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复欢-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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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名单上是这麽写的。”说罢递给白惜晚一本小册子。
翻开一页页看下来。
果然有“悠然庄 花时雨 对 凌霄宫 秋无言”。
再往後翻“悠然庄 阮暮秋 对 凌霄宫 蓝如玉”。
怎麽都是对凌霄宫?还是别问了,看上去花时雨和他差不多,什麽都不知道。
蓝如玉??白惜晚担忧的看向阮暮秋,只见他面色如常,淡定自若。
不是强装出来的吧,白惜晚暗暗担心。
一个时辰後,主持叫到:“悠然庄花时雨对凌霄宫秋无言!”一时场中寂静。
看来这凌霄宫不简单,白惜晚暗忖。白垣之不理他,只能自己猜了。
花时雨提剑上台,白惜晚目不转睛。
擂台另一边走上一名翩翩少年,大约十五六岁,一身绿色雨花锦,手持两把短剑,目如寒星,面如冠玉。
两人见过礼,摆开招式,你来我往。如惊鸿翩飞,寒雁惊渡。全场寂静无声。白惜晚不懂人间的武功招式,只觉得花时雨气势渐弱,而秋无言杀气凌然,从自己的经验来说,花时雨败象已显。果然五十招之後,秋无言一招击中,花时雨长剑脱手,已是败了。
花时雨似有不甘,愣愣的站在台上,也不认输,竟然运起真气想硬拼。不等白垣之开口,白惜晚站起身喊道:“时雨,下来!我帮你收拾他。”
此言一出,满场皆哗然。
武林大会比武报名者按照安排一对一比试招数,点到为止。但往往也有此种情况发生,或是江湖游侠半路杀入,凡此则不受点到为止的约束,双方力战,至於失不失性命,那完全看对手的人品和自己的运气了。要是一般游侠则是罢了,有胆子挑战就要有丢命的准备。现下却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悠然庄与凌霄宫。
众人虽不知白惜晚身份,但看他坐在白垣之身边,与花时雨甚为亲密,地位自是不低。而秋无言乃是南宫醉得意弟子。二人此番要是拼个你死我活,可不是小事,不过倒是有精彩可看,众人目光中尽是惊诧与期待。
白垣之简直想将手中折扇砸在白惜晚头上。起身正想将此事抹过,南宫醉却似乎早已料到一般,起身对秋无言道:“点到为止。”
白垣之不死心; 对著南宫醉一拱手,仍旧道:“惜晚武艺稀松平常,此次带他来参加武林大会只为增长见识,若要上台比试则是太过勉强,南宫兄大人大量,原谅小孩子不懂事吧。”
南宫醉低头看了看画扇上的牡丹,抬头笑道:“莫不是白庄主舍不得?小徒学艺不精,不见得就能伤他分毫,何不让两人比试一番,如有损伤,南宫醉亲自上门赔罪。”
如此,白垣之实在不好再说什麽,转头担忧的看了白惜晚一眼,道:“赶紧认输。”
白惜晚看见南宫醉就烦,又听他如此挑衅,孰不可忍,扬眉一笑:“看我的。”
走到台边捡起花时雨的佩剑,缓缓上台,拍了拍花时雨的肩,道:“下去等我,这剑借我一用。”
学著方才花时雨的样子对著秋无言行了一礼。
剑尖向下,随意拖在身侧,毫无招式。
秋无言一愣,想起南宫醉的吩咐,摆了个最简单的拈花拜月,见白惜晚仍旧不动,只得先发制人,两把短剑纷飞,刺向白惜晚。
剑快到身前时,白惜晚突然朝後一仰,腰肢如柳,婉转随风,一头乌发扫过地面,剑尖点地,身躯往左一偏,避过第二剑,绕到秋无言身後,长剑翻转,以柄击向後肩。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再自然不过,却看得众人一身冷汗。看起来并无什麽步伐招式,方才这一招完全凭借身体的柔软和速度,这可不是常人能办到的。
秋无言背後吃痛,才知道遇到高手。不敢懈怠,一个翻身,全力出击。两把短剑化为两道银光,疾风骤雨般袭向白惜晚。白惜晚长剑一挥,大开大阖,全部挡回。白垣之已是一手冷汗。白惜晚的招式十分简单,全耐速度和内力,如此下去必然承受不了多久。
果然,三十招後,白惜晚就觉得不堪重负,看来目前的魔力运用得还不够,真正遇到高手应付起来占不到什麽便宜。但此时若再勉强激发魔力,控制不住则会变成紫眸。只得运起至阴至寒的朝露灵气。其实白惜晚的招式并不是看上去那麽简单,只是需要相应的魔力辅助,魔力不够,招式自然只能发挥最粗浅那一层,如今充沛灵气灌注,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渐渐吃力的抵挡瞬间变得灵动飘逸,不再防守,手中长剑泛出寒光,杀气逼人,招招凌厉。五招之後,秋无言已被逼至台边无路可退,白惜晚反手一剑停在他咽喉之处,偏头一笑:“认输吧,我累了。”
众人已目瞪口呆。秋无言双目一闭,往後一跃,落地认输。
白惜晚将长剑扛在肩上,对著花时雨一笑,本想耍帅来个挥剑入鞘,却忘记灵气已退,方才一战肉身已疲惫不堪,手一滑,锋利的剑锋擦过颈侧,立马见血。花时雨顿时傻了,白垣之扶额,阮暮秋震惊不下花时雨,秋无言脸灰得比方才认输还难看。
於是白惜晚就这麽提著沾了血的剑,脖子上淌著一道血痕,走到台下,将剑递给傻货般的花时雨,对白垣之面道:“我受伤了,你带药了吗?”
