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方死方生-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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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这麽想要被我插一辈子吗?贱货!?”郗玉冢冰冷的薄唇中继续吐露著无情刻薄的话。
“郗城主,这是我们的交易!”唐舜故意用颊侧蹭了蹭郗玉冢的胸膛,那眼神不带一丝温情。
“好!我答应你!”郗玉冢森冷的说著,他已经想好待到自己恢复功力以後,如何蹂躏这个放荡的妖男祸水。
“郗城主果然是聪明人!”唐舜笑靥如花。
(10鲜币)第15章。缠雨情。上
第14章。缠雨情
滇地多情,却在这三月春光中,迎来了阴雨绵绵。滇蜀交汇之处,有一个山中小镇唤作离渊镇,镇上一处最大的宅院,唤作聂园,平素只有一个又哑又瘸的老奴看守,这一日,却来了一驾马车。
赶车的人斯文俊秀,正是邃血小筑四位管家之首郡之斓,但见他先从车厢中拿出一辆木质轮椅,然後扶著一人坐在轮椅上,那绛红衣衫,碧玉璎珞,飞扬眉眼,睥睨气度,即使身中飞廉信的剧毒,依旧不改,除了寻魔医还能是谁。
“斓,我饿了,找人做点吃的!”聂徵狐没有丝毫颓废不悦,依旧气势怡然。
“好,你先进去歇息一下!”郡之斓将车驾交给一旁又哑又瘸的老者,“贾叔,交给你了!”
那老者呀呀呜呜一阵,倒是不知道说些什麽,随即牵著车驾进了後院,聂徵狐自己移动著轮椅,宅院虽然不大,但是干净异常,而且但凡该有台阶的地方,竟然全部用沙砖垒成了缓坡,上面甚至还残留著铁锹拍打过的痕迹,可见悉心。
将身体从轮椅上移到正厅的太师椅上,聂徵狐晃了晃茶盏,给自己倒一杯,一饮而尽,郡之斓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聂徵狐豔色惊人的唇上,悬了一色莹润,他不禁失笑,“小狐,你勾引我是没有用的,你那位帝尊已经被你赶走过了!”
“哼!”聂徵狐没料到郡之斓忽然提及上官瀛邪,一闪而逝的黯然,然後继续无谓道,“他算什麽东西,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
“……”郡之斓只是摇头,随即关切问道,“小狐,这一次这飞廉信……你不是随身还带了一枚太极阴阳鱼?!”
“没了!”聂徵狐冷愈冰霜说道,带了一丝别扭之意,那太极阴阳鱼可起死回生,可解百毒,区区一个飞廉信,却还不在话下,可他当日给上官瀛邪服下之时,竟然也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那我们立即回邃血小筑!”郡之斓也不多问,在邃血小筑,还有两颗成药,却只有聂徵狐一人能打开那藏药的暗室。
“来不及的,我将毒素逼在我双腿上,只能延缓十五日,十五日之後,还是会毒发!”聂徵狐轻描淡写的说著,仿佛这根本不是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之事,而十五日,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回邃血小筑。
“小狐,你是在开玩笑吗?”郡之斓微微皱眉,口吻已经严肃起来。
“怎麽,斓?你是在担心我的生死吗啊?”聂徵狐不禁好心情的一笑,捏了捏郡之斓的下巴,仿佛调戏一般。
“难道你已经知道飞廉信的解毒之法?”郡之斓喜出望外,他虽然知道飞廉信乃是两百余年前一代毒王李飞廉穷极一生所制,至今为止,赫然是普天之下最为狠厉的毒药,寻常人根本就是见血封喉,以聂徵狐多年服食药毒产生的抗药性,还不得不将毒素封於腿上以至於双腿瘫痪,可见一斑。
“废话,要不然我让你来这里干嘛!”聂徵狐以你是白痴的眼神看向郡之斓。
“你说吧,小狐!”郡之斓也欣喜起来,他知聂徵狐虽然狂妄,但在医术上从不作伪。
“你去传书到滇王府,让滇王爷给我准备一只九叶罂棠果,送到这里!”聂徵狐果断说道第一个人。
“倾莲山庄那边,让老靖给我准备一株万年紫髓人参!”
“还有再通知千晴一醉楼,让舞冷给我送绿冠人形何首乌一颗、千年黄岑三两,在加上……”
郡之斓一一记下,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滇王府、倾莲山庄、还有富贵浮云那几位,恐怕要倒霉了。
“然後我们去把那位灵犀公子拖出来再扒层皮!”聂徵狐笑的狡猾,他是堂堂寻魔医,怎麽可能拿自己身上的毒伤没有办法!?
