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长得丑[歌剧魅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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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菲利普眉头紧皱,思索辩解之言时,出人意料的,凯瑟琳迈出了第一步,她脸色苍白但目光坚定。
“克萝丝,我坚信与吉里小姐无关,我在温室中编花环时,是她陪在我身旁,我可以做吉里小姐的证明人。”
当嫌疑被排除后,我发现自己蓄长的指甲被生生折断,划破了掌心的皮肤。
“凯瑟琳,克萝丝,那枚粉色钻石戒指太明显,假如我们向警察厅报案,发出重赏,那枚戒指在巴黎就很难出手,我保证会用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去寻找它的下落。”菲利普并拢脚跟行了个庄重的骑士礼。
仿佛巨大海生动物的吐息包裹了整座城市,热月中某一天的雾气居然堪比雾月,无数煤灰粉尘聚集在天空中,雾霾遮蔽了夕阳,似乎也映衬了我的遭遇。
对于其他贵族们来说,这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玩不尽兴的宴会;对于我,却差点被投入警察厅那堪比人间地狱的牢房。
菲利普似乎也被这事所困扰,眉头紧锁,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像是绷紧了的钢弦,一路上,他用雪茄剪修秃了三四支雪茄,一只都没点燃。
当马车经过里沃利街时,我突然想起埃里克曾说过的话,假如有某些紧急的事情,就去找那个波斯人,达洛加。
“停车。”我连忙敲了敲车壁,示意车夫停下来。
“出了什么事?”菲利普困惑的望着我。
“我想去找一个朋友。”
“朋友?在这里?”他扫了一眼窗外。其实这条街真的没什么好看,单调简单的石灰色房子,中产阶级们的聚居地,唯一的绿地是街对面的公共花园。
“是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主动推开了车门,不愿意他有任何机会阻拦我。
我拖着累赘的裙摆,走到里沃利街34号。
这是套小公寓,逼仄单调,门口的装饰破破烂烂不曾休整,我不禁怀疑,假如这个达洛加真的是埃里克的恩人兼朋友,他未免对自己的朋友也太苛刻了。
我敲了半天门,才有一张黝黑的脸从门后露出来。
在这样阴森的天气,敲开这样阴森的房门,我觉得自己的脚腕在不停打战。但最终,对埃里克的信任,让我吞了吞口水,说出第一句话来,“请问,达洛加在么?”
“进来吧,小姐。”那个年轻的黑仆用沙哑的喉咙回话。
在黑仆的带领下,我踩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打量四周寒酸发霉的墙纸,最终来到一扇简陋的会客室。
“请您在此等候。”他
我试图说服自己坐在不干净的绒布沙发上,但最终还是决定在会客室中到处走走。
这间会客室可谓我身处的最简陋的屋子之一,上次让我觉得不适应的还是在朱利安那件破旧的公寓里,可好歹那里没这么脏,床单都是干净的,这里一定缺少个打理屋子的女主人。
我接着低矮窗间透露出的残余光线,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那些简陋破败的家具没任何欣赏价值,但同时,我却发现了一瓶黄色水晶瓶,它与周围的环境太格格不入,以至于一眼就被人在角落的高脚桌上发现。
好奇心驱使我走过去,将它拿起来欣赏。
这个瓶子看起来有点像贵妇人们常喷的香水瓶,但瓶口处采用化学液体瓶那样的橡胶滴管,里面盛着一种相当棕红色的液体,似乎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我忍不住拧开了瓶盖,将鼻子探到瓶口处轻轻嗅了嗅。
有些失望,它的气息与巴黎兑换桥上那些庸俗的香水店并没有多大区别。
我将瓶子放回到桌子上,转身准备回到沙发附近,但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将我眼前的简陋景象搅得比混着土豆皮的土豆泥还杂乱。
仿佛成年的爱丽丝重返自己的梦境,熟悉的流水声,冰冷的气息,让我还未完全苏醒,已忍不住弯了唇角。
我再度降临冥间,身处于黑暗辉煌的王国,属于埃里克的世界。
当听觉逐渐复苏时,我听到叮叮当当的钢琴声,似乎正有人以天才般的狂热和激灬情,弹奏着它,宣泄着不容于世的疯狂。
这真是一曲狂徒所能演奏出的荒谬至极、也足以让人癫狂的乐曲。
琴声停滞下来,似乎它的演奏者为其中某个不和谐的音符而暴怒,纸张被撕碎,羽毛笔和墨水瓶掀翻在地,金盘砸在钢琴琴键上,发出悠长刺耳的悲鸣。
我从柔软的波斯毯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走到埃里克面前。
“嘿,我的国王,假如你的臣民演奏不出你想要的乐章,你就要效仿罗马皇帝尼禄砍下一万颗头颅么?”
埃里克从掌心抬起头来,用狂躁且惶恐的眼神注视我。
我坐在琴凳上,试图仿照埃里克的指法弹奏他刚刚中断的曲子。
“咪,来,发,发……是这样么?”
