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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阳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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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舟不知这老头儿什么路数,行止间非但傲不为礼,又拿安王名头儿来赶他出去,大是恚怒。他初回王府,不明其中纠葛,不便发作,但眼神却止不住冷了下来。
  「哥哥,这位是爹爹专门请来为我看病的胡太医,有他在便好,你先去见爹爹吧,他一宿没睡等咱们,心中不定怎样惦。我这边没甚要紧,你莫担心。」
  怀风躺在床上,见哥哥不说话,以为他担心自己伤势不愿便即离开,于是扯了扯怀舟袖子,轻声安慰。
  怀舟垂下眼帘,再抬起时已是平静无波,冲怀风点点头,迈步出门。
  他前脚走,周管家后脚跟着,待出了东跨院便将院门掩上,叫了两个小厮站门口候着。怀舟看了心中一凛,问道:「平日里都是谁伺候怀风,怎的不过来听差,只一个人在里头照看,出了事怎生是好?」
  周管家哈着腰赔笑,「大世子不知,二世子是向来不要下人进屋伺候的,一干丫头小厮历来只在院子外头听唤,生病时尤其如此,除了胡太医,莫说进屋,其余人等便是连院子也进不得的。」
  一边说一边觑着怀舟脸色,「大世子放心,这胡太医原是太医院的掌院,医术最是高明,二世子生病从来都是他给诊治,再没出过差错的,莫看他年纪比我还老,手脚却利落,一个人尽对付得了。万一忙不过来,只扬声一叫便是,小的便在外头候着,随时遣人进去也是来得及的。」
  怀舟听完,默然无语,半晌,眼神闪了几闪,转身去了。
  雍祁钧此刻正闭目养神,他头次将两个儿子一同遣去杀敌,一夜间提心吊胆不能成眠,索性也不回卧房,便在书房中等候消息,直至辰初接到军报,两个儿子率军回返,这才松一口气。稍后得知幼子受伤,不免一颗心又提上半空,便要前去探视,他本熬了一夜,此时精神不济,一站起来便即头晕目眩,幸得被下仆扶住才未倒下,如此一来,便只得靠在罗汉榻的大迎枕上休息。怀舟进来时正见到父亲端着碗药汁啜饮,脸色灰白,神态较之昨日更显得苍老了几分。
  「儿子率兵失利,请父亲责罚。」
  怀舟站到跟前,单膝跪下低头请罪。
  雍祁钧吞下口中药汁,咳了两声,劝慰道:「也不算失利,毕竟是胜了,北燕狼灾今年如此之重,谁也没能料到,原不是你的错,换做是我带兵,也不过便是这般。起来吧。」
  怀舟回返府中不过移时,便是趁着安置怀风的功夫,陈英已将一战情形报与安王知晓。
  于长子统军之法杀伐之断,雍祁钧从头到尾听的仔细,又听说怀风伤势不甚严重,怀舟已然亲手施疗,更是欣慰,言语中颇为嘉许。
  便在这时,仆役端了早膳进来,竹节馒首细粳米粥,各式酱菜摆了一桌。雍祁钧久病之中早已没了胃口,吃不得荤腻之物,饮食上尽是些清淡口味,这时看了却直摇头,脸带不悦。
  「怎么尽是些素的,世子征战一宿,吃这些能填得饱肚子。我近日没精神过问家务,底下便这般不经心了。」
  那仆役也是个机灵的,忙陪笑道:「这早膳是给王爷您预备的,哪儿敢有油腻之物,两位世子的饭菜却是厨房单做的,新鲜獐子肉蒸的大包子,才出锅,怕味道熏了您没敢往这儿端,正要请王爷示下在哪儿用膳呢。」
  顿了顿又忙补上两句,「二世子那儿得了胡太医吩咐,还单有一味人参鸡粥,已经着人送过去了。」
  雍祁钧这才点点头,「便摆这儿吧,快些端来。」
  又命怀舟坐下,「先吃些粥暖暖胃。」
  怀舟此刻方知父亲竟是连荤腥也进不得了,诧异中一阵黯然。
  「父亲闻不得荤腥气,儿子还是去外面用饭罢。」
  雍祁钧淡淡一笑,「听他们瞎说,哪儿那么邪乎,你只管吃你的。」
  又一叹,「咱们父子多久没一起吃顿饭了。」
  怀舟听了便不再言语,趋前几步扶安王落座,自有下仆为两人盛粥布菜。
  怀舟忙碌一宿,早饿过了头,一碗白粥下肚才觉出饥火中烧,不一时包子端进来,一气连进五六个方觉出七八分饱。待又吃了几口粥,便撂了筷子端茶漱口。
  「王爷,胡太医请见。」
  一顿饭堪堪吃完,仆役来报,雍祁钧忙放下茶盏,「快叫进来。」
  不一时,胡太医进来,略一施礼,禀道:「好叫王爷放心,二世子伤得不重,将养些日子也便好了,只伤得不是地方,行动颇有不便,须得小心伺候。」
  说着瞟一眼怀舟,「大世子倒像是通晓疗伤之术的,伤口包得极好。唉,老头儿年纪大了,一人照看二世子力有不逮,底下仆役各个笨手笨脚,竟没个顶事的,说不得要劳动大世子帮着照看几日。」
  雍祁钧听闻幼子无碍,心先放下一半,但听要长子前去照应,不免踌躇,暗恐怀舟不悦,正自沉吟,已听怀舟道:「既如此,怀风那屋里再加张床我睡,倒方便看顾。」
