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对你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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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骂,家法,捆锁。
依然扯不断两颗年少轻狂的心。
季少凡还是跑了出来。
沈韶华至今依然记得,那夜的月亮很圆,很亮,星光十分灿烂。一名俊俏不羁的男子踏着一地的星辉,敲开了他的门,深深地落入他的眼内,心上。
他紧紧拥抱着那付伟岸的身子,落下幸福的泪水。
那一夜,他跟着季少凡走了。
一走六年。
六年了,他没再见过爹娘,没再见过小妹。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想;他不是不愧,是无法愧。
六年了,身无分文的两人,吃尽了生活的苦楚,尝尽了人世的辛酸。
但谁都没有说悔。
是不悔么?
抑或是不敢悔?
沈韶华茫然地望着冷沉秋,他需要有个人来为他解答。
“你,悔天悔地。”冷沉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叹声道。
沈韶华,你悔天悔地,奈何你从不悔他。这便注定了你一生的折磨。
闻言,沈韶华闭上双眼,眼角处缓缓落下两行清泪。
易飞后来想,如果当时他们读懂了沈韶华的眼泪,那天他们绝不会回城。
当他们第二次来到这处离城镇百里外的竹屋时,差点与跌跌撞撞跑出屋外的季少凡撞个正着,只见他惨白着脸色,颤抖着双唇,直直冲向前方。
“韶华!韶华!韶华!”季少凡边跑边喊,心中充满了害怕与绝望。
他一口气奔至落河边,一句韶华瞬间哽在了喉间,季少凡脚下一跄,整个人瘫软在岸边。
河岸边,一枝碧绿的玉簪和着一束青丝静静地躺着。
“韶华!韶华!韶华!……”
凄凉的呼唤,一声紧跟一声,声声凄厉,似是要将心生生唤出!
直至声嘶力竭,生生呕出一口血,被唤的人儿依然悄无声息。
落河,落河,一落千里,哪里去寻?
季少凡静了;默了;痴了;傻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落河,一张微皱地纸张从他手中滑落,随风飘落于地,纸上洒落几滴水珠。
弹指韶华,水短愁长。终是不悔!
公子在发呆?
出了浦阳镇,马车行了半日,天黑时停在一处小林子,寻了处视野较为开阔的位置过夜。
易飞就近捡了些柴枝,烧火。
秋天的夜是湿冷的。
冷墨言三蹦两跳窜近火堆,手里拿着一大串添了酱料的牛肉,一边烤一边吞口水。
易飞鄙视了下他那饿死鬼的模样。
挪步,离他远些。
翻烤着手里的鸡腿,易飞的目光不时望向马车的方向。
直到鸡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人依然没有出来。
易飞起身,走向吃得啧啧作响的某人,踢了踢他的小腿肚。
惹来某人的一记白眼,“干嘛?”
“沉秋在做什么?”
解决掉最后一串牛肉,冷墨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看了易飞一眼,想了想,眼珠子一转,两眼对着他手上的鸡腿放射出强烈的光线,没回他话。
……
易飞真想拿手上的鸡腿狠狠敲他一顿。
算了,就当做做好事,免得世上多一只饿死鬼!
易飞咬呀切齿地递过去。
“公子在发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过鸡腿,冷墨言快速答道。
呃?
发呆?
冷墨言斜睨了他一眼,好心道:“离开浦阳后,他就一直在发呆。”
难怪一路上没再听到冷墨言的自问自答。
还以为这小子修心养性了。
本想问他知不知道原因,但看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易飞坐回原位,拿树枝从火堆里扒出三个土豆。
呼了呼热气,置放于一张竹碟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易飞晓得冷沉秋不喜油腻,喜食素菜与清汤,也喜土豆。
之前那鸡腿本就是为了引诱冷墨言那小子的。
嘿嘿。
捧起竹碟,易飞钻上了马车。
冷沉秋斜倚在车窗下方,隐身于暗处,一动不动地,看似凝视着前方的某一处,实则整个人显得有些茫然与无助。
易飞莫名地心疼。
放下竹碟,易飞轻声上前,将那人拥入怀中。
“你!”冷沉秋猛然回神。
“沉秋。”紧紧拥住怀中人,易飞将下巴抵在冷沉秋头上,低声起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感觉怀里挣扎的身子静了下来,易飞放松了力道,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温柔的望向冷沉秋。
“公子,小心!”随着冷墨言的一声惊呼,数柄长剑由外斜刺而入。
易飞抱起冷沉秋,提气腾向车顶盖,破盖而出。
冲出的刹那,冷沉秋衣袖翻飞,袖内数不清的银针如细雨般洒向下方。
底下数人不及哀嚎,瞬间毙命。
易飞带着冷沉秋,落到车驾处,手往座垫下一探,噌鸣划空,一柄薄如蝉翼的长剑出现在易飞手上,泛着青色的寒光。
“青翼剑!”有人惊呼。
呼声未落,易飞拥着冷沉秋跃向冷墨言,转瞬间将几名紫衣人击杀。
余下的紫衣人,见倾刻间便折损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心下惊悚,只将三人围在一处,不敢贸然进攻。
盅与毒不一样
僵持间,天空忽然下起粉红色的花瓣雨。
冷沉秋推开易飞拥在他腰际的手臂,变戏法般自手中拿出二粒白色药丸,递给冷墨言。
冷墨言吃了一粒,塞了一粒到易飞嘴里。
“你呢?”见冷沉秋只拿了两颗,自己没吃,易飞急了,扒拉着自己的嘴巴。无奈药丸入口即化,扒拉不到。
“放心吧!公子吃过龙啖果,百毒不侵!”
