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美公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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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爱卿不要插手此事。”皇帝脸色略缓和些。
仁杰自接过御赐毒茶的那一刻,便知皇上杀意已坚,此事必难善了,皇上刻意让薛侯爷旁观,用意阴险,恐怕是想以他的性命要胁小雪就范。
仁杰摇了摇头,神色平和地说:“小雪,万不可交出金牌,我曾对令堂承诺,保你一生平安,你先走一步,我自有分寸。”
薛侯爷眼里有阴霾重重,睫毛不住地轻颤,悄声道:“小杰,事到如今,我哪里走得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若去了,皇上会放过我吗?”
就在这时,宫中的侍卫奉旨一拥而上,将仁杰扭胳膊压腿,拽著头发往外拖,有人趁乱对他拳打脚踢,还有人偷偷拔剑欲砍。
薛侯爷清叱:“放开仁杰!”
他飞掠而起,飘逸如清风,出手疾如闪电,将侍卫们打得东倒西歪。他美眸中寒光闪烁,冷冷扫过众人:“谁敢动他!”
皇帝惊魂未定,“薛邵,你要造反不成!”
薛侯爷敛去煞气,恭敬行礼,“臣不敢,只是仁杰含冤受辱,臣不平则鸣,愿为他作证。卢小姐被奸那晚,仁杰,他一直与臣待在一起,而且有白一、丁二等人作证。”
为解仁杰之困,薛侯爷情急之下,坦白了两人的关系。
这一刻,仁杰似想通了、放下了,又好像背负起了什麽。他头发散了,身上有几处瘀伤,心里又欢喜又悲伤。方才,他请薛侯爷离开,并在殿中忍辱负重,就是不希望心上人卷入困境,谁知小雪竟然舍身相救。
“对不起,小雪,”仁杰眸子幽深,情意浓浓,“是我连累了你。”
“小杰,休说些客套话,你的发乱了,从前都是你为我挽发,今儿个,我也来试一试。”
殿内烛火通明,映得薛侯爷人面赛桃花,他取下仁杰头上的碧玉发簪,用手指细细的梳理发丝,动作生疏地为仁杰绾发插簪,温柔地低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薛侯爷柳眉微蹙,眼睛里盛满了轻愁与忧伤,如丝绸悠长缠绕,那种爱得心疼,怕下一刻失去对方的表情,让仁杰的心尖都颤抖起来。
仁杰揉了揉自己的面颊,暗道:不许难过,要笑,笑对人生!
他强颜欢笑道:“小雪,遇见你,我好生……快活!”
薛侯爷眉头舒展开来,亲腻地说:“我也好生快活!小杰,记得你在扬州城运河上,答应过我什麽?”
仁杰泪盈与睫,颤声道:“我说过,我愿陪著你畅游大江南北,遍尝人间美味,做一对笑看红尘的逍遥客……”
说话间,守候在外的皇家羽林军赶来救驾,将两人围在中间。
薛侯爷无视危险,脉脉含情地托起仁杰的下巴,像平日一般调笑:“小淫贼,你不可以食言,要活下去,早点来接本侯,明白吗?”
仁杰压下梗在喉间的苦涩,冲著薛侯爷郑重地点了点头:“小雪,好生保全自己,等著我。”
这个承诺,便是生死之约。
薛侯爷似放下心头重担,转身对皇帝说:“陛下,臣愿为仁杰之案做证,请暂缓行刑。”
皇帝见薛侯爷神态从容,丽色无比,不禁心痒难耐,淫笑道:“薛爱卿,你如留在宫内写证词,朕便将仁杰收监,押後行刑。”
薛侯爷道:“臣会笔录下证供,为仁杰洗脱冤屈。”
皇帝装模作样地吩咐:“萧大人,还不快陪薛侯爷取证。”
“遵旨。”萧大人回过神来,指挥皇家侍卫将薛侯爷围著,警戒地半推半押,向後殿走去。
薛侯爷锦衣轻裘,宽袖猛的一挥,表情冷冽高傲,斥退周遭的侍卫:“放肆,谁敢碰我,小心本侯斩下他的狗爪。”
他天皇贵胄,气势凌人,众侍卫不禁退开半步,不敢再胡乱推搡。
薛侯爷回眸一笑,“小杰,本侯等著你。”说完,风姿翩跹地行了出去。
仁杰报以一笑,如夏花般绚烂夺目,却已开到荼靡。
待薛侯爷背影消失,仁杰垂眸,笑容渐渐变得冰寒。
我││好││恨!哼,我好恨!
只要一息尚存,我会努力站上权力的高峰,取皇帝老淫贼的狗命!
薛侯爷冲撞圣驾,被送往甘露殿。这里是惩戒不听话妃子的地方,殿中摆设简单,香炉里燃著特别的香木,冒著淡五#月#雨#购#买淡的轻烟,四面窗户紧闭,仍旧感觉冷意逼人。
室内的香烟缭绕,催人欲睡。他取出仁杰所赠的南海定魂珠含在口中,脸上浮起一片迷蒙的笑意,暗下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很快写好证词,以手支颐半闭目养神,等候皇上的驾临。
过了不知多久,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内侍尖声吆喝:“皇上驾到。”
薛侯爷正欲起身相迎,忽然脑中灵光一现,皇帝用心险恶,在屋内燃放浓郁的神仙游迷香,若非定魂珠可缓解此毒,我只怕已心智迷乱……不如将计就计,假装中了迷毒,倒看看他们准备如何。
皇帝走到案台前,看见一幅海棠春睡的美景,顿时浑身热血沸腾,悄悄地凑近薛侯爷鲜花般的红唇,想要吻下去。
薛侯爷怎能让他如愿,蓦地睁开眼睛,施巧劲一推。皇上蹬蹬蹬退开几步,身体晃了几下才稳住,没有当场出丑。
众侍卫立刻护著皇上,李内侍厉声呵斥:“大胆薛邵,不得无礼!”
