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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宫乱之许你来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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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事态紧急,是儿臣处事不妥,还望父皇息怒,保重龙体。”来迟知道这时候解释也没用,干脆便乖乖服了软,瞟了阜盍一眼,这世上能搞定皇上的就是这个男人,安慰皇上这种破事就让他来处理好了。
  而阜盍却只把这个眼神当做是向自己求助,他本就觉得来迟太独立,总想着他若能多依赖自己一些便好了。眼下正好顺了阜盍的心意,便又心情好起来。
  咳了一声拍了拍阜奕的肩膀道:“哥你何必这么激动,眼下太子尚且年幼,久居高位难免眼界狭隘,多出去锻炼也是好的。更何况,三年转眼便过去了,你身体康健无病无恙的,又不急着让他即位,等三年又何妨呢?”
  



     ☆、开解

  显然阜盍的话极为牵强,但是阜奕才刚刚与阜盍关系缓和,并不想因为此事再起争议,便忍下心中的不满,皱眉对着来迟道:“算了,此事还是等见过那科米尔再行定论,彦儿,不论如何,你此事做得欠妥,在此好好思过。”
  虽然说是思过,却没有说不给吃喝,显然只是做做样子,已经是极大地开恩了。来迟自然知道这其中,只怕阜盍的因素占了绝对,便赶紧乖乖点头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那边阜盍心里却是打起了小算盘,虽然听来迟之前说起科米尔的时候并无赞赏之意,但是留着一个对自己的所有物有所图谋的对手总是不爽,即便实际上他看上的是真太子而不是来迟,还是让阜盍心里极为磕碜。
  因此在阜奕要去接见科米尔的时候,便提出了随行,明面上的理由是一起去看看情况,实际上是想探探那个科米尔的虚实,最好找个机会直接把他处理掉,以绝后患。阜奕自然是想多于阜盍相处的,对于他的随性自然是没有意见,两人嘱咐了来迟几句,便离开了。
  见阜盍走了,来迟便又睡会榻上,白如墨最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自然不可能跟去,便留下来陪着来迟。
  白如墨是个闲不住又嘴贱的,见来迟躺在那里,便向着他扔了一粒花生,正巧打在来迟额上,对着来迟笑嘻嘻道:“想不到,你桃花运倒是不错,去一趟边关也能勾搭上地方皇子,还让他千里迢迢来求亲,真真是佩服呢!”
  “他求亲的对象,是真正的当朝太子,我不过是来迟。”来迟懒得搭理他,扭过头看着窗外,窗棱上的并蒂莲花雕饰看起来颇为讽刺,沉默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命中注定?”
  “你不是一直都不信命的么?”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真的会有天命难违这种事。”来迟苦笑一下,看着白如墨,露出小孩子一般的迷茫表情:“是不是因为我留着皇家的血,所以注定逃不开这皇家的纷扰,即便我倾尽全力,我想要的一个人的逍遥自在生活,是不是注定无法实现?”
  在白如墨的记忆里,来迟的性格一直都是极为强势的,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强势,而是带着韧性,一旦认定了便不死不休。正因为来迟的这种韧性,常常让人忘了他其实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忘了他也会痛,也会需要人呵护。
  而也正因为如此,此事来迟这般迷茫无助的样子,才更让人心疼怜惜。白如墨知道来迟的命运,其实一直都不在他的手里,阜盍当他是棋子的时候,他无力反抗,而阜盍喜欢他之后,他也无力拒绝。若是来迟是一般人,能够不那么清醒,接受开心地接受阜盍的疼爱,那问题大概会简单很多。
  可是偏偏来迟是个死心眼的,对待感情容不得沙子,所以他不能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能因为阜盍的一句喜欢,一次呵护的态度,就让自己能不计前嫌得和阜盍恩恩爱爱在一起。
  想来想去,白如墨只好说了一句:“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么多苦难的日子你都过来了,人生再苦,大不了一死。看你在边关的架势,便是连死都不怕了的,那对于之后,你又还有何畏惧呢?”
  来迟叹口气,喃喃道:“死是不可怕,怕的便是死时满心遗憾,生不自由,死不甘心。人活一世,难逃苦痛,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命吧。”
  气氛一时也极为沉闷,白如墨知道人在生病之时,难免喜欢胡思乱想,此时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不若沉默,静静相陪。
  阜盍与阜奕这一去,直到晚膳也没有回来,只派人传了话来,说是晚上要宴请来使,太子殿下既然身体抱恙,便无须出席了。
  这些都是面上的话,来迟猜想定是科米尔不好打发,需要行缓兵之计了,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来迟担心的问题了,要是实在不行,大不了便把真太子换回来好了,看真太子对阜盍的态度,只怕也是痴心一片的,既然连丢了太子身份都那般淡然,那么让他恢复太子身份恐怕也没什么问题。
  要说这种想法的确是自私,但是在来迟的认知里,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关系,有些人总会为了各种理由,心甘情愿吃苦受难的,若要怪便只能怪自己。
  一直到晚上就寝了,白如墨虽然很想凑合着睡一起,但是来迟嫌弃他打呼噜,幸好这是皇后的偏殿,外面设置有侧室,一般都是贴身宫女睡的,以便晚上随时传唤。最终,白如墨以随时照看来迟为由,硬是晚上睡在了外面。
  来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静静陪着自己,虽然方式有点别扭,但是心里还是暖了一下,便由着他了。
  子夜,来迟已经沉睡,房间唯有一盏微微的宫烛燃着,却有人悄悄推门而入。
  “便知道你会来。”白如墨打了个哈欠,拥着褥子坐起来,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酒壶,看着站在门口的阜盍摇了摇,轻笑一下:“突然之间好想喝一杯,独饮无趣,可要相陪?”
  “你为什么在这里?”阜盍皱起眉头,他已经将来迟视作自己的人,而在他的概念里,三更半夜睡在这几人的房间里,实在是难以忍受,即便只是睡在外面,即便这个人是自己几十年的好友和一个大夫!
  不过阜盍心里也清楚,若不是有事,按照白如墨的性格,也不会半夜不睡在等自己,便也没有再纠结,又怜惜来迟已经睡了,便压低了嗓子指了指门外:“有事出去说吧。”
  白如墨也无异议,便提着酒壶跟着出去,轻轻关了门。
  子夜没有落雪,天空格外黝黑,唯有一轮孤月显得格外明亮而清冷。夜风极寒,吹在脸上微痛,但是以白如墨和阜盍的性格,却也不觉得冷,只觉得清醒又痛快。
  而两人只是静静喝了几口酒,沉默着没有开口,他们相识许多年,有些话即便是还没有开口说,心里也已经明白了三分了。
  直到一壶酒喝完了,白如墨随手将酒壶一抛,扭头看着阜盍表情认真道:“你可还记得,你我相识多少年了?”
  “没数过。”阜盍面无表情回答。
  白如墨舒了口气,鄙视道:“真是,难得气氛这般好,你倒是一点也不配合。”
  “相识时间长短,与情谊深浅并无关系,你我之间,无须那些虚的。”
  “你啊,便是如此,总以为心中有数,便无需多言。”白如墨叹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阜盍道:“我与你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你本意如何,但是你可曾想过,来迟他生性多疑,又极难相信别人。你若不说出口,他宁愿装作不知,也不会心存期许,最终只能是错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坑爹,键盘坏了,我出去买键盘,然后想着不远,就懒得穿袜子就出去了……然后非常极其特别地悲催得把脚磨破皮了!!!最坑爹的是我还要忍着痛继续码字啊!



