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 by: 廑渊-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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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推也使得沉醉脱了桎梏,可他见了祁薄阳那茫然脸上潜藏的浓重苦涩,心中便软了,也就随他去了。
祁薄阳蹬了鞋子,压他上了床,低头便朝他脸上胡乱亲去,毫无章法。
沉醉心中好笑,想着果然与酒醉之人没什么好说的。
祁薄阳之前便敞了衣襟,这一番折腾之后,大半个胸膛全在外面,沉醉眼前见得那一片白肉,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那肌肤触感极佳,他手里摸着不由在心里赞叹。
祁薄阳本只胡乱亲吻,被他凉凉的手摸着身子,突然回了几分清醒,看着身下的人,微微有些愣神:“沉醉……”
沉醉坦然回望:“嗯?”
他一头墨发铺洒在床上,脖颈之上,全是斑斑吻痕,偏他神色坦坦荡荡,唇边带了三分笑意,无半分恼怒之状。
祁薄阳纵是再不知事,也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一时本已经清醒了的神智又混沌了几分,脑中晕晕沉沉,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看沉醉模样,似乎并不在意。他想及此,胸口更热,手摸上对方腰间,稍一犹豫,便抽开了那束带。
脱沉醉衣物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瞅空看对方,对方却只冲他笑,不发一言。
沉醉叹了口气,心内好笑,自己主动伸手脱了衣物。
衣物甫一落地,祁薄阳便觉心猛地一跳,目光凝于对方身上,半点不移。
见他这呆滞模样,沉醉笑着去了他衣物,然后直接抱了上去。
祁薄阳拥住对方,感觉与对方肌肤相贴之处,原本因为酒意而燥热的皮肤一片清凉,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沉醉下身与对方蹭了蹭,凑过去与他低声耳语:“接下来如何做……莫说我没教过你。”
祁薄阳心中狂跳:“你……”
“呵,”沉醉舌尖舔过他耳廓,“便让你一回吧。”
若说祁薄阳不曾有过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自十年前起,他就想着有这一日,只是他与沉醉无论心智武功,都相去甚远,经验又全来自于对方,若真想付诸实际,难度太大。
这次既然沉醉主动开口相邀,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十多年的情思一朝得偿,他忙不迭地便压下对方身子,动作急躁地吻了上去。
沉醉闭目任他作为,感到那一双手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处,湿漉漉的唇舌不住在他胸膛上打转,燃起一簇簇火苗。
原本一片清明的思绪,突然也起了欲念。
直至那一双手往他身后探去,他才终于忍不住睁了眼,勉强定了呼吸:“药……”
祁薄阳抬头看他,就见得沉醉身上已有一层薄汗,一缕缕墨发粘在身上,加上眼角泛起的红色,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只抽出了几分神智去思考:“……药?”
沉醉勉力点了点头。
祁薄阳眉眼无辜:“……你上次也没给我用。”
他是否故意,沉醉哪里看不出,知道他记着上次,想了想也不与他计较了。
却不想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凉之气,睁眼瞧去,却是一半个巴掌大小的玉质盒子,色泽翠绿欲滴,说不出的眼熟。
那盒中药膏澄澈晶莹,祁薄阳伸指挑了一抹,笑道:“当年你送我这药之后,我找人又配了一些,不愧是蓬莱之物,的确极好用。”舌尖在“极好用”三个字上顿了顿,不知是想提醒什么。
此时他眉目间尽显风流之色,沉醉知他酒意醒了大半,闭目道:“随你吧。”
祁薄阳面上笑意更浓,倾下身子,道:“那……沈叔叔……可千万撑着点啊。”
沉醉突然便有了作茧自缚的感觉。
不过……此次一别,生死两不知,说不准便是最后一次了。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能紧紧抱住身上那人,随对方而动。
眼前浮现当年那个少年羞涩面容,又变成了如今宽袍佩剑的青年,十年时光,不过弹指之间,韶华虚掷。
第二日晨间,祁薄阳睁开眼便想起昨夜情状,忆及沉醉那副从未见过的模样,忍不住胸中情热。
向旁边摸去的时候,才发现又空无一人。
他立时便忆起了昆仑那日的情况,起身转头看去,就见沉醉衣冠齐整,坐在一边撑颔看他。
祁薄阳这才想起,昨夜欢愉之后,对方尚有余力,自己去清洗了身子,而他却因为醉意昏睡过去,一时之间,当真是百感交集。
待他穿了衣物,透过窗户见得外边竟然落起了雨。
“昨夜我见星河灿烂,料不当如此。”他道。
沉醉伸手接了一捧雨,摇头说:“这些事情,谁能料尽。”
祁薄阳朝窗外看去,桃花瓣零落成泥,池面上漾出一圈圈波纹,雨打金荷,远处树木色泽愈嫩,有鸟类躲在檐下梳洗毛羽。
一派宁和之相。
沉醉在他身边,缓缓言道:“你与醒挽真的比斗约在大悲寺旧址……该出发了。”
“好。”祁薄阳舒出一口长气。
弯腰挂剑,正待走出门口,身后有人又道:“外间下雨,带着这把伞吧。”
祁薄阳回身接过沉醉手里的青竹伞,“哗”地便撑开了,想了片刻道:“等你事了,可否来昆仑见我一次?”
