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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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失去任何生存意志的她,之所以没到另一个世界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了她所担忧的恐怖变化,那唯一能制止他的只有自己!
而现在就是她挺身而出的时候。
听到玉白雪亲口答应自己的要求时,逆天邪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喜色,但随即恢复平常,微笑道:“娘果然是明白人,那我们这就走吧!”
玉白雪望着逆天邪,欲言又止道:“你……你到底是……哪一个天邪……?”
场中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明白玉白雪问这句话的真正用意,逆天邪露出一个优雅至极、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淡淡道:“我以为,这个问题,娘早该知道答案了。”
玉白雪娇躯一震,美目掠过无法形容的哀伤,低垂着头道:“是吗?天邪他……终于也……”
逆天邪笑道:“娘说的是哪一个天邪呢?我明明好好的站在娘面前啊!”
玉白雪勉强挤出一丝无奈微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天下第三就在这时出言喝道:“等一等!”
逆天邪闻言回头,目光闪过一丝冰刃般锋锐冷酷的杀意,但嘴角保持的微笑却依然是无懈可击:“大师兄,我娘都已经亲口答应说要跟我走了,你还要继续多管别人的家事下去吗?”
天下第三脸上是一种觉悟了的执着:“我不会违背师傅他老人家生前最后的遗愿,师母她一定不能跟你走……”
逆天邪闻言只是冷笑不已,但在场的人无论远近,都忽然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掐住,连大气也喘不过来的压迫杀意。场中一些次级的高手终于意识到,逆天邪并不是空口说大话或是和他们说笑,而是确有杀光众人的实力!
场中的冥岳门人没有一个是弱者,其中更有不少是出生入死、浴血沙场的战士,可是他们现在的确都感应到一股久违了的战栗感觉……
彷佛很久以前,当他们还未练成武功之时,在野外遇见老虎或豹子的感觉,那种像是整条背脊浸在冰水里的寒意,一种像是遇上“天敌”一样的感觉……在这个银发少年面前,他们彷佛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场中只有玉白雪一个人感觉不到这股战栗杀意,显见逆天邪的修为已到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末那识”之高明即使君逆天、丁尘逸复生也不过如此。
逆天邪就维持着原来姿势不动,但是众人身上的压力却是有增无减。
“大师兄,如果你再继续坚持要挡在我前面,那么我就先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你是没可能阻止我动手的,那后果你自己好好想吧!”
“你……!”
天下第三气得青筋直冒,心底却明白逆天邪所言并非夸口,以前者刚才所表现的身法来看,若是要刻意避战并滥杀无辜,天下第三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殃及池鱼,他明白因为玉白雪的事情,门内已有许多人对他的领导方式出现疑问,如果他今天仍执意为了保住玉白雪而一意孤行,甚至因此牺牲门人性命,那他今后将很难再以门主的身分领导众人。
逆天邪就是看穿了这点,才以众人的性命为交换条件要挟他。
正当天下第三骑虎难下之际,玉白雪忽然对他说道:“第三世侄……”
“师母……”
天下第三在开口前确实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窘困,印象中,这还是玉白雪第一次主动和他开口说话。
玉白雪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然,虽然很难相信,但天下第三确实感受到一股与“阎皇”君逆天类似的威严,从玉白雪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想求世侄一件事。”
“师母请说,但叫我能力所及,必为您办到。”
玉白雪露出一个异样的微笑:“我想请你让我和我的孩子离开冥岳门。”
“这……”尽管早已隐约猜中玉白雪的要求,但当对方真的开口提出这为难的要求时,天下第三还是忍不住一愕。
玉白雪以无人可以拒绝的柔婉语气道:“世侄,种其因者得其果,现在便该是我自食其果的时候了,希望你可以谅解。”
“师母……”天下第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当他看到玉白雪那一脸觉悟的表情时,他就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不愧是“阎皇”君逆天看上的女人,论智谋、论胆识都丝毫不逊色,若非命运作弄,他俩本该是一对神仙佳侣才是。
天下第三摇摇头,试着把这个太过可笑的假设驱出脑外,再开口时,语气透着一丝的敬重。
“我知道了,师母,如果那是您的愿望……”
玉白雪微笑道:“多谢你了,世侄。”笑容里带着一种此生不会再见的感激与道歉。
逆天邪来到玉白雪身边,对着天下第三道:“你该感到庆幸,今天是我们母子重逢的大好日子,所以我不想见血。”
天下第三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时此地多余的话语只会让自己显得更丧气,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逆天邪的右手握上玉白雪的纤腰,在她耳旁柔声道:“可以走了吗?娘。”
玉白雪微微一颔首,逆天邪长笑一声,带着前者冲天而起,去势犹如天外流星,转瞬间两人已失去了踪影。
天下第三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半晌后以只有自己可闻的低语道:“种其因者得其果……等待我的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逆天邪丝毫不避母子之嫌,以极其贴近的距离搂着玉白雪飞奔,享受着那股温香在抱的满足,脸上露出罕见的真诚愉悦微笑。
玉白雪的心情则较其子复杂难受的多,对于她这个深不可测的子嗣,玉白雪的感觉是怕多于爱,她能从其子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可掩饰的邪恶欲望,而且那邪恶很明显的是冲着她而来,让她每望向其子一次,便感觉到一次恶寒。
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男性气味,以及说也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像海浪般不断拍击她的心灵,让她全身流斥着一股彷佛电流通过的异样快感。
三十七年来,玉白雪除了君逆天外,从未与其它男性如此亲近过,然而即使是君阎皇或是“双枪”谭子龙之流,也不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然而,在体会到这股异样快感的同时,同样强烈的罪恶感也一样侵袭着她的心灵。
──玉白雪啊玉白雪!妳到底是多么不知羞耻的一个女人?连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抱着,也会让妳产生快感吗?
