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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毒御医作者:舞绫飞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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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人一旦有了珍视之物,便注定输得彻底。便是堂堂太子储君之尊,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的情种,可怜之人罢了。这份情意,他,对他不起。
  「崇宁,我累了。」杜衡笑笑,侧转了身子闭上眼,面上倦意已深。
  这还是杜衡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崇宁愣了片刻,感觉脸颊有点热烫,声音透出几分压抑著欣喜的暗哑:「是吗……也对,你伤著了当然要好好休息。今晚就住这儿吧。」
  见他没说要走,崇宁便安心了。也不叫宫人,自去内寝抱了双人的苏绣丝缎暖被给杜衡盖上,将被角仔细压实。盯著他的睡脸贪看了好半晌,终是忍不住悄悄掀开被子钻进去侧躺到旁边。见两人变成了脸对脸,呼吸都近得吹在耳畔,崇宁便像偷了腥的猫儿,满心餍足的笑起。
  
  这厢小荻却在宫门前气得跳脚。要出去时他才想起,进出皇宫的腰牌只杜衡身上有。他那主子晃晃悠悠被八个大汉抬到太子宫里吃香喝辣去了,太子向来宠爷,平日里变著法儿百般讨好,御赐的珍宝毫不吝惜一样接一样的送。只要爷去,太子都摆上他最爱吃的菜柔情款款看著他吃,好像瞅著爷吃饭就能饱了似的,令一旁的小荻都禁不住打冷颤。
  这宠真宠上了天,恰应著那句『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爷在阶兰宫说什麽是什麽,俨然一副地主样。这麽多年,从没见太子有一回逆著他的。这会儿爷又受了伤,早说想休息了,依著那懒散性子怕是十有八九直接睡在那。但他可怎麽办啊?
  若是这麽出了宫,明天一早小荻就进不来了。蹲等了半天也不见自家爷派人送腰牌来,知道他定是忘了这茬了,为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敢到阶兰宫烦人通报。左思右想,干脆回东篱宫去替爷看著他那宝贝六皇子算了,横竖他和小安还算熟悉。
  
  苏清凌端起盛著汤药和蜜糕的托盘走进房中。屋内光线微暗,除了床旁炭炉发出的劈啪声响,一室死寂。
  将灯点上,苏清凌搬了椅子坐到床头边,低声唤道:「殿下,殿下。」许久没有动静,他试著伸手拍崇临的肩,可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苏清凌有些著慌了,急切的唤他,又加了点力推了十几次,才见崇临睫毛一颤,眉头轻轻皱起,随即缓缓睁开眼。待看清了面前之人,崇临不觉很是讶异,声音沙哑道:「苏……榜眼?」
  见他醒转,苏清凌放下心来,和悦笑起:「殿下,汤药煎好了,请您趁热喝吧。」
  崇临闻言脸色变了变,盯著升腾热气的药碗不说话。
  苏清凌心中轻叹,看来杜衡说崇临畏药是真,虽然有点在意其中某些内容,还是照他原话传了:「杜太医说这是退热保命的汤药,吐不得。您还是……」
  话未说完,就见崇临张大了眼睛,一瞬之後,垂下眸,神情变得极复杂,最後点了点头。
  苏清凌将枕头垫得高些,舀起一勺汤药吹凉了递到崇临嘴边,他微启双唇抿下去,面上气息静的很,没有抗拒,也不说苦。如是几十回,一碗药见了底。
  喝完药,崇临忽然抬眼睛四处看,好像在找什麽。
  苏清凌猛的想起,将空碗放下,拿过油纸包打开:「殿下用些糕点吧?」
  看到蜜糕,崇临乖顺的点头,苏清凌拿起一小块放进他口中,他含化了咽下去,又再喂下一块。吃了四五块,崇临摇摇头示意够了,苏清凌便扶著他躺平身子,将蜜糕重新包好放到一边。
  「你怎麽会来?」这是崇临疑惑半天的问题。
  「听说……您身体不适,有点放心不下……」心知自己连臣子都还不是,做朋友又不敢高攀,根本没什麽理由立场,却在皇子内寝伺候他服药,确实奇怪非常。怕是定会被想做谄媚献殷勤之辈,苏清凌脸庞有些泛白。
  「谢谢你,清凌。」
  惊愕抬眸,却见崇临面上带著笑,是他从未见过的极淡却动人心扉的笑容。
  「来兵部吧。我看过你的……策论,极有见地。若去了……太子的吏部,考课黜陟、封授策赏……枉费了才华。」气息难济,每吐一字都竭尽全力。崇临说得缓慢,凝视苏清凌,仿佛要看穿他一般,郑重道:「朝廷……需要、能臣。」
  没想到六皇子竟这样看得起他,因著『能臣』二字,苏清凌差点红了眼眶。
  今天朝堂上的经历他必永世不能忘怀,皇上昏聩无能信道误国,文武百官只求自保安泰,哪管什麽苍生、天下。比起忠臣良臣,而今最需要,他亦下定决心去做的,便是能臣。
  比起到吏部做些官员考课、提降封赏之类差事,去兵部要有意义得多。欲强国必先强兵,非为好战拓土,而今更需戍卫自保。
  恒帝大限将至,匈奴、东胡,尤其是国境西侧的羌人蠢蠢欲动,瞅准时机便会发难。且近年南方数郡天灾不断,起义暴动频繁,势头愈演愈烈。掌管兵部的三皇子崇嘉实非机敏帅才,空有一身武艺,毫不擅统兵用将,形势很不乐观。
  郑重的起身一揖,苏清凌沈声道:「清凌愿听从殿下安排。」
  「我拭目以待。」崇临颔首笑起,疲倦的合上眼帘。
  待他睡熟,苏清凌轻手轻脚端起托盘出屋。没成想刚开门一张宣纸就迎面扑到脸上,吓得他险些惊叫出声。
  『苏榜眼!』小安压低声唤他,声音里满是哭腔。
  桌案旁的窗开了,大风刮得窗扇开开合合,掀起了漫天纸张翻飞。
  原来小安见主子有人喂药照料,便去内务司提水,准备好好擦洗一遍地面。经过之前那番打闹,碎瓷片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没想到去打水的一炷香功夫,天色忽然暗下来,起了风,还越刮越猛。北地冬季天气变化向来凛冽,早上还是微风晴日,晌午也许就是狂风暴雪,并不稀奇。
  小安急匆匆挑水进来,谁知一推门让风钻入,从里边拍开了关好的窗扇。这一下正吹著桌案,上面一厚叠纸、书、毛笔被掀得满屋子飞,真真把他吓惨了。
  手忙脚乱锁紧了窗子,但糟的是一张纸恰好落进水桶中,立时便湿透了,上面的墨迹一点点模糊起来,急得小安捧著那纸几乎想撞墙:「这可怎麽办才好,若是有用的……」
  苏清凌忙放下托盘跑去拿过那张浸湿的宣纸──纸张已经泛黄,边角都有些磨损,上面字体娟秀端透著几分稚嫩,墨迹很陈,想是有些年头的东西。趁著墨完全晕开前,苏清凌将纸上内容快速默记於心,走到桌案前铺纸研墨,提笔录下。
  是首按著《八声甘州》词牌所写的词:
  
