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跃升官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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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好起来称兄道弟,一转眼就又一副公事公办嘴脸的模样,我早就领教过了,知道多说无益,看来与那个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人见面是在所难免的了,只得叹了口气,抱着盒子回楼上找管仁华。
面对满脸狐疑的管仁华,我知道此事要不说出来,他心中只怕更是不安,于是把李云锁的身份和他刚刚说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管仁华沉默良久,其间几次张口欲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叹息一声,“咱们回去吧,锦堂还等着你捎带的饭食呢。”
打包了饭菜我们离开酒楼,临走时我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拿桌子上那方金印。
来到医馆门前我和管仁华分了手,却没有进门,对轿夫阿大道:“你帮我把这饭菜给锦堂送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我此刻思绪纷乱,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一理,有些事情已到了非作出决定不可的时候了。
我独自信步往瘦西湖的方向走去,瘦西湖的杨柳堤是我这三年来溜达的最多的地方,每当忆起往事心绪难平时,我就来这里走走。
此时正是隆冬季节,但扬州气候温润,柳枝依然是青绿色泽,在微风中缓缓摇曳,衬着远处的桥近处的水,说不出的宁静怡然。
“客官,可要乘船吗?”一叶小舟缓缓靠上堤岸,船上的艄公招呼我道。
此时正是淡季,游湖的人极少,以船为生的艄公,少有买卖。
我想了想,“也好,就载我在湖上转转吧。”
“好嘞,客官坐好喽。”船缓缓驶离柳堤,艄公开始边摇着桨边曼声唱起了船歌:
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呀
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
船儿摇过春水不说话呀
水乡温柔何处是我家
嘴儿轻轻唱呀唱不休呀
年华飘过歌声似水流
谁的船歌唱的声悠悠呀
谁家姑娘水乡泛扁舟
……
江南妩媚多姿,就连这船歌都唱得呢哝婉转,以往乘船湖上都是乘坐管仁华家的画舫,这次第一遭乘坐这种梭子小舟,听地地道道的艄公船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我半靠在船上,微眯上眼睛,任小舟载着我逐波缓行。
不知过了多久,突觉船身一震,那艄公道:“客官,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我何时要去什么地方了?我挑起眼帘,想看看到了哪里,眼前所见,却是一处建在湖水上的小凉亭,亭子中长身玉立着一个身着青竹长衫,头戴白玉冠,手持玉骨折扇的俊美男子。
那人笑吟吟的对我伸出他修长有力的手。
我傻傻的将手放进他手中,任凭着他将我拉上亭子。
“跃,好久不见了,可想念为妻了?”他进一步将我揽进怀中,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那声音轻柔的好似春风拂过,在我的心湖中荡起一片涟漪。
三年了,三年中压抑在心头的思念,满腹的疑问,无数的猜想、假设,和数不清的愤怒纠结,化成泪水一下子冲进我的眼眶。我抓着他右手,翻身面对着他,让他看见我眼中凝聚着悬而未落的泪水,然后另一只手按上他左肩,右脚在他左脚腕上一勾,当初石磊害我跌的那一跤,也不是白摔的。
雷丰瑜被我眼中的泪水震慑到了,说什么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动脚’,脚上被一绊,向后跌倒,我就势扑上去一膝盖顶到他的肚子上,他吃疼的身体一缩,我接着一拳打在他左脸颊上。
“你个混蛋,别以为给我送块金字,我就原谅你了。”
第七十五章
这处凉亭也是一处码头,这处码头是一座湖边私宅的一部分,雷丰瑜牵着我向宅院深处走去,边走着他一边吃吃的笑个不停。
“怎么了,被我打傻了?”我没好气的道。
“早知道挨一顿打,你就能消气,我何至于忐忑了这许多日子。”雷丰瑜摸着有些红肿的脸,极是开心的样子。
“李云锁说你过几天才会到,怎么今日就到了?”三年不见,这家伙依然喜欢搞出其不意那套。
“大队人马和仪仗在后面还得几天,我快马加鞭的先赶过来就为提早见到你的。”他用他熠熠生辉的双眸,情意绵绵的看着我说。
我有些不自然的错开眼睛,怕自己沉溺在其中,再也无法鼓起离去的勇气,过了会儿我道:“打击倭寇的进展似乎不太顺利?”
