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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乱之许你来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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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作者:一泓雨烟【完结】

文案:
     同是皇子血脉真,一个太子一人尘

得知真相恨难忍,太子一朝偷换人

毒药一杯谁人悔,皇位之争几人陪

当年一骑鲜衣怒,今朝相对血满身

计中计,往事纷纷怨痴嗔

人上人,金戈铁马踏满城

不求生死同相随,但求白首度今生

若得彼此真心待,甘心奈何桥上等

“来迟一生,母欲杀之,父欲控之,兄欲除之,亲欲囚之。唯有一人,宁逆天下,不肯负我。今日便允你一诺:生可相依,死莫相随,奈何桥上,许你来迟。”

                                         ——来迟

一泓的群:38647721,欢迎大家没事来唠嗑~ 

一泓的新文《放开那只禽兽【兽人】》 ,轻松小白文,喜欢一泓的妹纸不要大意得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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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娼馆

  楔子
  平允三十二年,冬至子夜,天降大雪,月华无暇。
  平帝阜奕得正宫皇子,赐名兆彦,大宴群臣三日,普天同庆。
  雪夜无声,晨光初现,一辆乌篷马车暗出平城,徒留车痕蜿蜒而去,消失于茫茫大雪之中。
  平允四十七年,蜀中潍城。
  传闻天山有瑶池,瑶池浮七色,七色瑶池虽美,却要输蜀中潍城胭脂河上半缕胭脂香。潍城的胭脂河之所以得名,皆因胭脂河畔多青楼娼馆,每日歌姬美人取胭脂河水洗漱,长此以往便染香了这胭脂河。
  胭脂河畔的妓院娼馆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当地人都叫这里胭脂巷。
  在胭脂巷里落风馆是一所小倌馆,算不得最好的,不过自新皇登基之后盛行男风,所以生意倒是不比那些青楼差。
  只是终归是有违常道,小倌的身份比起□来更是低贱了一些。
  来迟是落风馆的下奴,打从记事起就住在落风馆里,听那些教琴的师傅说自己爹是落风馆的小倌,自己娘是名歌妓,两人背着私通逃了出去生了他,后来被抓回来。为了惩戒,两个人活活被当街打死。
  当时他才满月,落风馆的爹爹看他太小没狠得下手,留了他在落风馆里做下奴,也是为了恐吓那些有念头的□小倌们安分点。
  馆里的孩子也有从小买进来的,毕竟年纪小价钱也低一些,一开始在后院做粗活当苦力使,等长到了十来岁模子开了,长得好些的就会请了教习师傅教导,从读书识字到琴棋书画,学好了便登了台去做小倌。
  但是或许是来迟长得实在是普通了点,清清瘦瘦地只比骨架子多了几两肉,脸长得最多算是清秀,偏偏因为长痘的时候留了疤,即便是拿粉也掩不住,算是破了相了。
  且不说长得不好看,一双眼睛除了冷眼瞪人,也难得有什么好看的表情。这样子去见客人,只怕勾不起客人半分兴趣,因此过了十五岁馆里的爹爹也没有提起要他登台的事情。
  做不了小倌,便只有做侍候小倌的下奴,胭脂巷的所有人,总归是逃不了这贱民的身份。
  做下人自然是没有所谓睡到自然醒的好命,一大早便被赶来这胭脂河边取水。
  搓了搓手,冬天的早晨越发寒冷,一阵风来,来迟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破旧的单衣。
  一咬牙将水桶浸入胭脂河内,待到水满了才冷颤颤用力提出来,指尖一碰水便如针刺一般。
  呼出一口白雾,赶紧将手伸到腋下暖暖。抬头望了望对岸,早市已经开了,熙熙融融的人群好不热闹。将手伸进衣内,摸到几个温温的铜钱,心情也好了一些。
  要说来迟,那是抠门出了名的,一个铜钱别人掰成两瓣用,他最起码要掰成四瓣。不过说起来今天也是他生辰,所以衡量再三还是挤了两个铜钱出来,准确去吃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
  取了水,看到一起取水的栾绿还在河边犹豫着呵气,一向不喜欢等人的来迟便大声嚷:“你还愣着干嘛呢,再不快点伙房的厨娘做饭没了水,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顿骂。”
  “哦,就来。”点点头,栾绿赶紧担了水跟上:“今年冬天可是真冷,真羡慕我家公子每日能睡到午时才醒。”
  “羡慕?”来迟冷笑一下,担着水边走边瞟了眼眼前一片楼台阁宇:“等你过了十五岁,爹爹自会要你登台去,到时候整夜被那些大爷折腾,就算你想早点醒也是不可能,你便知道真正该羡慕些什么了。”
  听到这里栾绿顿时耷拉下脸:“昨天爹爹叫我过去,说找了华师傅来教我,明年开了春便让我登台子。”