     ☆、坦白

  白如墨说的,阜盍岂会不明白,但是他这般的性子天生如此,只做自己要做的,总想着相处久了,来迟自会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如今被白如墨说得这般严重,便忍不住也迟疑了。
  犹豫良久,才开口道:“我若对他说了,他便会允了我么?”
  “说了,他不一定答应你。但是不说,他是定不会答应你的。聪明如你,不会想不出来其中的差别吧。”白如墨极少见到阜盍这般迷惑的时候,不禁想着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阜盍这般的也是注定栽在来迟手上了。
  “也是,那小子,最是狡猾的,绝不肯吃一点点的亏,哪怕是在感情上,也是必定要占上风才肯应的。”阜盍说到这里,却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不过也罢,说起来倒是我亏欠了他许多,若是非要有人让步,便让我来吧。”
  白如墨笑着举杯,拍了拍阜盍肩膀大笑道:“哈哈,我终于算等到你认栽的一天了,为了这个,值得咱们好好喝一个!”
  这一晚,白如墨与阜盍就站在门口聊了一宿,两人也不怕冷,搬了几坛酒便坐在门口,边喝边聊。
  从来迟说到往事,说到那最初的相遇,那药王谷的童年,小时候在宫外的各种趣事,还有之后失去母妃之后的艰难,回到宫内之后受到的各种刁难,与阜奕相依为命的日子和对于阜奕的感情,甚至是对那场皇位之争的□,当年想拿来迟报复阜奕的计划,之后和来迟相处渐渐的改变,以及越来越明朗的感情,还有希望日后与来迟相伴一生的打算。
  白如墨静静听,阜盍絮絮叨叨不停说,他一直都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是这次却好像要把几十年沉默着的故事一次说完一般,一边喝一边说,到了最后都已经分不清楚是醉呓,还是在说话。
  虽然一开始打的主意,便是让阜盍对来迟坦白一些,像来迟那样的人,你对他好一分,他不会被感动,好十分,他也不会被感动,若是一直一直好下去,直到触碰到他的上限,他被感动之后,便会千倍万倍回报,一生不悔。
  所以阜盍若想得到来迟的心,必然先要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得交出来,但是没想到成功倒是成功了,可是阜盍这般是不是也太过坦白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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