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和他哥哥傅九功的人生故事作者:蛋疼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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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哥这时候停了笑,撩起眼皮盯着我说,“我的小殿下,这天下的太子位就只有一个,有能者居之,我把太子位许给了你,现在坐着太子位的那个也来求我怎么办。”
我低下头仔细想了又想,半晌,也想不出法子。
“小殿下也请快回去,不然你的如意大总管找上门来,应龙也是吃不消的。”徐大哥说这话时依然换了一副神情,还是带着笑意,透着疏远的笑意。
我挠挠头,往回走,快走到门口时,听见他叫我,我回头,欣喜的看他,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他也看着我,突然冲我眨了眨眼,说,“小殿下还记的当日应龙为的什么答应你一个愿望。”
我点头,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不看他。
“你今日在亲我一下,我就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好法子如了你的愿。”
我高兴的恨不得大喊两声,忙说,“我愿意的。”
亲两下有什么关系,娘也亲我的,我跑过去搂住徐大哥的脖子,使劲亲他,“徐大哥,你可不许骗稚奴。”
徐大哥朝我微笑,还是个文雅公子的样子,看着我说,“应龙自然是不会骗你。”
我叫傅九功,我娘生我那年,舅舅已有八件大功劳于国,我算第九件,是以叫傅九功。
我娘是琅邪王氏的女儿,世家贵女,天生是要联姻嫁给世家侯门的公子,我外公却把她嫁给了一个寒门庶出的将军。寒门的子弟,在世家眼里不过是得了势的奴才,狗仗人势而已,我娘却也欢欢喜喜的嫁了。
我出生那年,父亲起兵,从宾州到长安,势如破竹,万夫莫挡之势叩开了函谷关。建立了新朝,我娘成了国母,我为太子。
娘在人前总是欢喜快活的,仿佛身边所有事都圆满,可我看见过她背着人哭。父亲宠爱那个姓万的□□,冷落娘。
娘生下弟弟那年我八岁,王氏不满皇后膝下子嗣淡薄,托人往宫里递过话,舅舅那时候还是大将军,王家在朝中势大,我娘这才有了我弟弟。
娘生弟弟时候难产,一天一夜也生不下来,医政都说再生不下来,只能让孩子小产了,我娘死活不肯,服了虎狼药,孩子才生下来。从那以后,我娘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那时候我爹在万夫人的寝殿里赏月饮酒,听说弟弟生下来了,就随手举了举杯,说了句,且将杯酒付明月,暂揽姮娥楚王腰,说完就搂着万夫人调笑。母亲从不肯让弟弟知道他名字的由来,从来只叫他小名稚奴。
稚奴生下来也是活泼讨喜的,父亲不喜他,母亲就不许人在殿里提父亲,母亲的长春殿里,稚奴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快活。但愿他总是这么快活下去。
稚奴长到两三岁的时候开始看出来与别的孩子不一样,学说话慢,同是启蒙的孩子,太傅说过的话,总要翻来覆去才能记住。医政说可能是难产太久,伤了脑子。娘亲让麽母带着稚奴出去玩,自己在屋里大哭了一场。
从那以后,娘亲总是宠着稚奴的,想要不读书就留他在殿里玩,想要什么就是托人到宫外也要弄到手,稚奴就像是娘亲心头上宝贝,谁也碰不得。
那年端午,带着我和稚奴去海池边许愿,她说,但愿我儿子要遇到的苦难,都叫我一身受了。我在旁边听了,难受的想掉泪。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他是太傅家的儿子,叫陆昆成。他和我见过的所有人的不一样,他聪明,却不自作聪明,不因为我是太子而阿谀谄媚,他对谁都是笑眯眯的,谈吐文雅有趣。
那年东宫宴饮,在座的都酩酊大醉,他也是,我趁着酒意同他成了事。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可我忍不住,他是这么好,要是喜欢上别人可怎么办。那天早上他醒来,茫然无措的看了我一会,然后狠狠的瞪我,我张嘴想说我是如何的倾慕他,求他原谅,却在他的目光下一句也说不出来,只看着他拂袖离去,那年我十六岁。
本来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没机会见他了,越发自暴自弃,却想起还有娘和稚奴,我在这大兴宫里就是他们的天了,连我都如此,他们该要怎么办。
那年中秋,徐妃的家人进宫探望,我从花园里经过,远远的看见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也看见了我,竟朝着我这个方向笑笑,然后若无其事转过身。
我当时只是愣在那,身后的奴婢提醒才回过神,匆匆离开,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他同那旁边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正在说笑。
再见到他,是在徐大人家的寿宴,我喝酒喝的急了,头晕,在后头花厅里歇会,就觉的有人推门进来,我刚想开口骂,一抬眼却见是他。
“陆大人,你。。。。。。”
他朝我一笑,眼睛亮亮的,我只觉的满室的花都开了,他说,“殿下,从前不都叫我雍和,怎么几年不见,反倒生疏了。”
我心里跳的太快,紧张的开口都觉的哆嗦,“雍和,我,你怎么来了?”
