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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叶落长安-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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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官员甫散朝潮水般退出含元殿。人人定睛一看,那白面书生含笑似嗔一双桃花眸子,却原来是李南瑾!
    
    鱼之乐抄木樨巷近道看着宗正寺卿高阔府邸不由得冷笑。宗正寺卿为人果然阴毒行事沉稳,终于拿捏住他的错处向李元雍狠狠告了一状。鱼之乐躲在沉沉夜色中拖过了一个巡夜的士兵,掩住口敲昏了,杂在护军中进了李南瑾的后院。
    
    宗正寺卿李南瑾李大人一觉醒来,惨叫声响彻全府:原来他引以为豪仔细爱惜的那一部长长的美髯,竟然被剃的干干净净,连根拔起挂在了门前滴水檐下!
    
    李南瑾一向老成持重。他年方三十为皇帝掌管宗族内务,皇亲家事。怕威仪难以服众,是以蓄了一部长长的胡须,以示自己沉稳果毅。现在被削了胡须,立刻显示出这人面相的薄嫩出来:他原本一张长圆脸含笑含嗔,面白无须恰似则天武后的面首一般唇红齿白,不光是他看呆了,连府中一众夫人、侍妾、管家都看呆了!
    
    原来李大人没了胡须,是这般风流粉嫩的年轻郎君!
    
    李南瑾命人取下胡须心中正暴跳如雷万马奔腾,却看见一个小小的青鱼就夹杂在他的美髯之中——这罪魁祸首昭然若揭:就是那混账殿前侯鱼之乐!他竟然敢私自潜入府邸剃掉他胡须!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不当人子!
    
    李南瑾脸色通红眼中几欲滴下血来,他立刻命人备齐车马进宫,要到圣驾前,狠狠的参他一本,竖子!本官要你纳命来赔!


第五十六章 遗诏

    李南瑾捧着胡须暗自垂泪进宫告御状,跪在了含元殿中。赵弗高替天子收整批改奏章,走下丹墀躬身说道:“宗正寺卿,你这是将胡须剃掉了么?也罢,这般看着更觉得年轻硬朗许多。”
    
    李南瑾哑口无言几乎泪洒当场。他颤巍巍说道:“赵翁,敢问陛下何在?”
    
    他一壁与权势冠绝后宫的大太监恭谨叙礼,赵弗高连忙笑着温声说道:“陛下与殿下前去花萼楼参详东宫伴读,特命咱家在此草阅政务。大人若是心中焦急,便去花萼楼觐见陛下罢。”
    
    李南瑾心中权衡利弊,怎敢为一己私事去花萼楼惊扰皇帝。要生生咽下这等羞辱却是不能。他想了想转身退出了殿外,要谋划一个来日方长了。
    
    皇帝坐在楼上望着依次进宫的青衫学子。
    
    宫门一侧北殿军逐一细细勘验形神图,与伴读人选核对面目年龄籍贯等。宫门另一侧韦三绝率人手持刀剑。见到一位书生便立刻刀剑相向。有惊慌不已吓得腿脚俱软者即刻被拖出门外,第一关甄选便宣示名落孙山。
    
    李元雍濯了双手,亲自执青铜双耳炉,放在烈火丹鼎上轻轻低烧,拿五彩描金石榴罐盛了仙丹,袁仙师祷祝五界,神游太极念诵了道家仙法,皇帝这才服了七颗,半晌说道:“昔日太宗曾站在城门上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也。今可作如是观。”
    
    李元雍伺立在旁端过金丹清水给皇帝,回答:“孙儿预祝陛下得到才智超群之辈,可以引为国之栋梁。”
    
    皇帝轻轻笑了笑,靠住明黄锦褥,声音苍老,缓缓说道:“傻孩子。这哪里是在为我选栋梁之才。这是在为你选手中之刀啊。”
    
    李元雍说道:“请皇祖父教诲。”
    
    皇帝手摁住胸膛喘了几口气,说道:“你还小……我常常觉得不能多陪伴你,多教你一些,因此心里急躁,怕扔下你孤苦伶仃一个人……”
    
    李元雍俯身皇帝榻前,低声道:“皇祖父……”
    
    皇帝道:“你若是成为东宫,总有些事情,总有些人,皇亲不能动,外戚不能杀,那些百年大族也不能妄加铲除。你需要的,是有人替你动手。这些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可以做酷吏,可以毫无顾忌凭着一腔血勇,是你手里……最好的刀。”
    
    李元雍恍然大悟,说道:“谢皇祖父。”
    
    皇帝慢慢摸着他的黑发,眼中俱是慈爱,道:“就连殿前侯……也是朕为你选的一把刀。十方节度使未必肯听你调令,你将来提拔鱼之乐取代凌朝暮,可为朔方的掣肘。”
    
    李元雍浑身一颤,手背爆出青筋,五指紧紧抓住了皇帝衣角,脸埋到皇帝龙袍一侧却不敢则声。
    
    皇帝慢慢说道:“好孩子。你心里软……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你像你父亲一般重情。”
    
    李元雍呼吸急促艰难。他泪盈于睫恍惚中却想起了那一晚遇刺,鱼之乐伤重垂危极力忍耐痛楚的样子。
    
    若他是一把刀……便已经先插进他的心脏了罢。
    
    皇帝道:“我没有杀掉鞠成安,而是贬谪他去了洛阳,也是为你有一日起复他,令他对你感激。这是一员枭将,可用不可近,若将来有不测之祸,杀掉他便是。”
    
    李元雍默默点头。
    
    皇帝眼眸微冷,说道:“其实,这些选东宫伴读功夫,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李元雍诧异问道:“做给外人看?”
    
