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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司马(出书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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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人无数的汉武帝冷冷看着他拙劣表演。

    这个瘦长得好象竹杆一样的人,突然摸摸索索从襦襟里掏出一根细细玉簪,
分明又是小店铺的残货。他居然胆敢照葫芦画瓢一样,拿这种玩意戏弄起帝王,
他把它放在武帝手里,很郑重说:“微臣以前都做错了,陛下对臣一直厚爱,臣
却没能体会,从今以后,微臣心里只有陛下。”多么像女子的说词,命运是种什
么样的东西?他太难左右了,事情发生,已经不能逃避。调脸走路?被杀。曲意
逢迎?被杀。一片死心塌地?被杀。反正总会被杀,迟一些慢一些问题,怕什么?!
今日所做一切,不过也是场游戏。

    当他再次抱住皇帝时,皇帝也是个人,他也会犯错,皇帝轻轻拍了拍他的脑
袋,骂他:“猪。你真以为我会杀你?”

    “不会吗?”他想明天就可以又见到手稿、资料、油灯、桌椅,太好了。

    “不会。”皇帝抓住他尖削的下巴,望进眼睛,明白告诉他:“我会让你比
死更痛苦。”

    21

    竹子在飘,绿色太茂密,感觉每次风吹过竹子都已经飘起来。

    舒服地枕在软塌上,那个人正在眯起眼细细看过白绢墨字,阳光洒下,每种
颜色都斑驳。他是懒洋洋的大老虎,懒洋洋地霸占整片竹林。

    “你把荆坷写成圣人,我看他是一颗输不起的败棋,子长,你总对败者粉饰,
却对真正赢家泼冷水。”刘彻不再看白绢,他望着背对他默默坐在一旁的人,有
些逗弄,有些温柔,是帝王高傲的垂怜。“你将怎样写我?”

    他默默坐在一旁,心不在焉捡起地上一片破损绿叶,沿着缺口他用指甲一一
刮下污迹,这片竹林,该是整个北方最大的竹林,在萧瑟秋天里却满目新绿,果
然如皇帝所言是极妙的地方,不知道在荆坷刺秦前,太子丹能不能也找到这样一
片林子请自己的忠士好好舞一场最后绝艳的剑。

    “怎样都是死,何不死得漂亮些?他最终血溅秦廷,不漂亮,但是英雄。”
重又干净了的绿叶在阳光下显示出残缺的美丽,司马迁把它夹进绢里。“陛下想
我怎样写你?”

    “你可以把我写成远胜于秦始皇,中国历史最残暴的皇帝。我喜欢你这样写。
让后世都为我刘彻警醒吧!”

    他终于回过头,扫眼不愧为皇帝的人。“平庸真是很可怕?连陛下这样的天
子也会害怕平庸?远胜历代所有皇帝,现在看来,是快做到了……就连始皇帝都
没能求到的神仙,陛下也一定要劳民伤财势必得到了。”

    “你反对我?”

    皇帝可以杀了你,你敢反对我?!汉武帝春风化雨一般和气瞄着他的眼神,
竟就像一只盯着青蛙的毒蛇,稍有不慎,一口毙命。这很好笑。司马迁没有多言,
微微摇头,站起来回避说:“陛下,臣累了。请陛下准臣下去歇息。”伴君如伴
虎,送自己进虎口,他已干了太多次。现在,累了。

    竹林,青绿,呼吸间都是绿色,小小的笋子在冒出新芽,秀丽而风雅的世界
里,司马迁一身朴素青衣,静静立着,动作石化,脸色不霁,显得不灵活而不讨
喜。他竟不能共容于这个秀丽而风雅的世界,太美丽的事物显示虚假,他本就不
是秀丽而风雅的人。

    刘彻无疑发现了这点,因此他依旧安然地倚躺在金丝线绣出吊额金睛虎的软
榻,惬意而舒适地伸伸懒腰,喝喝冰茶,尝尝梅子,享受坐落在幽静竹林中的壮
丽行宫,他深谙享受之道,当看人猫抓心一样难以忍受享受和快活时,不由不升
起调教的兴趣,怎会有人这么怪异别扭?怎会有人比他这个帝王还没有时间?—
—就算嘴上说得再好听,行动上表现得再卑屈,床上积极得再配合,这个人完全
不懂得歌舞杂耍的新鲜乐趣,无不坐立不安;不知道一定要配合帝王的步调,来
去急急忙忙;不曾好好领会他的调教:好好享受帝王的享受。

    久久,默然,风寂静。

    “过来。”刘彻喊他,“为朕着靴。”

    司马迁过去,半跪,为皇帝着靴,手指托住他脚后跟,将脚趾套进靴子——

    “为我穿靴,委屈你了?”

    一愣,司马迁动作僵硬,“没有。”

    “与我上床,委屈你了?”

