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揖飞快抢话,不让怀宁有再开口机会。
怀宁回头偷偷觑了他一眼,冲著他笑了笑,假装没看见他责难的眼神。与平时看
惯的脸庞不同,但人皮面具下那淘气神情彷佛清楚可见。
江子季看了看他们两人,似想要说些什麽,但最终只是摇了摇扇子,侧身要他们
先请。
《皇七子》 09
京城第一酒肆庆荟楼也是江家庞大产业中的一环,自是不会怠慢自家公子,端上
桌的净是精致名菜,就连食具也是一等一的雅致,虽不是在皇宫,却有乃风。
怀宁也不客气,与江子季聊天之际还不忘细细品嚐每道菜,宫廷珍品佳肴养刁的
嘴偶也会建议著如何如何,江子季也不介怀,宽容大度地提笔记下,说可给厨人参考。
看怀宁与江子季天南地北恣意谈笑,话语间满是欢愉亲腻,靖凌总有些不解,为
何怀宁与江子季如此熟稔,相识以来两人也不过见过回,却似认识多年朋侪般相熟。
或许是两人都爱好古玩,较有话聊吧?靖凌有些无趣地扒著饭。
在江子季与怀宁坚持下,靖凌易容的仆役叶七勉为其难地与两人同桌,陪不上话
又不愿孶妄接话,靖凌仅是訩著笑,心思飞得老远,直至怀宁一声惊呼才回过神来。
「绿绮?」怀宁下箸的手停在半空,尊贵优裕环境渥养而出的手指白净纤长。
「四大名琴中的绿绮?」
「凡弟似乎也是懂琴之人呢。」江子季了然笑了笑,举杯致意。
「我自小习琴,自太……老师那略有耳闻。」
靖凌觑了怀宁一眼,怀宁愣了愣赶紧硬生生把那傅字吞下,改称老师。
「号钟、绕梁、绿绮、焦尾,四大名琴,可谓名满一时,」见怀宁点头,江子季
啜了口酒,续道,「只是时移事迁、烽火战乱……可惜可叹,旧时名琴如今大多失了
踪影。据闻焦尾仍在皇家内库……但也仅是街坊传言罢了。现今也鲜少人提起这四大
名琴了……」
「焦尾的的确确仍在皇宫内,这倒是说对了。」放下玉箸,怀宁低头思索,眯细
了眼,「只是……剩下的三把名琴合该是仍下落不明。」
「合该是?」江子季一脸困惑,「凡弟这话怎道?」
「前些年圣上曾命人寻齐这四大名琴,派了许多人四处探寻却是无疾而终,只好
下令别找了……」眨了眨眼,原想继续说道,一抬头却发觉一旁靖凌神色古怪,怀宁
只好赶紧补话:「啊,我听舅舅说的。」
「哈哈,凡弟你不提在下可都要忘了你是叶将军的亲戚,多少与皇室有些关系,
自然知晓些皇宫的音尘消息。」江子季拿起金陵折扇,啪一声打开,在胸前扇了扇,
脸上满是笑意,「不知道的人真要以为凡弟你是不是来自皇宫呢。」
「怎麽会呢,我不过是沾了舅舅的光,多知晓了些而已。」怀宁嘿嘿笑著,挠了
挠头,彷佛提醒自己般说道:「更何况,说是亲戚,也只是远房来投靠罢了。」
「先前也提过,虽然我称叶将军舅舅,但其实舅舅是我娘亲从兄夫人的表弟,也
不过就那麽一丁点儿关系,只是舅舅相当疼我,总会与我讲些宫中有趣事儿。」
「是这麽一回事啊,改天还仔细请教请教。」江子季收起扇,抱拳作揖,「像在
下这种市坊小民,对宫中閒话可是相当有兴趣呢。」
「改天还有听到些什麽的话,定与子季你好好聊聊。」话毕,还偷偷瞧了靖凌
一眼。
别了吧,说不穿立时就被识破。靖凌盯著大红桌角,忍著不出口辩驳。
早知道打一开始就别伪装成仆役,至少还能接些话多少替怀宁遮掩下。
靖凌总觉得头隐隐地痛。每次一出宫,怀宁的一言一行总让他提心吊胆,脾胃也
隐隐作疼。
光是江子季那句猜测,就让坐在一旁偏座的让他出了一身冷汗,深怕怀宁的真实
身份会因而揭破。
何况寻琴这事是圣上拗不过怀宁,私下命人至大江南北探访,宫中甚少人知晓,
更别道宫外市井之人了。
靖凌还记得,探子回报找不到之时,圣上皱著眉垮著脸,不知该如何安抚大失所
望哭闹不休的怀宁,最後只得狠心割爱将焦尾琴赏给怀宁。
瞥了眼满脸笑意的怀宁,靖凌暗叹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怀宁兴致盎然问道:「连皇帝都找不著的琴,不晓得子季如何得
这名琴绿绮呢?定是费尽心血、所费不赀吧?」
「这倒非也,在下恰好结识东南镖局的镖师,前几日把酒言欢之际听他道走镖途
中救了一落魄书生,书生为答谢救命之恩,赠了一把琴与他,他推却不得便收了下来;
但他道自己是粗人一个,琴留著也没用,回程还有一批镖得押,正恼著该如何是好。」
