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跃升官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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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军是什么人呐,那是绝对碰不得的一支军队,当年西北军的老大定山王和雷丰瑜他爹雷震争天下,各得了半边而且定山王得到的还是那大半边,要不是在攻打江南的时候他在长江上输给了冯才,那人气量窄了点竟因此一病不起,不得已和雷丰瑜他爹定下了盟约,从此拜雷震为君自己退守西北,现在指不定他就是皇帝了。
可是这二十几年过去了,雷丰瑜他爹都已经退位云游四海去了,可定山王人家居然一直病而不死,都快成精了,谁知道他此时抱着什么心思,说不定借着这次的机会就卷土重来了,更何况雷丰瑜还在这里,对方要来个挟天子……,我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愣神半晌我涩涩的开口道:“臣对不起陛下。”
“这事其实不能怪你,你那场埋伏战拼进去了三万多人,拓跋秋源也将近折损了有三万人,其实你不算是输了,后来黑羽军的出现和雍州没有撤走的百姓也非人力所能预料的到的,还有我的御驾亲征——”说到这里顿住了口,看着我唇边颤动许久才接着道:“若我没一意孤行亲征至此,大致陈太傅和丰年还会站出来保你,可惜现在他们弹劾你的折子只怕也早已写好了。”
我苦笑一声,这事闹成这样说白了就俩字:倒霉。
“臣统军无方死不足惜,只望陛下看在……看在……看在,”连说了三个看在,想说的终于是说不出口,只得道:“看在臣对陛下一片忠心的份上,保住我的家人吧。”
“停队休整。”雷丰瑜突然大喝一声,于是刚刚行进不久的队伍只得又停了下来。
他把我从担架上抱了下来,抱着我骑马转入旁边一座小土丘的背后,然后将我放在一片枯草之上,单膝着地半跪在我身前,执起我的手。
“龙跃,入宫吧,现在我暂时虽不能再将后位给你,但我视你为我唯一的妻,你我一生一世可好?”
我看着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的他的手,这是一双温暖、坚实、有力的手,一旦握住了就让人忍不住想一直握下去,但我却缓缓将双掌从他手中抽出来。
“龙跃。”雷丰瑜重新捉住我的手,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只有这个办法,除此之外你叫我如何保你。”
“这一战还没有结束。”我站起身来,第一次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他,“我请命与拓跋秋源再战一合,给我三万人,若不能胜,便提头来见。”
“龙跃?”雷丰瑜看着我,满目震惊。
“为了偷生而躲在你的羽翼下,这样的妻,你真想要跟他一生一世吗?”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
他仰头看着我,慢慢的眼睛里绽放出一片璀璨星光,他笑着站起身来,“好,我答应你,凤迦异那两万人给你,绿胡子那三万人给你,已开赴雍州的那一万火弩手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这一次我来做你的先锋。”
“哈哈,”我纵声大笑,豪迈的道:“皇帝给我做先锋,我真是天下间最牛的将军。”
第六十六章
一封战书我写了又涂涂了又改,反反复复写得艰难无比。
对于拓跋秋源,我心中的感觉很复杂,我总觉得他像我,了解的越多就觉得越像,更准确的说是像前世的我。
我的前世是一段不愿记起的过往。作为私生子,而且是自懂事起就没见过母亲的私生子,除了银行账户里被按时打进的生活费之外,一无所有,最渴望的是每年少得可怜的几次见到父亲的机会,那时很渴望很渴望被他认可,只因他一句“要想真正出人头地,就要和政治沾边。”我放弃了很感兴趣的化学专业,改学了法律,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不懈钻营,后来在律师界也混得不错,但可惜除了钱之外我依然一无所有。
看着拓跋秋源我总有种透过时空的镜子看着自己的感觉,孤独,努力、贫瘠、渴望、却无奈。很想拉他离开那个死一样寂寞的所在,却无能为力。不仅如此,甚至还亲手在那颗孤寂的心上又插了一刀。虽然他也骗过我,但二者的程度是不一样的,这我很清楚。
那天对雷丰瑜说对拓跋秋源使美人计,是为了不愿他再去冒险,其实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因为上辈子太贫瘠所以这辈子对感情无比珍惜。珍惜每一个关心我的人,珍惜每一份对我付出的真情意,父母自不待言,颍川和锦堂这两个朋友也一直将他们视之为珍宝,后来雷丰瑜对我的明示暗示、软磨硬泡、我也不是全无所觉,只是想他是个帝王,帝王的真心历来不多,再加上他的手段我也实在不敢恭维,也就故作无视,能躲则躲。直到那一次……
我咬住了他的喉咙,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当时生死关头未及多想,后来每思及此都忍不住一声长叹,雷丰瑜的功夫我是见识过的,以他的手劲只一下子就能折断我的胫骨,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怎能得逞,而我却从**上到精神上都给了他重重一击,伤过了本以为他会恨的,但他却还会为我御驾亲征千里来援,甚至又为救我深入虎穴查探虚实,他是一个皇帝呀,如果被敌兵发现了身份,他的下场只怕比死还难受,如果这样我还能无视,我就真真是铁石心肠了。
雷丰瑜从营帐外走进来,取过我手上的纸张看了看,皱眉道:“一封战书而已,怎么还没写好?”
