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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犀利人夫之锦绣良缘秦淮月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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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维君深呼吸,再深呼吸,觉得忍不下去了,再忍他会憋屈死,於是狠狠一脚踢在龙天宇小腿上,疼得龙天宇抱着腿直跳,哇哇大叫:「你出脚怎麽那麽重,很疼的知道吗?沈少晋怎麽受得了你?」
  看到他疼得脸都白了,王维君终於解了气,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从来不对沈少晋出手啊,我只打我讨厌的人。」
  龙天宇从小到大只吃过龙天衣的亏,幼年时被龙天衣作弄过两次,任龙天衣那麽嚣张,也没敢打这个弟弟,如今却被这小子倒吊了一次、打了两次,饶是他风度很好,也被打出脾气了,但同时,也打得他征服欲更强烈,这样一匹小烈马,征服了会很有成就感。
  「你讨厌我?」龙天宇抓住这句话疑惑地问,「为什麽?」
  这位王孙公子大概还没有听任何人对他说过这种话,以往结识的人,不是奉承恭维他的,就是被他的相貌气质吸引,他听说的从来只有迷恋神往恭敬,何曾遭遇过讨厌?一时间那看得比天还高自尊颇为受伤。
  「讨厌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爱也不需要理由一样。」王维君自觉说得很有哲理,下巴都抬高了几分,反正已经把这死家夥得罪了,索性不给好脸色。
  龙天宇脚上的疼痛缓和了点,狠狠瞪了王维君一眼,自己弯下腰卷起裤脚,见被踢的地方青黑一片,小声嘀咕:「你真狠心,我不过是亲你一下而已。」
  王维君耳力很好,一字不纳地听到了,不依不饶地问:「要是你被一个烦人登徒子调戏了,你会怎麽办,下手肯定比我还重吧?王爷,您将心比心就不会怪维君了。」
  「你、你──」龙天宇指着他,被梗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王维君会说这麽毒的话。几年前京城传闻他妹妹王淑君刁蛮泼辣毒舌,没人敢娶,没想到王维君这做哥哥的也不是省油的灯。
  王维君见自己反击成功,刚才还很堵的胸口突然顺畅了许多,脑子也灵光了,蹲下来给龙天宇揉着脚上的淤青,抬头对龙天宇展颜一笑,好声好气地说:「殿下,您看,我们无冤无仇,维君蒙您错爱,心中不甚感激,奈何你我相识太晚,我只能忠於少晋一人,只好拒绝您的条件。您替我们保守秘密,我感激您一生一世。您若觉得我们挑衅皇权想去告密,维君也不会怪您,不过我们被处斩,您不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吗?毕竟我们除了阴错阳差的成亲造成无心之过也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不是吗?」
  龙天宇闻言赞赏地笑道:「原来你也不止会打人损人嘛。维君,我要你感激我一生一世有什麽用呢?你的感激於我而言有任何实质上的好处吗?相反的,我是个没良心的人,我把你们的事告诉父皇,他会觉得我维护了皇权,对我有所嘉奖,怎麽说,我都觉得是後者赚了,你觉得呢?」
  王维君见他软硬不吃,恨不得在他腿上再补上一脚,这麽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龙天宇饶富兴致地说:「你踢的,难道还要本王自己揉?」
  王维君嘴角抽了抽,继续揉下去,说:「您要是想听实话,我就说了。我觉得,你很卑鄙无耻,感情是威胁不来的。」
  龙天宇哈哈大笑:「维君啊,你真是有意思,本王真是遗憾没早点认识你。」
  王维君抬起头,对着那张带笑的完美俊脸翻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早认识也没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龙天宇好整以暇地说:「那未必,难道你在顶替你妹妹嫁入沈府前就爱上沈少晋了吗?那你的桃代李僵可就有些可疑了,让本王不由怀疑你妹妹的出走是否是她的本意,她这麽多年没消息,难道是被你们害了不成?」
  王维君毫不客气地在他腿拔了几根腿毛,听他疼地倒抽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王爷,您还真能想,维君再大胆,也不敢处心积虑地欺君,再残忍,也不至於为了自己害了自家妹妹。我代嫁入沈家,确实是迫不得已。」
  龙天宇咬牙,哼了声,没好气地说:「你再这样肉体上凌虐本王,小心本王真的去告御状了啊。」
  王维君听他松口,呵呵笑道:「维君怎麽敢凌虐您呢?您是金枝玉叶,我怎麽得罪得起?」
  龙天宇跟他玩的是心理战术,这样斗斗嘴促进彼此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去告密,那是小人做的事,最好的做了落不到半分好处,还会被父皇所厌,觉得他好事贪功,他对王维君说这事,倒真的是想王维君感激他保密之恩,但是又怕做得太明显,才有了这一出。
  「你都打了我多少次了?怎麽还得罪不起?」龙天宇勾起嘴角问,他笑起来很迷人,俊魅讨喜,很多人被他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不知对王维君有用没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维君纵使没觉得他笑得多灿烂勾人,也不会继续打他损他,就装作惭愧地说:「从小练武,手是快了点,您大人大量包含点。」
