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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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起那次和水梓提到“入眠香”时,少年眼中闪过的片刻失神。
整个偌大的院子就只有他和水梓,还有从不见身影的使卫水镜和算不上人的药人。因为年少的阴影月无法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带他出铰链场的前任帝夜军上将和与他有恩的君佐,他都没有给予完全的信任。就只有水梓,这个曾经差点就成为自己的药人的少年,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心交出。
可是,这只是自己一味的猜想罢了?月试着自我安慰,他还是无法相信伴左右达十年之久的人就这么轻易抛弃他了。或许,他只是有一定要做的事出去了一下,也可能自己的身体机能真出现了什么问题,等会力气回来了再找问题。
就这样好了,他低语着,试图调整姿势站起来,但试了很多次,最后,他终于放弃。只着单衣他,找不到远距离召唤药人的笛子,刚想要叫出水镜来,却又发现他在两天前被委任了另一个任务。这时候,还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呵呵——”嘲讽的笑声透着不甘,早知道就不应该将所有下人都给谴出去的,这就是自做孽不可活也。
就在月叹天息地时,身体突然一轻,整个轻飘飘被人给抱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正午在中院里和下人们一起听消息王阿江侃谈的男子。
“向阳?”月只来得及叫出对方的名字,然后就身子一软,终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昏了过去。
抱着月的男子也有一头醒目的亮丽金发,长过肩,柔如月光流泻的发丝用簪子精秀得挽起,用象牙白玉帽冠在头顶拢起一束,翩翩公子也不过如此,更何况那轻笑如丝,柔和淡定的容颜!
十八:易家兄弟(中)
说到易老三这个人,怕是整个北岛的人都知道,当初为了争夺“易水堂”堂主这个位置,他和现在堂主易惊寒的父亲易老大闹得沸沸扬扬,要不是最后帝君亲自出马,两个人之间的堂主争夺还不可能那么早结束。最后,虽然堂主的位置被易老大占走,但易老三仍然不死心,又着力培养自己的大儿子易显争夺下一任的堂主。只可惜,易显虽然从各方面讲都是个优秀难得的人才,但易老大的儿子易惊寒的才华一出手,就折服了易家所有长老,最终,“易水堂”总堂主这个位置还是由易老大家的人坐。也正因为如此,易老三和易老大两兄弟从此是势不两立,你做什么,我不爽,我做什么,你也不爽,两个人,谁看谁都不爽。
可现任的堂主易惊寒却是易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此人不仅武功计谋高人一等,同时还是个非常厉害的药师。前面也说过了,北岛虽是个药堂之国,国内药堂的实力若加起来可和帝君抗敌,但称得上药师的却也是屈指可数。易惊寒担任总堂主之位可说是众望所归,除了易老三家两父子。
这会儿易显极不情愿地听了父亲一顿教诲后回自己的宅子,脸色极不好看。贴身侍侯的小皮子的脸色也不好看,只要大少爷见了老爷后,自己就免不了要成为那个出气筒。他苦着个脸随易显一起回到了“易水堂”左水分堂。
两人一前一后刚跨进宅子门槛,迎面就跑过来一下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就被气匆匆的易显一脚踢得个狗吃屎。那下人屁都不敢吭一声,急着爬起来跪在地上,身体不断发抖,小皮子却在一边乐得啊!总算是有人替他顶了头一记,接下人大少爷就算气还没消,但也大不到哪里去,自己又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了!
“你道是高兴,这会儿也就让偷着乐会儿。”易显斜着眼瞥了后头的小皮子一眼,看到那家伙被吓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心里舒坦了很多。低下头正好又看到刚才那个被自己一脚替翻的人,怒气又上来了,“是不知道谁吗?还是皮也痒了?”
那下人被吓得啊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大,大,大少爷,那,那个,袁三,三爷他,他……”不等他说完,迎头而来又是一脚狠踢,不过这回是完全不醒人事了。
听到袁三这两字,易显燥乱的心稍稍平静了点,迈开脚就往大厅走去,而他后头的小皮子更是高兴——这下可好了,袁三爷都来了,我这小命算是保了,太好了!
