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念-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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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四万五千人全部被调遣去,向着三十里以外的敌军进攻。这一战,摆出的就是我所布下的圆环镶嵌的连环阵。
为了保证指挥和中继,这一战,张俊随军出征,而我和周叶都留守在了容城。我在这里,并没有坐着等待,而是把战术战况急急修书一封,差人送往正赶在路上的刘胜将军手里,以便他里应外合,作最后的夹击。
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圆环阵究竟能撑多久。因此,我和周叶随留在容城,却一直未敢合眼。两天两夜后,来自前线的军报,让我们都惊在了那里:开阳敌军只战了一天,便开始撤退。这一撤,就足足撤了一百多里,重又退回了南岭!
张俊的部队当然不会冒然进攻南岭。因此,第三天后,在刘胜将军的十万大军到了容城后,他们也便撤回了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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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疑惑于开阳军队的举动,这种疑惑直到见了刘胜大将军,才有所解释。
刘胜将军入城时,第一件事就是召见了我。而他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这连环阵,可是你的主意?”
“回将军,是下官的主意。”我躬身答道。
“你可曾在叶帅麾下供职?”他这一问让我懵地惊了起来。
“不曾。”我看着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紧张,“下官没有跟随过叶帅。这阵,是下官以前在梧州抗洪时所用的。”
“梧州抗洪?”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那你跟随过赵然将军了?”
“是。”我据实禀告。
他忽然有一种释然:“那是他教给你的了?”
我看着他,眼珠一转,撒了个谎:“是。”
“那就是了。”他似乎在看着我,但是神色中有一种飘忽,“他和我都曾跟随过叶帅,这圆环阵,是叶帅抗敌时所用的。不曾想,你也用得如此纯熟。是个将才!”
我听了他的夸奖,躬身道:“谢将军夸奖。”
“我看此次开阳军领军的必是一个吃过这阵亏的人。”刘胜将军一脸傲气,“他必是摄于叶帅的余威,而连退回了南岭。”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开阳敌军退开一百余里了。原来,这并不是我的功劳。
夜晚,容城。我站在守城的城头,看着那挂在边关的一轮残月,心下万千感慨:文帝三年,我在这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文帝十年,我在这里作为备军,第一次冲上战场;而如今,文帝十八年,我终成副将,带着大军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为了自己的‘念’而战了!
举头之望,低头之思。矗立城头,微冷的夜风,让我打了个小小的寒噤,一个抬头,就看到我前面不到五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色,也在抬头看着那天上的月亮。
“这月不知从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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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便成了边关唯一的风景。”他背对着我,微风轻轻把这个幽远的声音送到了我的耳边。
“你何时第一次抬头看这月亮的?”我问的似乎不太经意。
“是说这边关月吗?”他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忆道,“大概是十年前吧。”
我想我根本就不用猜他是谁了,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明了了。我忽然忆起了五年前拿到书的那个场景:“为什选了我?是因为肖无针吗?”
“不全是。”他仍然没有回头,背着我静静答道,“可能是因为你有‘念’吧。”
听完这话,我忽然苦笑道:“我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好命。为了这个‘念’,赵将军,晓阳公主,太子,甚至你叶帅,都来帮我。”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在帮自己。”他漠然道,“佛亦说:渡人就是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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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像赵然信中对我所说的那样:“命已入局,棋生两立。”既然生就上了棋盘,又何惧向前?
因此,三日后。我便向刘胜将军进言:率大军攻入南岭,夺回当年叶帅殉国的地方。我想我的话触动了刘将军追忆故人的神经,他只当着众人说了一句:“南岭之战,只能赢,不能输!”
其实,除了当年那支三千人的队伍,我们军中并没有人对南岭的地形十分熟悉。可是,我却管不得这许多了:因为南岭是开阳最坚固的屏障,若躲了南岭,我们眼前便是一马平川的开阳了!
但是,我的壮志雄心最终还是遭到了阻挠。周叶终归是朝廷派来的参军,他的一句话便表明了立场:“这进攻,还没得到朝廷的批复,可敢冒然?”
我不能与他相抗,只能正色道:“我们现在请示便是。这消息传递,来回月余。若是,敌军不来,我们便练习阵法;若是敌军再来,容城有个万一,我们便说是周参军在等朝廷批复。”
他当然当不起这样的责任,便改口说:“南岭是要占的。这也是巩固容城,办好差事的一部分嘛。只是,粮草部分,可打点妥当?”