白垣之无力的抬起头,看著那半寸长的伤口,无奈的拉著白惜晚绕过坐席,快步走上马车。放下珠帘,从怀中掏出一小瓶凝露,替他敷上,又拿出一张雪缎巾子将伤口包好。巾帕与白惜晚今天穿的是一样的布料,这麽围在脖子上也不难看。只可惜白惜晚身上所穿的雪缎染上一道鲜血,凄豔无比。
白惜晚却笑了笑:“我赢了,你高不高兴?”
白垣之一扇子敲在他额头上,“回去再收拾你。”拉著他下了马车。
回到席中,上一场比武已经结束。周围看起来一切如常,众人却暗暗记下了悠然庄这位神秘的少年。
南宫醉安抚了一下秋无言,看著白惜晚,唇角扬起。
坐了片刻,白惜晚渐渐觉得力不能支,朝露寒气反噬,忙运起魔力慢慢消解。
半个时辰後,终於轮到阮暮秋。
阮暮秋上台前看了白惜晚一眼,白惜晚对他笑了笑,满是鼓励。
对面走上来一个蓝衣女子,面如芙蓉,身姿窈窕,也持一柄长剑。阮暮秋见过礼,示意对方先上。那女子毫不客气,飞剑袭来。五十招後,阮暮秋攻势渐猛,步伐迅捷而稳重,剑气如虹,气势逼人,再过二十招,蓝如玉落败。
此番悠然庄两胜凌霄宫。
白垣之却并无喜色。身旁的白惜晚见阮暮秋胜了,不禁大喜,正想站起来,却觉得胸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出。魔力也属阴寒,不过为自身之力,并不会反噬,以此化解朝露的灵气收为己用,也可减少寒气反噬。不过此时魔力尚浅,肉身又弱,勉强压制,已到极限。
白垣之将他一把抱起,来不及向众人告罪,示意阮暮秋和花时雨留下,提起真气掠向马车,赶回客栈。一路上只觉得怀中身体冰凉,毫无热度,白惜晚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回到客栈,将他放到床上,拉过手腕把脉,手腕冰凉如雪,脉象十分虚弱。白垣之伸手摸进衣衫,全身冰凉,透著阵阵寒气,只有胸口还有点热度。只得脱了外衣,运起真气让全身发热,钻进被窝将他搂在怀里捂著。
许久,身体渐渐回暖,人却仍然晕迷,白垣之又拥紧了一些,眼皮也渐渐重了起来。再次醒来时,怀中却没有了人。慌忙转头,看到白惜晚背对自己站在窗边,黄昏的晖光将人影笼得有些模糊。白垣之刚想张嘴,他已慢慢侧过身来,紫色双目熠熠生辉,微微一笑,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那笑容妖异又温柔。白垣之有些发愣,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我是魔,你怕不怕?”白惜晚唇角上勾,眼神温柔如水。
白垣之只觉得魂魄都快融进那双紫眸里面,摇了摇头,肯定道:“不怕。”
白惜晚笑意更浓,轻声道:“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说罢,走到床边,俯身落下一吻,“起来吧,我饿了,你还不饿?”
白垣之忙坐起身,拉过白惜晚的手把脉,脉象正常。
白惜晚脱开手,拿过外衣替他披上,道:“我没事了。”
两人出了房间,白惜晚微垂双目,再睁开时已是黝黑漆亮,面上神态如常。
此後过了两天,武林大会结束,阮暮秋果然得了武林第一。
当晚,各大派共同设宴。白惜晚和花时雨坐在白垣之右侧,阮暮秋坐在左侧。席上有一道白灼虾,白惜晚替白垣之剥了放进碗里,他吃一个,白惜晚就剥一个。阮暮秋和花时雨见怪不怪,同席的南宫醉等人却心中惊奇,面上忍著不露声色。席中敬酒,白垣之以白惜晚前日吐血为由,统统替他挡了。
席间闲谈,南宫醉不经意般问起白惜晚那日比武之事,白垣之顾左右而言他,敷衍过去。南宫醉以为白垣之有意隐瞒白惜晚所练武功,想必是什麽绝世秘籍,便不好再问。
阮暮秋与蓝如玉仿佛从不认识一般,口头客套两句敬完酒便不再交谈。秋无言人如其名,相当沈闷,席间只有白垣之和南宫醉偶尔聊几句,一顿饭吃得平平淡淡。白惜晚倒是喜欢。
回庄路上,白惜晚问起凌霄宫,白垣之说凌霄宫与悠然庄前几代有些交集,不过既不亲密也不仇恨,至於为何,他也不甚清楚。
路过无春城时,白惜晚说连日赶路很累,想休息一晚。白垣之心知肚明,当夜便带他去了芙蓉楼。芙蓉楼本就是悠然庄的产业,老鸨见是庄主,回头小声吩咐童儿,恭敬有加的伺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白垣之也不要人领,带著白惜晚直接进门右转,穿过一道回廊,走进一道月洞门便是一个十分清幽的庭院。白惜晚心下疑惑,这里看起来跟上次去的偎红楼大不相同。两人穿过庭院又是一道月洞门,再往里头便是一处楼阁,匾牌上书三字“桐雨楼”。
进去後,两个清秀的童儿上前行礼,两人上了楼,左边进门是一间十分雅致的小厅。白垣之对两个童儿吩咐:“照旧便是。让青陵唱首曲子。”
两人在厅中坐下,童儿端上茶水和几盘果品点心。白惜晚端起茶才吹了两下,便听见帘後穿来悦耳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