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镇轶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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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感谢您了,咱这真叫做不打不相识呀。”
“我这人心软,吃软不吃硬,能帮人家办的事我会尽力去办。好吧,过几天你来我这儿一趟,有消息我会告诉你,还有,你带一张那妹子的相片来,到时候男家要瞧个相片的省得你再跑。”
“大婶,这事拜托你了,我走了。”
“噢,我忘了问你,住哪个村的?”
“我是水川乡荔林村的,离这三十几里路,我叫阿亮。”
阿亮满怀着希望离开了白家。
水川乡荔林村有姐妹俩长得如花似玉,姐姐叫彩霁,妹妹叫彩雯,她们的父母得病先后去世了,留下了一片承包的责任田,家中没个兄弟,重活没人干,彩霁托媒婆四处打听有没个男人愿上门。邻村有个阿亮,家中兄弟四个,三个哥成家后自立门户,他最小,又早没了父母,快三十岁了,手头没钱,又生了个癞痢头,哪个姑娘肯嫁上门?他正发愁中,那天媒婆问他愿不愿让人招上门,他满口答应,急忙换了身新衣服往荔林村去,一见彩霁那俊模样,口水一直往肚子里咽,生怕对方不肯答应。彩霁瞧阿亮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嫩,只是那癞痢头令她嫌恶。阿亮走后,媒婆在彩霁面前念叨了一堆阿亮不赌不嫖不偷不懒人品如何好的优点,反复强调如今男人比女人少,寻个入赘男人如何如何难的理由。彩霁再三考虑,反复掂量,终于答应了。阿亮入门后,那年水稻收成好,荔枝、龙眼、甘蔗卖了钱,一家人好不高兴。一年后,彩霁生了个男孩,更是喜上眉梢。几年后,阿亮剩了钱,听人说到石头镇储金会存钱利息比别的地方高,就上那儿把钱存了。前几天听人说老板死了,储金会倒了,他半信半疑的,去了趟石头镇,证实这事是真的。阿亮自小就穷怕了,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如今一下子没了,他的心口就像被刀剜似地疼极了,几个晚上都没睡着。彩霁本来挺疼他的,现在却忍不住了,像轰炸机似地对他轮番攻击。他受不了了,硬着头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上石头镇去。临走前,彩霁给他下了命令,一、钱要想方设法去讨;二、给彩雯打听个镇街上的好人家。阿亮知道这一去希望不大,没法子,只得顶着发怵的头皮再进白家讨债,不料,钱没个着落,彩雯的事却有了个苗头,叫他好不欢喜。
阿亮回到家急忙把这事告诉彩霁。彩霁听了,忘了向他追问讨钱的事,把彩雯叫来,开门见山就说:“姐夫帮你在镇街上寻个好人家,你去不去?”彩雯一听,羞得两颊通红,急忙低下头,跑开了。彩霁见此情景,知道她想嫁到镇街上去。几天后,彩霁催阿亮再上石头镇去。
阿亮来到白家,找到老白婶,迫不及待地问:“大婶,有消息吗?”
“别着急,先把那妹子的名字、生辰八字报来。”
“她叫彩雯,彩色的彩,雨字头下面一个文字,生辰八字我不知道,今年二十五了。我把相片带来了。”“这事不比吃光饼,一张口就成。我保证帮你找个好人家,相片就放我这儿,过两天你再来听消息吧。”阿亮见她这么有把握,就放心地走了。
农村姑娘很少留到彩雯这般年纪还没寻到夫家,为她寻对象的事儿,彩霁心里急,三番五次催阿亮到外头打听个好人家。老婆的话如同圣旨,阿亮不敢怠慢,托了媒婆四下里打听,又求了外村的熟人留意寻访。媒婆和熟人曾介绍了几个后生仔,都是家住乡下的,彩雯一听是种田的,就不愿意见面,有两个勉强见了面,她把头一摇,这事也就吹了。这些日子也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滑溜过去了,彩霁心里急了,催阿亮在外头加紧打探。阿亮压根儿也没想到,这次为着讨钱却给彩雯讨到了个婆家。
荔林村坐落在丘陵地带,村民们的房屋散散落落建在几个小山丘的脚下。彩霁姐妹的家门前是一条水渠,水渠外是一大块稻田,屋后是山丘,是一片她们家承包的荔枝树龙眼树。她们家独家独院,只有在离这儿几百步外的水渠拐弯处才有另一户人家,这儿虽比不上眼下有钱人家在乡下建造的豪华别墅,但她们却享受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如今,荔林村的每户人家都装上了电灯,每家都有了彩色电视机,只是房屋分散,还没有自来水。阿亮来到彩霁家后,雇人在屋边厨房前的空地上打了个手压机井,就是把镀锌水管底部钻了一些小洞,然后打入地下,在水管的上部装上手压泵,用手一压,地下水就冒上来了。家里的饮用、洗澡水就用这种手压泵抽上来,再装到一个大水缸里。洗衣服由彩霁姐妹到水渠边去。每天晚饭后,彩霁带着淘淘先上楼看电视去了,彩雯对这段时间的儿童片不感兴趣,掂了桶热水进屋边厨房隔壁的洗澡间去了。阿亮要数着鸡鸭进窝,遇上不进窝的,他要去赶。水缸里的水用了一天快干了,他要把水缸底的水舀掉,再打满一缸水。