    皇帝微微闭眼,说道:“你的伴读,必定是陪你在迁安王府长大的裴家小子,裴嫣。”
    
    李元雍大喜过望简直难以置信,他跪倒皇帝榻旁手握着皇帝衣袖,说道:“孙儿谢过祖父体恤。裴嫣与孙儿一起长大,他才智绝伦,胆识过人,是孙儿最信任的伙伴。有他做伴读,必定能助孙儿学业大成。”
    
    皇帝说道:“裴嫣云游四方,近日回到京城,你见到他了么?”
    
    李元雍微微诧异,摇了摇头。
    
    皇帝含笑看他,良久叹一口气,说道:“昔日宣宗热衷微服私访。有一次宣宗乘坐肩舆,恰巧对面也行过一顶肩舆,随行官员看到对面肩舆上坐着的人后,都纷纷躲到一侧。”
    
    他口中干燥,喝了一口清水,才续道:“宣宗十分诧异,想何人能让见多识广的诸官员规避不已?他命人放下肩舆亲自去看一看。原来对面肩舆上坐着一位夫人,是长安县令卢彖的妻子,长安人都说卢彖的妻子长相颇似钟馗丑陋不堪。宣宗亲眼目睹果然不是谣言。
    
    然而卢彖之妻其貌不扬心地贤良,辅佐丈夫尽心竭力,是当时长安城中最为人敬重的一位妇人。
    
    所以,有时候你表面上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李元雍心中滋味杂陈难以言述,他垂首道:“孙儿愚钝,谨记皇祖父教诲。”
    
    皇帝说道:“裴嫣……虽然是裴家庶出,无权无势,然而八姓望族这一代子孙,却实在以他为第一。他身后有京兆裴家,世家大族德高望重,会为你如虎添翼。”
    
    李元雍低声道:“祖父处处为孙儿谋划,是孙儿愚钝不自知。”
    
    皇帝慢慢说道:“鱼之乐不通政治,他随口说出这样一个主意,却令朕茅塞顿开。广选天下寒士可增你威望,声势浩大,众人皆知的事情,便不好更改了。”
    
    他声音含着帝王深深威严令人悚然惊惧:“就算有人想更改,他这一辈子,也要背一个弑君篡国矫诏的罪名。”
    
    李元雍默然无语,只低垂着首暗自思忖。
    
    皇帝停顿了片刻,疲惫扶额,道:“石榴罐旁边,你展开看看,是我给你的……遗诏。”
    
    李元雍倏然抬头看着皇帝泪水滑落脸庞,遗诏二字太过可怕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听。
    
    皇帝浸染丹药太深,唇色呈不正常的殷红,形容枯槁憔悴。皇帝自知大限将近于是立下诏书以防不测。而他如同雏鹰乳燕尚不能独立面对厮杀世界。外无依傍内无支撑他根本无法节制日益强悍的诸节度使。
    
    他甫一张口便已哽咽:“阿翁……爷爷……”
    
    皇帝定定看着他。李元雍眼睛神似他长子李愬恭。当日他也是这样恍然不知所措牵衣哭泣。
    
    他却不知道,他首先是手握杀伐决断的皇帝,其次才是一个行将暮年的老父亲。
    
    他最钟爱的儿子,以死来惩罚了他的漫长一生。
    
    他的儿子,死得好惨。
    
    皇帝慢慢说道:“朕还没有察觉,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亲朋子弟个个凋零。就连永光……也抛弃了朕,先她的老父亲去了。”
    
    李元雍愕然一惊。云林道观重军把守全为皇帝心腹。他的这位皇姑如何会死在重重包围之中?
    
    皇帝目光虚落于大明宫飞檐斗角连绵碧瓦。曾经御临天下的皇帝独自吞咽悲伤孤独,不过是个失去儿女的无法愈合创痛的老人。
    
    李元雍不敢再问。他只能说道:“皇祖父,若有人谋害皇姑定要严查。皇祖父勿要太伤心,孙儿还在你身边。”
    
    皇帝老泪浑浊轻轻摇首,说道:“永光已没有利用价值,要谋害她多此一举。她是自戕而死。朕的孩子们啊……”
    
    李元雍心中惊骇目含悲痛看着皇帝。
    
    皇帝恍然回神,说道:“再过几日,是你父亲……忌日。你前去洛阳行宫,替朕去看看他。这么多年你也没有去拜祭他,这次算是一酬宿愿。等到你回来,朕要开始筹备册封太子大典。”
    
    李元雍心中剧痛,他跪倒在皇帝身侧,眼中有泪水垂落,惶惶说道:“孙儿未曾见过父王,不能拜祭是人子心中之憾。谢过祖父体恤。祖父天佑吉祥,定能与日月同寿,保我大唐江山……”
    
    皇帝挥手道:“你我祖孙别说这些了。这样假惺惺话留给宗正寺去说吧。朕……年老体衰,数次想去洛阳,又怕睹物思情,相见之下,徒增难受而已。你……去尽尽孝道,灵前替朕上一炷香。”
    
    李元雍含泪点头。
    
    皇帝沉默片刻,说道:“朕先行拟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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