“多嘴,不要惊吓美人。”皇帝壮起色胆,走上前摸著薛侯爷的手不放。
皇上的手肥腻不堪,彷佛有一只毛毛虫爬过手背,让薛侯爷忆起当年屈辱受制的一幕,身子蓦地起了一阵寒颤,几乎当场呕吐。
薛侯爷果断地抽出手,退到案台後,举起那张证词递上,“这是臣的笔录,仁杰大人被人冤枉诬告,请陛下明察。”
皇帝接过证词随手丢给李内侍,吩咐:“将宫门锁上,侍卫全部调到殿中候命,朕要与薛侯爷把盏叙话。”
薛侯爷冷冷地问:“陛下,有何话可叙?”
皇帝感觉眼前之人高深莫测,风姿雅然,他痴恋已久,心头不断地涌过各种淫念,急切地说:“薛爱卿,朕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只要你让朕抱……抱一次,朕便饶过仁杰那厮。”
这老淫贼居然明目张胆求欢!
薛侯爷俊脸气得泛白,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就要发动,但一想到仁杰的处境,他只能万般忍耐。
片刻後,他满面惊怒之气渐渐隐去,神态超然,宛如莲花座上的观音,从容看红尘中挣扎的芸芸众生,“抱一次就好……此话当真?”
皇帝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薛爱卿,你若顺从於朕,这话自然算数。”
“臣愿给陛下一个机会,一炷香内,陛下若能近得了臣的身,臣便任凭处置,否则请陛下立刻放了仁杰。”薛侯爷语音不高,却气势惊人,“陛下若食言纠缠不休,便当如此桌,粉身碎骨不得善终!”
他举掌击向案台,“劈啪”一声巨响,整块厚重的红木桌面顿时碎裂,断为四截。
皇帝的三魂六魄吓跑了一半,连声应道:“好,好,朕若遂了意,便放过仁杰。”
薛侯爷一掠起身进了内殿,皇帝排开众人,笑容满面地追过去,可薛侯爷似乎背後生了眼睛,总是与他若即若离的相距约莫二、三尺。
眼看一炷香已燃到尽头,皇帝感到被戏耍了,心里一阵烦躁,大声道:“薛爱卿,快停下,让朕捉住你!”
薛侯爷听话地停步静候。
皇帝心花怒放,使出吃奶的力气,纵身向前扑去,谁知就在手指将触未触之际,薛侯爷斜刺里向後一滑,脱出了他的臂圈。
皇帝再也立足不稳,狼狈地跌在地上,怒道:“来人,别让薛邵跑了。”
侍卫们见势不妙,拥进来组成人墙拦在两人之间,侍卫长等人持剑逼近薛侯爷,太监侍女们将软倒在地的皇上抬出,放於外殿软榻上。
薛侯爷负手立在内殿,从容地说:“陛下,一炷香已过了,请释放仁杰。”
皇帝气得直翻白眼,殿内外瞬时鸦雀无声。
稍後,李内侍怯怯地上前禀告,刑部萧侍郎求见。
皇帝心烦地命令:“宣!”
一阵脚步声後,萧侍郎低声汇报:“启禀圣上,逆贼仁杰心怀不轨,意图越狱逃跑,已被当场赐死。”
那“死”字话音未落,薛侯爷惊怒交集,胸口的气息猛然逆转,拍出碎石山崩的一掌,将身前的几位侍卫打翻。
侍卫长唰的一剑刺向薛侯爷,其他侍卫一言不发,举著刀剑疾攻了上来。
薛侯爷手中无兵器,只得取出随身所携的丝扇,施展小巧腾挪之功夫,巧妙地避走在刀光剑影中,与众人斗在一起。
萧侍郎躲在圈外,阴沈沈地说:“薛侯爷,想不想看仁大人的遗物?”
“不可能!你们怎麽杀得了他?!”薛侯爷的身子一晃,一个不提防,衣服被刺了个洞。
萧侍郎冷笑著走近前,“请看,这是从仁大人身上取来的玉簪。”
薛侯爷喉头一紧,泪意模糊了视线,颤颤地伸手去接。
萧侍郎忽然手掌一翻捉向薛侯爷的脉门,另一只手疾点对方的腰背部大穴。
薛侯爷武功之高,世间几乎无人能敌,萧侍郎更是远远不及。只是薛侯爷挂念心上人的生死,心神激荡之际猝不及防,全无招架之意,当下给抓中了手腕脉门,上身酸麻动弹不得,背部也中了招。
侍卫长见机赶紧补上一剑,疾刺薛侯爷的胳膊,入肉三分,鲜血立刻如箭一般飙了出来。
萧侍郎并不恋战,哟喝一声:“退!关上殿门。”
薛侯爷犀利的眸光一闪,身体飞跃在空中,双腿连环横扫,势不可挡,将众人踢倒一片,他劈手夺下仁杰的玉簪,一脚踩在萧侍郎脸上,凛冽地问:“快说,你把仁杰怎麽样了?”
“薛侯爷饶命!那玉簪……玉簪……”萧侍郎吓得牙关咯吱作响。
薛侯爷闻言,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