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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意难忘之续前缘-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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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处可诉。是人见了都会相助,我若连这点慈悲之心都没有,还叫个什么出家人?”豪英晓得他宁肯自家受苦,也不忍旁人遭罪的性子,也懒得再说。叔侄二人一面等怀君,一面拿了画像在当地寻访。谁知怀君抵达的次日,勿念竟病倒了。若非他们兄弟强行阻拦,勿念还要抱恙上路。在店中将养了近半月才痊愈,算算日子,三人只得往回走。
    离双鹤洲还有两天路程,便遇上了回来报信的人。说是在某处远远的看见了大奶奶,正和一位老者说话。还未等他挤上前去,人便不见了。后来问那老者,大奶奶是向他打听去天涵城的路。说是要见识见识,帝都的元宵灯会。三人听罢立时掉转马头往回走。自入得无极国以来,为寻这位大奶奶,众人无不疲于奔命。豪英担心叔父的身体,叫怀君先行前去,约好在老地方回合。这才陪同勿念,慢慢往京城而来。谁知在半路上巧遇芳华兄弟,并将他们救下。
    数日经历的变故令芳华心力交瘁,如今得了这个消息,无异于行走沙漠之人看到了一汪清泉。然而芳华虽欢喜欣慰,对晴池的现状却又添出许多惋惜,忧虑。不过人好歹活着,活着便有指望。芳华万般感激勿念,执意要与他行大礼。慌得勿念将他按住,连道使不得。芳华含泪道:“且不论前世如何,今时今日道长是我家的大恩人,又比我年长,这个头自然受的。”晴池的出走虽无人责怪时鸣,他心头却像压了一块巨石。如今知道了他的下落,心里的结也慢慢打开。抢过来在勿念身前跪下,重重的叩了三个头。<a

  ☆、第四十八回 循大义Xiong…Di再别离 念前尘骨肉重相聚

勿念很想知道晴池之事,却因东城太过欢喜,不及问出口便被他扯了过来。此时再度提起,芳华顾及三哥颜面,只说是晴池无端不辞而别,内中详情至今不明,勿念信以为真被他蒙混过去。
    转过天来,南朝遣家人往城中交子铺兑换纸币。又另使一人,去到药铺为芳华配药。东城担心Xiong…Di思之再三,只得厚着面皮恳请勿念等人暂且留在别院,待他回来再做道理。豪英有些为难,不料勿念道:“你姑母虽厉害些,却从未丢下一家子使气出走。何况随云还小,又是再疼她不过的。既便要走,何须千里迢迢跑到这异国他乡?如今看来,果然冥冥中自有安排。你们不信情有可原,我却不能置之不理。既是天意,你姑母寻上门来也未可知呢?”豪英见叔父态度坚决,也只得作罢。
    东城Xiong…Di才相聚便又要分离,芳华撑起笨重的身子,执意将他送出别院大门。南朝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又不放心单独将芳华主仆留在此地,只得差一机敏家人,随东城一同上路。帝都原本是他们出生成长之地,如今却成了龙潭虎穴。Xiong…Di二人执手默默相望,芳华眼中既有不舍,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愧疚。东城故作轻松逗他道:“我又不是那刺秦王的荆轲,你这个样子我倒不敢去了。好Xiong…Di你且笑一笑,让我看着也喜欢喜欢。”芳华抓紧了他的手,努力将笑容堆上脸颊。把个东城看得心中一阵泛酸,拍着他的肩道:“当初我怕你被家人太过娇宠,恐日后无法开门立户独挡一面。爹爹曾说,你比我们谁都好,如今看来此言一丝不差。四郎,你……做的很好!等着我回来。”说罢硬起心肠,翻身上马而去。芳华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含糊不清的道:“伴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时鸣轻抚其背,低声宽慰道:“抛开私情不论,这也是他为人臣子的本份。四郎放心,二公子定会平安归来。”怀君离得最近,听罢不免起了疑心。
    用过晚饭,勿念自去寻时鸣叙话。怀君拉着豪英往院子里闲逛,将芳华主仆的话与他说了一遍。豪英来回踱了几步,沉吟许久方道:“这里头怎么又扯上‘君臣’了?二公子冒险回京,临行时言辞闪烁。听四公子口气,倒像是为了他才去的。”怀君道:“不会是为了子叔凤弦吧?”豪英摇头道:“即便要同他理论,也不急在此刻。二公子带伤前往必有极要紧之事。”怀君仰头望向夜空,一弯新月半掩在云彩里若隐若现,忽然开口道:“我看这位四公子颇有些深藏不露。”豪英无奈一笑道:“横竖我们已插手此事,藏也罢露也罢……唉!”怀君歪着头对他笑道:“你是在埋怨二舅舅喽?”豪英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二叔是出家人最是面慈心软,又是长辈,好歹我不便言说。你了,怎的也不帮我劝上一劝?‘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在异国他邦。与左家Xiong…Di结怨之人竟是当今……”怀君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怕了。”