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重楼之荒唐君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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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怀里的人睡得正沉才放下心,但隐隐的不安却始终难以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有事,可能不能保持日更了,更文时间也不确定。
如有耽误,各位看文的大人请谅解。。。。
小河,尽力日更中。。。
☆、第十三章
宣正三十年秋,燕朝与蛮奴战于南疆金水湾,大获全胜。蛮奴一族多被屠杀。
——《燕史》
“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晋王将蛮奴彻底打败了!”
“恭喜大燕!恭喜皇上!恭喜周大人!”
“张大人有所不知,这一次不仅将蛮奴逐出了南疆,更是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怕是没个十年八年,都恢复不了元气!南疆这下可是安宁了!”
“前一阵还总是传战败的消息,这一回可算大获全胜!晋王爷真乃天纵之才!”
“‘八战七负,一战定江山’晋王倒真有了当年太祖皇帝的英姿。”
“可不是?待到晋王归来,太子党们可有的忙了!”
“这倒也不必担心,自从出了那些事,皇上明显是希望太子继位的。”
“只是这继位后的日子怕不安心吧!前有曹国公居心叵测,后有晋王虎视眈眈,真是个油锅里的皇位!”
皖紫霄一面擦汗,一面摇着扇子,焦急地等待着前方传来的音信,这时一个皮肤黝黑的土著少年,j□j着上身跑进破落的草棚,趴到皖紫霄的耳边用生涩的语音道:“他们就在金水湾,我们寨主正准备将酒肉献给他们!”
皖紫霄“啪”一声合上扇子,转头对薛青木道:“速去通知王爷,一切就绪,准备收网!”
快到正午,闷热开始不断加剧,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忽然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向地面,风势也渐渐高涨起来。
韩景率领一千名乔装打扮的将士在大雨中急急向无量山前进。
蛮奴将注意力集中在献供的礼物上,完全忽略了这些好似从临近城中逃出的难民与残存部队,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是要向南边山道前进的燕朝精锐力量。加上突然之间天空乌云密布,使得附近一片昏暗,又有疾风、暴雨及不时闪现的雷电,这一切似乎都在为晋王军队掩护。
此时韩景却是愈发激动……
整肃军队。
连络当地土司。
假装战败。
利用献礼。
一步步精密的计划到这里都成功了,只差一步就可以取得全胜,无论如何,对手实在是群难缠的野蛮人!
当他们终於抵达金水湾南方的无量山下时,早已过了正午时刻。抵达之后,韩景立刻下令全体将士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之中,然后命人到山丘上侦察,又抬头观察天气的变化。
这一战是决定命运的战役,成则立威朝堂,败则永不翻身,因此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此刻“天时”正是决定这场战争的关键。
雨势一度变小,但狂风却更加肆虐。满眼净是模糊的深灰色,紫色电光在头顶豁然劈下,好像要将这混沌的天空撕裂。此时在耳边依稀可听到夹在暴风雨中的歌声与小鼓声。
韩景牵著马站在山丘上,一动也不动的注意倾听着,他试著辨认小鼓声音由何处传来。小鼓声所发出的方向,正在蛮奴主阵之中,应该是没有错,但在这雷雨交加的吵杂声中,实在不易确认。
时间终於到了申时整。
这时突然吹起狂风,同时伴随着真真惊雷,就在此刻一道闪电直击在蛮奴主阵的上空。
韩景端正身体,坐在马上对众人喊道:“各位!就是现在!冲向这群愚蠢的野蛮人,不要发出任何声响,让我们的马蹄从他们的头颅上踏过,让他们永远记住血的滋味。”
兵士们没有回答,但是每个人都拿起刀枪,跟著先锋高拱的战马冲向驻扎在金水湾的蛮奴本营。
“啊”这一声却不是出自于攻入的晋王军队,而是对这次突来事件感到不住所措的蛮奴们所发出的狼狈之声。
在混乱当中,有人突然喊道:“是燕人呀!是燕人攻进来了!”
然而这声音混于杂乱的其他声音中,并未被人们采信。因为从与燕朝军队对战至今,只要战争便是蛮奴的胜利。而且现在又得到当地土著的献供,他们正享受着南疆难得的凉爽午后,盘算着他们的丰盛晚饭。但是死神就这么突然降临了!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肩上的脑袋就再也没有机会想明白了。
一个时辰都不到,曾经的让晋王军队吃够苦头的蛮奴们就永远闭上了嘴,尸体与残肢交错在烂泥中,瓢泼的雨水怎么也冲洗不净鲜艳的血液,每一寸泥土都渗着红色,金水湾的河水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面目,妖艳的血光在阴沉昏暗的天色里透着无法言喻的诡异,不知道从哪儿飞出一群鸟,一声长过一声地悲鸣。
满手的鲜血,早已被雨水、汗水、血水浸透的衣衫,韩景没有预想当中的狂喜,反倒生出阵阵悲凉:“这就是惨败!这就是惨败的下场!这就是人间地狱!”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睁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声音在胸中怒吼:“我不要失败!我不能失败!”