“我这会儿在想心事。”我道。
“,想什么?你今早上不是说想好了怎么打吗?”他习惯的轻拍着我的头道
我看了看他,微笑着道:“我在想当皇帝也挺不容易的,想喜欢一个人都比常人要难。”
雷丰瑜停在我头上的手震动了一下,然后收回手,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着,我向后倚着他的背,道:“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坏了。”
他反身一把将我夹在腋下,大步跨到床边,把我按在床上,狠狠的啃了上来。
他的动作看似狂野,但实际上很温柔、很小心,我满意的哼了声,然后搂住他的脖子,也温柔的回应他。
“伤还没好?”稍倾,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嗯,还没好。”我把他从身上推了开去。
他又黏糊上来,“怎么突然想开了,不躲我、不咬我了?”不等我回答又用手指着我的胸口道:“我还以为你这里是铜墙铁壁,一辈子也攻不破呢。”
“哎,没办法,”我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这人就是个老婆奴呀,那次钻进你的套里,下半辈子就剩给你当牛做马了。”
雷丰瑜闻听这话先是一喜,接着又皱上了眉头,把我的脸扭过去面对着他,恶狠狠的道:“拓跋秋源跟你也有一次露水姻缘,你对他是不是也……”
“拓跋秋源?”我站起身来走到桌案边,拿起笔,在战术上写下三个字:求一战。然后把纸张扬起来,冲着雷丰瑜道:“我能给他的就是这份战书了。”拓跋秋源把自己圈在了那份贫瘠里,只有他自己看开了走出来,不然谁也帮不了他。
雷丰瑜满意了,眉开眼笑的走过来,把我抱在手上转了几圈,等我晕头转向的时候,他又问道:“那陈锦堂呢?我瞅着他跟你的关系也不一般呐。”
锦堂?我对他更多的是兄弟情分,但多年来一直在我身边的陪伴、照顾,这次战场上与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深情厚意,这分感动让我在兄弟情中又岂会没有掺进一丝儿女情长,每次看到他眼中的幽怨和默默为我忙碌的身影都觉得很心疼,又怎忍心去拒绝他。
“怎么不说话?”雷丰瑜见我不语,皱着眉,面色有些沉了下来。
“我让你帮我准备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我转移话题道。
“正在准备着,对了你要那么多蔗糖干什么?”龙跃是在转移话题雷丰瑜岂会不知,不过他没有再纠结于那个问题,刚刚有了这样的进展,已是十分难得,这次要沉住气,说什么不能再搞砸了。
我没有回答蔗糖的问题,却拉着他来到屋外,指着天空中厚厚的云层道:“深秋了,秋雨连绵,要多加衣服呀。”
不理雷丰瑜满脸的莫名其妙,摆了摆手道:“有些东西,我要亲自盯着他们弄,不陪你了。”
两日后我收到拓跋秋源的回书,上面是满纸的张牙舞爪: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我就把你拖在马后,一直拖回戎狄,然后每天鞭打你,让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龙跃,这次被你逃了,因为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如果我抓住了你,你一辈子也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我要每天干你一百遍……
龙跃,如果我抓住了你……
我皱着眉头,把那张回书团成一团丢进火盆里,取了张纸,只写了两个字:
如果。
“去把这送给戎狄的二殿下。”
转天,收到这封更为简短来信的戎狄二王子殿下,差点没被气疯了,愤怒的咆哮声声传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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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地点在黄河边,决战前一夜我和众将领最后讨论了一遍各项细节有无疏漏,然后回到自己的营帐。锦堂正在给我擦洗铠甲,他一只手有点不得劲,我过去帮他扶着。
“这身甲胄对你那身子板来说,太重了。”锦堂一边忙着手里的一边说道。
“是呀,穿上它就像背座山似的,压得肩膀疼。”我抱怨道。
“我明天还跟你上阵吧,帮你撑着点。”锦堂道。
“你现在瘸手了,还能行吗?”我道。
他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我就算是一只手也比你力气大,而且我站在你背后,要是有个暗箭什么的还能帮你挡挡。”
我拉拉他的手,“嗯。”
过了一会,锦堂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锦堂,有话不直说这可不像你了。”我作势要去掐他因为有些怄气,而微嘟起来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