只要有袁家的袁三爷在,他们大少爷的心情就会舒缓很多,比二少爷在还要有用。
说起这袁三就要说这袁家,先前已经说了很多了就不说这家的出处和渊源了,就单单说这袁家各子和易老三家的关系。袁家老爷和易老三本来就是至交,现在的易老夫人也就是袁老爷的亲妹子,两家人因为这层关系,更是亲上加亲。因为袁大早夭,所以袁二就像长子一样的养大,性子也被娇纵了,有点卤莽和不知小节。但袁三的性子细得很,又足智多谋,一向很得易显欢心,年少时这三人最要好。虽然袁二一般都是被欺负的那个,但他性子憨,不放心上,易显就因为这点,才会那么多年嘴上说绝饶不了他,但却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了他。与袁二相比,袁三反更像个兄长,为人温和、处事大方。
袁家其他兄弟不怎么和易家的孩子走得近,而袁四跟着外嫁的姐姐去了西炎国,至于袁五如今也就才十二岁。
一听是袁三回来了,易显急忙赶回大厅。
“易水堂”左水分堂的议事大厅的矮椅上坐了一个人,此人眉眼干净,气息清新,是个温文而雅的公子哥。看他从侍女那里接过水杯,对那侍女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立刻引的那女子娇颜红晕荡漾,忙说声:“公子慢用。”就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一串急噪的脚步声,袁三的眸子一眯,即刻又展了开来。
不等人出现,声音先传了过来,“少彦,可让我好等。”
话音刚落,人也出现了。来者身型高大威武,气度不凡,英挺的五官有着不同与易家其他兄弟的气势。袁三常嘲笑易显——你家那几个兄弟除了你,其他几个可都是一副女人样。这个时候的易显什么都不会和他狡辩,只是冷着脸说——旬泽那家伙要听到你那么说可绝饶不了你。这又是旧事重提了。
易显刚跨进门,一见端坐的男子就是哈哈一笑,走到袁三旁边的椅子坐下,“什么事情都等着你呢!”
被称作少彦的袁三公子对着眼前这个人也展开笑容,这一笑,颇有那个帝夜军四使月使的使从水梓的味道。
水镜认识舒然的过程很简单也很自然,他进入帝夜军时十二岁,是通过一层又一层正规的严格选拔才正式成为帝夜军一员。那个时候舒然大约十四岁,他还待在铰链场,两年后才因为机缘巧合被当时流连在铰链场的前任帝夜军上将带回了帝夜军,从此开始了使卫的训练。但同时的水镜仍是个帝夜军的一个小小士兵,当时他十四岁。
会去当后备使卫或许是水镜这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疯狂抉择,他本来的人生目标和规划是依着父母铺的路——先从小士兵做起,然后立功成为士官,接着是军官……虽然单调但也按部就班。他是水姓家族中较华贵一族的人,天生有一种骄傲的因子,怎么可能屈居与一个一生都没有改变和出息的使卫呢?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改变是因为某个人某些事,他的性子太冷清,太不通人情,总之是极冰冷无聊的一个人。
所以当他找到舒然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时,他的心仍旧是心如止水,没有一丝的动摇,只是想到——原来这家伙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啊?就只是这样而已,用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来形容,水镜这个人这把年纪了相较与其他同龄人是有点单纯和不谙世事的。
接令来搜查舒然这个人的时候,他很爽快地接受了,虽然使卫没有拒绝四使的权力,但先前已经说过了水镜这个人不喜欢屈居与他人之下,即便现在他任使卫这一职也无法改变他这一顽固的个性。所以,当听到月使说要彻底调查舒然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做任何心理挣扎就接受了,连水镜自己也困惑了好久。
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他翻身跃过上将府的高墙,还没飞出两步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表面看上去水镜应该是个很精明的一个人,但恰恰相反的是这家伙其实除了性子极冷淡外,对其它事情是很单纯和没有心机的,偶然的小迷糊也经常受到同期训练的同伴的作弄。
记得风使和他的使卫离开的时候是当天下午,他那时就暂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出神。做使卫实在是无趣的紧,水镜想着等月使死了他就可以解脱了,当然他是绝对不会傻到要尽忠什么的一起随着死去,他会找个安静的山间村子生活下去。于是,他经常祈祷那个月使能快点翘掉,可惜他运气实在不好,偏就摊上所有四使中命最硬的一个。
所以水镜接到任务的时候想舒然一定会和风使在一起,而他们离开的时间也就两个时辰的样子应该走不远,再说出府之前他们还得将水上玄送回北院,这又会耽搁他们一点时间。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翻了后大门的围墙,原因也不过很简单,做使卫的怎么可以像一般人一样呢?
上将府后门外不过三尺外就是一条杨柳飘飞的小溪,溪旁一排是刚种的柳树,他每天无所事事时就经常望着这条小溪流打发时间。他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其中一棵看上去稍强壮点的柳树,蹲站在树干上,极目远眺。这一眼望出去,水镜的心就不断下沉。他别的本领不及同期的几个兄弟,但视力、听力和嗅觉上却是当中的佼佼者,就算是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深夜,他也能行动自如毫无障碍,更不用说现在还是大白天。
方里之内全是浓重的血衅味,而且这味道分成了两道,一道往城东,一道往城北。因为城北这道的味道要比城东那道不知浓厚多少,可想而之那气味的主人定是伤得不轻。这血味还挺新,事情应该发生不久,最集中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寻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水镜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