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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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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长歌略微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忽然黯然下来,语调也越发深沈:“只是,那个笑,是因为怀瑾吧?尉迟城的街头,怀瑾的身旁,那时的你,看起来是那麽的快乐,不知不觉感染了所有的人,包括……第一次见你的我。”
  我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我对楚长歌的印象始於十七岁生辰时宴席上的那一面之缘,可是对於他而言,是不同的吧?他曾经见过的我,是和怀瑾一起漫步街头的我,那时的快乐是悠闲而自在的,没有那麽多的烦恼,也无需考虑那麽多的纷纷扰扰,更没有那麽多的恩怨情仇,一切都是单纯美好的,只是,那样纯粹的欢乐再也无法寻回了……
  
  楚长歌停留在我脸上的手掌不舍地轻轻婆娑,然後缓缓放下,他微转过身,望著那一池半开的晚荷:“如果这是你的心愿,我不会再拦著你。我说过的,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时候……”
  晚风吹拂而过,静立的花茎轻轻摇曳著微垂的粉瓣,碧绿的圆叶在水面缓缓荡漾。
  我望著暮色中楚长歌深沈的侧脸,淡淡的伤怀漫上心头,到头来,我亏欠最多的人竟会是他,轻声一叹,太多的,我给不了,现在唯一能说的也只有一声“谢谢”了。
  楚长歌回过头,深邃而专注的眼神令我莫名的难受,心中是酸酸的涩涩的,却又说不清是什麽滋味,他不需要我的愧疚,更不需要我的怜悯,他和怀瑾一样,有著强者的傲气,霸者的孤寂,一切同情与施舍都是不需要的。
  许久,他缓缓地说:“不过溟儿,你要知道,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相让,我还没有大方到这种程度。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心不由地紧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的坚决对於楚长歌而言是一种残忍,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成全,无论他认不认同,我都还是要去的。只是现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多少可以为他做些什麽,至少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可是心里又稍稍有些不安,不知道他的条件究竟是什麽,而有些事,我是真的,做不到……
  听见我微颤的声音,楚长歌轻侧过身,嘴角淡淡的勾起,他微微上前一步,将我揽在怀里,轻柔的吻,隔著额前的碎发,浅浅地印了上来。只是一瞬,我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放开了我,然後转身离开。
  
  寂静的夜,幽深的台榭楼阁,空寂的深院,池水轻漾,淡淡的月光在池中洒下一层静谧的银辉,空气中弥漫著似有似无的芬芳,耳畔回荡的话语渐渐消散在风中。
  “十天。我会留给你整整十天的时间,不过十天之後,你要回到这里,留在我身边。溟儿,记住,这是你们最後一次见面了,好好珍惜这十天的时光吧。”




怀瑾(94)

  楚长歌甚至没有等我的回答就径自离开了,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条件,他并不是在和我商量,十天,就是十天,我知道,就算我不想回来,他也有办法让我回来的。
  其实,十天的时间,对最後一次相聚来说,已经很长了,而且,他既然这麽说了,这十天,我的身体应该是还能够坚持的。既然是最後的一次,那还是不要告诉怀瑾好了,难得的见面,我想留给他的,是美好的回忆。
  本来是打算见了怀瑾之後就离开洛淮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楚长歌他为我做的已经很多的,我不想再欠的更多,所以不想再麻烦他了,只是……如果这是他最後的要求,那就算是对他的补偿吧,我会回来的,况且,我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人,到哪里,都只会惹人心伤罢了。中毒的事,我想得开,那也是因为无论接不接受,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可是……家中的人……大哥他们呢?已经为我费了那麽多的心力,这样的结局,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
  
  哎……
  为什麽自从来了洛淮之後,烦心的事就多了许多?现在倒是越发怀念起儿时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最後望了一眼幽池中的晚荷,轻转过身……
  
  “庭宇……?”
  我想得出神,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身後的动静,回廊的出口,朱红的柱子旁,司徒庭宇静静地立著,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
  绕过池畔的小桥,我看见司徒庭宇冲著我笑了笑,俊秀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柔和清秀,分明的轮廓蒙上了一层夜幕的浅影,淡淡的忧愁,深邃而静谧。
  我走到了他身旁,红柱之间连著一条细长的青石雕花的长凳,我一边缓缓坐下,一边问道:“来很久了吗?”
  司徒庭宇摇摇头,侧过身,挨著我坐下:“长歌都告诉你了吧?”
  我看了司徒庭宇一眼,轻摇了下头,又望向院中的夜色:“我知道的……只是自己中了毒,毒也无药可解。长无师兄虽然疯了,但是他的话应该不会错,我活不了多久了,对吗?”
  “溟儿……”司徒庭宇欲言又止,迟疑地望了望我,还是没有说出口中的话。
  我淡淡地笑了一声,说不上高兴或是难过。见惯了他玩味的笑容,这样深沈的模样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的风流倜傥,沈默的时候,他倒是和长歌越来越像了。
  “庭宇,为我吹一曲吧,好久都没听过你的箫声了。”我怕以後……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司徒庭宇轻轻地叹了一声,取下系在腰间的“潭烟”,缓缓,悠扬的乐声融在微醺的空气之中,伴著淡淡的潮气,荡漾,迂回,盘旋,然後飘散。
  婉转的音律渐渐弥散,寂静的夜仿佛更加幽长,空灵的清音勾起人的惘伤,心上泛起一层浅浅的涟漪,莫名的凄凉,酸楚的泪似流进了心田,一点一丝,慢慢地渗著。
  恍惚间,眼前浮现出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流觞戏水,缓缓流淌而过,流年醉人。若仙翩舞的长衫勾勒出他浅浅的身姿,墨发如柳絮轻轻飞扬,缨红的唇勾起一抹魅惑而又清雅的笑意……
  哀戚的旋律似月光的清冷,渐缓渐慢,淡淡的尾音,似有似无,被晚风吹散了踪迹。
  一曲终了,旧景昔情,却如咸咸的泪一般,停驻心间,不舍,却不得不放手的无奈,久久挥散不去。
  