豪英冷笑道:“不是怕不怕,是当管不当管。”又压低声气道:“你虽是亲王嫡孙,此处却是无极国土,谁肯认你?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我们不过是异乡人,在这里既无根基又无臂膀。若逞一时之勇与他国储君相搏,岂非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怀君叉腰道:“谁稀罕什么劳什子亲王!”说着又将脸凑至他面前笑道:“我晓得你不信什么轮回转世,若要阻止易如反掌。只是你见那四公子与大舅舅一般境况,如今落难不免动了……”说着伸出小手指头,在豪英眼前晃了晃,接着道:“动了一点点恻隐之心。这违了你的本意,举棋不定却来拿我使性子。”豪英被他说中心事,好歹忍着气道:“好个孝顺的孙儿,倒有闲情在这里磨牙。还不快过去,与你那前世的外祖父问省?”怀君初见芳华便颇感亲切,待晓得其中缘故,心上不免生出几分别扭。如今听了这话立时涨红了面皮,一言不发伸手向他抓过来。豪英远在他之上,早退步滑开。怀君哪里肯罢休,Xiong…Di二人一路打闹着去远了。
    勿念见芳华服药后脉象逐渐平稳,自家心上稍稍松了口气。方要告辞,只见时鸣向他拱手道:“在下冒昧有一事请教道长。”勿念道了声请讲。二人重新入座,时鸣望了眼芳华道:“我虽晓得公子生得与众不同,毕竟男子分娩……哦,曾听道长提起,族中有位与公子相似之人,不知……不知……他……”说道这里竟吞吐起来。勿念笑着摆手道:“此人便是家兄,亦是豪英之父。”芳华主仆颇感意外,由不得啊了一声。只听勿念接着道:“虽有违常理,不过依我想来,即能受孕自然亦能分娩。公子不必杞人忧天,只需安心调养身子便好。”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什么,立起身道:“贫道……贫道不会接生啊?这,这便如何是好?”芳华拉他坐下道:“我自幼多病,戎大夫一直为我诊脉开药,内中之事他尽知。此次兄长去京城,便是请他过来。”勿念思付道:“这并非机密之事,为何二公子遮遮掩掩不愿明说?”因问起这位戎大夫医术如何?为人是否可靠?芳华无意间望了时鸣一眼,道:“戎大夫乃翰林医官院,和安大夫之子。幼秉庭训师承其父,在京中一带大大的有名。只是如今我不比从前,他肯来是情份,不来亦是人之常情。”时鸣垂下眼帘,有意掩盖纷乱的情绪。
    芳华一直对前世耿耿于怀,趁着勿念过来,打算要细细探寻一番。不知何故,勿念神情忽然不自在起来。推说天色已晚,嘱咐他好生静养便匆匆告辞而去,留下芳华主仆面面相觑。
    豪英同怀君打闹一番,又正经练了趟拳脚,这才回房安歇。不料却看见勿念坐在门前廊下发呆,二人面对面走过来他竟未有察觉。怀君见他眼角湿润,脸上似有泪痕,忙上前扶住问怎么了?勿念从思绪中猛然惊醒,仿佛才看见他们,连忙稳定了神色道:“天到这般时候,各自安歇了吧。”因怕怀君纠缠,转身急急往屋里去了。
    怀君最是搁不住事的,撵进来定要问个明白,勿念被逼无奈只得道:“一时想起你外祖父,因此……”怀君扯了他的衣袖道:“即怎么着,二舅舅索性把实情告诉我吧?”勿念皱眉道“你又来混闹!我累了,杰夫带他出去吧。”怀君在勿念身前跪下,紧紧抱住他的腰,一半撒娇一半认真道:“我晓得外祖父与外伯祖是宫中内臣;晓得二舅舅亦出自宫中是他的义子;晓得大舅舅与娘并非亲兄妹,却是将她抚养长大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每每提及外祖父,家里人尽都是愁苦之色?供奉二位先人之所,添油清扫娘皆不许旁人插手,一概事必躬亲。记得那日,雍翁翁被我逼问急了,竟伏案而泣。若论血缘嫡庶,家中二叔虽是雍翁翁之子,却是抱养的。祖父竟肯让唯一的血脉随了母姓,这又是为什么?祖父曾封懋王乃是亲王之尊,虽被先帝贬做庶人,王府却并未收回。当今万岁又再颁旨意,一应供奉仍按亲王之礼相待。逢年过节或是祖父寿诞,州府各衙门文武官员必备厚礼来贺。记得那年我尚年幼,时值中秋佳节,宫中司礼监掌印,亲自押送御赐之物在府门外下轿,偏巧遇着我与娘同大舅舅回来。方才在车里还有说有笑,待见了那内相忽然就变了脸色。那日二舅舅远游未能赶回,表兄却是亲眼看见的。”说罢伸手将豪英扯过来,见他点了点头,方接着道:“娘不言不笑立于府门之前,那内相见了她,竟变颜变色的扯住祖父问:‘此位莫非是云公公的千金?’娘不许他们进府,更不许将东西抬进来。祖父与父亲上前相劝未果,连大舅舅也无能为力。到后来惊动了二位翁翁,依稀还记得雍翁翁对娘说:‘我魏家实实的对不住你们父女,指望你能看在这一大家子的份儿上,且担待一回吧。’虽然娘让了步,那内相入府后却并未宣读圣旨,御赐之物亦是从后角门儿抬进库房的。大节过后,祖父随那内相去了趟京城。不仅平安归来,从此宫中亦再无人登门。可地方上的官儿们,却越发巴结起祖父来。我实在不明白,娘为何这般怨恨朝廷的人?如此藐视皇权竟未被降罪?雍翁翁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依娘的脾气手段,谁能对她用强?我想这‘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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