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复欢-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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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声。上床躺下,合上眼睛,什麽都不想,渐渐睡熟过去。
白垣之睁开眼睛的时候,白惜晚已经不在了。心底的痛又泛起来。
阮暮秋被花时雨送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跪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师父,我害死了他……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
花时雨颤抖著说:“那悬崖很高,看不到底,惜晚可能已经……”
无论如何不相信白惜晚会死。写给南宫醉的信无论开出何种条件,全都没有回音。
派出的人打探不到任何消息。用尽办法将凌霄宫在云州的根基拔得干干净净,仍然逼不出半点关於白惜晚的消息。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几个月後,云州传来消息,一家叫玉灵阁的玉器店与白惜晚有关。收集了所有关於玉灵阁的消息,心中的喜悦慢慢被扑灭。原来他并不是被迫的,他一直可以在云州来去自如,南宫醉对他并没有任何限制。
赶到云州城,远远看著那家店铺,犹豫了很久,终於走了进去。迎过来招呼的应该就是白惜晚的朋友,玉器店的另外一个老板,拿出来的确是最好的昆州落宵玉。白惜晚和南宫醉的关系显而易见,没有丝毫侥幸。
今天是自己的生辰,他居然回来了。心中忐忑不安,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一句解释。怒意之下竟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
白垣之从椅上直起身来,理了理衣服,瞥见桌上一滩薄薄的水渍,心中泛起莫名的滋味,顺眼看去,旁边放著一个锦盒。
打开一看,里头一朵白玉莲花,晶莹剔透,脱俗出尘。
白玉质厚温润,色如凝脂,只是雕琢得有些粗糙,不像是熟练工匠的手艺。
白垣之心中猛然一震,将盒子揣在怀中,大步了冲去。
白惜晚睡了一夜,不敢去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带著林玲母子下楼,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客栈大堂里,晃了晃手中合上的折扇,意味深长的看著自己。
白惜晚默了默,低下头不去看他,扶著林玲下了楼。林玲这双腿能勉强走路已经是极限,白惜晚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先将两母子安顿到一张桌前,吩咐小二要了早饭。转身走到南宫醉面前,眼神有些恍惚,“你怎麽来了?”
南宫醉十分兴味的玩著手中的折扇,勾起半边唇角,戏谑道:“我怎麽就不能来?青陵公子一曲动人,昨日又是七夕,所以我就来了。”
听到七夕二字,白惜晚微微颤了一下。瞬间恢复神态,勉强笑道:“这客栈中可没有青陵公子,你是不是走错了?”身上一股夜风晨露的味道,分明是才到不久。
南宫醉笑意更深,低了头伏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怎麽及得上你?”
若是平时,肯定毫不犹豫的踢他一脚。此时却心中一痛,凄凉的笑了笑,道:“别胡扯了,来找我就直说。过来一起用早饭吧。”
南宫醉拉住他小声道:“那女人和孩子不会真是你的……”
白惜晚打断道:“是故友的妻儿,你见过的。”
南宫醉想了想道:“重行客栈里你也是如此呵护备至。你不会是将那个女人收……”
白惜晚终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想先收了你这个妖孽。”
南宫醉将折扇抵在唇边,笑得一脸暧昧。
一起坐下,白惜晚对林玲道:“这位是我好友蓝公子,你不用拘束。”不能让她知道南宫醉就是杀死林秀的人。
又对她道:“你先用,我来抱。”小孩挥著小手扑进白惜晚怀里,抓住他一缕头发,亲热的玩起来。
真够让人吃味的。
南宫醉摇了摇头,端起碗喝了几口粥,对白惜晚道:“你倒是很喜欢小孩。”
白惜晚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照顾这样的小东西就像朝……”就像朝露当初对我一般。
南宫醉咽下一口粥,好奇的问道:“像什麽?”
