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何处--紫剑出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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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熟悉,加上府里也没人管束,他们已经走到了从没来过的花园边缘,非常奇特的是这里一面已经是外墙,却修着一座朴素雅致的小院,柳如风还相距很远就闻到阵阵书香,天知道他自从上战场就没机会好好读书,这对于一个书虫而言真是久旱逢甘露,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尽管瞧出这应是闺居之所,他还是厚脸厚皮地敲响了院门。
可惜院里此时并没有人,柳如风敲了一阵,到底还是和男孩走了进去,院内三间普通瓦房和整座豪华府第是如此不协调,但房里的布置却是令人心旷神怡,除了最里面的卧室和外面的客厅,侧间是整整一屋子的书,从光亮整洁的桌面和如常摆放的笔墨,似乎主人刚刚出去不久,柳如风思来想去终于没有经住引诱,他还是从收藏甚丰的书架中抽出一本,立在一旁如饥似渴地捧读起来。
不要提书架上的这些书多么合柳如风的胃口,原本他看书就快,一天的功夫放下这本拿起那本,对书房的主人已经是无尽欣赏,虽然看房内淡雅的布置主人的年龄并不会太大,但扉页上一些字迹娟秀的随笔却是入木三分,见解独到,很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广博大气,这样的才女柳如风平生还从没见过,虽然曾有一瞬意识到天色渐晚,再不便逗留,他立在原地却并未移动分毫。
“你是什么人……”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柳如风点亮桌上的灯火,仍是读得如醉如痴难以自拔,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顿时把他吓了一跳,这才看见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站在门口,英俊秀美的脸庞却是颜色铁青,透着血丝的双眼恐怖得吓人,这时颀长的身材步步逼近,简直就要把他扔出屋外去喂狗。
“我……”不觉手中的书本已经落到地上,柳如风被吓得目瞪口呆,其实眼前的男人长得非常俊秀,罕见淡粉色的长衫绣着美丽的花纹,十个手指至少戴了七只不同宝石的戒指,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尽的富贵张狂,这时一只手指着某人的鼻尖,反射来的光芒简直睁不开眼睛,这是一个无比精致的男人,此时出离愤怒的神情,只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退缩。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俊秀男子的身材非常匀称,原来却是力量大得惊人,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柳如风按倒在地上,这时一只膝盖牢牢压住某人的胸膛,一只手拎起他的脖襟,狞笑着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我是男人……”柳如风擅闯女眷的住所确实不该,虽然身上的男子进府以来从没见过,他满脸都是抱歉,却是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耳光,同样的问题又在嗡嗡的耳边回响。
“我是男人……”
“我真的是男人……”
“我哪里象女人……”
“我真的不是女人……”
这个时候柳如风无比希望跑出去玩的男孩回来找他,就算打不过身上这个疯子,至少可以做个证明,可惜天色这样晚男孩应该已经睡了,他无助地一遍一遍回答这个异常愚蠢的问题,却被一个接着一个的耳光抽得满脸鲜血皮开肉绽,直到他高高肿胀的面颊已经很难发出声音,俊秀男子仍在重复同样的问题,有力的手掌掴得柳如风多少次晕过去,可是听不到满意的回答,重重的耳光很快又会将他抽醒,眼看天放亮的时候,柳如风实在和这个疯子耗不下去了,他无比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我……是……女……人……”
“好乖……”俊秀男子微微一笑,他把面颊肿胀得有如猪头的某人抱起来,虽然淡粉的衣衫上立即浸透了一片鲜红,却是大步走出了小院,一直来到一处布置异常精致豪华的卧房,对候在门前的仆人随口吩咐,“立即通知管家,三天以后,我要举办婚礼……”
“我……不……要……”当柳如风从昏迷中醒来,身旁还守着这位俊秀精致的男人,这时他正在向管家布置婚礼的各项事宜,听出此人就是自己多日以来一心感激的大恩人殷玉,柳如风几乎再次晕厥,听到他打算成亲的对象竟是自己,柳如风再是面颊肿胀不堪,也极力拒绝出声。
“娘子……”现在的殷玉眉眼带笑,全没了昨夜的凶神恶煞,温文尔雅的样子看去异常和善,他怜惜地擦拭某人因为唇舌肿胀,而无法自控流出的口水,“原本我们成亲不该这样仓促,可我过几天就要动身去京城,难得赶上汉匈和亲这样的盛事,我正好去和匈奴人谈几笔生意……”
