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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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遵旨。」朝幸悯叩头,重锦起身望了承恩一眼,为难颔首。赶忙离去。
承恩啧啧作声,不满冷哼。是他与幸悯说可利用,如今也不知从何辩驳。他不若
怀宁那般不明事理,如今是危急存亡之秋,他与幸悯同艘船上人,再怎麽气怒他也只
能忍。
「还不走?」重锦前脚方走,幸悯赶忙下逐客令。
「是是是。」顿时觉得索然无趣,承恩耸耸肩,乖乖移动脚步。可这般走了又有
些呕气,一个念头在脑袋兜转了会,承恩回头,笑容灿烂:「喏,四哥。」
「还有事?」幸悯满脸不耐。
「他似乎,不当你在乎他。」刻意缓下语气,「是否……」
「……滚。」话还未说完,就遭幸悯打断。
「皇弟我马上就走。」瞧幸悯预料中变了脸色,承恩乐得加紧脚步,让里头两人
独自相处。
不这样就太无趣了些,不是吗?
待承恩走远,幸悯以指抚著锦雪下颌,却遭锦雪避了开。
「锦,你仍气怒我吗?」幸悯喟叹,难得地放下身段:「纾晴之事是姚翼擅作主
张,我对她可一点兴致皆无。我已与你解释了好些回了,别气了可好?」
若无你答应,姚纾晴能进到府邸来吗?若无你答应,姚翼敢独断独行吗?解释辩
驳他已听过太多,说再多也不过藉口。
见他硬心不愿瞧他一眼,幸悯低声下气,附在他耳畔低喃:「锦,我只有你。」
呫嗫细语似掺了糖的毒,甘美苦涩地沁入心底,既甜且疼。
为什麽每当幸悯这麽说,他就软弱卑微得,情愿放下所有尊严坚持弃械投降?
「锦……」
他恨自己这般心软。
「若你不愿,我明日便要纾晴先回娘家,别气了可好?」小心翼翼琢磨语气,幸
悯讨好地亲吻他耳际。
不愿听幸悯口里对那女子亲腻,锦雪拉紧身上锦被,将自己盖得更严实些。
沉默死寂萦绕一室,好半晌,幸悯又轻喊了他的名,催促他表态。
几次张口无言,吞咽唾沫抑下刀割难受,锦雪开口,竭力不让自己嗓音听来动摇
虚怯。
「……你真欲兴兵逼宫?」
不意外锦雪会问,幸悯早准备好答案:「我已要宓越著手籴粮买道。」
「圣上还未驾崩。」
「等父皇驾崩就太迟了。」幸悯轻蔑冷笑,「且,如今,谁不是蠢蠢欲动?」
「这回老二老三可自老大那接掌了不少兵力。」
锦雪多想掩起耳,逃开这些争斗夺权。幸悯没察觉他挣扎,仅是继续道:「老三
便罢,他主要部众仍在淮安平乱,那些流寇馀党就有他忙,别说将兵力一分为二。要
注意的是老二……幸亏老六方到北疆难服人,否则老二手中兵力不容小觑。」
「谁抢了机先,谁就能夺得那皇位。没有人愿等那份遗诏。」
幸悯说得激昂,彷若势在必行,锦雪仅觉得疲惫。
「……真有必要冒这险吗?」
「锦,难道你不愿我称帝?」幸悯按著他的肩,迫他回身看著他。
幸悯脸上满是强横坚持,锦雪别过眼:「你明晓得……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
些。」
「我晓得。」亲吻他眉间,幸悯拥他入怀,额间贴著的胸口起伏震颤让他敛下了
眼。他晓得,这不过哄劝。他太过了解他。可心底仍有些许期待,盼幸悯带他离开,
带他远走。他不愿再杀人。自七岁懵懂之时便踏上的杀戮之道,太沉、太疼。他已伤
痕累累,再无法承受任何摧挫。
果真,幸悯接下来的话,将他打入绝望深渊。
「可是锦,若我不为帝,怎能保你无虞?怎能无後顾之忧地与你一同?在这宫里,
不是吃人便是被吃。我需要权势,不受人撼摇的权势。」
「而那帝位,能为我实现一切。」
「锦,你懂的。」
他不懂,不想要懂。这些冠冕堂皇托辞,都不是他要的。他甚至会怀疑,幸悯是
真的爱他吗?抑或幸悯爱上的,是能为他设陷阱摆弄圈套的那个细作身份?
他为幸悯碎首糜躯,换来的,却是一句:『你懂的。』
他能不能,不要懂?