  雍祁钧不料儿子这般好说话,一愣之后随即微笑,频频颔首,「我儿于孝悌一道上颇得事理。」
  胡太医是老的成了精的,眼见他二人一副父慈子孝,便不动声色的附和称赞两句,听得雍祁钧越发喜动颜色,连带着精神也健旺几分,怀舟看在眼里,心中有数,只做出一副恭顺之态。
  用罢饭,雍祁钧让下人搀着回房安歇,怀舟名人备下热水,将一身血污洗刷干净,换过衣衫往东跨院而来。
  怀风经胡太医重新包扎一番,此刻盖了床厚被,正让小厮扶着喝药,一见怀舟进来,眼里顿时一亮,「哥哥。」
  他这卧房极是宽敞,除了自睡的一张雕花架子床,靠窗又放了张罗汉榻,是才从别屋搬来的,上面铺着簇新锦褥秀衾。
  怀舟见这屋里生着地龙,便解下外袍往榻上一坐,问:「伤口可还疼吗?」
  怀风一指眼前那碗黑漆漆药汁子,苦笑,「胡太医说吃下这药便镇得住疼,他医术高明的很,说话自然无虚,只这药忒难喝了些,也不知拿什么熬的,又苦又麻,叫人咽不下去。」
  那药才熬出来,热气腾腾的,发散的一屋子药味,怀舟光闻那味道已觉恶心,心道喝进嘴里不定什么味儿,正要说几句「良药苦口」之类的安慰之词,便见怀风闭了眼屏了气,一口将药汤子灌了下去。
  吃过药,小厮端来茶与怀风漱口,又呈上一碟子蜜饯,怀风捡着几颗杏脯含了,挥手打发小厮出去。
  「你在院门口候着就是,我不叫别进来,那碟子放哥哥手边。」
  怀风此刻气色比一早强得多,怀舟看在眼中,倒真有些佩服那胡太医手段,想着这里暂且用不着人伺候,见弟弟急着将人支出去,便也没拦。
  不一时,那小厮出了门去,临走前将碟子端到榻前一张方几上,那蜜饯一端到近前,怀舟便闻到一股异香,又见腌制出的各色果子五颜六色缤纷悦目,他虽不喜甜食,这时也忍不住捻了一颗琥珀色杏脯,在指间把玩片刻,问道:「你平日里不让人近身也就罢了,碰上这种事,身边难道竟没一两个信得过的人进屋伺候?」
  怀风吃过粥后又吃了一大碗药,怕逆了食,不敢便睡,倚在靠枕上正觉闷得慌,巴不得怀舟主动搭话,虽见问的是这等私密之事,也不避讳,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小时候有我娘在,她医术比这胡太医还高明些,平日里起居也好,生病也罢,照顾我是尽够的,便没再安排贴身内侍。一来怕我不自在,二来也是顾忌爹爹脸面,我这样子,万一传扬出去,于爹爹名声上不大好听。」
  想起过了世的娘亲,怀风心中一恸,眼眶微微红起来。
  「后来,我十岁上头娘亲生病走了,爹爹本是要指派几个机灵乖觉的小厮与我,可我那时也大了,晓得自己同别人不大一样,心里别扭不肯要,爹爹无法,便去同皇上说,要了这胡太医进府,只伺候我一人。他以前是专为皇上诊脉的,口风紧,一干家眷又都在京里,不怕他向外说些什么。我日常里起居都是自己来,原不需人服侍,只遇着病时要人伺候几日,有胡太医一人也够用了,这几年都平平安安过来,哪里想到这次伤得不巧,竟会这般狼狈。」
  他说的轻描淡写,怀舟却听出其中酸楚,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沉吟间,一颗杏脯让他捏得软趴趴烂成一团。
  「哥哥不喜这蜜饯味道吗?」
  「哦?不是。」
  怀舟不意竟会为了这弟弟发愣,回过神来,见怀风黑黝黝眼睛忽闪忽闪盯着自己,不免微微发窘,慌乱中将指间那一团软泥扔进嘴中。甫一入口,只觉股酸味溢满齿间,随后便是一丝丝清甜,不同一般蜜饯的甜腻呛人,竟是极爽口回味,不由脱口而赞,「好吃的很。」
  怀风闻言大乐,得意道:「这制蜜饯的方子是我娘想出来的,采八成熟的果子,拿掺了甘草、桂花、陈皮的当年新蜜来腌,味道同外头卖的可不一样,爹爹也是极爱吃的。」
  一边说一边冲怀舟笑,「原来哥哥喜欢吃软烂些的,赶明儿我告诉厨房,叫他们蒸的软了再端上来。」
  怀舟正欲再去拿块梨脯来尝,听了这话,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含含糊糊嗯了一声,那梨脯拿在手上,怎么也不好就往嘴里送,来回捏得软了,才算吃了下肚。
  这一碟蜜饯极是开胃,怀舟吃得上瘾,不知不觉一扫而空,再看怀风,已是耷拉着眼皮不言声了。
  他那药原是用镇痛安神之物熬的,此时药效上来,不多时便睡沉过去,脑袋顺着靠枕歪下来,看去分外乖巧。
  擦净手上蜜汁,怀舟过去将枕头放平,轻手轻脚扶怀风躺下。他原不是惯于伺候人的,动作间哪里照应的周全,一床被子不免团起一块,露出怀风□,想是为着换药方便,竟是什么也没穿。
  怀舟让那大片白腻肌肤耀得眼花,暗道这弟弟实是生的过于秀致,又想怪不得方才急着遣那小厮出去,这等样子,确是不便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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