作者有话要说: E神出场了,下章下下章,都是E神的_(:3J∠)_
谢谢牙牙君投放的地雷
谢谢艾趴君投放的地雷
(づ ̄3 ̄)づ╭
☆、Chapter 25
钢琴旁散落着纷纷扬扬的乐章,手指按压在黑白琴键上,琴丝牵动着钢琴后台的金槌敲击出绝妙的音符,我不懂得为何埃里克手下的音符都带着狂躁饱满的情绪,正如他对于音乐的狂热,他会用最严厉的语气要求我调整音区,比如从C切换到D。
“你在创作一幕歌剧?”当我艰难的将一段演奏完毕后,察觉到这曲调的变幻节奏,十分类似于歌剧开场时乐团演奏的篇章。
“是的,用我平生之力创作它。”埃里克的金眼睛在明亮的蜡烛火光映衬下,越发神圣,假如不是他脸上那副可怕的面具,这双眼睛本应属于被上帝眷顾的天使。
“叫什么?”
“《唐璜的胜利》,我最近开始进入创作期,便被它搅得日夜难宁。”他的嘴唇略带无奈的弯曲,手指随意将琴边的一叠废弃乐章弹得四散飞扬。
“别着急,埃里克,你会创作出震惊世人的作品,我对此毫不怀疑。”我抬着脸仰视他的下巴,那惨白如纸的皮肤下包裹着一具比岩浆火焰更热烈的心。
“你的嗓子,究竟被哪种病患所折磨?吉里夫人没有给你请医生么?”埃里克伸出手指来在我露出的脖颈处悬浮,迟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用指尖触碰了我的皮肤,那指尖一如既往的冰凉,激起大片鸡皮疙瘩。
“当然不是,妈妈为我请过不少的医生,有人说,在我嗓子深处长了一块畸形的息肉,除非将喉咙切开,将那块肉切除,否则,否则很难恢复正常。”我苦笑着望着埃里克。
形貌的残疾可以躲藏在面具之后,声音的残疾却避无可避,就算我心甘情愿当做哑巴,也免不了被世俗的眼光扫视,说起来,我跟埃里克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会为你请到世上最高妙的名医,治好你的喉咙。”
“埃里克,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再接受你的好意,我怕自己偿还不起。” 我半开玩笑,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腕处。
“我需要你,我的歌剧需要一个能知晓它灵魂的歌者!”他将唇不住抿成一条直线,试图说服我。
“你太高估我了,埃里克,自从七岁以后,我就再没成功唱完整一首歌了,不过你这么说,我觉得好开心,让我抱抱。”我伸出手臂,猛地抱住埃里克的腰,在他柔软细腻的衬衣上蹭了蹭,真舒服,我都好久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他人身上的体温了。
我敢说,那一刻,埃里克简直像变成了直视过美杜莎的石头雕像,连呼吸都停滞下来。
“埃里克……你不会,不会都没被姑娘们抱过吧?”我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好笑的问。
这家伙没说话,身体却更僵硬了,简直像石头上还结了冰。
也许是今天在舞会上受了些委屈,又或许是跑去找波斯人却被奇怪的香水瓶放倒,醒来时见到埃里克,就想抱抱他,谢谢他对我这么好。
在这个奢侈与市侩并存的城市,谁会只因为一个渺小简单的理由对另一个人付出无偿的好心呢,同床的妻子会毒害自己的丈夫,平日的伙伴会在人后说刻薄话,没地位的人乞求获得认可,拥有话语权的人自命真理……雪月还没到,已让人尝到世间冰冷,
“你今天……有些奇怪。” 埃里克抚摸着我的头发,让它们穿过他的指间。
没错,我是有些奇怪,眼睛里有莫名其妙的湿润,掌心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不该随便去嗅达洛加调配的香水。”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力,他开始借机教育我。
“我以为他是你的朋友,难道他会害我么?说起来,我怎么会晕过去?”我想起那瓶古怪的香水,一个正常人会在自家客厅角落里,放上一瓶闻了就把人放倒的香水么?
“单纯的姑娘, 别随意相信任何人。”他的胸腔中发出短促的嗤笑气息。
“但有人让我无条件的相信你,我该相信这话么?”我诚恳的望着他,试图获知更多的秘密。
“她说的没错,我是你的保护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看护下。
那些衣冠楚楚的伪君子,
那些面目可憎的野兽,
妄图将你拖拽入肮脏淤泥,
将那纯洁的羽翅染黑。
但,我亲爱的,
我会在你左右,
驱除全部黑暗与阴霾,
用银剑刺穿那些狂妄无礼之徒的心脏……”
专属于埃里克的高亢声线在冰冷坚固的石壁间回荡,将广阔深邃地下世界中的黑暗鬼魅,分割撕扯化为齑粉。
“埃里克,你的才华不应浪费在屠戮他人生命上……别太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在剧院里,吉里夫人的地位无可动摇,我也不再是那个自卑的小女孩了。”被他的描述所刺激,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小声申辩。
也许人总是很难摆脱第一印象,在与埃里克初次见面时,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小女孩,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排挤,却只能怯生生躲在母亲的裙摆后;当嗓子坏掉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用消极的眼光看待周围世界。
可十六岁的我,已在吉里夫人和克丽丝汀帮助下,从灰暗童年走了出来,变得越来越正常,正常到足以容忍他人背后的刻薄话。
但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