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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孤有话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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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行过后,傅听欢只觉全身酣畅。他听见萧见深随后的话,便径自走到对方身前坐下,却并非长榻之上,而是萧见深的足前,然后他将自己的头趴在对方的膝盖之上,撩开头发露出后背说:“快点。”
    话音落下一会,傅听欢不见萧见深动手,又有些不解和催促道:“还等什么?”
    这时闭合数日的窗户被推开,屋外的新枝伸进来,枝上有诱人的翠绿之色。
    卧在自己膝盖上的人神色懒懒的,他散开了长发,头发顺着外侧蜿蜒落地,似一潭墨泉,自天泼下。既泼在地上,又像泼在萧见深的心中,如此搅乱了一池净水。
    萧见深微怔了一会,才将手落到傅听欢的肩胛处。而后又从对方的肩胛一直来到对方的腰侧,劲瘦而结实的身躯便隔着衣物,舒展在他手掌之中。
    异样的感觉几乎在顷刻就占据了萧见深的脑海与身躯。
    他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解开了所有穴道,手掌就立刻对方的背后撤离,本意是想远离诱惑,但行动有悖意志,离开傅听欢背脊的手掌根本没有回归到萧见深身侧,而是又停在了对方那顺滑如丝的长发上。
    这不是萧见深第一次碰触傅听欢的长发。
    但每一次他好像都这样爱不释手。
    他沿着这头乌发轻轻抚摸着傅听欢的侧脸和脖颈,他感觉着自己心中的情绪,见膝盖上被解开了所有禁制还懒懒散散没有爬起来的人,忽然问:“刚才我说你没有武艺更好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瞬间想过,我会不解开你的封禁?”
    傅听欢自萧见深膝头抬眼。
    明亮的日光自窗外打在这人的脸上,那一张面孔,全荡漾着光的明艳与骄美。
    傅听欢唇角弯了弯,鲜花就自枝头落入他的唇际:“没有。”
    一句话落,几息之后,他又悠悠说:“你不解开我的武功禁制又想干什么呢?将我留在身旁吗?萧见深……太子殿下,似你这般人物,只要肯纡尊说一句留下,这天下虽广,山河虽大,只怕也找不出一个能狠心拒绝之人。”
    “那你呢?”萧见深自然而然问。
    “……”傅听欢,“我……”也……不能。
    萧见深,我也不能。
    此时无声胜有声。
    傅听欢怔怔地抬头看着萧见深,虽什么都没说,却像将什么都说尽了。
    于是那朵花便又自傅听欢唇角落入了萧见深心中。
    熟悉而又陌生的冲动开始在萧见深体内汇聚,他这时骤然明白了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
    他好像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但又好像已在梦中亲身经历这样的*。
    那样如花如水,如星如月。
    萧见深手中忽然用力,将跪坐在地上的傅听欢揽入怀中。佳人入怀,两身热流交于一体,萧见深一振衣袖,便将长榻上的矮桌及桌上种种东西抚散在地,当啷不绝的溅落声中,他将傅听欢压在了长榻之上。
    靠窗的长榻不过一人多一些的宽度,两人青红的衣摆招摇着自榻上滑落地面。
    萧见深凝视着躺在身下的人……没有声音,也没有拒绝……他俯下身,对方便顺从地闭上眼睛。
    于是亲吻就落到了唇角。
    还是像花像水,像星像月。
    蜜一样甘泉开始泊泊地流入萧见深的心中,又仿佛心中早有了一泓清泉,正自滋生饴人的佳酿。
    这一日到后来,金乌西落,月兔东升,两人从长榻一路来到床笫上,几乎精疲力尽。
    萧见深揽着已经陷在无边欲海而神魂颠倒,神智模糊的傅听欢亲了一口,而后带起被子,一通歇息。
    傅听欢觉得自己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有睡着。
    他站在世界的正中央,一侧绿草如茵鲜花遍野,一侧白骨累累尸山血海,他想要往前,可来自身后的莫名力量始终束缚着他,而与此同时,黑水漫上来,漫过的他手足胸膛,来到他的眼耳口鼻。
    窒息之中,傅听欢立时醒了过来。
    窗外的月散发着冷冷的光。身前的萧见深已经陷入沉眠。
    对方在毫无防备地沉睡的时候,看起来简直——像孩童一样天真。
    傅听欢的手指在萧见深眉间落下,他看人看得入了神,连自己俯身下去亲吻对方都不自知,还是沉睡中的萧见深因感觉到有人接近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才把傅听欢惊喜。
    亲吻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他听见了自己身体不满的叹息。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这样的叹息,而是将手在床榻上轻轻一撑,就自床上跃过身前睡着的人,无声无息地落入地上。
    他还浑身赤/裸,身上的每一处都被烙下了痕迹,动一动就像是要散架那样的酸疼。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套到身上穿好。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萧见深,而后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去。