“他倒是有些本事”,赵王韩骐听到晋王大败蛮奴的消息后,微皱起修长的眉毛,垂下的一缕乌发堪堪挡住左眼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神色,右手习惯性地反复摩擦着下巴,良久冷声道:“真没想到他还能翻身……真是太小瞧这个四弟了!”说罢又拨弄了几下蛇眼石楠花的叶片,转身回到书房,提笔写道:
严寒难渡多劳苦,
待春假寐隐冻土。
自古花开转瞬落,
从来松柏最长青。
将写好的诗封入信中,韩骐递给贴身小厮道:“快马送去京城,交给郭道长,说送他首咏松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宣正三十年冬,宣正帝驾崩。太子韩瞳继位,年号嘉佑,正月起称嘉佑元年。
——《燕史》
“玄冥,今年这雪可真大!”
“是啊!很多地方都封路了。尤其是安西府,那的积雪能没膝盖!
“韩景的军队被迫滞留在安西府,连宣正帝大塟都没有赶回来!有件事想必玄冥你也知道了吧,曹端妃被皇上赐死了。”
“是啊!元尊,我还听说是郭国师算了一卦呢!”
“郭国师?倒是个有意思的人……你还记得五百年前,我曾因赌约给一个孤魂算过往生挂,千转轮回的孤寡天煞之命。可笑的是偏偏他不信命,不肯忘却过去重新历练,只能再入轮回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命运。”
“一个痴人!不过痴人作痴事也是预料之中!”
“所以说天命难违!”
“你来了”,郭国师端坐在炼丹炉前,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用方巾扎住,闭着眼睛道:“进来坐吧!”
赵王韩骐掀起竹帘,烟雾缭绕中的道士带上了几分仙气,不苟言笑的脸孔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衣着落魄却目光坚毅的访客。
韩骐思及此行的目的,不悦道:“不是叫你按兵不动,耐心等待时机吗?弄死一个曹端妃能有什么意义,万一败露了,这些年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就算没有败露身份,与晋王为敌也不是明智之举。”
郭国师脸上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依旧闭着眼道:“你都不想为你母亲报仇吗?”
韩骐冷笑一声道:“便是母亲在世,怕也不希望如此莽撞的行事。”
郭国师睁开眼,凝视着韩骐道:“莺莺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悲哀!除了相貌,你和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和那个皇帝自私的如出一辙。”
韩骐习惯地用右手摩擦着下巴,反讽道:“郭子干,郭道长倒是个长情的人。母亲逝世都已经二十年了,你还能念念不忘。”
郭国师也不气恼,保持着一贯的语调道:“早就说过帮你是辅,为莺莺报仇才是主。”
韩骐语气中竟带上笑意:“那我是应该感谢郭道长为家母毒杀家父喽!”
郭国师也笑道:“无视杀母之仇、窃夺父兄江山、残害兄弟性命,你倒真是一个好儿子,好兄弟。”
被人狠戳伤疤后,韩骐收起伪装,直言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晋王不是曹国公那个只会阿谀谄媚的小人,得罪他我们日后就难办了!”
郭国师闻言一笑道:“赵王此言差矣,首先得罪他晋王的是我,是刚登基的嘉佑帝韩瞳,其次曹国公也不是只会阿谀谄媚的人,他混迹朝堂数十载,党羽众多绝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不妨让皇上和曹国公先斗上一斗。关于晋王,那我们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韩骐点点头道:“丧事早已结束,新皇也已登基,我没有停留在京城的理由了。为了不引人注意,明天我就回封地去,京城有消息再联络。”
郭国师闭上眼睛,又开始他的悟道。韩骐也迅速穿上外袍,借着黑夜返回住地。
“哎!我说皖公子你可不能走”,先锋将军高拱一把拉住皖紫霄,将他按回座位上道:“你看今年除夕只能在这鬼地方过,大家就得热闹热闹!来来来……再喝一杯!”
“就是啊!”不断有将士起哄道:“打了大胜仗,还没领赏呢!就被大雪拦在这儿过年!一定要好好喝一杯!”“皖公子再来一杯!”
见推脱不过,皖紫霄只能又坐下,心里暗暗盘算:“晋王在酒宴开场没多久就离开了,想必是不愿因为曹端妃的事扫了大家的兴致。”思及,心中难免有些焦躁,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兴头上的高拱,低声道:“我去看看王爷,你帮我拦一下。”
高拱涨红着脸,拍着大腿道:“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爱跑,喝酒就尽情喝嘛!推推挡挡的,还是不是男人!”
皖紫霄皱着眉头,起身离开,愤愤道:“醉鬼真是没法商量!”
出了设宴的大厅,透骨的寒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