白惜晚埋头无语。南宫醉斜过目光,打量著他脸上的神色。
三人吃完,正准备起身,听见掌柜殷勤的声音:“庄主。”
白惜晚愣住,不知道此时该不该转头去看,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抓住柔软的布料。
☆、第二十七章 明月明年何处看
白垣之慢慢走了过来,南宫醉对著他笑了笑,打开手中一直合上的折扇,颇为潇洒的摇了摇,白垣之瞬间变了脸色,冷笑道:“没想到你也在此。”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结了冰。白惜晚轻叹一声,道:“我先将他们母子安顿一下。”说完,扶起林玲走了出去。
经过白垣之身边时,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目光,只恨不能抱著林玲赶紧飞出去。
白惜晚刚走出客栈,白垣之和南宫醉就动了手。回来时站在客栈门口愣了片刻,淡淡问了声:“你们在干嘛?”虽然是明知故问,两人却立刻停了手。
白垣之撩了衣摆坐在凳上,挥了挥手,小二立刻送上一壶茶水,慢悠悠的斟了一杯,优雅的喝了起来。
南宫醉冷笑著坐下,继续倜傥的摇著折扇,目光中带著得意和挑衅。
白惜晚这时才注意到他今日竟然换了一把折扇。扇面上白地黑字,一面题著四个字“朝云暮雨”,一面写著三个大字“醉惜晚”。
顿时头痛无比。
使劲揉了揉额角,沈下气来,走到桌前坐下。提起茶壶先给自己斟了一杯,拿起一个杯子,看了看白垣之面前的茶杯,先给他绪上,再将空杯倒满递给南宫醉。
喝下一口茶,放下茶杯。目不斜视,声音冷清:“我带林玲母子去云州。此事与你们无关。”
两人几乎同时问道:“与我无关?”只不过白垣之是一脸铁青带著怒气,南宫醉则是眯著眼睛,带著笑意。同样的让人发寒。
白惜晚背後冷汗直流。
见他静默不语,白垣之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挂心你了。”冰冷的目光扫过南宫醉,“你跟著南宫宫主,我放心得很。”
白惜晚张了张口,什麽都说不出来,无法辩解。白垣之不会原谅自己,这个时候再说什麽,无非是多一个人伤心而已。
闭了闭眼,道:“我在云州买了一处宅子,今後就住在那里。我不会跟著谁。”
南宫醉眼底闪过一丝冰凉,瞬间被笑意掩盖,“你何时买了宅子,我都不知道。回去了可要请我喝酒。”收起了扇子,拿在手中轻佻的把玩。
白垣之站起身来,再也没看他一眼,冷冷道:“那我就不送你了。”说完,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留恋。
白惜晚突然很想哭,最终还是挤出了一丝笑。转头对南宫醉道:“借你的马车一用。”
南宫醉的马车总是宽大舒适,可一下子坐了三个大人一个孩子,还是有些挤。白惜晚和南宫醉骑马,两母子坐在马车里,往云州行去。
远处一个孤单的身影,默默的看著绝尘而去的一行人,目光中是深深的凄凉。
白惜晚一路沈默无语,南宫醉若有所思。
到了云州,南宫醉问道:“你买的宅子在何处?”
白惜晚无精打采道:“只是看中了一处,还没有去谈价。”
南宫醉微微一笑:“要不我陪你去?等你迁了新居,可要请我喝酒。”
白惜晚点了点头,心不在焉。
白惜晚将林玲母子带到玉灵阁。肖若灵和众位夥计没想到林秀的妻儿竟然还活著,万分感概。
次日,白惜晚去找了南宫醉,两人去将购买的宅院的事情办了,拿著契约,走进酒肆。白惜晚坐下後问道:“红曲酒好喝麽?”
南宫醉顿了顿,道:“红曲酒不醉人,你想喝?”
白惜晚摇了摇头。正是去年酿的桑落酒开坛启封的时候,依旧要了两坛。
时近黄昏,酒肆中客人渐渐少了,二楼小厅中只剩两人。昏黄的夕照从窗外照进来,白惜晚脸上笑得让人心碎,一杯杯桑落倒进嘴里,怎麽也淹没不了眼中的伤痛。丢了酒杯,一手抓起酒坛仰头倒进口中,香浓的纯酿从口边漫出来,顺著颈脖流淌进胸口,衣襟湿了一片。
南宫醉皱眉,伸手去抢他的手中的酒坛,却被他狡黠的避开。挑起眼角,眼波潋滟,像是融进了满天的星光,照进人的魂魄里,低声埋怨道:“今天这酒怎麽不醉人?”
放下酒坛,对著南宫醉眨了眨眼,笑道:“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很淫荡?这一世,你是第三个,也许还有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白惜晚突然大笑起来,眼中冒出泪光,
不等南宫醉说话,探过身,一指封住他的唇,轻轻摩挲著。白惜晚嫣红的嘴唇被酒润得鲜亮,吐出醉人的酒香:“可我能怎麽样?我逃不掉,躲不开。不想负的人总归是负了,不想伤的人总归是伤了。我宁愿做个淫荡的贱人,让你们骂我,恨我……好过像现在这样百般纠结。”
从在客栈第一眼看到白惜晚,心中就暗暗怀疑,南宫醉终於问道:“你在悠然庄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白惜晚眼中的神采暗了一瞬,收回手指托在腮边,垂眸一笑,“没什麽。不过是不想再继续住在那里而已。有自己的地方不是更好?今後你找我也方便。”
南宫醉静静的看著他,半晌道:“你喝得太多了。”
抬起眼,双目蕴著盈盈泪光,白惜晚笑得温柔又怜悯,“上床这种事情我根本不介意,你要是认真,就输了。”望向惨淡昏黄的夕阳,白惜晚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不要和他一样。”
心里的怀疑渐渐清晰,南宫醉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白垣之,你究竟做了什麽?
白惜晚拿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仰而尽。
次日在客栈中醒来时,南宫醉已经不在,这还是第一次。白惜晚笑了笑,起身穿戴洗漱,回了玉灵阁。
听说他买了宅子,肖若灵道:“他们两母子住过去未免太孤单,你一个男人照顾起来也不大方便。既是林大哥的妻儿,便不是外人,贱内正好少个人作伴,两个孩子在一处也好玩些。我已经将他们安置下了,这件事就由我做主吧。”
白惜晚也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女人和女人在一处总是好得多。又出钱多请了两个丫头专门伺候林玲和孩子。
白惜晚买的宅子在云州城南的杏花巷里,因为有一户人家在庭院种了许多桃杏,开花的时候蔚如云霞,红云一片,引得家家仿效,故称杏花巷。
宅子不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