    这一走便是趁着月色一路出了东宫又出了城,在城郊,傅听欢抬手放了危楼的召集令,在原地等不过片刻,闻紫奇就自道上出现,她看见傅听欢猛地松了一口气,说:“楼主,楼中近日接到楼主令的调动,因联系不上楼主,所以先按照对方的指示行动,收集——”
    傅听欢抬手止住闻紫奇的话。他说:“那块楼主令我已送给我平生……”这一句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更轻不可闻,好像刚刚溢出嘴唇,就消失在了清冷的月色之中,“以后见令如见我,且照着他的吩咐去做吧。”
    “是。”闻紫奇道。
    傅听欢又道:“你先回危楼,我随后就至。”
    闻紫奇便不再说话,又一行礼,便往来时之路走去。
    此时天高云阔,月朗风清,近处林木森森,远处群山起伏。
    傅听欢负手站在此高处,将这天下的山川都尽收眼底。他轻轻阖了眼,往昔与萧见深相处的一幕幕轮回出现在眼前。
    留下吗?萧见深问。
    留下。傅听欢回答。那一瞬间的意乱情迷,或者说只要还面对那个人,他就无法拒绝。
    可最后还是要走。
    不能不走。
    他无法面对这样爱萧见深的自己,就像当年无法面对那样爱父亲的母亲。
    他在这山巅站了很久,直到夜风将身上所有的灼热都吹凉。
    他方才苦笑起来,自言自语:“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言犹在耳,足尖一点,整个人已化作一只红色的大鸟,自山间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见深已经醒了。
    枕边另外一个人的位置犹有余温,这样的余温衬得东宫前所未有的冷清。
    他自床上起来,在地上捡了衣服披在身上,而后问躬身呆在外头的王让功:“出了什么事?”
    “是梁首辅的事情。”王让功轻言细语,“首辅今夜在家中饮毒酒自杀,人现在已经死了。”
    “厚葬。”萧见深淡淡说。
    “还有宫中的一些事……”王让功又小声说。
    “说。”两人的对话之间,萧见深一路向外,穿过前后宫殿,来到殿宇之外的那株大树之下。白日间,正是遮住大树将自己的枝桠探入窗内,而他与傅听欢正在这枝桠之下合欢□□。
    “是陛下。”王让功的声音微弱却清晰,“陛下下午在大殿上吐了血之后,回头被安置在日常的寝宫中,本有太监和宫婢上前服侍的,但陛下醒来之后却大发雷霆,将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殿中就传来碰的一声闷响,宫娥再涌进殿中,只看见陛下触柱倒在血泊之中……以血写了……”
    “继续说。”萧见深道。
    夜晚的流光照在面前的遮住大树上,树没有了白日明亮的色彩,反生出一种暗幽幽的魅色来。
    他听见王让功说:“写了‘孽子不得好死’……”
    萧见深的呼吸一直是平稳的。
    他的情绪也好似没有一丝的波动。
    但天空上突然飘起了细雪,白色从夜空纷纷扬扬而下,很快将暗夜点缀得明亮起来。
    在这样的明亮中,面对着面前这一株大树的萧见深轻而易举地被拉入了同样飘着飞雪的过去。
    那是他尚还年幼,还跟着师父在江湖中闯荡的时日。
    天下并非始终承平,边关并非坚不可摧。在骆家君因为骆皇后而被打压并离开边关困守京师的那几年中。萧见深曾和师父来到过边关。
    他们来到的那一日正是外族铁骑踏破城墙入侵城池的那一天。
    火光如星光开满大地。
    哀求声,呻/吟声,狂笑声,欢呼声,种种声音汇聚成一道苦难又疯狂的洪流,交缠着直冲云霄,而后天也承受不住,飘扬着落下硕大的雪点来。
    萧见深与师父站在一处城池的高处。
    他看见狄人用刀剖开怀孕妇人的肚子,让里头的一团血肉淌在地上。
    他看见狄人以绳索捆住不足六尺的孩童,拖在马后生生拖死。
    他看见无数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驱赶到了一处,被泼火油活活烧死。
    他还看见了另外的百姓同被驱赶到一处,自己挖坑,将自己活埋。
    师父还在身旁谈笑风生,指点着这一战中双方的失误与优点。
    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血,漆黑的黑夜如同囚笼一样将世界里的人困住。
    然后虎豹豺狼如同身处乐园一般,将人如羊一般驱赶戏谑,残忍分尸!
    萧见深想要冲下去,可来自肩膀的,来自师父的力道将他骤然压制。他一下双膝落地,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听师父详细例数被杀的每一个人的生平:
    “那是东街的寡妇,最是贞洁不过,已为未婚而死的夫婿守了七年有余,现在正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淫取乐。”
    “那是在这城中开客栈的掌柜,平生怜弱惜贫乐善好施,但现在被人割断了四肢哀嚎流血而死。”
    “还有那些刚刚出生的婴儿,一睁眼,看见的不是天空飞鸟,父母亲人,而是血和火和刀锋。”
    “哦,你看。”师父平静说,“有一个小队的狄骑正在以追逐猎杀怀抱婴儿的父母取乐,他们在比赛谁杀的更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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