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作者:昔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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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来个人站在门前,其中有一个还拿著一样东西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开口说话的那个人站在那群人的中间,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好久不见,江隐月。」
江隐月怔了怔,微微抬起头,眼前人的样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穿著一件乳白色的上衣,袖口绣了几朵梅花,梅花的鲜红深刻的映在隐月的脑海,犹如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熊熊的燃烧著自己的快乐。
他眯著一双眼睛,嘴角弯了弯,嗤笑道:「怎麽,不认得我?」
一旁的昔照不解的瞅著站在前方的人。
江隐月抿著嘴,轻轻一笑:「原来是陈大人,隐月怎麽会不记得?」忘记谁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仇人。正如那场熊熊的大火,我江隐月永远也不会忘记。
「哦?」陈远深踏著步跨过门槛走了过来。他甩了甩上衣的下摆,半弯的身子略有意味的瞅著江隐月。他伸出右手轻轻抬起隐月的下巴,耻笑道:「啧啧!真像,长得真像。难怪王爷会看上你。」
说到痛处的隐月,立即别过头。他抿紧著嘴瓣,心就像被割了一刀,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在无底的深渊。
丰逸文,一直以来你对我这麽好,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像我的娘亲。
当你深情看著我的时候,你看的人是我吗?还是我身後的影子?
既然你爱的人是我的娘,为什麽要派陈远深杀害她?为什麽要毁掉我的家,我的快乐,我的幸福?
是不是得不到就要毁了她,包括她的全部?
你知道吗?
之前你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给我快乐,给我幸福的时候,我本以为我已经捉住了。当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我没有什麽都没有拥有过。
一切都只不过是假相而已。
我江隐月竟然这麽糊涂被你一句句甜言蜜语而感动,还选择相信你,包括你的谎言。
明知道你爱的人是我的娘亲,为什麽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为什麽会觉得痛?为什麽会觉得痛?
难道我已经爱上你,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是不是我没有给你我的心,所以你才这样对我?
是不是?
假如是这样,我江隐月愿意用我一颗不完整的心去换你的水滴般的真诚。
「怎麽?不乐意?说你长得像你的娘钱锦玉,你不高兴?」
江隐月没法动手,只好瞪著一双眼睛狠狠的瞅著他,还用牙齿狠狠的咬著陈远深的手指,鲜血淋漓。
陈远深吃痛的喊了一声,立即举起左手一掌的扇了过去,隐月的脸瞬间红了,嘴角还微微的流著血丝,可是他还是不松开陈远深的食指。
「啊……」陈远深呲著牙蹙著眉的盯著江隐月,还不断地提起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肚子。
见公子面容扭曲,脸色苍白,额头上滚著雨滴般大小的虚汗,昔照不禁担忧起来。他一边恶狠狠的瞪著陈远深,一边挪动自己身体靠近他的身旁,轻轻的推了几下喊道「公子,公子,你醒醒……」
隐月的脸霎时苍白无色,嘴巴微微松开。陈远深立即抽出手指,吸了一口凉气。他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见自己的食指已经被隐月咬得血肉模糊,恨得牙痒痒,又一巴掌扇了过去。
隐月被他的那一脚踢晕了。
见隐月晕倒,陈远深转过头望著隐月身旁的昔照,指了指喝道:「这是谁?」
身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咋办的时候,他们的领头深呼吸几下站了出来,拱手解释:「大人,那个似乎是他的小跟班,好像叫什麽照。」
「啪……」陈远深转过身子,狠狠的骂道:「谁你让绑他回来?你没听懂我的话吗?我只要你们把江隐月绑回来。」他抬起头,看了看後面十来个人,怒气腾腾的说:「你们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没有听懂我的话?」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请大人息怒……」他们立即跪在地上,磕著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小小的事都办不好,一群没用的废物。」陈远深指了指昔照,面无表情的说道:「给我好好的处理掉他,再做不好你们就等著被处理。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那群人屁股尿流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立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两三个人将昔照拖了出去。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麽,快点放开我……」昔照不断地挣扎,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转过头看著昏迷不醒的的隐月,「公子,公子……」
昔照被人抬走之後,陈远深又用脚踢了踢隐月几下,见他还没有醒过来,扬起手来,後面的人立即端了一盆冰凉的井水过来。
一盆水从头到脚淋湿了隐月的全身。
可江隐月还没有醒过来。
陈远深还是不死心,接著第二盆,第三盆……
直到隐月醒了过来,他才停止。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滴滴嗒嗒的水珠从额头上滑了下来。隐月睁开惺忪的眼睛,直视著陈远深,嘴唇被牙齿咬了出血,一个弯弯的月牙儿印著嘴瓣,展示隐月对他的很是多麽的刻骨铭心。
「终於醒了。」陈远深环著胸,扯著嘴角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真的被我踢死了。」
江隐月吐了一口血水:「呸,我死也要拉著你去死,陈远深。」
「跟你爹的臭脾气一模一样,果然是他的孩子。」
「你捉我来这里做什麽?」
陈远深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微微一笑:「捉你来做什麽?你难道还不清楚?」
难道是为了斩草除根?
