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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意难忘之续前缘-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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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疏雨见芳华进来忙上前请安,愁眉苦脸的指了指屋内却不敢进去。芳华问了其他的家人才晓得,自昨日起,风箫不知何故饮食懒进,大发脾气不许人靠近。芳华蹙了蹙眉,吩咐时鸣两个在外听传,自家拿了书,轻手轻脚地走进去。<a

  ☆、第三十一回 左相府凤箫悲欲绝 雨露轩点醒梦中人

屋内帷幔低垂,黑沉沉的叫人感到一阵窒息。芳华将书搁在桌案上,慢慢朝里间走去。
    连着唤了几声未见有人回应,芳华疾步上前一把掀起床帐。瞪大双眼向里看时,只见一个人俯身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芳华犹豫着,在他身上拍了拍道:“凤箫……哥哥,你……你怎么了?”等了会儿,见他仍旧没有反应。芳华正要打起床帐,忽听一个微弱嘶哑的声音道:“放下!”虽然很轻,倒把他吓一跳。将床帐挂在如意勾上,挨着床沿坐下,芳华抚着凤箫的背柔声道:“前儿回来还好好的,今儿是怎么了?”凤箫再无多余的话,只是叫他回去。芳华往里挪了挪身子,打算看看他的脸。不想一低头,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锲而不舍,一个挣扎躲避。凤箫终因体力不支,被芳华翻过了身子。惊愕的瞪着他唇上大片血迹。忽然发现凤箫的眼神,微微往下一闪。这次他反应极快,猛向前探身,一把抓住凤箫要藏起的左手。只觉自家手上黏糊糊的一片冰凉,那味道越发的浓了。芳华望着那虎口处,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惨状,禁不住叫道:“哥哥你……你做什么咬自己啊?”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手帕子与他缠在伤口上。方要唤人进来,被凤箫死命的抓着胳膊,喘吁吁的道:“这两……这两日旧疾发作,腿……腿疼得厉害。我实在……实在忍不住了才……你何苦……何苦叫他们进来看我的笑话?”芳华定定的瞧着他的眼睛,凤箫被看地自惭形秽,侧过脸去竟不敢与他对视。
    芳华收回目光,向着屋内四下看了看道:“哥哥这里可有伤药?”凤箫眉头一皱,咬了咬牙道:“在床角的小柜子里。”原来,那伤药是蓝桥特意留下的。凤箫害怕芳华看出破绽,盼着他快快离去,只得依其所为。芳华何曾做过这些事?虽然别手别脚,但却格外的小心,惟恐弄疼了凤萧。凤箫静静的望着他,暗自思付道:“若他知道我的事,还会这般待我吗?只怕到那时,连凤弦兄妹也会唾弃与我,他又怎能再认我这个‘哥哥’?”方想到这里,东城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一时不觉悲从中来,慌忙扭过脸去。
    芳华早见他眼中含泪,恰好伤口也包裹停当,遂握了他另一只手道:“我同二哥早看出你有心事,凤箫哥哥可愿说与我知道?我虽年轻见识浅薄,家兄却交游广阔。他很想为你分忧解难,无论何事哥哥只管说出来,我兄弟二人必会严守秘密全力相助。”凤箫听他提起东城,脸色又白了一分,屋内昏暗芳华自然不曾看见。依凤箫想来,他与芳华兄弟的感情,就要走到头了。心下渐渐生出一丝绝望,反握了芳华的手道:“我此生能结识贤昆仲,总算没有白来世上一遭。”芳华听他口气不对,急道:“哥哥对凤弦也讳莫如深,想来此事定然非同寻常。我并非有意揭人隐私,只是诚心想替哥哥分忧罢了。”凤箫松开他的手,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怪道你无端起疑,你休听他混说。方才腿上很疼了一阵,因此便……便忍不住哭了。委实不曾有心事,叫我与你说什么?”
