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葬黄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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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锦释!你不能有事!我们才刚相聚,你不能这么残忍!我不允许…”弈书抱着他,不住的摇头,泪水无声的滴落在锦释脸颊。
“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越在弈书身后催促着。
墙的另一边,刀戟相撞的声音越来越激烈,浓郁的血腥味穿墙而来。
“好,我们走。”弈书一把横抱起锦释,往苏越所指的小道上飞奔而去。
“大人——!”身后传来苏越万般无奈的呼喊。
万籁俱静。无边的梅园之中,没有了大火焚烧的“滋啦”作响,也没有了雪花下落的“簌簌”之声。一切声音都没有。
“啪啪啪啪…”锦释所能听到的,就有耳边这凌乱而不曾停歇的脚步声。
这个怀抱…好温暖,好熟悉。是弈书吗?锦释想着。
是的,是弈书,他回来了。他对他说,“当年离开你,我是迫不得已”… 他在乞求他的原谅…
不,不是弈书,他还在兖州,他还没有回来…他还守着他的娇妻美眷,子孙绕膝,没有回来…
不,是弈书,他真的回来了…他说,他说,“你不老,真的,还跟当年一个模样”…
“你真傻,那只是个梦而已。”心里有一个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散过来。
锦释试图睁开眼,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感到自己的体温正从背后那剧烈疼痛的地方一点一点溜走,就仿若弈书当年的离去,那么果断而坚决。渐渐地,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羊肠般的小道好似没有尽头,弈书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他心中所想的只有跑,跑,跑…他要带他离开这儿…
锦释不能死,他不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锦释也不是该死的那一个。他欠他,太多太多…无法弥补,亦无法回报。他原谅他,太快太快…快到令人心碎,快到令人窒息。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处断裂开口的墙壁,四处杂草丛生。这是…梅园的尽头?
弈书抱着锦释,埋头冲出了围墙。
炙热的气息忽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扑面侵袭而来的酷寒与遍地的苍茫。弈书这才注意到,天上的雪依然纷纷扬扬地下着,鹅毛一般。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护锦释暴露在空气里的面庞,他已然跟雪一样白。
“魏大人!这边!”不远处停着一辆小小的马车,车夫在冲他挥手。
弈书二话不说,抱着锦释冲上了马车:“去城中。”
“什么?”年轻的车夫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我说去城中,你听不懂吗?”
“可是…大人,现在晋王殿下的党羽已被全城通缉…”车夫几欲解释。
“谁说我是晋王一党的!”弈书毫无耐心地冲他叫嚷,“你听我的,去城中,回春医馆!”
“大人!”车夫放下了手中的缰绳,就差给他跪下了,“我不能让你回去送死啊!”
“你要是怕死就把车给我,我自己走!”弈书劈手去夺缰绳。
“别!”车夫望了望马车里浑身是血的男人,瞬间明了,一甩绳子:
“驾——”
作者有话要说:点击太少!今天换个午夜档发!
混乱的场面依旧是软肋,又不能像俺的《代嫁》那样爆笑夸张的写,哎。。。╮(╯▽╰)╭
存稿已放完,日更有难度,快点想完结,BE要是无?
PS:强烈撒泼打滚要评论!!!我知道有人每天都在看的!写的好或烂你倒是给句话啊亲!!!
亲你再霸王我。。。我。。。我就把男1、男2、男3、男4、男5、男6全写死!!!
什么?这样都不够虐?那我就加几个女1、女2、女3、女4来当小三好了,王子公主的HE你喜不喜欢啊亲?!!!
一句话下章预告:缘是真心
弈书看着怀里的锦释,哭得像个孩子。。。
☆、缘是真心
弈书看着怀里的锦释,哭得像个孩子。。。
是的,锦释在哭。弈书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哭,只觉得他好像陷入了一个很深很深、挣脱不出的噩梦里。梦里,他不住的呢喃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原来,心碎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心碎的感觉就是看着心爱的人哭:摇他,他不睁眼;唤他,他听不见;与他说话,他不回答;擦去他眼角流淌下的泪水,却反而使得晶莹的泪水愈发绝提,挡不住,也不能挡——只是哭,只是哭,只能哭…
“锦释…我错了…真的错了…”弈书紧紧拥着锦释越来越凉的身体,却流不出泪来。仿佛他的泪已经全部借由锦释紧闭的双眼里,流干了。
…弈书…你可知,锦释虽怨过你、恨过你、骂过你,也咒过你…却从没怀疑过我们在一起时,你的真心啊…
…我只知道,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我曾想与你一起…走到最后…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了…
十年,再相逢后,就连诉说的话语都那么屈指可数。弈书忽然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锦释从未原谅他。从未。
他没怀疑过他的真心。当初的年少轻狂,倘使不曾有一点真心,哪得佳人心心念念十余载?