江隐月隐隐的觉得自己已经卷入了十五年前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那时懵懂的自己只不过是隔岸观火,望著著那场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
如今,我已经葬身火海。
其实早在十五年前自己就走了进去。那时只不过是为了报仇。现在,我的仇没有报成,反而还丢了自己的心。
昔照,这个我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弟弟,小恬。我不能让他们再一次杀掉我唯一的亲人。
说起昔照,怎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隐月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他回过头眼睛红红的瞅著陈远深:「昔照他去了哪里?昔照他去了哪里……」
「昔照,是不是你的小跟班?」陈远深斜著头,想了想说道:「假如你说的是刚刚那个孩子,那我不幸的告诉你,他已经被我的手下处理掉了。」
什麽?处理掉?
瞪大一双眼睛的隐月,不敢置信瞅著他:「你把昔照怎麽样?你将他怎麽样?」
「大概已经死了吧!」陈远深抬起头,望著外面一轮半弯的明月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可能?
昔照他怎麽会死的?他怎麽会死?他刚刚还好好地靠在自己的身旁,他怎麽会死?他不会死的。不会的……
「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隐月激动不已的说道,「你是骗我的,昔照他不会死的,不会……」
「隐月,你怎麽会对一个小跟班这麽有情有义?」
昔照他不是我的小跟班,他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弟弟。
我的弟弟,我的弟弟小恬。是哥哥害死你的,是我害死你的……
假如我没有去找你,你现在或许在映月楼里面当个小厮,就不会受到这种罪。
是我对不起你,我……
昔照,我会帮你报仇的,我会为你报仇的。
陈远深,你等著瞧,我江隐月一定会要你的人头用来祭奠我的全家。
一定。
陈远深没有看到隐月的坚决的表情,他低下头,面色一沈的问道:「隐月,你说。你是不是太子派来的人?」
太子?
关太子什麽事?他不是太子的人吗?
隐月不解的瞅著陈远深。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太子是谁?」
江隐月别过头,噤声不语。
「啪……」
「快点说,我知道江韵书是太子身边的人,你一定是太子派来的,是不是?」红了一双眼睛的陈远深,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说我就严刑逼供。」
「是丰逸文派你来的,对不对?」死灰般的隐月用著肯定的语气问道。
陈远深是丰逸文的人,他做的这些不可能不是丰逸文下的命令。
丰逸文,想不到你这麽狠心,竟然怀疑我是丰逸庆的人。
我真的是看错你。
亏我刚刚还想用自己的一片真心去换你半点真诚。
原来从头开始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戏散了,梦醒了,我看到的真相却是如此的鲜血淋漓。
陈远深挺起胸膛,振振有词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告诉我,江韵书临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麽或者给你什麽东西?」
隐月微微一笑:「即使有,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很好,很好。」陈远深直视著咬牙切齿的江隐月喊道:「来人。」
「是。」
「将他拖出去往死里打,直到他说出来为止。」
「是。」
四五个人拿著长杖走到隐月的身旁,其中两个将他拖到凳板上,其中一个人压著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反抗。另外两人站在隐月的身後提起长杖,一板一杖的打在隐月的身上。
江隐月拼命的咬著牙,忍著痛,紧闭的嘴瓣被牙齿咬得红肿出血,他还是没有喊过一声痛。
这点伤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伤。
陈远深双手环著胸,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低下头劝道:「隐月,说出来就不用受这种罪,说吧!」
「我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很好。给我继续打。」
「啪……」
「啪……」
……
「大人,他晕倒了。」
「晕倒给我用水泼醒他,然後再继续打,打到他说出来为止。」
「可是……」
陈远深狠狠地瞅著他,说道:「你不想打,那我就叫人先打死你。」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还不快去。」
「是。」
陈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