冷墨言朝他解释道。
他才松了一口气。
冷沉秋没有理会他,浓烈的香味,密集地花瓣,惹得他一阵心烦。
他厌恶地拂扫着落在头上,肩上的花瓣。
无奈,仿佛与他作对般,落花铺满地,几乎没入膝盖,却丝豪不见减弱。
终于忍无可忍,冷沉秋怒喝:“滚出来!”
易飞先是愣了一下。
也难怪,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冷沉秋发怒。
然后咧开了嘴角。
原来,沉秋生气的样子这样可爱。
接着有些郁闷。
这人竟有本事使沉秋生气,他都没办到。
“呵呵,小秋秋还是这么可爱!”花雨骤停,一名女子身穿浅色及地华裙,外罩桃色轻纱,手执一柄艳丽的红伞,打着赤足。从空中翩然而下。
轻轻巧巧,飘落在冷沉秋跟前,女子灿然一笑,云如鬓花作颜。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不外如是。
冷沉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作声。
良久,只听那女子怨叹一声,幽幽道:“我想你了。”
“落无痕,收起你那可笑的演技。”冷沉秋讽笑道。
“为什么你总是不信呢?”落花阁阁主委屈的咬着嘴唇,泪眼迷蒙。
“把噬尸盅子虫给我,也许我会信你。”
“这不是没带在身上么?”落无痕朝冷沉秋伸出玉臂,娇嗔道:“走,我带你回去拿。”
闻言,冷沉秋转身就走。
“小秋,只剩五天了。”落无痕娥眉微促,柔劝道:“噬尸毒发的样子你也见过了,莫再逞强了。”
冷沉秋头也不回。
“还不快走!”冷墨言跟着走了两步,发现易飞呆怔在原地,以为他看落无痕看傻了,恨铁不成钢地狠踹了他一脚。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回过神来的易飞不但不走,反而纵身至落无痕跟前,不敢置信地问道。
落无痕收回视线,朝易飞妩媚一笑:“易少主,帮我劝劝小秋哦!”
语毕,空中又下起了花瓣雨,落无痕收伞,玉足轻轻一蹬,整个人迎着花雨而上,瞬间消失在漫天的花幕中。
马车己散架,三人只能徒步前进。
“你不是吃了龙啖果吗?怎么还会中噬尸毒?”易飞一把拉住走在前头的冷沉秋,忧心如焚。
“谁说我中毒了?”冷沉秋右手一挥,易飞吃痛松开,手背处插着一枝银针。
“落无痕刚才说了,你也认了。”易飞顺手一拔,丢给冷墨言,继续拉住冷沉秋。
“蛊。”
冷沉秋又一挥,这次是三根。
“呃?”易飞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一时忘了拔针。
“我中的是噬尸盅。”
“不一样吗?”
“嗯。”
“怎么个不一样?”
“毒,没事;蛊,中了。”
“蛊,会像之前那些中毒的人一样吗?”说到这,易飞发觉自己的手心己然冒汗。
“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沉秋一付无所谓的表情,易飞不由得怒上心头。
他一口气拔掉手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扳过冷沉秋的身子,箍住他的双臂,直视着冷沉秋,不容反驳道:“怎么解?”
冷沉秋的双臂传来一阵疼痛,不由恼怒道:“与你无关!”
谁想平时舍不得对他大过一声的易飞,竟朝他怒吼!
“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