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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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爷转过身也闭了眼睛:“其实……原先只有南人是长发的。”
“男人长发?女的倒是短的了?”王涵傻着蹦了一句。
黄三爷哭笑不得:“你怎麽跟刘氓学的?我朝称南边儿后降的人为南人。”
王涵皱皱眉:“我记得以前中国也有个朝代这麽分的……哪个呢……嗯,元……吧。”
“北人爱须,南人爱发,不过天下一统,南北杂处,早不这般讲究了。”黄三爷呵呵一笑,“现下还守着规矩的,也不过是宗室皇亲。”
王涵溜他一眼:“那你这头发……我知道了,叛逆期啊大佬?”
黄三爷懒得理他疯言疯语:“我……血统不纯,我娘是南人。”
“……男人?”王涵张大了嘴,“男男生子?靠!老子以为刘氓那小子男变女再变男就够雷的了,没想到你更雷!”却又摇头,“真看不出来你这儿科技还挺发达的……不过不对啊,你这非但不是杂种,还是纯种啊!再纯没有了!”
反正听不懂,黄三爷也懒得问,只咳嗽一声:“我娘自然是女子,不过是南人。”
王涵念了念回过神来:“啊,哦,你娘是南方人。早说嘛,害我会错意。”说着伸手打过去呵呵一笑。
隔了水,击在黄三爷胸膛上时也不痛,只掀起点儿水来溅到脸上,黄三爷有丝恼了:“别闹。”
王涵倒是来了兴致:“玩玩儿嘛……?怎麽,玩不起?”就又扬水打在他脸上。
黄三爷脾气也就上来了:“找死。”说着拉了他往水里按。
王涵早防着这招,一低头让开了,一掌打出个小浪来,浇了更多水在黄三爷脸上,得意得直笑:“落汤鸡,哈哈——”
黄三爷三分真恼,五分玩心,混着二分笑意,倒是和他在池里闹起来。水较深,两人更似在水里角力,扭了起来,手手脚脚缠作一堆,水上水下翻个儿的闹腾。
王涵晓得比力气是不成的,赖着身手灵活,好几次化险为夷。黄三爷仗着高些,力气也大些,渐渐掌握主动,将他逼到池角儿,再难转圜。伺机一把抓了他手臂扭到身后,顶着他抵到角壁上,忍笑道:“输了吧?”
王涵哼了一声,手甩了两下挣不开:“没输。”
黄三爷手上用力些,顶得更近些,叫他不能动弹:“还没输?”
王涵抬腿踢了一下,却又叫黄三爷的腿压了,只管直着嗓子喊:“你才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黄三爷哈哈一笑。
王涵把心一横,猛地一抬头,想用脑袋撞他。偏生黄三爷笑着略仰了头,这一下王涵头顶在他左脸上,两人眼前俱是一黑,疼得不由都一松。黄三爷捂了脸让开一点儿,王涵揉着脑袋道:“你是铁打的麽?!疼死我啦!”
黄三爷松开手摇摇头,才觉着好些了。王涵一抬眼,正要说话,才发觉自个儿脸鼻子都贴着他的脸,也就愣了没说话。
第二十九章
【慢卷袖】西窗夜雨,陌上轻雾,笼成一水寒。北望独上天南,跃顶金鱼,龙山麟水,柳榭香兰。万钧天恩,垂目忍看。几世不得还。明日复明日,花谢花开,月移云散。
长辞八难。金玉满、不过酒梦盼。砸了琅琊杯,碎了翡翠大盘,换了满怀花瓣。散了前朝,罢了后世,竟又天将晚。何必想过往,眉间否郁,碧水长蓝。
黄三爷眼里是王涵放大的脸,依稀还是瓷白的颜色,额头却似青了一块儿。热水腾的雾气,叫人眼里氲氤。不由抬手捏了他脸,扬起来细看究竟受伤没有。
王涵看着黄三爷的眼睛,黑幽幽的泛着光,身上像被点了穴似的竟不会动弹,由着他抬了自个儿的脸。这家伙,近看皮肤还不赖嘛……天天泡澡果然好……
黄三爷放开手来,寻思着方才果真荒唐,竟不知说些甚麽好。往常闹腾,也不过是因着王涵性子执拗,逗他一逗。自个儿从不喜欢与优伶相公杂处,怎地今日却……却大大失态。莫非是太久不与女子亲近?黄三爷摇摇头,垂目瞅着王涵眼睛一眨一眨的,也就叹口气默了。
王涵见黄三爷闭口不言,也猜不着他心里怎生想的。回头儿想想,倒也觉得颇为尴尬。不就是亲一下嘛,干嘛像失身了一样……失身?谁给谁失身啊?呸!TNND……干嘛胡思乱想起来……
默默无语过了一阵,黄三爷见他也无大碍,遂松了手,将心塞回原地儿。见王涵眼里迷迷糊糊的,也就捏捏他的脸:“怎麽?输不起?”
王涵打个抖:“呸,谁输了?!”
黄三爷瞅着他笑:“得了吧,你要这张嘴还是不改,总要吃亏的。”
王涵摸摸自己的嘴:“怎麽改?难道整容不成?”