「仔细问起那琴的样子特徵,在下斗胆推测合该是绿绮,便与那镖师买了过来。」
「拿到一鉴认,果真,就是传说中的绿绮。」江子季圆圆的脸上,满是骄傲,商
人般精明,「那镖师还欢喜道凭空赚了一笔,殊不知这琴的价值可比在下与他的那几
张银票高出不知多少。」
「子季可真有福,」怀宁有些钦羡地道,「不知四大名琴中的绿绮音品如何?是
否如传说那般,有著能挑动文君心弦的扣人乐音?」
「说来惭愧。」江子季叹了口气,掇了掇肩,「虽说有幸得绿绮一琴,只可惜在
下一介商贾,对琴仅略懂皮毛,无法奏出传说中的绿绮妙音。」
见怀宁脸上略显失望,江子季连忙道:「要不这样好了,凡弟既是懂琴之人,应
当也想弹弹传说中的绿绮,在下命人回府取琴,让凡弟试试可好?」
「咦?」怀宁不由得惊呼了声。
「就这麽定了,」江子季朝後随意摆了摆手,「重锦,回府去拿。」
「是。」垂首站在江子季身後三步之遥的护卫打破沉默,低声领命。
靖凌第一次见他开口,不由得多瞧了几眼。只见身材奇伟魁梧的护卫紧绷著脸应
了声是後不再开口,提起气便往窗外跃去。
「子季……」怀宁呐呐然喊了江子季之名,看了看靖凌,但终是没多说些什麽。
《皇七子》 10
靖凌原想开口,江子季却先一步抢话:「凡弟可别介怀,在下也想听听绿绮在别
人手下奏出的声响。」
「看是否真为在下太过拙愚,奏不出绿绮妙音。」江子季呵呵笑著打趣,和缓气
氛,更要小二再送些酒菜上来招呼怀宁与靖凌。
「对了,凡弟听说过红绣楼吗?」替怀宁添上一杯酒,江子季问道。
「红绣楼?」接过酒,怀宁举杯敬意,「不,我没听过。京城内新开张的酒楼?」
「说是酒楼也算,」江子季暧昧地笑笑,「但总而言,合该说是温柔乡较切合。」
「哦——」一声哦尾音拉得老长,怀宁回江子季一个暧昧的笑,一口将杯内酒饮
尽,「原来如此。」
靖凌过了好半晌才明了两人所谓何事,两颊不禁微微发热。
他虽已二十有二,却不如阳焰怀宁皇子那般有官人开导,对房帏事仍只是懵懂,
也不与人聊及此事,加之以为保护怀宁多次拒绝赐婚,坊间所谓「丈夫二十而娶,女
子十五而嫁」对他而言,不过是听罢即忘的閒话。
靖凌突然有些庆幸脸上覆著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省得怀宁瞧了又发笑直闹著他玩。
「红绣楼是早春才刚开张的,也难怪凡弟不曾听说。」用扇掩去嘴角笑意,江子
季咳了声才正色道:「在下非要与凡弟道红绣楼姑娘多温柔销魂,只是想与凡弟道红
绣楼一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不提绝色红粉提清倌,」怀宁慵懒地笑笑,举起箸就著杯缘轻轻敲了敲,「这
名清倌何处特别值得子季这般提起?」
「说起这名来自苏杭名为绣梅的清倌哪,除那羞花闭月的容貌外,琴艺更是惊人,
在红绣楼开张後没消两天便在京城内声名远播,许多公子哥儿捧著重金都还不一定请
得动佳人抚上一曲。」
「哦?」怀宁颇有兴趣地挑起眉,「有这号人物?可真没听说。」
「在下想,凡弟既是懂琴之人,改天或许可与那绣梅切磋切磋。」江子季圆圆的
脸上,漾起了些许红晕,「绣梅定会很开心。」
「听子季这麽说,合该是见过那绣梅了?」怀宁剔起一小片鱼肉细细品嚐,「那
定听过美人抚琴罗?」
「在下不过在红绣楼刚开张那几日受邀至红绣楼作客,有幸与绣梅搭上几句话儿,
还仍未曾听闻绣梅抚琴,」江子季摆摆手,「但说到那绣梅容貌啊,可真是世间难得,
嗓儿也是无比娇柔……」
「公子,琴已拿来。」
江子季正准备滔滔不绝形容那绣梅容貌,被称为重锦的护卫敲了敲门,抱著琴弯
身入门,毕恭毕敬地交给江子季。
靖凌有些困惑,不知是否是自己戴著人皮面具便太过松懈,竟无听见重锦脚步
声,直至重锦敲门才警觉门外有人……懊恼之际不由得多看了重锦几眼。
只见重锦将琴交与江子季後便退到一旁,低头不语,凌厉脸部线条不知为何看起
来有些眼熟,却又说不上与谁肖似。
「喔喔,赶紧给凡弟瞧瞧。」江子季接过琴,命人先将桌上杯盘狼藉清理乾净,
暂时撤走酒菜,这才把琴递给怀宁。
怀宁仔细捧著琴端详了好阵子,才舍得把琴放在桌上。瞧了好一会,指尖轻轻拨
弄琴弦,零零落落几个音未成曲调,却格外令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