“呵呵,雍和是来打扰殿下的,不知殿下许不许的。”他笑着开口。
我哪里又不许的,这一刻只怕他叫我奔出去绕城跑一圈,我也是立刻就去的,“雍和,我以为你再不愿意理我的,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对,我太莽撞,还请雍和原谅我那一次糊涂。”
我在那边胡乱解释,也不记的自己说过什么,我知道母亲教我为人要端方持重,为君要喜怒不形于色。可我对着的是陆昆成啊,哪里是别人,我又怎么忍心对他使出帝王心术那一套。
陆昆成就站在那,静静的听我说,垂下眼皮看着脚底下,嘴角带着笑意。等我说完,他淡淡开口说,“殿下,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雍和要是还在意,又怎么回来寻殿下呢。”
我当时以为,有他这句话,便是叫我为他如何都值了
巫蛊案发,廷尉张昌带人从我的枕头里搜出了诅咒陛下的巫术,我当时被送到廷尉衙门只来得及穿一件里衣,却是一身冷汗。
从来巫蛊这种事,都是你说他有,他便有,说无便无。事到如今,端看陛下的意思了。
我被软禁在廷尉衙门里,同外边的消息一概不知,我知道是被人算计着了道,却不知是何人下的手,能进出我宫里的大奴婢只有三两个,有一个是我从小的麽母,还有两个都是我娘的侍女。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念头过的太快,我只来得及抓住一点影子,初六那天,陆昆成在我这里过夜。
我头疼的厉害,事已至此,我惟愿不要牵连到母亲弟弟。
陛下的旨意腊月二十六那天下来,废黜我的太子位,享亲王爵,永世不得离京。
那年腊月二十九,我母亲被废黜皇后位,搬到了离长春殿最远的西禁院。
徐应龙口述,蛋疼君笔录
我送走那个小傻蛋,刚想回去眯一会,和陆昆成从昨夜说道今天晌午,乏的很。
管家匆匆忙忙的进来,说已经打了那个门房二十板子,接下来怎么处置。我略一皱眉,合上眼假寐,让他们把人带上来。
那个门房爬在地上哀声求饶,听得我不耐烦,冷冷睁开眼,盯着底下那人,“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惩治你。”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拦了小殿下的架。”门房连声说。
我朝他笑,“那你这么说,我前些天交代不许让小殿下进府的话,都是个屁了。”
我身子向后仰,靠近椅背上,对着管事一抬手指,“这个人还没教训明白,你看着办。”
那个门房在底下大声说知道错了,我问他错在哪里,又支吾说不出,我嫌他大声呼喊把老妇人吵来,就让底下人把他提过来。
我捡起一杯刚起的热茶,拉过他的衣襟一点不剩的倒进去,我说,“敢叫,就宰了你。”
那门房疼的咬出一嘴血,我放开手,拿起桌边的丝绢擦了擦,笑微微的说,“记着,办事要利索,我说不想见他,就连门口也不许他待。”
我转身接过管事递过来的茶水,仰头饮了,这些日子累的狠,也该好好歇着了。
陆昆成口述
你问我恨不恨傅九功,可以实话告诉你,即便是到现在,我仍旧恨不得他死。
我爹是当朝大儒,所以我不用像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秀才,必须要走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条路,我静下心来可以在家里看看闲书,想要玩闹了,有的是狐朋狗友陪着我章台走马。我照样可以有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别不服,这就是命。
我第一次看见傅九功,是在殿试上,官宦子弟在殿试上不过是走个过场,金榜题名那是必然的,况且凭我的才华。我早早就答完了考卷,放下笔,周围的考生还都在奋笔疾书。
殿上坐着一个少年郎,容貌清艳非常,我算是知道了当时那句貌若好妇是怎么来的了,却是也算是有十分的眼色。少年郎左下首做的就是翰林院的博士谭于考,这时候小奴婢递茶水过来给少年郎,就见那少年郎眉头一皱,有几分狠利的神色,眼神往下一递,小太监马上就先把茶水呈给了博士谭于考。
我看着大殿上那个正襟危坐,努力想显的更威严些的少年郎,心想这个太子还有几分意思。
陆昆成口述
后来托我爹的关系,太子拜我为东宫冼马,不过是个混吃混合的幕僚,但我本就胸无大志,小官吏也有小官吏的方便处。
和傅九功越是接触长久,我就越是发现他实在是个可造之材,文治武功都是顶好的,而最让我看好他的,就是他有他这个年纪贵族子弟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狠。我说的狠不是只对别人,也包括他自己。一个上位者,如果连对他自己都能毫不犹豫的下狠心,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什么难的了他了。
我发现他喜欢跟我聊天多过别人,他或许会问庶吉士汪志经今年的渭水筑堤的监察御史派谁去好,但却绝不会多同他聊私事。我是不一样的,他愿意同我讲他自己的事,不是太子的事,是傅九功的事,我曾经一度也曾为此沾沾自喜过。
越是鲜艳美丽的花草,毒性就越大,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