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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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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有为竟然找到祝痕不算还告诉了韶冬,这事绝不简单。一个能孤身闯宫杀新帝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什么事或是什么好处,去背叛一个他曾经忠贞不移的人或者说是朝代。
    想到这里,顾凛又紧了紧手里的刀,握的青筋直爆,面色狰狞。
    王有为没在说什么,解下刀抱在怀里,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顾凛,就像是他只是位信差,安静地等着回信,又像是只要顾凛动手,他随时奉陪。
    顾凛最后颓然地松开刀柄,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杀了王有为,无论怎么个糟糕,他都得先回去。揉揉太阳穴又揉了把脸,将怀里的调遣令扔给了王有为。
    然后没再耽搁丝毫,带着人马跟在王有为身后一起回了京都。这一路跟的明明杀气四溢,还是没有动手,就连嘴架都没打一个。
    进入京都城门的那一刻,他们俩才彼此看了眼,谁都明白对方眼神里的意思。
    若为敌对,不死不休……
    王有为直接入宫复命,顾凛则骑在马上,望着皇宫的方向站立了很久,选择先回家。
    这次事情,如果全都是巧合,只能感叹命不好,但如果全都是祝痕策划的……连环计。那么韶冬对他的不信任只会是个开始,他不能还没战斗就一败再败。
    但韶冬是也不会容许他再去算计祝痕的。
    难道真的要变天了?想到这里,顾凛的眼中泛起悲凉。上位者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他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退位也可以复位。
    那么剩下来的曾经追随过的人该怎么办?说他们选错了忠贞对象,死也是死的理所当然吗?
    刚才王有为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绝对会报当年的仇。留有这种人一命,让他完好无损地将血脉传承下去已经很宽容,重新启用,就等于是喝着带毒的酒,谈笑风生。
    等他喝完这样的酒,韶冬,老爹,大概很快也能喝上。
    就算逃过一命,那祝痕那呢,如果是他重新上位,会容许一个背叛了他的人在面前晃吗?这种事不需要想,都能猜到祝痕的选择。
    祝痕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时时无害的,等他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想一遍时,韶冬的那些完全不够看。
    就算够看,韶冬也不会去伤害祝痕,所作所为最多只是捆绑一辈子,死也甘愿。偏偏韶冬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认为只要感化了祝痕,让他重新接受自己,然后让出皇位就能将以前发生过的不愉快都抹干净。
    情之一字最可怕,无情无弱点,他宁愿做个无情之人。
    顾凛黑沉着脸,满腹心思地回到府邸,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兵丁一个都没了,里面的院子也是杂草遍地,枯枝断叶残花落满院子也无人收拾。
    就像这里已经好久都没人住过一般。
    直到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找到他家的糟老头子,关押在地窖的祝痕与祝岐也不见了,就连府里的兵丁,家丁,护卫也一个人影都没。
    他目光发寒地走出少将军府,见有人路过,一把揪住就问起少将军府的事。
    路人慌张过后,终于认出抓着他不放的人是谁,赶紧连连摆手,只说大概三天前,来了一批人马将少将军府里的人都带走了,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顾凛眯起眼睛一根根地松开手指,看着路人屁滚尿流的背影,缓缓吐字,“祝痕,要对顾家二将开刀了吗?”
    他立刻迈开步子重新回府,自腊梅树下挖出一只小酒坛子,敲开泥封,揭开纸盖,没有酒香,摸出的是兵符与印鉴。匆匆写了封十分潦草的信,盖上印鉴,按上手印,最后还将兵符也涂了层墨,印了上去。
    他不喜欢一目了然,还是喜欢来日方长。
    直到信鸽拍着翅膀飞向天空,再也见不到一片羽毛,他又等了会,才装成火急火燎的样子进了宫。

  ☆、第六十一章

顾凛刚进入第一道宫门就被一整队的护卫,一本正经地请入一间殿阁内。
    顾凛进去时,里边还侯着几人,都是手持上书,官职不大也不小的文官。护卫将顾凛送到后,啥也没说就走了。
    顾凛一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气的直咬牙。
    以前进宫,哪曾需要侯旨等召,宫内的任何地方都能去,就连受层层保护的冷宫,他没啥事,明晃晃地过去,韶冬知道了都不会说什么。
    他转身想走,又抬不起脚。不甘心就这么被对待,也不甘心没有得到关于他家糟老头子的任何消息就走了。
    早就候着的文官伸长脖子一看,猛地拍掌大笑,“我说是哪个新来的小官这么不懂规矩,竟然踩这个点来,等轮到了,也是见不着陛下的。原来是顾少将军啊。想想也对,顾少将军哪用得着知道这些,以前不都是您来了,我们多久都得等着吗?怎么,您溜达到这,可是有事要吩咐?咦,我记得你是武官,应该还管不到我们的吧?哈哈哈。”
    顾凛抿紧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说话了的文官,对他并无印象,能当面落井下石的也不一定是他得罪过。聪明的会隔岸观火,只有愚笨的才会没利害关系也恨不得咬下你的一块肉来。
    手握刀柄,拇指顶住刀,慢慢提上一寸,一截泛着冷光的刀口露出,慢慢逼近那名文官。
    见他吓得哆哆嗦嗦,差点尿裤子才冷哼了声,“嘴皮子上下一磕搞死个人,是你们的拿手好戏,爷爷我学不来,只会刀上见血。陛下让你们等还不服?没能力尽搞些蝇营狗苟,办点实事,陛下会让你们等着?哼。”
    门后的韶冬听着外头的声响抬手对吉利摇摇手指,让他退后。
    吉利收回欲要打开门的手,躬躬身,退到韶冬的身后。
    韶冬的面色虽然还苍白着,但比起前段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再吓人。
    他垂头看向抱着他裤管,正透过门缝好奇地往外张望的小韶臻,轻声问道:“你觉得那个拿刀的叔叔说的话有理吗?”