待到午後,郡之斓去传书这些事情,偌大的堂屋,只剩下聂徵狐一个人。他骗郡之斓说要小睡,却在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以後,浑身拼命压制的冷汗,一层层冒了出来。解开双腿上的纱布,看那受创处早已乌黑糜烂成一团团腐肉,他想要清理,却蓦地发现自己的药箱在另外一个房间。
原本轻功便可解决的事情,因为这该死的毒伤而变得困难起来,聂徵狐试图从床榻上挪到轮椅上,却发觉只要身体稍微移动一点,便钻心地疼痛起来,他方才想起,之前止痛的药粉,大概药效已经过了。
聂徵狐一时间有些恍惚,那个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名字再度浮现。卫蘼,当初他同样是中了飞廉信,却没有来找他,相反,一个人默默的死去,以至於那时年少的聂徵狐,经历那一番锥心之痛後,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释怀。
世事无常,谁人又能料想到,多年以後,卫蘼的弟弟卫藐,竟然同样以飞廉信之毒伤了他,聂徵狐怎能不好好体味,这种毒的每一份痛苦,和撕扯?
敲门声传来,一阵呜哇乱语,聂徵狐才记得,似乎这里还有一个哑奴老头叫做贾叔的可以使唤,“去隔壁帮我把药箱拿来!”
贾叔随即没了声音,过了片刻,便推门进来,手里捧著那药箱进来,聂徵狐看了他一眼,却是奇怪的低吟一声,然後深深问道,“你难道不想说话吗?”他言外之意,竟是想要替贾叔治疗。
贾叔大概也听懂了,露出一抹哀伤的难看的笑,沾了些吐沫在桌子上写到,“多谢主人,老奴不愿!”
“哦?那算了!”每一个人都有伤心事,聂徵狐也懒得强求,从药箱当中拿出一枚药丸,捏碎抹在腿上伤口处,那贾叔第一次见到聂徵狐腿上伤口,竟是倒吸一口冷气。
聂徵狐却未理睬他,径自将药粉洒在受伤处,仿佛根本不是在对待自己一般冷酷无情。
贾叔却似乎终於看不下去,啊呜一阵,然後在桌子上写道,“主人,让老奴帮你吧!”
“你?”聂徵狐稍微不屑道,却看到贾叔真诚的眼神时,不禁一怔,随即失笑,“好啊,你来帮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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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第一个赶来的便是靖白胤。长歌当剑、风流谪仙的靖公子,此刻早已没有之前的潇洒俊逸之色,有的只有焦急和慌乱。
“小狐,我听说你中了毒,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腿……”当靖白胤看著贾叔推出坐在轮椅上的聂徵狐时,整个人心疼的扑了过去,蹲在一侧,双目通红。
“废话少说,我要的东西呢!”聂徵狐没好气的说道,对於靖白胤的深情款款熟视无睹。
“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唐门那些混蛋?“靖白胤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知道那些消息。
“不关你的事!”聂徵狐依旧冷漠的说著,不经意的扫了一下贾叔的扶在轮椅上的手,那双手苍老并且皱褶,有著风霜的侵袭。
“小狐,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怎麽可以……”靖白胤受伤的说道,他对聂徵狐的心意可昭日月,可是聂徵狐对他的无情也是一如既往,多年以来从未有丝毫转变。
“心意?哼,笑话!我现在变成一个废人,可能活不过十五日,你能怎麽做,能救我性命吗?”聂徵狐轻描淡写的说著,每一个字,对於靖白胤而言都如同刀割一般,他深深的看著聂徵狐,许久没有作声。
相识这麽多年,靖白胤自然知道聂徵狐的倔强和桀骜,也知道有些时候绝不能触碰他的禁忌,例如怜悯,例如帮助,睥睨天下的寻魔医怎麽可能接受旁人的帮助呢?
於是他只是深深叹息,然後转身离去,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却留下一句,“小狐,我还会来的!”
“……”聂徵狐笑靥如花,充满嘲讽之意。
许久之後,贾叔轻轻的拍了拍聂徵狐的背脊,浑浊的老眼充满著欲言又止。
“怎麽,你也想要安慰我?”聂徵狐莫测高深的说著。
“啊啊……”贾叔拼命摇头,试图说些什麽,却急得抓耳挠腮开不了口。
“好了,够了,我想要出去转转!”聂徵狐似看够了贾叔的丑态,好整以暇的命令道,那神情,高傲仿佛王者一般,而贾叔,便忙不迭的推著他缓缓走出去。
并不算大的庭院,其实没有多少隔人之事,郡之斓自然也知道靖白胤的到来,看那个心急如焚的男子大吼大叫地对他说道,“你们是怎麽保护小狐的,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的时候,郡之斓忽然有些嘲讽。
“靖庄主,我不是你倾蕖山庄的人,所以我没有任何向你解释的义务!”郡之斓温和而淡漠的说道,相较而言,他情不自禁拿靖白胤和另外一人做起了比较。
“哼!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是为了小狐好!他到底中了什麽毒,以他的医术为什麽还会到轮椅上?!“靖白胤有些愠怒起来,情之一字,让他可以把聂徵狐的任性无情当成可爱,而郡之斓的疏远无礼却让他无法忍受,靖家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向来等级森严,若非可能郡之斓知道内情,靖白胤才不屑和一个下人说话。
“靖庄主,你可以自己去问他!”郡之斓不疾不徐说道,他终於有些明白,为何这九年来,以靖白胤这般家世风貌,痴心以对,竟然没有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