魍花开四季之二 狗尾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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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饭,世庭回到自己的居室中。
居室分两间,里面一间是世庭睡觉的地方,外面有个小隔间,用来住值夜的丫头。
世庭的床前,更设有一张小软榻,那是贴身丫头睡觉之处,方便夜间侍候。
这种房间格局,於王城贵族间所流行。而在那小软榻处睡觉的,往往是没有名份,与主人通房的丫头。
日日枕边侍候,难免发生房事,若有幸生下男孩,便被纳入妻妾之列。这个位置相当暧昧,更是多少女子一步登天的捷径。
世庭回到居室後,坐了片刻,就看见松儿领了几个美貌女孩子进来。
“元帅,这几个丫头都是家里养的,乖巧伶俐,知根知底。您看,要不要放一个在小榻上?”松儿来到世庭面前,躬了躬身。
世庭放下手中茶杯,看了看那些女孩子。
既然松儿能把人领到他跟前,那麽就说明面对这些人,他可以放心。
但是,要将她们其中一个放在自己睡觉的地方,夜夜侍候著,他就全无兴趣,甚至觉得有些别扭。
於是世庭道:“让她们下去吧,我不习惯。”
“元帅夜里总要有个人侍候啊。”松儿显然想要说服世庭。
世庭望望身旁的小软榻,想了想,唇畔不自觉泛起一个笑:“……也是。”
世庭用手指抚著下巴,眼睛慢慢眯起来:“那麽,就把我平时用惯的那个垫子,放在这里吧。”
八
阿良病体初愈便随车马长途跋涉,一种上虽没有闹出什麽反复,到达王城,却也已是疲惫虚弱不堪。
勉强和那些随从一起,在厨房喝了半碗肉汤,吃了几筷子青菜豆腐,就觉得精神不支。
於是来到给随从们安排的通铺,也不及更衣洗漱,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
“起来吧,这里不是你住的地方。”
平稳温和的男声,不似往常面对的训斥讥讽。
然而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阿良连忙掀开被子,站起身,在说话的人面前弯下腰。这时候他才看清眼前人,是白天的那名青年管家。
松儿看著眼前的阿良,眉头微微皱起。
元帅喜欢男人超过女人,算不得意外,毕竟有许多显贵都是这样。意外的是,元帅喜欢的竟是这种男人。
原本就脊背佝偻的阿良,在松儿面前弯下腰,身形就如同一个蜷曲的虾米,神情间全是惊惧,诚惶诚恐。
那种卑微懦弱的模样。
更何况瘦骨伶仃,长相也只称得上普通而已。从外表看,竟找不出一丝勾人处。
不过,松儿道他在别的地方也许有过人之处,也并没往下多想:“你的住所在别的地方。你先沐浴,然後换身衣裳,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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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府大得惊人。阿良跟著松儿,头晕脑涨的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经过多少道回廊,才来到世庭的居室,让阿良独自进去。
屋内烛台高照,世庭就坐在那里看书。见阿良进来,他脸上不动声色,将书放在床头。
阿良穿著新鞋,踩著厚厚的羊毛织花地毯,胆颤心惊的靠近,来到世庭身旁。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害怕世庭,没有变过。
“从今往後,你就住在这里,夜间侍候。”世庭起身,指了指那张小软榻,“那儿是你睡觉的地方,如何?”
阿良低著头,神情惶恐,不知回应。他从来的生活就是这样,只要求他承受。
他无从选择命运,不知反抗为何物……话说回来,就算将机会放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如何反抗。
他甚至没有办法对未来抱任何期待。五年前,他遇见双全的时候,或许他燃起过一些对友情的期待。然而那次本应美好的相遇,却因为他做错了一件事,化做五年间彼此的痛苦煎熬。
他心怀恐惧,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还会做错事,所以不再发自内心的主动做什麽,只接受别人的摆布。
因为他根本弄不清楚,世庭眼中的对错标准。
世庭见他神情畏缩,脸上只有惊惧恐慌,没有半分喜色,心里十分不悦。
在这个元帅府中,不知有多少人盼著世庭榻边的位置。他把这个位置留给阿良,原以为阿良多少会表现出一些喜悦之色。
但是很明显,阿良不喜欢。
那个下贱卑微,可以高高兴兴被所有人上,可以爬上马夫的床的阿良……面对自己待他的好,却表现出如此明显的不喜欢。
於是冷哼一声,伸出手去,用力捏住阿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与自己对望:“你愿与不愿,也就是这样了……你是我的东西,我爱如何便如何。若想离开,就等我玩厌了再说!”
