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无雅(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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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雅有半点闪失。
圣依心中那个气啊,全发泄在萧颜身上了,萧颜又报复给了云筝,借着施针,一针扎入云筝的痛穴,差点没把可怜的云筝疼活过来。当然这是后话,此刻圣依爱答不理的瞅了一眼试图装睡的云筝,沉声道,
“记住你之前说过的话。玥儿是女孩,又不喜欢家国天下,那么就记住你的承诺,好好照顾她。否则,即便我死了,宫中一样有人可以将你拉下马,一败涂地。”云筝不接话,圣依冷哼一声,离开了。
云筝如获大赦般跳下床,直扑青雅卧室,他要狠狠地控诉这个没良心的兼带狠心的家伙的全部罪恶行径,最好能咬他一口,咬出血来,放解他心头只恨。
虽说云筝是风风火火的冲进去的,不过,没吓到什么人。夜寂风依然镇定自若的喂青雅吃药,青雅依旧捧着卷书,还是《尔雅》。
云筝唔的一声扑进了青雅怀里,还未及说话,青雅的唇就压了下来。齿间那淡淡的苦味在云筝唇舌漫延,青雅含住了云筝的舌根,以从来未有的热情来表达青雅永远都不敢说出的话。
云筝紧紧的抱着青雅的背,扫了一眼似乎还准备继续坐在那看剧的皇帝叔叔,夜寂风挑了挑眉毛,关门出去了。
许久,青雅才放开了云筝,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柔柔的呼吸吹过他的眼帘,云筝有些意乱情迷。不过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吐出那句话,“青雅,从了我吧。”
青雅再没犹豫,微笑地点了点头,云筝心中燃起的那个小鞭炮哟,响不停。刚要搂着青雅那个啥,只见青雅突然松开了他,又捧起了《尔雅》。
“青雅……”云筝欲求不满地望着他,青雅高举了书,遮住云筝哀怨的视线,半响,才慢慢说,“李卿说我的毒刚解,身子还很虚,不易太过劳累,所以,所以……”
青雅的话没说完,小脸已经红透了,所幸那书挡着谁也看不见。云筝愤恨的看着那书,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有一种撕书的冲动。
“那还要多久。”云筝泄了气似得枕着青雅的腿,闭着眼问。
“可能,要一个月。”青雅小声的回答。沐云筝无语问苍天。
可是,心里还是偷偷乐的。哈哈哈。
十一
、欢天喜地,从此青雅再也不离开沐亦寒
当云筝再次神清气爽的朝内朝外的嚣张时,已是这年的烟花三月。
成功私奔的沐亦寒同含笑也回来了。
含笑对粉红了脸的站在云筝身侧的青雅眨了眨眼,又对云筝眨了眨眼,一个激动抱住了沐亦寒,大声嚷道,
“沐亦寒,咱马上把女儿嫁了吧!!!放跑了青雅这么好的女婿到哪找去!!!”
“娘!!”云筝气愤地瞪着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娘,沐亦寒同青雅笑望了对方一眼,一样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突然亦寒勾起了一抹坏笑,神情夸张的对了一个口型,青雅嗔怒的怪着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的很轻松,就像卸下了心中所有的担子,有阳光普照的地方,就算它是冰雪,也要消融。
青雅从怀中掏出来个半新不旧的帕子,帕子包着一株枯了的兰草,在东风的吹拂下,静静地绽放出幽沉的暗香,一如初生时的鲜艳明朗,好像含着笑的神情,揉进青雅的眼里。
青雅低头,对着那兰草耳语,就像情人间再亲密不过的厮磨,他说,“寞愁,我很幸福。你知道了吗。”
没有人回答他,风吹动兰草,温驯的贴在青雅的掌心。就像是青雅在坟前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含羞而放,青雅将它紧紧地贴在了心口,连着左心房。
寞愁的坟冢在南郊的景山,是每天太阳第一个普照的地方。
云筝将青雅骗了去。当青雅看到那个清冷的立在翠墨如海的的白色小城时,他惶恐,不知所措地害怕去看见那两个字,“寞愁”
云筝握紧了他的双手,坚定地望着他。青雅深吸了一口气,再艰难的吐出,这才慢慢感觉到云筝靠过来的温度。
云筝对他点了点头,看着那白色的大理石,凄绝的泛着艳光,对青雅说,“爹说,你还有话没对他说。”
青雅知道,这墓是亦寒建的。
他望着那碑石后拱起的巨大章幅,惨白野花零星点点的缀在了他那曾经的爱人,最后的晚妆。
青雅颤颤地伸出手指,抚摸那细小的裂纹,裂开的石缝,戳的青雅指尖划开般的疼痛。
他看了看指尖沾满的泥土,又看看那碑。
他走到碑前,青白花石,没有神道碑,没有记叙生平卒年,没有立碑人的名字,没有身份的显示,只有四个隶书:
寞愁之墓。
其下大篇的空白,好像是刻意留下来,等待着什么人。
而一等,就是二十年。
竹林间的沙沙声。犹如那些想说而再也没说过的话。
青雅抱着那碑,用它的冰冷的沧桑来惩罚自己迟到的二十年。
“寞愁”
他低声唤着他的名字,睁大了双眼,漆黑了瞳孔,他看见了寞愁,寞愁,那年的寞愁,上一刻还微笑着让自己好好休息的寞愁,在大年初一还未及得到祝福的寞愁,一条白绫横绝了青雅的希望。他似乎还扬着一抹惯常的微笑。
青雅努力的想再次握住他的手,每次都只从青雅的指尖滑落。
青雅还有话对他说,他想在除夕夜问问他,愿不愿意他为他赎身,愿不愿意从此陪着他。
只是寞愁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飞不过沧海的蝴蝶,终于化成了海上的泡沫而永生。
“寞愁”青雅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云筝揽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
“他想要你得到幸福。青雅,寞愁在天之灵,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因为我也如他般,拥有着渴望你的灵魂。”
“你看那是什么?”