  龙天宇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你这麽有趣,本王实在舍不得你死,这件事我还是不说了吧。不过纸包不住火,父皇迟早有天会知道,既然我替你保密,也是担了风险的,我可不替一个不相干的人担风险,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王维君见他肯退让,心中一喜,自觉处理得还不错,也不装矜持了,站起来拍着龙天宇的肩膀,爽快地说:「殿下不嫌弃,当然好。」
  龙天宇嘴角一挑,提醒他:「你刚才不是要赶回去的吗?快去吧,咱们以後是朋友了,我会经常去毓祥宫看你的。」
  中途来了这麽个要命的插曲,王维君早把回去换班的事给忘了,龙天宇提醒,懊恼地拍拍脑袋,说:「嗯,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他很快跑远了,龙天宇盯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
  
  这晚王维君是夜间巡逻,十六的月亮格外圆,王维君看了会,突然觉得阴森森的,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七月十六,昨天鬼节。他从小就不相信有鬼,今天却心头毛毛的,总觉得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了。他天生是个傻大胆,而且和他一起巡逻的还有另外三名侍卫,也就没把那种怪怪的感觉说出来,省的别人取笑他。
  人的感觉有时候很灵验,王维君在毓秀宫外巡逻到第二圈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远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在这个月光皎洁的晚上,在这个阴气很重的日子,在离毓祥宫不远的树上,吊着一个白衣白裙的女人。王维君第一个看到这个人,心中一惊,「啊」的一声叫出来,指着那棵树,屏息了会,才对同伴道:「过去看看。」
  四人走到那棵树下,才发现这是虚惊一场,树上吊着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一套女人的衣裙。谁会在这样的夜晚,跑到毓祥宫外做这种吓唬人的事?王维君心中许多个疑问,却无人能给他解答,只是默默地把衣裙取下来,拿回毓祥宫,等第二天早上给龙天衣过目。
  这套衣裙虽然有些旧,但料子极好,裙摆上彩蝶翩翩,环绕着一簇盛开的牡丹。王维君虽然对刺绣没什麽了解,但见这图案配色这麽淡雅怡人,针法这麽精细多变,也知道这条裙子必然是沈家绣的。
  不知道是不是少晋早年绣的,如果是他绣的,也许会知道裙子的主人是谁。住在皇宫里,能穿这样衣服的女人,必然是哪位皇妃的。谁敢在七月十六的夜晚,把这个女人的衣裙挂在太子住所外?王维君颇为烦恼的抚额,这个人的行为好怪异。
  龙天衣起床洗漱後就去早朝了,王维君先把这套衣裙呈给太子妃,太子妃看了又看,不明所以,蛾眉微蹙,露出思索的神色说:「这件衣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王维君颔首道:「这件衣服的主人必然身份高贵,不是皇妃,就是公主,不过皇上仅有一位十全公主,公主也在多年前嫁人了,那麽想必是哪位娘娘的。」
  罗素衣突然睁眼,猛地朝前一步,拿起那衣服,脸色苍白,喃喃地说:「我想起来了,是她,是她……」
  王维君见她脸色巨变,也明白这事大概不一般,他没有立刻追问罗素衣想到了什麽,等她脸上稍缓後才有条不紊地说:「最近的事情很奇怪,这麽多人无缘无故地中毒,小世子是第一个,现在有套旧衣裳在夜里被人挂在了东宫外,难道是有人想针对太子殿下吗?」
  罗素衣摇摇头,心中的惊恐平复了许多,把放衣服的盒子合上,对王维君说:「太子的对头一向不少,这些年有过许多次危机陷阱,不过这一次确实很奇怪。太子一会就下朝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龙天衣看到这条裙子脸色很难看,但并不像罗素衣那样苍白惊恐,王维君觉得他看那套衣服的眼神是憎恶的,他把衣服丢回桌上,冷哼道:「竟然有人敢在宫里装神弄鬼,本宫倒要看看是谁这麽大胆。」
  王维君看了龙天衣一眼,刚欲开口,龙天衣便淡淡地说:「不必问了,我告诉你,这衣服是甄妃的。」
  甄妃?九皇子龙天策的生母?曾经宠惯後宫的天下第一美人?她不是早就死了吗?她的衣服为何会出现在东宫外?
  王维君见龙天衣夫妇脸色实在不好看,也知道这件事很蹊跷,不是他能随便问的。不过他真的很好奇,为什麽有人把甄妃的衣裙趁夜挂在东宫外呢?
  同样蹊跷的还有一件事,尚服局一个宫女疯了,这宫女四十来岁,是二十多年前侍候甄妃的,甄妃去时她过了二十五岁,按例可以出宫的,但是她自幼父母双亡,打小在宫中生活,出了宫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所以选择继续在宫中服役。她一向活得四平八稳,几乎没犯过错,而今天早上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蓬头垢面地坐在自己屋里,喃喃地说:「娘娘,奴婢知道您是冤枉的,你是冤枉的,有人要害您,是他,一定是他……」
  又和甄妃有关,王维君就算想忽略这点都不容易。不过事情发生在尚服局,不属於他的管辖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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