  “华师傅比起其他几个来,手艺也是最好的一个,看来爹爹倒是看好你。”偏头打量一下栾绿,生得白净下巴尖尖,倒是一副美人胚子:“你长得本来就好,若是嘴上再乖点,再过两年只怕姚公子的位置便是你来坐了。”
  姚公子是落风馆当今的头牌,面相比起女子来更是清秀好看,而且身子骨因为长年练舞更是柔韧窈窕,但是脾气却是最为尖刻,服侍过他的下奴没一个没被他罚过的。
  一听这话栾绿顿时吓白了脸:“这话可不能说,要是被姚公子听去了,以为我想要和他抢头牌的位置,我只怕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你便是不惹他,等你登了台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来迟哼了一声,看着栾绿不客气地骂道:“这馆里的人是什么东西你难道还不清楚,进了这种地方命比狗还贱,谁知道过了今天明天是什么样,你不害人就等着别人来害你吧。”
  栾绿皱起眉,嘟囔道:“可是我娘说,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做了坏事要遭天谴的。”
  “哼,良心?天谴?这些骗人的鬼话也只有你才信,你忘了自己是被谁卖进来这娼馆的?卖你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良心在哪里?得了卖你的钱他们吃饱喝好的时候老天拿什么谴了他们?这世上若是真有天谴,只怕这天下的人都要死绝了。”
  栾绿本就嘴笨,被来迟这么尖刻地挖了旧伤疤,顿时脸都白了低着头不说话了。
  不过他也没觉得来迟说的有什么错,这世上本来就是脏得很,不过外面的世界粉饰地好了一些,掩了底下的污秽。
  而娼馆本来就是纵情声色的地方,什么脏的丑的都被放大了摆出来,倒也干脆。来迟自小在这里长大更是见得多了,想必打小什么烂人烂事都见惯了,比起那些曾有父母护着的人,自然是多了许多心眼的。
  两人默默担完水已经快到午时了,厨房的胖厨娘特意拿了几个馒头塞给栾绿,却只给了来迟几个发黄的窝窝头。
  栾绿不解,看着来迟手里的窝窝头:“怎么今天咱俩的不一样?”
  “哼,那婆子定是听了爹爹找你的事,想着先巴结了,等你日后红了给她点甜头吃。”来迟也不计较,啃着手里的窝窝头咕噜噜灌了一瓢水,很快解决了手里的窝窝头。
  “什么红不红的,还是没影的事情……。”栾绿这下子连吃馒头的心情也没了,担心真的被馆里的公子们嫉恨,事情就不好办了。
  “所以说你脑子笨啊,要是什么事情都等到看出影子了才动,那就晚了。”对于栾绿的迟钝也习惯了,随便唠叨了两句,来迟惦记着去集市的事情,便别了栾绿自己先走了。
  馆里的龟奴是不能随便外出的,有事出去要提前跟自己侍候的公子说,然后再跟馆里管事的交待去哪里,干什么,几个时辰回来之类的才能出去。
  因为从小是在馆里长大,来迟对馆里的规矩都熟得很,他自然不会拿着自己生辰来告假,只是哄了自己公子动心思去买临水坊的胭脂。
  说起临水坊也是有趣,前几日居然摆出一些新品来,这些新品听说都是临水坊的头号研香师亲自调的,出多少钱都不卖,但若是你猜出这新品是拿什么花研的,便会无偿相赠,称为“试香求香”。
  其实想也知道那是临水坊为了推出新品做的噱头,不过倒是给了来迟一个借口,来迟说动自己公子派自己去试香,求了两天这事才得了许可。
  要说来迟对胭脂水粉的也是精通,什么香什么粉他闻个味儿便猜的□不离十,平日私下里也不知从哪里弄些来卖,因为价钱便宜而且色泽也不错,倒是有贪便宜的和他买。
  他嘴巴虽然说话刻薄但是却也不是蠢人,向来不会得罪馆里的公子,加上他卖了钱也交一部分上去孝敬,便暗地被默许了。
  昨晚自己公子有客人留夜,夜里在外面听动静折腾地厉害,叫到最后估摸着是疼晕过去的,想必不到未时不会醒的。
  将洗浴的东西都搁置好,又将房里的火盆拨望了一些,换了宁神的熏香,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公子的房间,拿了出馆的牙牌晃悠悠向着河对岸的集市去了。
  胭脂河上有飞鹊桥,也不知哪个年代造的,借的是天上鹊桥的典故取的名字,听说桥栏上雕了一千只喜鹊,年代久了也数不清真假。
  过了桥向着集市走去,快要到年关了集市上倒也热闹,灯笼面具糖人儿,还有艳红红的糖葫芦,不过来迟也清楚自己怀里没几个铜板,最多也是看看罢了。 
  一径去了临水坊,远远就看到许多穿着艳色小袄的丫鬟挤在铺子里选胭脂水粉,也有几个在一边盯着一个小柜台交头接耳,想必那就是今日的新品了。
  好不容易挤进去,看到一个雕花柜台上摆了一排芙蓉釉色瓷盒,都已经开了盖,显出一盒盒深粉的胭脂。来迟一眼看中最右边的那一盒,虽然摆的位置不起眼,但是胭脂色正而香馥,一看就是上品。
  


     ☆、闻香

  其实一般来说胭脂都是重红色,大多是用红蓝花研碎了加了其他少许重绛,石榴和山花等调制的,这一盒明显违了常道制出了偏粉的胭脂,所以不免让人难猜。
  来迟在小倌馆的呆着许多年,又遇到懂草药的人教过他,他加之记性本就好心眼又机灵,对胭脂的香味更是敏感,一般闻过一次的都记得清楚。
  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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