    司马迁拉高靴帮,整好靴面,放下陛下脚,简单快速他穿完一只圣足。多日
来,他习惯受他任何支唤,倒洗澡水,剥水果皮,擦身体,剪指甲等等,这是何
等尴尬,帝王倒理所当然。还在想帝王什么时候能腻味这游戏?帝王就已降罪。

    “没有。”他单单说。

    “你真是无趣啊。”皇帝翘根手指,对女人玩一样,撑他下巴乖乖抬起,所
面对上的,彼此面不改色。皇帝饶有兴趣在指尖那点柔嫩处盘旋刮挠,迫他脖子
抬得更高更高,眉头扭得越紧越深,不说话就是不说话。皇帝那点指尖,沿喉结,
走动,过锁骨,进入内襦,整张手不知道怎么能够在这狭小面积瘫开整个,就焐
住他心胸,又捏又压又揉。他不是面团!司马迁把脸别开一边,单膝跪着,皇帝
坐于前方,倏地出击狠狠揪住他耳廓重重一扯,疼得他一下打个哆嗦,脸已难堪
通红——舔着他耳垂,皇帝边用下巴蹭着他热烫的脸孔,满意其舒适度:“真听
话,还是没胡须得好。”

    “这就是‘让我比死更痛苦’?”慢慢,发出了然,司马迁冷冷凝视山中竹
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乞求我死后,你也将我锉骨扬灰,永不进司马宗
祠。”

    刘彻也冷冷:“朕会给你家宗祠题块大匾,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你是个怎样媚
上欺下的男宠。”

    “天下人只会笑你放荡淫乱,饥不则食到就连小小文官都不放过!”司马迁
干脆坐在地上,喉结上有粘腻水渍,上襦推到肩膀,肩膀通红,掐出分明指印,
他是彻底不洁了,却更要昂起脑袋,悠悠侃侃:“何况天下人?我没指望过天下
人看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何况天子?刘彻你根本不曾相信过‘从今以后,我心
里只有你”。何况我司马迁?我白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到最后我原来是个媚上
欺下的男宠——原来如此!好极妙极!时不与我,我又何须苦苦苟延?“他用飞
快的速度和动作,就爬起来,眉宇间似放下千斤重担。

    他先拉住了他手,却还一派潇洒斯文激他:“你以为,朕的男宠,能这么轻
易想走就走,想死就死?你玩出再多花样,我看你都是只披人皮的猪。”

    “你!”愤怒了!出离愤怒了!眼怒睁,射出雷电一样的光芒,就算是书生
但也是男人,脑袋轰地炸开,理智不在——他像饿极了的兔子大吼一声,直接扑
倒熟睡的老虎,扑在榻上,胡乱轧着对方颈子胸膛,狠狠举拳头,“我要打死你
我要打死你!你欺人太甚!”——当高高举起拳头眼看就要出力,他却像瞬间被
人悬空扯住了胳膊肘,司马迁混乱盲目地望他颈子胳膊腰腹脸孔,他发现自己竟
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所尊崇的教条发挥了最可耻的作用,勒
毙了他人性的冲动,他真是很想打他!

    “你反对我?”

    “你就会杀人杀人杀人,你就会打仗打仗打仗,你暴戾野蛮得像头野兽,你
刚愎自用得谁都怀疑,你敢说你有一颗仁爱宽广的心?我不因你的现在反对你,
我知道、我肯定你日后一定会给大汉带来动荡!——‘震光百里,是凶或吉?’
我只说大丈夫威武不屈,才能成就大事,我没告诉你震光一现,既是大凶也是大
吉,你虽成就大事,却不得人心,终难逃劫数。”

    兔子哈哈哈大肆嘲笑着老虎。老虎露出朦胧初醒笑意,一口锋利入刀尖牙,
笑比不笑可怕。

    “太史令,既然你连将来都预料得到,那你告诉朕——朕现在对你,是何心
意?”

    尖锐地、残酷地、非常直接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湛亮,很可怕,司马迁所
压伏住的这个男人,已经在瞬间由很该死的人变为了威严的皇帝。皇帝不高兴做
游戏了,对手太笨,笨极了,根本没资格做游戏的对手。

    附注:困了,就不唠叨了~~都抱抱~~

    22

    “你对我最大的心意,就是让我痛苦。”司马迁不能再碰触这个男人,这是
皇帝,这不是他能用手碰的,这是多可怕的人,为什么自己是这么倒霉这么可笑
地正好碰上了!他放开了自己疯狂的钳制,当他注视着底下的男人,总是清晰笔
直的目光悲凉而混乱,“这种痛苦是我罪有应得,我喝得太醉、我强暴你,你是
不是皇帝都没有关系,我对你所做的是最背德的丑事,老天是长眼的,我逃不掉。”
仰起头,喉结艰涩发抖,当突然直面死亡简直无法忍受,当回忆数月来丑行更是
泛出恶心,自己确实和男人发生了关系。

    “还说你不是猪脑袋?——”汉武帝明显不高兴,但这种不高兴表现在了神
色和动作里,他的声音和语气照旧漫不经心的阴晴难料。他一把就推开还傻愣压
着自己的司马迁,自己提起另个靴子,随便套上。司马迁站在他身边,不明白这
个帝王又想干什么。

    “滚。从朕的行宫里滚出去。”武帝手轻轻一拂,桌上所有器物就成了泄愤
的对象,全部扫出老远,粉碎。但你根本无法听出他声音里有发怒的迹象,当他
抬起手掌,却是伸出舌头舔掉被碎片割出的血花,流血的伟岸天子初初皱眉流露
烦闷,看都不看司马迁冷淡笑话:“快去找你的妓女,你也只配和妓女睡觉,想
起来,朕怎么会为你这头猪都不如的东西动情?”

    …………冷汗潸然,被雷电劈了也不及此刻惊愕,他当即想的是赶快趁机哈
哈大笑——你会对我动情?但没有笑,连眼珠子都停止了转动,他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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