“我随军已经带足。”刘胜将军的回答短促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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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在刘胜将军的带领下,摇光的十五万精兵,开始向南岭山区挺进。
五月初夏,一场雨后。夜空晴朗,月上中天,南岭上的浅草润湿着兵士们的战靴,我们驻扎在一处山谷间的草甸里。
我与刘胜将军站在这片宽广的草场上,心里都有忐忑。
他看着远处群山起伏的轮廓,对我说道:“这里多是天堑,易守难攻。况且,我们都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极容易中了敌人埋伏。”
“我们的确不该冒然进攻。”我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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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他的说法,可是面对眼前的层层峦嶂,我也一时没有前行的法子,“不如,先去探一下,再作打算吧。”
“现在看来,也只有如此了。”他说罢,便去吩咐手下的人前去深山打探了。
我独自站了一久,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似曾来过。我细细环顾四周,忽然觉得这地方像极了当年备军曾经与开阳一战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似乎,这一路走来,与当年走的路颇有不同。
就在我暗自思忖之际,一个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南岭是个很诡异的地方,有九个极似的扇形山峦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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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九个极似的扇形山峦屏障?!
我寻声望去,并没有看到人。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望’书中的一页,有一个九曲连环的扇形图。
回想起那图的纵横开合,我心中便暗叫了一声‘不好’。我记得图中九个大小相似的扇形,错落于图的上下左右,但扇子摆放的方向却是一致的。这也就是为何我会觉得这片草原我似曾相识的原因。
人若在这样类似的地貌中间穿行,最有可能发生的便是‘鬼打墙’。也就是说,他会一直认为自己是走回了原来的地方,而失去方向,东南西北的乱串,直到最后精疲力尽。
所以,倘若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的军队就很可能无法辨清路途,而重复行军,最终疲累迷失在山谷中,被敌人轻而易举地歼灭。
可是现在,即使知道了这样一个山峦起伏的构造,也并不能帮我们立时找出进攻的方向。相反而言,有时,知道越多,担忧也就越多。
如此易守难攻的天堑,敌军埋伏在九坐连山的主峰,这样一来,无论我们的军队走那条路,他们都可以从四面八方冲下,居高临下的进攻。如果我们分散而走,每个地方的军队都无法照应到彼此。这便更是中了敌人各个击破的奸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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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一早的军议上,刘将军对我们说:探子回报,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东北,和东南处,各有一片连山。形态分布,与我们所在的这个合拢盆地极为相似。
我想军探看到的,必然就是这九座连山中的三座。而其他六座,仍分布在后面,他们无法探及更遥远的地方。
果然,此消息一出。大家便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大军集结,从中间的山路中穿过去;而另一派主张,兵分三路,以防敌人四面夹击。
当然,双方各执己长,互攻其短。一时间,谁都无一个好的判决了。就在大家争论之时,我忽然被刘胜将军点了名字:“杨副将,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将军。”我定了一下,勉强说道,“末将认为,不能从中间穿过去。敌军先入我们到了这里,他们必然占领了视野开阔的制高点。若是我们,我是说,万一这山岭中有一片可以接连四处群峰的低谷,我们的大军若行到那里,便会有八方敌人来攻,那时我们便成了众矢之的。”
其实,我就是记得那九扇中间,有一片地带,与九点相连的距离都很近,如此的中心点,必是开阳等待我们进入的埋伏圈。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分开走了?”刘将军问道。
“末将认为,分开,也不是上策。”我躬身道,“现在我们眼前是三片山峦,若分成三队,再走下去,又看到更多山峦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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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我们还要分兵,这样散下去,队伍会越来越小。敌人便可沉积各个击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一边的张俊已然沉不住气了。
我看了他一眼,镇静地说:“我想,我们不能急。进攻忌急躁,忌妄出,忌散行无连。”
“你说的有道理。”刘将军皱气了眉头,“只是,若是僵持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想,我要先撒个谎,缓一下形势了:“启禀将军。末将当年,随赵然将军曾进入过南岭,当时将军曾派遣末将与几个兄弟一起在南岭中侦查敌情。所以,这南岭的地形,末将还隐约记得,不如让末将先凭记忆绘制一副地图,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