“最好如此,能将心肝脾肺肾的一套换了,就算功德圆满了。”黄三爷忍了笑,严肃道。
王涵摸摸额头:“不就是比你帅点儿,至于嘛?”说得自个儿也笑了。
黄三爷本想抬手拍他脑袋,却突又觉得不好,就又收回手来:“你可是要当名士的,嘴巴自然要谨慎。”
“又不是卖唱。”王涵嘟囔一句,却转过来拉着他,“我说,你讲要走,到底怎麽回事儿?”
“也没甚麽,只是在这儿也住了好一阵。”黄三爷看他满脸不信,只得笑道,“三日后,尚京有风流会,想带你去看看。”
“风流会?”王涵挤挤眼睛,“是不是看谁最风流?”
黄三爷本想颔首,却见他笑得鬼祟,不由皱眉:“也不算,只以前也没有过,比试约莫是看……”
“看脸蛋看身材还有看头脑嘛,知道啦。”王涵耸耸肩,“NND,这儿也有选秀,老子要当超男!”
黄三爷嗯了一声:“超男?”
“就是……唉,算了,你们理解不了工业化下大众文化的乐趣的。”王涵摆摆手,“有没有性别限制?”
“男女不限,十五上三十下,不曾婚配者。”黄三爷看看他。
“考些甚麽?”王涵来了兴趣。
“我怎知道?”黄三爷轻轻一笑,“只不过晓得有这麽个热闹,带你瞅瞅。”
虽则文辞不通,可肚里好歹还是有些歪诗的。王涵这麽一想也就乐了,笑眯眯道:“好,谢啦,大佬!”
“好说好说。”黄三爷见他欢喜也就笑了。
“百里亮参加麽?”王涵突地想到一事。
“他有功名在身,除非改名换姓。”
“那,刘氓呢?”王涵头皮一紧,这可是个有力竞争者。
“若去,怎麽也在三甲之列。”黄三爷舒服的靠在池壁上,拿过一边的巾子擦擦脸。
王涵苦着脸:“那我呢?”
“你要参加?”黄三爷本只想带他看热闹的,“就当……就当增广见闻,多结识朋友吧。”
“不如直说重在参与。”王涵嘟囔一声,却又笑了,“我有主意了,我当刘氓的经纪人!”
黄三爷一口笑出来:“还没死心呐?”
“出人头地是我的梦想!”王涵瞟他一眼,“谁像你,没志气!”
黄三爷看他一眼,突地笑了:“再没志气,也比你这连嘴都没亲过的小鬼强。”
王涵脸一红:“谁,谁……没亲过了……”
“又不是没亲过你……”黄三爷捉狭一笑,“那麽苯,还想学别人赛风流会?”
“风流是一种态度,又不是一种行为。”王涵严肃道,“黄三爷,你注意啦!”
黄三爷倒是一愣,见他一脸慎重,默了一阵才起身。王涵拉住他:“大佬,生气啦?”
黄三也看他一眼:“没有。”
“那怎麽不说话?”
“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嘿嘿。”
“好吧,你要参加可以。”黄三爷无奈一叹,“但……”
“还有条件啊?”王涵苦了脸,“难道还要报名费?”
“这是自然……”黄三爷见他脸黑了一半,不由心情好起来,笑道,“若你赢了,彩头分我一成。若你输了,赛费百倍相赔。”
“那是多少钱?”
“也就一百两。”
王涵一想:“倒是不多……不过我总觉得有阴谋。”
一百两顶得上中等人家三月家用,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又或是……黄三爷眯眼笑笑:“怕啊?要怕就不去了。”
“去!当然要去!”王涵哼了一声。
黄三爷也就起身了,王涵盯着他换了衣衫才蹦出一句:“你啥事儿没作,凭甚麽要分好处啊?NND,老子又上当了,靠!”
晚上各自睡下了。
王涵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盯着榻前撒下的一片清华,闷闷的叹口气,翻身坐起来。听着屋外风抚林梢,哗啦啦的吵得心烦,也就胡乱抓了件衣裳披着起身。轻轻推了门出去,寻思着要不跑两圈再睡。
绕过那一池子水,东边儿是百里亮住的,西边儿是刘氓睡着,王涵抓抓头,折身往西边儿去了。要他去找老狐狸,只怕难点儿。
才进西院,就见亭子里背身坐了个人,手里捏着笛子,呜呜的吹着。王涵不由立住了。虽则不懂宫商,却也觉得凄凄凉凉,心里憋得难受。
好容易一曲罢了,王涵擦擦脸,叹出口气来。
“谁?”那人转过头来,不是刘氓又是谁。
王涵皱着眉头走过去:“大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啊?”
刘氓哈哈一笑,让他坐了:“你不也是?”
王涵把腿伸直了靠在他身上:“所以来找你聊聊啊。”
“那真是荣幸。”刘氓搁下笛子,“说吧,和你家王爷怎麽了?”
“嗯……也没甚麽。”王涵叹口气,突又瞪起眼睛来,“谁跟他一家。再说了,我不高兴就跟他有关系?”
刘氓忍了笑:“我倒当真想不出有旁的因由了。”
王涵抓抓头:“唉,算了。”
“说吧,到底怎麽了?”刘氓也就不笑他,给他倒杯茶。
王涵斜眼看着他:“我说,你和百里亮……KISS过麽?”
刘氓差点儿把水倒在手上:“啊?!”
王涵干笑一声:“我就随便问问……”
刘氓搁下茶壶,擦擦手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