沉醉神色柔和:“好。”
他眼见着青年撑伞步入雨中,没入远方树影,终不见了身影,心中空空荡荡,不知该作何想。
耳边似乎听得一丝极细微的响动,他循声望去,却是雪白的花朵缓缓舒展开来,香气疏淡,却姿态妖冶。
——婆罗花开了。
沉醉瞬间敛了所有的杂思,凝于花上的目光灼灼,三十多年的准备,不过只为了这一天。
第三十二章:金棺葬寒灰
屋外雨声淅沥,沉醉蓦然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寒凉,竟忍不住掩鼻打了个喷嚏,身上虽然清清爽爽,但仍然有些微不适。
身周恍惚间,昨夜炙热气息不去,肌肤上还残有湿热的触感。
他手指擦过自己唇瓣,想及青年模样,笑意柔和。
只在见着婆罗花时,神色兀然冷了下去。
屋内原本光线昏暗,只婆罗花一角因了花色清亮缘故,竟显得比它处亮堂上好多。
沉醉步至花前,弯腰搭了花朵,细细察看。
婆罗花花朵雪白洁净,仿如不沾俗世,花瓣细嫩清透,光影下薄如蝉翼,其叶如碧琉璃,泛着如水光泽。
白碧二色,融为一体,碧叶质感冷硬,雪白花朵却娇嫩得不堪触碰。
清香悠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中隐藏的烦闷一扫而空,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花……沉醉心中犹疑,虽然婆罗花被称为清净之花,但也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用处。
他长于药理,对于婆罗花的药性却一直不敢确定。
蓬莱先人亦有于药理上专长的,历经几代,才终于定下了那个药方。
沉醉也曾专心精研,诸般花草灵木的药效,他都能做出判断,唯有作为药引的婆罗花,没有想明白其作用。
只是如今诸般材料俱全,再去想什么皆是枉然。
他长袖带起婆罗花,将其抱在怀中,大步便出了屋。
雨水落得正厉害,可偏偏他身上片衣未湿,脚不沾泥地推开旁边一间屋子。
他一手抱花,另一手长袖挟着气浪,于屋内卷过,飞尘扬起,被他全扫到了屋外。
屋内乍然一清,才可见得一座极大的丹炉,边上整整齐齐摆着九个寒玉匣子。
“金池玉液、熏露草、五色玉、明月珠、金蚕丝、凤首莲、定神木、凝碧、燕丝。”
他手指每点上一只玉匣,便报出相应的名字。
若是有外人在此,必定为他所报出的这些名字惊异。
纵是比不得婆罗花三千年一开的罕见,此间事物也已不凡。
就连外边的金莲,也非凡物,否则哪得千万年不朽。
只是蓬莱之人眼里,这世上之物只分两种——能助长生的、或反之。
否则千金之物,在其眼中,不过与尘埃无异。以上几种,便是此次的主药。
三日之后,他沐浴更衣,诸色物品俱全,丹炉燃起,掐指默算,对了火候时间,将那些珍奇之物一样样扔了进去。
又加之各色辅助灵药,以壮药性。
外边落雨早停,露水已干,一树桃花正艳,满池金莲璨璨。
沉醉视线凝于丹炉之上,未曾放开一刻。
药将成之时,他手搭上婆罗花,极稳地折下那雪色花朵,弹指花瓣尽散,飘入丹炉之中。
七日药成,他推开丹炉之盖,霎那间异香扑鼻,盈满暗室。
那灵药却非成丹丸状,而是轻灵流液,于炉底翻滚成团,不过拳头大小。
灵药是何种形态,他早有预料,伸手取过一玉樽,另一手掌心凝了真气,直接自炉底捞起那团流液,置入玉樽。
流液入了玉樽,瞬间便涣散开来,香气愈浓,闻之令人昏昏。
沉醉摇了摇玉樽,那流液随着他动作在樽底缓缓流淌,色泽清透如水,却又粘稠无比。
他执玉樽回了自己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