阿良被他捏得痛极,眼泪都几乎掉了下来。然而他一听到“离开”二字,顿时惊惧到了极点,拼命的摇头:“不……我会听话,让我做什麽都可以……不、不要赶我走……”
阿良十几年来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对阿良而言,外面就等於是刀山火海,血腥杀伐,在饥寒交迫中挣扎著活命。
那里是没有依赖,没有保障,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可怕地狱。
世庭眯起眼睛看著他,只觉胸中的怒气越来越盛:“……是吗?随便做什麽都可以吗?随便我对你做什麽,你都会乖乖听话,对不对?”
阿良颤抖著,点点头。
世庭怒极反笑:“好吧……就让我看看,你能够下贱到什麽程度。去,把衣服裤子全脱了,躺在榻上。”
他讨厌阿良这种逆来顺受的模样,讨厌极了。
自他认识阿良以来,他记忆中的阿良,是没有什麽情绪的。欢喜、悲伤、愤怒……统统没有。
唯一的情绪,大概就是面对自己时的惊惶恐惧。
他非常清楚,阿良对他而言,存在著很特别的吸引……但是他对阿良而言,存在的不过是身份与权力。
能够控制阿良生死去留的身份权力,令阿良惊惶恐惧的身份权力,仅此而已。
想到这点,他虽然不承认,但他确实会难过。
哪怕阿良稍微不那麽迎合,表现出一些情绪,稍微有一些反抗,他都会好受一点。
所以,他想要逼出阿良的情绪和反抗。
……
阿良听了世庭的话,并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脱衣服。
世庭在一旁咬著牙看他。
阿良脱完了衣服以後,赤裸著身体,如世庭所言躺在了榻上,并且主动打开双腿。
世庭慢慢走到他身旁,看著他微微颤栗的身体,冷笑道:“你後面松的不像话,玩著也没什麽兴致……我听说这京城里流行一种新鲜的玩法,今儿就在你身上试试。”
阿良颤抖著,闭上了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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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能够在世庭床边侍候的阿良,府上的婢女们都有些嫉妒羡慕。
然而自从阿良在世庭的房间内整整惨叫了一宿之後,那些嫉妒羡慕,就变成了庆幸。
庆幸被选上的人不是自己。
没想到望去高大俊美,如同天神般的元帅,竟有那样的癖好。
幸好元帅发泄的对像,只有那个又黑又瘦,懦弱卑微的男人而已。平时吩咐下人们事情,总是和颜悦色的,时不时还给些赏赐。
所以,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癖好,是可以被容忍的。心地柔软些的,甚至觉得元帅值得怜惜。
十五岁,那麽小的年龄就离开繁华王城,去了荒芜边境。原本好好的人,憋出些毛病来也再所难免。
至於那黑瘦男人,必然是图些银钱,或者是想攀上荣华富贵,所以才甘心被元帅摆布。
这样下贱的人,活该受罪,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甚至,这里没有人屑於知道阿良的名字。
……
就这样,阿良在世庭的床边侍候著,一转眼就过了两个月。
这期间老王去世,元老派和外戚派的斗争一触即发。而世庭尚未表明态度,在他们间暧昧游走,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取得最大的利益。
严冬已经过去,王城内满眼皆是绿色。
自阿良进入世庭卧房的第一天,就没从榻上起来过。
清晨,世庭如往常般早早出门。阿良闭著眼睛,带著一身细碎伤痕,後庭处被上了一根粗大玉势,赤裸著躺在那张小软榻上。
来到这个房间的第一夜,世庭下手没有轻重,屋里什麽顺手用什麽,弄得满屋都是血,几乎把阿良弄死。召大夫急救了五六日,才算将阿良从鬼门关内拉出来。
後来世庭便专门去问了调教人的方法,还弄了一大堆专门的用具在房中。
现在,世庭已学会用最小的伤害,让阿良得到最多的痛苦。
哪怕是世庭不在的时候,这种痛苦也可以继续。
这时候,两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小厮拿著毛巾,端了装著温水的铜盆,推门进来,走到阿良身旁。
世庭对阿良,是不会亲自做善後的。
两个小厮刚开始见到这般场景,自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然而两个月後的现在,他们已是司空见惯。
没有人和阿良说话,阿良有了五年前的教训,更不会主动跟任何人说话,连和别人的目光相触都怕。於是在旁观者眼里,阿良渐渐不再是有血有肉有尊严的人,就是世庭的一样东西,每天都需要清洁的东西。
两个小厮一边拿著毛巾蘸了温水,擦拭阿良的身体,一边在那里聊天。
“司礼,你说你还有个哥哥,是不是?”其中一个小厮扳开阿良的大腿,熟门熟路擦著其间的白浊豔红。
名叫司礼的小厮点头,唇边带著抹憧憬微笑:“是啊,当时在南边境分开的。我当初还小,只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