“什……么……”尽管早准备好面对这一天,柳如风还是一下傻住,原来真到了此时此刻,他是如此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静王爷已经将匈奴郡主接进京城,下个月正式举行大婚……”殷玉不厌其烦为某人清理着口水,话说这人温柔起来也真是好看,俊秀的眼里透着无尽的笑意,虽然有点坏偏又很善良,他疼爱地看着某人,“娘子近几个月足不出户,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柳如风的双眼肿胀得只剩两道缝隙,他虽然心头痛到窒息,却很奇怪地流不出眼泪,好一会儿已经挣扎着起身,“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我走了……”
“娘子,对不起……”殷玉一下从后面将某人抱住,这家伙身材修长不失高大,此时声音带着歉疚,“我昨晚还没有解释清楚……”
原来殷玉早先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爱人,五年前正要成亲时却意外亡故,那座清雅的小院就是当年爱侣的闺居之所,他此后渐渐发迹却旧情难忘,至今仍是孤身一人,直到昨晚柳如风的突然出现,那份看起书来专注可爱的神态竟如此神似,不由得殷玉苦思多年再是神智全无,非要逼得柳如风自认女子委身相许,现在他也深觉做法有些欠妥,抱着某人已是失魂落魄,“娘子,你不要再离开我……”
“大人,我是男人……”柳如风现在的心情只比殷玉更加糟糕,可他还是打起精神好言劝慰,“您放开我吧……”
“男人我也要……”殷玉一再倾述衷肠,诚意挽留,可怎么说某人竟是坚决不答应,这人的脸色又开始铁青,他突然一下将某人按在床上,再也不顾一切地撕剥衣衫,“还有不到两天的功夫,我们就是夫妻,娘子不介意我们先好好亲热一番……”
“不……”殷玉看上去并不强壮,却属于暴发力极强的男人,柳如风还在重伤初愈,更加远远不是对手,被牢牢压在身下极力挣扎,身上的衣衫还是越来越少,直到被强行扯住裤子,他再是怒不可遏,终于挣出一条手臂,重重已经落在殷玉脸上。
“怎么……”殷玉在扬州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应该挨揍的机会并不多见,他眼中顿时透出凶狠,扬手要好好回敬几巴掌,却是举在空中,望着某人已经不堪一击的面颊,好久已经微微一笑,若无其事轻轻放了下来。
不要提殷玉这个神情,和某人又有几分相似,柳如风竟也看得出神,直到此刻他渐渐有些理解了殷玉的心情,有些刻骨的思念,真是再也无处寄托,难得这世上还能寻到一丝影子,原来他注视的目光也是如此贪婪。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相互不知傻看了多久,也许他们真正看见的并不是对方,却含情脉脉慢慢接近,渐渐已经深吻在一起。
“嗯……”都已经太久没有和心爱的人接吻,柳如风虽然全伤在脸上非常吃力,彼此微闭着眼睛都是身心投入,直到结束这个情意绵长的深吻,竟然两人都泛起几分羞涩。
“还痛么……”殷玉不好意思地起身,他取来散淤止痛的药膏,一点点擦抹在某人的脸上,清清凉凉的感觉果然好过了很多,他还含笑打趣,“好在成亲的时候有盖头,娘子的美貌我可不给别人看……”
也许这两个人只是在苦中作乐,他们都非常清楚对方和自己的爱人存在多大的差异,但世上难得如此巧妙,竟然让注定孤独的他们可以彼此给予一份温馨,也说不上因为什么,拒绝的话柳如风竟再无法出口。
接下来的两天,柳如风似乎不象是幸福,却绝对减少了很多自寻烦恼的回忆,他的目光偶尔飘向那个兴高采烈的身影,相对而言,殷玉比他思念得更久,现在获得一份小小的满足也更快乐,婚礼的大小事项他亲力亲为,安排得豪华而隆重,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突然就决定永远相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是为多情又多难的世间淡去了一份遗憾。
“一拜天地……”喜庆的日子终于来临,扬州首富的婚礼当然极尽排场和热闹,数千人盛装观礼,殷府阔大的地界熙熙攘攘,多少风云人物置身其中,已经再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这时两边张灯结彩坐无虚席,人人只望着烫金“囍”字的礼台,新娘红绸遮面来历也是不详,苗条的身材倒是不失动人,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如此有福,眼看一对新人即将结拜连理,众多窃窃私语的宾客终于安静下来。
虽然盖头蒙面目不见物,知道身边的殷玉已经毫不犹豫地向天地拜倒,一直恍恍惚惚的柳如风突然有些犹豫,听到旁边的司仪不得不拉长声音,已经喊得快要断了气,他再没有时间多加考虑,毅然也向前双膝拜倒。
“宝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柳如风曾经幻觉过太多次,却还是一下呆住,他痴痴转过身来,轻轻揭去头上的红绸,一位满面风尘仍然高大俊美的白衫男子,已经不容置疑地静静站在殷府门口。
“朗……”有多少时间,柳如风已经流不出眼泪,这一刻却是泪眼朦胧,他含笑看着那个渐渐走来的家伙,刚要迈步迎上去,突然手腕一紧,已经被人牢牢握住。
“原来是静王爷……”殷玉为了生意每年都会去往京城,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某人,他并不感到十分陌生,这时一步已经护在新娘子身前,俊秀的容颜笑得如此灿烂,“难得王爷也来参加我的喜宴,还请王爷上座……”
不知赶到这里丰朗是经历了多少辛苦,俊美的脸上满是尘土,一身雪白华贵的衣衫也是不无污浊,身后只跟着几名贴身侍卫,从来静王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