“神原鹿之介的战船已经明目张胆的打着倭寇的旗号在我国沿海为非作歹,四处挑衅了。我们虽也造了不少船只但海域广阔防不胜防呀。”提到这件事,雷丰瑜有些重拳出手却无处着力的无奈。
“倭国乃是岛国,他们的人民终年在海上讨生活,对大海的了解比我们强得多,真挑起海战,虽非怕了他们,却也总是吃亏的。”我道。
“正是如此,不知你有什么好办法?”眼前已经到了一处精致的房舍,他边问着边引我进入其中。
内里布置倒与我的将军府有几分相像,我笑了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从三年前开始,管仁华就向倭国大量销售粮食,并从他们那里换取白银、硝石等矿藏。”
他也坐下来,亲手为我倒了杯茶道:“这事我有所听闻,倭国土地有限,人口却不少,所以粮食总是不够吃,但其地下却蕴藏着大量白银,管仁华瞅准这一点,可赚了不少,他现在能成为江南首富也有赖于这项大买卖,这主意是你给他出的吧?”
我淡饮一口,茶水温热但此处却不见有其他人,可见是早安排好的了,我不置可否的道:“倭国的锻造业也很是发达,此外还有手工业,我准备让管仁华更大力度的把天语的粮食卖过去的同时,再进一步用茶叶、棉花等等来换取这些。”
“粮食、茶叶、棉花、白银、兵器、手工……”雷丰瑜低头喃喃低语半晌,然后一拍额头,:“我明白了,如果有朝一日倭国的这些生活必需品,都要依仗我国供给的话,那么我们只要是掐断了这供给……”
我这般心思在现代并不新鲜,但雷丰瑜所处的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些,他竟能那么快明白其中诀窍,果然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哈哈,没错,我就知道只有你才会看到,那个长远后的未来,那才真正是兵不血刃。”
“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真正幸运的是你是我的人呐。”雷丰瑜激动的拉着我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敌阵之前都强悍威仪的他,恐怕也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可爱的一面,我看着也不由得笑着回握住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我接着道:“现在管仁华已经初步打下了基础,接下来就要有一个人去倭国亲自操作这件事。”
雷丰瑜瞬间脸色大变,“龙跃,不可。”
我看着他认真的道:“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办到了。”
“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不行,我们再想想其他人选。”雷丰瑜说得斩钉截铁。
我心里很高兴他第一次把我看得比他的江山社稷更重,不过这一次我是铁了心要做这件事,于是循循善诱的道:“戎狄这三年来似乎是老实了,但你和我一样清楚这其中隐含着的危机,当年拓跋秋源出现在江南并联系上了森一男只怕就有强强联手共同对付天语的目的,只是恰巧被我们破坏了,如今戎狄在养精蓄锐,神原鹿之介在寻找战机,等到戎狄卷土重来,倭国乘虚而入的那一天,天语该如何抵挡。”
雷丰瑜沉默良久,然后道:“还是不行,陈太傅已到了致仕的年龄,除了你没有合适接替他的人选,你留在朝中帮我一样重要,倭国的事,我们另想办法。”
“我爱你,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心,同时我也离不开锦堂和仁华,你让我去倭国,带着他们一起。“我对他抛出了一颗‘龙火弹’。
雷丰瑜果然被烧得焦头烂额,从椅子上跳起来道:“三年了,你并未接受过他们,这我很清楚,这个借口不好,不要再提了。”
“这不是借口,我绝不会把感情的事当借口。在刚刚见到你的一刹那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离开你的三年我没真正快乐过,心中虽有怨有怒,但更多的是牵挂是珍惜,因为对你的牵挂和珍惜却有意无意间忽略了陪伴在我身边三年的人……”
“龙跃,你我之所以分离三年全是因为陈锦堂他……”雷丰瑜咬牙道。
我平静的点了点头,“我知道,锦堂在我药里加了东西。”
“你知道?”雷丰瑜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离京前不知道,但离了京城就知道了,我常年服药对药物的味道很敏感,离京前后药里加的东西不一样。”
“那你还……?”
“可他是锦堂呀,而且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你看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比以前好很多了吗?”
“哎,你呀,我最多不治他的罪,你要想和他在一起绝对不行。”
他又来这一套霸道到不行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说到耍手段你一点也不比锦堂少,颍川的事你打量我就真不知道?石磊那个家伙长得象狐狸可其实是个实诚人,差不多就一根筋,要救就救了不救就不救了,怎么会以救我为要挟让颍川跟他在一起?”
雷丰瑜脸上神色一僵,垂下头看向桌上的杯盏。
“我开始时不知道,但颍川和石磊突然宣布要在一起时,锦堂和仁华脸上毫不意外的神色,颍川看着我眼里的爱怜和无奈,石磊的尴尬和明显理亏的样子,我还怎么猜不出,而会给石磊出主意的还能有谁,就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陛下你依然能如此一石多鸟,高瞻远瞩实在叫人佩服呀。”我不无讽刺的道。
雷丰瑜将脸颊贴在我的手心上,来回摩挲,默然无语。
深吸口气,我放缓了声音接着道:“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么?我可以为你去建功立业,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