玉白雪深陷于自责与快感之间的漩涡中挣扎,所以她一直没发现到,在他们去路的前方,一道明亮却不耀目的白色光柱忽然冲天而起,更没注意到当逆天邪发现那道光柱时,脸色明显的沈了一沈。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竟然连‘菩提法座’的圣主也亲自出动了。哼!不管是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本帝又何尝怕过你们了?敢坏本帝好事者,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逆天邪异样不快的语气把玉白雪飞奔的思绪拉回现实,当她的视线注意到那道光柱时,不由讶道:“那……那是什么?”
逆天邪冷笑道:“不过是个爱装神弄鬼的老秃驴而已,只是飞近身来的苍蝇不得不把他拍掉,娘请再稍等我片刻。”
“你……你又要杀人了吗?对方未必是冲着我们而来,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吧!”
逆天邪笑道:“娘真是菩萨心肠,可惜有些时候事情未必是我们想了就算,人无犯虎心,虎有伤人意,到最后一定要以一方的死亡或是臣服,作为结束。”
逆天邪说完,去势忽然一个大折,投往光柱的方向而去,不容玉白雪再有任何表示,临空降落在光柱前方,然后他们便同时见到了光柱中的人影。
与“装神弄鬼的老秃驴”完全相反的形象,光柱中的人一袭白色僧袍,一头白色长发胜雪欺霜,无风自扬,脸孔出奇的年轻,肌肤嫩滑有如新生婴儿,但那双看透世情沧桑的深邃碧眸,又与其外貌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的眉目间透露着一种彷佛菩萨般的慈悲祥和,又带着一种温和但强大的威严,气势由内而外,发于天地,又似是与自然共生,从外表看来感觉不出一点武林高手的味道,但曾与君逆天那样的绝世强人朝夕相处的玉白雪,却没来由的感觉到对方是与自己先夫同等级的高手。
证据就是他的身体在光柱之中,光柱是由他的身体而散发,上接天下连地,双脚凌空半尺。一切彷佛不可思议的神迹,在他身上却是发生得那么自然,给人一种如仙如圣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毫无根据,甚至只能说是一种直觉,但单凭逆天邪此刻的反应,玉白雪已几可肯定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
“什么!这直冲九天的光气,竟是由这人身上所发出,这怎么可能?”
逆天邪落地后随即放开一直搂在玉白雪腰际的右手,后者自是忙不迭的与对方拉开距离,但与此同时心头上却浮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失落感,彷佛她的身体仍然渴望自己亲生儿子的贴近一样。
逆天邪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玉白雪的心路挣扎,一对俊目和光柱中人眼光交会时,彷佛在空中擦撞了几点电火。
白发僧人身周的灵光忽然减弱消淡下去,原本如幻似真的面貌因此看得更为明确。
但见此人面如冠玉,轮廓生的无懈可击,气质古朴庄严,却无法看出他真正的岁数。沈稳如得道高僧的神态,与出奇年轻俊朗的外表,竟似有一种玄妙无穷的融合协调。
玉白雪知道练气高深之士,其真实年纪往往不能用外貌去判定,像君逆天、谭子龙都已逾花甲之年,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换言之这名白发僧人的年轻外貌,正是证明其修为已到了反璞归真、返老还童的境界。
一道有如暮鼓晨钟,平淡中正不带一丝火气的声音从那白发僧人的口中悠悠道:“我们终于见面了,君夫人、君公子。”
玉白雪满腹疑问,虽明知对方未必抱好意而来,但自小的修养和家教却使她仍能保持衿持之礼:“请问阁下是……?”
白发僧人回道:“我乃‘菩提法座’当代首席,法号浮沈之主!”
“菩提法座?!”
玉白雪曾经从笑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