锦雪咬紧牙,不让喑呜泛溢,幸悯不喜他示弱。他不想让自己像是用泪眼换取幸
悯同情,那仅会让幸悯不耐,让他觉得自己可悲。若哭泣能让幸悯回心转意,那他宁
可哭瞎眼,也不要幸悯单求那帝位。
他爱他,可他也有尊严。
「我同你说件事可好?」为和缓气氛,幸悯揽紧他肩背,「我从没与其他人说过。」
锦雪无力应声,任凭幸悯将他拥得更紧。
「你应该晓得,老大自小便被喻为武术奇才。」幸悯顿了顿,似在待他回答,见
他不吭声,复而又道:「几个兄弟里,武术再不济事,也该像小兔崽子那般。」
「那,为何仅有我半点武术皆无?」
「锦,你曾想过吗?」
切切询问,近乎逼促。锦雪直觉快喘不过气。他不想听,不愿知晓,他不想总对
幸悯心软。
「……锦?」
见幸悯执拗欲得回应不愿罢休,锦雪在心底数了几个数,抑下麻木心死,才缓缓
开口:「……因曹国舅说,你天生筋骨不适宜练武?」还记得那时他方进宫几年,这
事闹得沸沸扬扬,让圣上气馁了好阵子,还找来好些个高人御医诊治调养皆不见起色。
「对。」幸悯抑声低笑,「那不过表面说词。」
「从前,我也有过师父的。」
当年锦雪埋伏皇后娘娘身旁,对皇贵妃、幸悯身旁的事多仅於听说,鲜少知晓景
仁宫势况。依稀记得皇后娘娘得意了许久,道曹家那孽种怎比得上他亲儿。
「锦,你晓得吗?」
「我原先,武术造诣应不输老大。」不待锦雪质疑,幸悯亲吻他耳际,「却因师
父一句称赞,成了母妃心中担忧。」锦雪屏息,直觉幸悯将说的,定非他愿听得的事。
「当时曹家得罪太后,母妃不愿再惹关注,更不愿惹皇后嫉妒……」
「因此母妃杀了师父,命舅舅废我筋脉。」
「我还记得母妃说,」望著掌中文人笔茧,幸悯自嘲笑笑,「你不用样样都同他
比,只要最後赢他便可。」
「自此,我再不得习武。」
抬首,望入幸悯眼底遗憾,锦雪仅想哭。
为何,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利用他对他的不舍?
明知晓他会心疼,却偏要在这般时刻提起前尘往事,那,除了帮他,他还能有选
择馀地吗?
「若不夺那帝位,我不晓得母妃会怎般设计。」吻著他的唇,嗓音听来款款深情:
「我不想失去你。」
「所以我定要为帝。」
扯著幸悯衣襟,锦雪将脸深深埋在幸悯胸前,张口,却半声叹息尖叫皆发不出。
幸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一般。
他已不愿思考是真抑假,不愿深思甜言蜜语後究竟有几分认真。
「锦,你懂的。」
他唯一明了的,就是在幸悯心中,他永远都比不上那个皇位,永远永远,都抚不
平幸悯心口的伤。
他觉得心凉。
……
虽然都是他们的画面,
不过请相信我这不过是铺梗(啥)
每次看大纲总觉得我离结局近了一些
可实际写起来又好像更远了一些
坚持啊陈小熊!!Fight!
《皇七子》 98 (上)
一盏毒酒,一只圣旨,一夕风云变色:皇后赐死,太子废黜。
转瞬间,叶家株连翻覆,曹家权倾天下。
如今东宫之位虚悬,圣上昏迷不醒,无人知晓将由哪位皇子继统治国,宫里情势
迷离扑朔,人心惶惶。
为免废太子阳焰遭人谋害,恭王樊沁遣人日夜监督护卫俪贤宫前长跪不起的擎王
阳焰。失势皇七子熙王怀宁则为皇三子敬王恺清纳入保护,一时为人称颂意重情深。
少了叶家制衡,曹家大权独揽,乘势坐大,渐多官员转而拥戴皇四子顺王幸悯,
顺王表面无动於衷,可肚腹里兜转些什麽无人知晓。
为牵制曹家,敬王举证皇贵妃牵连太后之死,涉嫌杀害湘嫔。皇贵妃矢口否认,
咬定敬王不过胡乱栽赃。敬王不理会皇贵妃推托之词,将全案提交施压三法司查缉。
不愿同时得罪两造的三法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焦头烂额苦恼忧愁如何处置
这烫手山芋,只得四处藉口推延,引颈直盼圣上清醒决断。
风暴动盪中,龙骧将军宫靖凌挈领部份废太子旧部属投靠恭王樊沁,流言蜚语四
起,扬掀挞伐声浪,道宫靖凌不晓恩义、过河拆桥,罔顾擎王提携,抛撇不顾原主子
皇七子,简直不是东西。
话说得难听,可宫靖凌似也不在意,执意独行。
说来这宫靖凌不过一介新封将军,长年於後宫与皇七子厮混,在前朝中羽翼未丰,
尽管圣上偏爱,擎王倚重,可如今无人訩腰,是如何让废太子旧部属听命?又如何说
服恭王纳之为用?
朝臣皆睁大了眼关注,瞧这宫家长子还能变出什麽花样来。
那些閒言长语,靖凌不听。
左雨涔一句:『与其想著你不能的,不如想想你能的。』让他明了,他不是定得
要阳焰下令,才能行动,既然阳焰不愿他相陪,那他有他的做法。
他已不是护卫。他手上有权有势,端看他怎般利用。
「宫靖凌,有些事不是做不到,端看愿不愿意做。」再次听二殿下说道,靖凌没
有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