  骤雨秋岚月中天,点点寒声碎。夜深香灰凉,油尽灯残,朱楼空寂。三更风露相侵,斜倚拢素被。清华谁人记,惟病长系。
  不忍咫尺临窗,恐花池千菊,皆成秋泪。黯诗书万卷,待几时雨霁?琴弦淡、棋画莫事,误天年、千机却沈璧。谢峥嵘、睥睨世间,此生何掷!
  菊焰 於庆元十七年.秋
  
  落下最後一笔,苏清凌的手都在细细颤抖,词中激烈而压抑的痛苦透过字里行间贯穿了他。那十二岁的少年皇子似就坐在窗边,紧抿著双唇隐忍病痛,摇曳残灯映照著他苍白瘦削的面容。骤雨打湿了窗棂,也摧落了一地菊瓣如雪。
  偌大天地只剩自己般孤寂无靠,满腹才华志负鸿鹄,却浸淫病中空耗天年,一颗清傲的心比深秋的雨水更加凄冷。
  他原以为天家皇子,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必是不知苦痛没有抱负、满心思享乐贪欢。可透过词文碰触到的那颗敏感绝望的少年心,又是什麽?
  「苏榜眼、苏榜眼!」小安捡了一阵纸,却看见刚才还在挥毫疾书的苏清凌傻呆呆停笔发愣,叫他半天也没个反应,便走到跟前挥挥手。
  「啊、抱歉。」苏清凌回过神,把纸递给小安:「湿掉纸上的词,我誊录了。」
  「真的?」小安不敢置信的接过却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东西──太高深了。不过这苏榜眼才叫高深莫测啊,那麽多字只一遍就记了来……再看看地上那张早已糊透的纸,小安庆幸万分:无量寿福,还好有高人在,不然这纸上的东西怕是没救了。
  小安连连鞠躬致谢,苏清凌却只淡淡一笑,好像还在神游天外似的。
  「哇!这是怎麽了?!」刚进门,小荻就被殿内这副光景惊得大叫起来。
  「嘘──轻点,吵醒了主子要你好看!」小安忙把小荻拉到一边:「你怎麽来了?」
  小荻扁扁嘴:「一言难尽……总之……今晚请收留我吧。」
  好容易顶著骤起的狂风连滚带爬一路到这儿,看来是不用休息了──满地都是活儿。
  小安同情的拍拍小荻肩膀,两人肚子里各自叹气,认命的蹲下来收拾东西。
  苏清凌原本也想帮忙,但外面天更暗风更烈了,还开始飞雪,小安便催著让他走了。横竖收拾屋子还有小荻呢,这家夥就是一张嘴罗嗦点,干起活来手脚可比读书人麻利得多。
  收拾完满屋子杂物,都过了掌灯的点了。大清早就起床,又忙里忙外折腾一整天,小安实在累坏了,哈欠连连,眼皮子都开始不停打架。看不过去的小荻赶他回偏房睡觉,自己留在殿里守夜。正蹲著拿抹布擦地,就听内寝隐约传来咳嗽声。
  小荻跟了杜衡多年,照顾病人算是很有经验。他从一旁暖炉上取了铜壶,倒杯温开水敲门进来。
  「六、六殿下,」小荻虽然心头忐忑,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您喝点水吗?」
  时已入夜,屋内烛火幽暗,映得满室摇曳的橘光。崇临见是小荻,神色显出些讶然。
  由著小荻扶起喂进了些水,崇临犹豫半晌,声音淡淡的启口:「你主子呢?」
  「啊!爷、爷他……」饶是小荻脑袋瓜向来转的快,也一时间懵住了。他是杜衡的小跟班,向来和自家爷在一起,极少留宿宫里。但这深更半夜的,小安不在、爷也不在,他却在这儿服侍六皇子算怎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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