他庆幸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他。然后呢?便是再也回不去的宣告?宛如那晚他举身投湖般的决绝?
他想与他一起走到最后。不,是“曾想”。他们故事,好像永远都只存在于曾经。
“我不想了!我不问了!我不关心了!我不在乎了!我不在乎了,真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能安静地听完他的辩白,却不愿知道这些年来,他在外面是怎样过的。因为——他不在乎了。
原来,他早就告诉他了。原来,当他千回百转回到原地时,他早就走远了。
“我真的很自私,对不对?”弈书伏在锦释耳边,温柔的呢喃着,“以为你还是会和当年一样的…可到头来,我们谁都经不起时光的蹉跎…”
“别离开我…”
“我从没想过还会再见面的…真的…”
“别离开我…”
“这次,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了…”
“别离开我…”
“我发誓…”
聪明的车夫给城门的看守塞了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月黑风高夜,一辆小小的马车晃晃悠悠驶进了城。
回春医馆年轻的姜大夫百无聊赖的坐在里屋,正准备吹灯入睡。
“师父…”忽然,药童在外面轻轻的叩门。
“都这么晚了,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姜大夫一边宽衣,一边说道。
“外面来了病人,要求急诊。”药童恭敬答道。
“这么晚?是什么急病吗?”姜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来人没说,只说师父听了他的姓,自然会见他的。”
姜大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疑惑地问道:“他姓什么?”
药童仍旧恭敬的低着头:“他说他姓隆。”
姜大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了,颤巍巍地开口,又问一遍:“你…你说…他…他姓什么?”
“‘隆’,来人强调了,昌隆的隆。啧啧…都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姓…”
“药儿,”姜大夫扶着门框,眼神有些呆滞,“将人带到花厅去。记住,什么都不要问,如果…”
“花厅?”药童药儿质疑地打断了他的话。
姜大夫低头,万分严肃地盯着药儿的眼睛,继续补充道:“…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
“哎!”药儿显然被吓到,赶忙跑掉了。
一炷香的功夫,花厅里。
“药儿,赶快去烧一大桶热水,然后准备干净的纱布过来。”姜大夫吩咐他的药童。
药儿转身离去,带走花厅里一室浓郁的花香,以及一丝丝的血腥味道。
“他怎么样?”弈书半跪着,盯着躺在贵妃椅上的锦释,急切地问身边站着的人。
“他是你什么人?”姜大夫不答反问。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姜大夫欲言又止,复而又开口“伤口是远距离造成的,乍看不深。但显然失血过多,具体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
“听着,”弈书依旧紧紧握着锦释的手,头也不抬,“我要他活着。”
“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姜大夫低头微叹了一声,“为什么是我?”
“我要他活着。”弈书答非所问。
“为什么是我?”
“镜瑜,我要他活着。”弈书依旧重复着那句话,“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
“我办不到。”姜大夫,姜镜瑜,开口的声音有些发颤。
弈书愈发攥紧了锦释的手,拿到自己唇边摩挲着,道:“你行的,也只有你。”
“弈书…我…”
半晌,弈书打破了沉默:
“当年的事,不能怪你。”
“什…什么?”镜瑜有些难以置信。
“是我的错,”弈书吻着锦释的手指,缓缓的说,“我的错…是我不够体贴,我不是个好丈夫…她才会…”
“我…我去看看药儿准备得怎么样了…”镜瑜转身也出了花厅。
多久了呢?六年了。他以为世上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没有比他更痛苦的人。
晋王殿下胞妹,隆昌郡主,六年前死于兖州。死因,难产。
二十年前,年幼失怙的镜瑜被太医院的姜太医所收养;天赋异禀,及至弱冠之年,已得以独当一面,遂被送往晋王府中,以作贵族家医。
而时年天真活泼的隆昌,曾是他的梦想。
那么纯美的女孩子,那么无邪的笑容,让人想不自觉的产生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欲望。
“镜瑜,你会陪着我的,对吗?”发着高热,病床上的隆昌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帐轻轻问他。
“嗯。”纱帐这边,正在开药方的他,红着的脸一如她。
“镜瑜,咱们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你会一直一直给我看病么?”隆昌问。
“嗯。”
“那我以后病了,都要找你。除了你,我谁也不给看,好么?”隆昌笑道。
“嗯…”
“镜瑜,你都不跟我说话么?你和别人在一起时,话也不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