他来到了水压泵前,往泵里灌了一瓢水,开始使劲地一上一下压起来,水“哗哗”地从水管口喷出来,注入了铁桶,发出了阵阵的响声。手压泵就装在洗澡间门外几步外,洗澡间是阿亮搭盖的,门是用木板皮拼成的,做时找不到像样的木板,仓促钉成了,留下了几条缝隙。平日里谁进去洗澡,把门一拉关上,谁也没在意。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洗澡间里昏黄的灯泡亮了。阿亮正低着头用双手一上一下使劲提压着水泵的机械铁臂抽着水,水从管口汩汩地冒了出来,溅到铁桶里发出了“哗哗”的声响。不一会,一桶水打满了,阿亮伸直了腰,走上前去掂起水桶要往厨房的水缸倒去,不经意地往洗澡间瞥了眼,透过木板的缝隙,他看见了彩雯那洁白的胴体。他轻轻放下水桶,蹑手蹑脚地靠近木板门前,瞪大眼睛往门缝里瞧去,只见彩雯的背正对着门,她那乌黑闪亮的头发瀑布般地垂在肩上,臀部微微翘起,双手正往白皙的肌肤上抹着肥皂,一会,她稍稍侧转了身子,S型的胴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幅用简洁的线条勾画成的美人画,又像是一尊诱人的塑像。阿亮美滋滋地瞥了一会儿,担心彩霁从楼上下来,连忙提起水桶往厨房去了。他倒完了水,又来到水泵前慢悠悠地压起了水来,眼睛仍不时往那门缝里瞄去。一会,门开了,彩雯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从里头出来了,低着头从阿亮跟前走过。阿亮扭转身来目送她走进大门,“咚咚咚”上楼去了。
打那以后,每天晚饭后天刚要黑下来那阵子,只要彩霁、淘淘上楼看电视去,彩雯一进去洗澡,阿亮就必定站在手压泵前不紧不慢地打水,他就要目不转睛地透过门板缝儿瞧彩雯那诱人的胴体。这段短暂的时光成了他一天中感觉最美妙的时刻,每天他都盼望着这一刻早点到来。当彩雯每次洗完澡从水泵前走过时,阿亮顿时感到怅然若失,就像一盘特好吃的东西摆在面前刚吃了几口就没了那样难受。世上有许许多多再好看的东西只要反复看上几遍就会多多少少有点厌倦的感觉,只有漂亮的异性才令他怎么看也看不厌,总想多瞥上一眼,哪怕多瞥上一秒钟也好。每天他都巴不得天早点黑下来,巴不得那一刻快快到来。他暗暗庆幸自己当初钉门板时留下的那几道缝儿,幸好那时找不到好木板,他又急于去干别的事儿,就这么粗粗钉了,要是用好木板钉,没了缝儿,如今也甭想天天有好“戏”看了。听说石头镇街上的影剧院晚上时不时有外地的歌舞团来演出,去看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女演员一边蹦蹦跳跳表演一边把衣服裤子一件件脱下,那样儿叫做什么“三点式”。影剧院放电影没什么人看,三天两头要停放,一个月里演上二三场歌舞晚会却是全场挤满了人,大概是那些年轻人争着想看“三点式”吧。叫我花上十几块钱去买票看,我才不干哩。我也到过那影剧院门口,看了那镶在玻璃窗里的大大张的演员妞的照片,全身脱得只遮了那三个点儿,那脸蛋儿上了妆,笑掬掬的,总感觉比不上咱家彩雯漂亮。咱在自家里不用花上一分钱,可以看到比那影剧院里更好看的模样儿,不是更舒畅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彩霁催阿亮到外头给彩雯寻婆家,婆家一时没寻到,阿亮心里却有了个失落感。他真不希望彩雯一下子寻到婆家,让她在家里多待上哪怕一天也好。但他明白,让彩雯永远留在家里是不可能的,她迟早要嫁人的。
这天,邻村一户亲戚家新房落成,彩霁带淘淘去赴酒宴,早饭后就去了。晌午,彩雯从田里回来,脚上手上都沾着泥,就提了桶水进洗澡间冲洗去了。阿亮上午去了趟石头镇镇街,赶早回来了,煮好了午饭,上楼去看电视。他看了一会,不看了,下了楼,在楼梯上正遇着彩雯洗完澡上楼来。阿亮瞧着彩雯那亮丽的额头,白里泛红的脸蛋儿,沾着水珠的闪亮的发丝和透过薄纱般的衣服隆起的胸脯,心中不禁一阵颤动。彩雯跟他擦肩而上时,身上散发出一股香皂的清香的气息。阿亮终于按捺不住,下了几步楼梯后,突然返身跑了上去,伸出铁钳般的双手从彩雯的身后把她拦腰抱住,嘴里喃喃说着:“我想死你了!我想死你了!”随即把脸庞从她的耳后伸出贴近她的脸蛋儿就要亲她。
彩雯猝不及防,又紧张又恐惧,用力挣脱开来,跑上了楼。阿亮紧跟着上了楼。
“姐夫你……你……”彩雯惊恐地望着他,语无伦次说道。
“彩雯,你真好看,我只想亲亲你,没别的……你要真个不肯,就算了,千万别告诉你姐!千万别告诉你姐!”阿亮见她不依,连忙求道。
彩雯飞快窜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彩雯没下楼吃午饭。
吃晚饭时,彩霁带淘淘回家来了。彩雯下楼来吃晚饭。阿亮悄悄察看彩雯的脸色,跟往常一样,但他还是把握不准彩雯会不会把中午的事儿告诉她姐姐,到底捏着一把汗。
几天来阿亮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他明白彩霁一旦知道了那件事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