青雅突然指着那一处,一个小小的栗黄色松鼠机警的抬起上肢打量着两人,狡黠的目光,像是抹了一层桐籽油。
它试探的地向几处动了动,见没人,刺溜一下子钻到了墓的后面,绕到了青雅的脚旁,立起上肢,三瓣唇不停的动来动去,好像是在说话,一时又钻到了别处。
青雅跟在后面,它用它那纤细的爪子扒了扒近旁的一株枯了的兰草,看了看青雅,又再次钻进了那竹林之中。
林青雅望着那贴在钻进手心的兰草,微笑。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半新不旧的帕子,那上面绣着的兰草,和它一模一样。
帕子是寞愁的,他拿着自己攒下的所有钱,跑遍了京城的每一家商铺才买到了这方进贡的帕子,因为上面绣着兰花,青雅最喜欢的兰花。
“哎,林青雅。青天白日的在这里发什么昏啊!”萧颜瞪着青雅,也瞪着他手中的帕子。
青雅冲他微微一笑,很正经地说,“萧颜,你知道吗?你长的很像一个人,只是,他比你温柔比你坚强。”
“谁?”萧颜不解的问。
青雅扬起了很灿烂的笑,对着萧颜,看到的却不是萧颜,他说,“故人,寞愁。”
好像故事就应该就此打住,因为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不过,青雅似乎永远都不是那种乖巧而听话的,他又一次无故消失了。云筝近乎气愤的望着那又空了的屋子,他发誓,他再也不要千辛万苦的找他。
“小白,出来晒太阳。”
沐亦寒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闭着眼嚷道。
云筝再一次愤怒的扫了一眼空了的屋子,搬了个小凳子,坐的离他爹远远的,一脸的郁闷,好像此刻是阴天一样。
亦寒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看他的小狐狸那副气馁的颓废模样,也有些心疼。再一看他那离了自己十万八千里远的防贼架势,在心里哼了一声,心道,若不是他和含笑费苦心安排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他哪能这么容易的抱的青雅归?现在还不是哪凉快在那呆着去?早知如此就该让他自个儿胡折腾去。
想到这里,沐亦寒又闭上了眼,他决定不把青雅的行踪告诉他。
可怜的云筝哪里知道自己千算万算还是被自己的老爹给涮了。他死死地瞪着地面,渴望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其实,沐亦寒早知道蓝圣依手里有解药。就在他同含笑讲青雅的故事时,含笑就把这告诉了他。
于是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决定安排一出戏,让青雅乖乖委身下嫁。
一边沐亦寒在云筝面前同青雅相好,气的云筝发飙:一边含笑给蓝圣依打预防针,以免到时候他不交出解药。之后,他俩又一同在青雅即将病发前,一齐消失,之后就水到渠成,成人之美了……
亦寒有些得意的扬起了一抹微笑,晒在那洋洋的阳光下颇为的耀眼。只是不知,青雅知道后又会怎么样,大概仅仅只是笑一下吧。
“云筝,你想让青雅母仪天下?”
依旧是不着调的声线,沐亦寒睁开微眯的双眼,神采奕奕,让人有些胆怯。不敢直视。
云筝不怕,他从小就不怕,沐亦寒,他知道自己的爹在娘面前,就是只纸老虎,一捅就破。他笑了起来,在近旁捡了一根枯树枝戳在地上划字。
划了青雅的名字。抹去了,又划了一个夜字,他重着那个字,描了好几遍,突然笑着说,“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姓夜。”
沐亦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云筝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当然云筝毕竟还年轻,沉不住气。自己发的誓,不到一天就抛之脑后了,坐立不安的担心起青雅来了。
想去找,却发觉无从找起。青雅离了宁王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偌大的京城,似乎除了一个四季楼,再无他能落脚之处。
云筝不明白,林青雅为了沐亦寒,为了沐亦寒和夜寂风共同守护的山河,已经输掉了一切。
可云筝还是担心他,找不见,见不找,就只能每日在王府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终于,他忍不住,只好依旧低头顺服的向他爹求救。
沐亦寒看到他,一挑眉,道,“你身后不就是青雅吗?”
云筝愤怒了,青雅日常挂着的微笑,也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