  “这是……什麽曲子?”木然地望著眼前幽静的水木花草,久久不能回神,心中的酸涩缓缓涌上眼眶,我轻轻眨了眨眼,湿润而干涩的刺痛却没有好转。
  “梦浮生……”司徒庭宇望著手中的萧,渐渐有些失神,“是曲名,也是……你中的毒……”
  低沈的嗓音似箫声的余韵,梦浮生吗?我轻叹一声,果真是浮生晓梦,恍若一世,美轮美奂,却又令人黯然失魂,正是因为失去了,才有会梦,不是吗……?
  “庭宇,”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司徒庭宇转过头,眉目之间淡淡的忧伤遮掩不去,“去伤痕的药膏……有吗?”
  司徒庭宇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轻叹一声,沈沈的叹息透著一丝怜惜:“你不打算告诉他,对吗?”
  “对……”
  “哎……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将药送过来的。”语气中有些无奈,然後司徒庭宇犹豫了片刻,望著我,“为什麽……不找长歌呢?”
  他的疑惑,我明白,楚长歌是太子,稀奇珍贵的妙药,换做旁人,自然都会先找他,可是,我却不想,不想再欠他什麽了。
  静静地望著前方,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耳边的清风中仿佛还萦绕著方才幽婉的曲调。
  瑶池之畔,玉树之下,静静地坐著两人,月色中,一丝嘴角轻扬的邪魅,一抹脸颊晕染的红润,一人淡雅惬意,一人羞涩欣然,绝美的景,却只是记忆中的一曲浮梦罢了。




怀瑾(95)

  清晨梦醒,额上泛著浅浅的细汗,天渐渐热了,薄薄的绢毯都显得过为厚重,睡意也越来越少了,记得以前,不睡到日上三竿,我是绝不会起床的,而现在,果真是不如从前了吗?
  如果说前几日并不明显,可是这两天,身体正渐渐衰竭的感觉的越来越清晰了,楚长歌和司徒庭宇脸上也时时都是掩不去的忧色,果然,再好的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快拖不住了吧?
  轻支起身子,气息微喘,只是这样……都已经这麽费力了吗?那……见到怀瑾的时候,该怎麽办?
  我叹著气,手指轻轻攥著衣领,缓缓拉开,指尖触碰到的皮肤,粗糙,扭曲,结著厚厚的一层痂壳,在胸口的位置,长长深深的一道裂口,像一枝丑陋而枯黑的残松,盘踞在脆弱不堪一击的皮肉之上,狰狞地咆哮。
  身体被贯穿的感觉是那麽的清晰,冰冷的长剑,锋利的尖刃,被撕裂的痛觉,仍然停留在心里,不时隐隐作痛。
  背上的伤痕,从左肩蔓延至腰迹,斜长笔直的伤口,我看不见,却可以感受到,每一寸皮肤的痛楚,结痂的刺痒,无比的折磨,叫人寝食难安,入睡时也只能侧卧,难耐的痛,无法忍受的痒,令人几乎发狂,心中隐隐升起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
  可是我没有,无法忍受的,也忍耐住了,无法承受的,也挺了过来,痛也好,折磨也好,身体上的煎熬换了来哪怕只有片刻的,心灵上的慰藉。
  虽然远不足够,但或多或少,算是还了一些吧,那几百条的人命,垂死的挣扎,绝望的嘶鸣,无尽的伤痛,挥散不去的怨恨……
  
  “你来了……”
  庭宇轻缓的脚步压得极低,修长的人影立在门边,红唇微启,到了嘴边的话却在看见我胸口的痂痕时止住了,眼中的柔光缓缓凝重,俊秀的面庞蒙上了惆怅的忧思,就那麽静静地望著,静静地站著,许久……
  “你……不进来吗?”我犹豫著轻声问道,其实我自己并不怎麽介意,只是他们……反倒久久不能释怀,但至少我知道,这不是庭宇的错,也不是长无师兄的错。
  是谁将毒药给了长无师兄?又是谁操纵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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