    小韶臻除了在王员外家里见到一副要死了的韶爹,被吓的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后,就这么眼巴巴地黏着韶冬。但他见不到祝痕又会怕,扯着韶爹急着找祝爹。
    找到了祝爹,就非要三人都在一起,不然他就哭,哭的伤心欲绝。没在宫外时,小家伙哭久了就会睡,醒来了要是忘记了就忘记了。出过宫,吃过苦,又满地跑也没人来阻止,那嚎的时长连小娇娇听到了都选择转身躲开。
    祝痕脸黑,韶冬则乐的不行,连连亲了小韶臻数口后就死皮赖脸地将祝痕真正地安排到了他的寝宫。
    前殿办正事,后殿养胎。
    听到爹的问话,小韶臻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眼睛里都是茫然。
    韶冬忍不住弯下腰将小家伙抱了起来,蹭蹭鼻子才慢悠悠地指着顾凛说,
    “那个一脸凶相的家伙,看上去像个坏人在欺负其他人,但要是那个被欺负的有那么点能耐反抗,不会连话都不能反驳。将来用人,就要用这种说出的话,别人都反驳不了,在心里又恨的牙痒痒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心里有傲气,瞧不上任何人,容易得罪人,用起来顺手又无害。你完全不需要提防,就有无数的人想要整倒他,他只能死死地靠着你,忠心耿耿。不过这种人一定要有才,才值得你去用,要是一般,只能稍微用下。最可怕的还是那种……”
    小韶臻抱住双手,茫然地盯住一开口就不肯停嘴的韶爹,眼珠最后停在韶爹帽冠上垂下的丝穗,丝穗一摆一摆,小韶臻的眼珠也一摇一摇。就在他想揉眼睛时,忽地一咧嘴,蹬腿扭屁股,对着韶冬后面的人脆脆地喊了声,“爹”
    韶冬瞬间放下小韶臻,手忙脚乱地去扶还没显怀的祝痕,还不时地拿腿去挡小韶臻完全停不下来的猛扑。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手很痒,小韶臻很欠揍。
    祝痕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在宫外这么久,就没反胃过一次,进了宫,不干活了,时时反胃,吃啥吐啥。弄的他也面无人色,看到吃的就想发脾气。
    刚静下心来想问顾凛回来没,就听见韶冬满肚子坏水地教这些东西,喘口气,对着快要哭了的小家伙招招手,“别哭,来。”
    然后韶冬胆战心惊地看着祝痕抱起小东西,小东西还欢天喜地地扭扭肥溜溜的屁股,就差满怀蹦跶了。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小东西,饱含着警告。
    小韶臻,歪头看了会他的韶爹,忽地咯咯一笑,“吃醋了。”
    韶冬顿时感到脸烧的厉害,赶紧别开脸。
    小韶臻收到吉利的一个手势,吧叽了下嘴又歪头想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再次攻击,“想抱抱就来,像个小姑娘。”
    韶冬心里一紧,回头一瞧,祝痕果然沉下脸来想要教训儿子,对着吉利连连挥手,嘴里还说着,“顾凛来了,让他进来。”
    顾凛还以为会被凉上半天,还是有先来后到的那种,没想到会这么快,楞了会才郁郁地跟在吉利后头进了里边的门。抬头一瞧,如常地收回目光,落在脚尖上。
    韶冬皱起眉,看着顾凛握成拳头的手好一会,才赞许地拍拍自主正经危坐在一旁的小家伙,不过对顾凛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外面的事,孤已经知道了。你兴师动众地几乎将孤逼死也没找到阿痕,还留下一堆的烂摊子。一个不起眼,也没有将门熏陶的兵丁却能悄无声息地找到阿痕,不留任何麻烦。你是不是也该反思反思了,嗯?”
    顾凛再次抬眼,以前公事也好,私事也罢,都没有让他有今天这样的感觉:他与韶冬之间,除了君臣就是君臣。
    这么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凉,嘴快过脑子,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王有为是祝痕的人。”
    韶冬猛地站起身,想要发怒,又生生地忍住,看了眼小家伙,让吉利抱到后面,又看了眼祝痕,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才拿起茶杯重新往桌案上一磕,磕完了又看一眼祝痕,见他的面色还是没变才指着顾凛好是一通大骂:
    “你平时胡闹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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