    芳华紧蹙着眉,跺了跺脚道:“我来问你‘阿悫’是谁?”凤箫闭上眼眼道:“你且回去吧,我……我想歇会儿。”芳华倾身向前,扳着他的肩道:“那日我就在哥哥身后。”凤箫转过脸去道:“想是你听错了。”芳华瞧着他睫毛颤了颤,紧盯着问道:“你可是在唤那登车的男子?”凤箫明知不能接他的话,然,那“阿悫”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痛苦的来源皆因他而起。至今尚不知,那人是什么身份?自那日相见,竟隐隐的对他生出一丝恨意。凤箫睁开眼道:“我叫我的,哪个要他自做多情答应?”芳华听他语气变得生冷,犹豫片刻道:“哥哥可知他是谁?”凤箫眼神一凝道:“你说这话莫不是认得他?”芳华道:“他是我亲生父亲我自然认得。”凤箫听罢愣了愣,随即便大惊失色。半撑起身子微张着嘴,瞪着他良久无语,暗自思付道:“我这个庶子竟能做皇帝的替身?哈哈……真乃三生有幸啊!难怪他多年欲求不得欲罢不能,原来那正主儿竟是官家。这等看来,我岂不要做一世的替身?若要脱得苦海便唯有一死。只是我这一死,岂不成全了那禽兽,披着这身官衣在人前做贤臣?可我若苟且偷生的活着,必然遭他无休无止的凌辱。我好恨,我好恨呐!”芳华见他咧着嘴笑得古怪,眼中泪水汹涌而出,慌得上前抱住连声呼唤。
    时鸣在外头听见动静不对,当先抢了进来。采茗紧随其后,寒生疏雨并两三个家人也跟了进去。
    凤箫虽未大声哭嚎,那眼泪却如决堤之江水无法阻挡。时鸣见他且哭且笑状若疯颠,忙上前将芳华强行拉开。一个年长的家人见势不妙,推了旁边年轻的飞奔出去报信。寒生疏雨大着胆子向前,扶住凤箫啊啊的叫着。那家人朝着芳华躬身问道:“敢问四公子,我家衙内是怎么了?”不等芳华开口,那旁凤箫伏在枕上喘气道:“送……送四公子……回……回去。”芳华见他这般哪里肯丢下就走。凤箫忽然变了脸,对着他喝了声出去,将头埋在被子里再不说话。
    正在僵持不下,只见蓝桥三步并作两步的赶过来。未等他开口,凤箫猛地坐起身,股间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额上立时便见了汗,扑在枕上叫喊道:“你们都出去,都出去!”蓝桥也顾不得礼数了,托了芳华的胳膊,同时鸣将他一路连哄带劝的架出屋去。
    芳华被请到另一间屋子待茶。蓝桥与他行起大礼,芳华急忙侧身避让,扶了他起来道:“凤箫哥哥时常腿疼吗?”蓝桥颔首道:“或是受凉变天,总要狠疼一阵子。”话未说完,便见那一双琥珀眼,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蓝桥何等老练,亦坦然回望过去,暗自道:“昨日官家召我入宫,说是鉴赏古画,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凤箫深知厉害轻重,他绝不会在人前透漏。二殿下不过小孩子家,怕他则甚!”想到此,又问芳华适才与凤箫说些什么?芳华已对他起了疑心,自然不肯多说。只交代凤箫弄伤了手,叫他好生看护。虽不放心也只得暂且离去,待回府与东城计较一番再做道理。
    临上轿时芳华又对蓝桥说,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探望凤箫。朝着那扇漆黑大门望了一眼,这才告辞而去。
    少时回至府中。芳华下了轿正要由侧门进去,不知哪里跑来个二十五六岁的汉子。一身短打扮,扎包头巾,满脸精明像。不待他上前,早有家人呵斥着将他赶开。那汉子急得叫道:“可是四公子吗?小的有机密之事禀告。”芳华回过身打量他几眼道:“你是什么人?受何人差遣到此?”那汉子作揖道:“求四公子容小的入府细禀。”芳华遇袭之事让时鸣吓破了胆,见此忙开口道:“这里是什么所在,岂由你个来路不明之人随意出入?若有事便只管同我讲,我自会回禀。”说罢来在他身边立定。那汉子比时鸣矮半个头,见他脸上罩了一层严霜,双目如电的盯着自家看。虽然心中胆怯,仍旧咬牙道:“四公子有位挚友身处险境,若再不相救只怕性命不保。”时鸣冷笑道:“可见是扯谎。你是哪里来的闲汉,竟敢在郡王府门前撒野?来人,与我将他轰走!若见他再来便送官府治罪。”不想芳华喝了声住手,吩咐将那汉子带到雨露轩问话。时鸣转回身劝阻,那汉子却抢着道:“四公子若有疑心,只管将小的捆起来便是。”芳华扫了他一眼道:“那倒不必。郡王府虽不是龙潭虎穴,却也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放。”说罢转身入内。时鸣冷着脸道:“进去只管低头走路,休要东张西望。四公子问一句你便答一句,若胆敢欺哄,哼哼,小心皮肉受苦!你要仔细了。”那汉子诺诺的应承着,低首弓身的跟了进去。
    芳华入内换了衣服,采茗将一个雕有十二生肖的手炉递过去,随他往雨露轩而来。
    那汉子见他进来,忙在地上跪好,芳华问他姓名,只说是叫王十一。再问他有何机密之事,十一环顾左右定要单独回禀。时鸣哪里肯去?芳华只得依他,将十一捆个结实方罢休。
    等他两个都出去了,十一才向前膝行几步道:“四公子救救我家大衙内吧。”芳华心上一惊,装作不解的道:“你是哪府上的家人?”十一道:“小的是左相府的。”芳华笑了笑道:“这便奇了。我方才去探望你家大衙内,他不过腿疼养两日便好,你怎说他有性命之忧?”十一叩头道:“四公子容小的细禀。”芳华颔首道:“若有一句不实,我便将你交与左相凭他发落。”十一连连点头道:“此事小的忍了数年,今日实在看不下去了。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将大衙内救出苦海。”芳华正要端茶来吃,听罢手上微微一顿。
    十一跪直了身子道:“小的原有些爱耍钱。记得数年前深夜约莫丑时,小的赌钱回来。不想竟看见阿郎(蓝桥),神色……神色鬼祟的往大衙内房里去了。小的当时并未在意,次日醒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算阿郎再宠爱大衙内,也不必夜半三更的还去看望吧?再说,那日大衙内并未身体不适啊。小的遂与浑家说了。哦,小的浑家是夫人的贴身侍女。谁知那婆娘不经事,转身便告诉了夫人。没隔几日,夫人趁阿郎上朝,亲往大衙内房中探望,出来时脸上似有泪痕。过后又嘱咐小的浑家,莫要向旁人提起此事。小的夫妻虽觉蹊跷,却再不敢多言多语。可此后数年,小的又看见过两次。阿郎夜半三更进到大衙内房中,事过后,大衙内必然连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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