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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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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司徒延卿刻意避开了视线,本有些为对方言词的冷淡所伤的楚越立时明白了什么,原有些低落下去的情绪亦瞬间为之高涨……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皇宫前、而外头还正流传着关于二人的风言风语,是以尽管心下极想当场同对方表明心意,却还是强自按捺了下,音调略缓:
  「先前还多亏了司徒兄相助,才让楚某得以顺利解决那兵部苛扣之事……今日既在此碰着,不如便由楚某作东,找个地方私下一叙如何?」
  楚越的理由合情合理,若非司徒延卿仍能感受到那专注在自个儿身上的热切目光,只怕真会以为事情便如他所说的那般单纯……不愿再冒上一丝一毫让自己继续心乱下去的危险,深深吸了口气后,他眸光轻抬,逼着自己用上最平静不过的眼神回望向对方。
  「……楚将军像是忘了你我刻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真如楚将军所言私下一叙,难保明日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流言传出。」
  脱口的音色清冷一如先前,强作的平静却仍掩不住深处的一丝迷惘。察觉这点,楚越微微苦笑,道:「楚某还以为司徒兄向来不会将那等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谤议由心是一回事,明知麻烦却还自个儿跑去惹来一身腥又是另一回事。延卿虽不惧流言,却也没打算主动提供那些好事者生事的材料。」
  顿了顿,司徒延卿容颜微垂,语气一转、轻声道:「至于相助之事,也不过是延卿份内之责,楚将军无须挂心……些许枝微末节,忘了也罢。」
  说的是相助之事,可言辞中所暗示的,自然是那晚的种种、以及隔日清晨他要求楚越忘记一切的那个承诺了……听着如此,楚越面上苦笑因而转深,轻叹道:「若能说忘就忘,这世事也就不会那般复杂了。」
  「不去想,自然能忘。」
  「那么……司徒兄做得到吗?」
  听司徒延卿犹自坚持着,楚越压低了嗓音如此一句脱口,同时一个踏步上前进一步缩短了彼此的距离:「若司徒兄真能完全忘记,楚某自也不会再多做纠缠——只要你说一句忘记、说一句心里确实不曾在意过,我就马上离开此地……卿卿。」
  仅管清楚那是个亲昵到过分的称呼,可看着司徒延卿神情间交错的抗拒与挣扎,却仍让他忍不住低低唤出了口。
  卿卿。
  听着那已于耳畔萦绕多时的一唤切切实实地自他口中流泻,司徒延卿身形一颤。本欲脱口的违心之言,亦随之给噎在了喉头。
  而终是,一声叹息。
  知道自个儿今日已完完全全落在下风,顶着楚越炽热依然的目光,沉吟片刻后,司徒延卿终只得轻轻颔首、应承了他的邀约。
  「……便依楚将军之意吧。」
  「如此甚好——不过别喊『楚将军』了,那样太生分……你可以直接唤我楚越的。」
  得他应允,楚越登即喜上眉梢,忍不住又得寸进尺地这么道了句,而旋即换来了眼前青年近乎冰寒的视线……明白自己已触及到他的底限,生怕对方反悔的楚越也只得干笑两声不再多言,闭紧嘴巴领人到他事先想好的谈话地点去了。
  不得不说,楚越这回的确颇为用心,除了找人的时候有些冒失外,从离开的路线、方式到彼此相谈的地点都安排得十分隐密。司徒延卿也是识时务的人,既然知道避不过这一遭,便也很快地转换心态开始筹谋起接下来可能有的应对。
  只是这些事终究不同于朝议或公务,尽管他已隐隐猜到了楚越可能的目的,心下却很难真正想出合适的解决方式……因而有些认命地一声轻叹,他提步迈入了目的地所在——一间位于上京城郊区的古朴茶肆——并在楚越的引领下进了包厢。
  包厢的地板是以上好木质铺成,辅以几张蒲团与矮几,倒也别有一番深具禅味的风雅……简单扫了眼周遭的环境后,司徒延卿一整衣襟就着蒲团歇坐了下,双唇轻启、淡淡道:「楚将军似乎对此图谋已久。」
  因对方先前顺畅的安排而有此言,话中隐隐带刺,却又极其矛盾的存着几分欣赏之意……听着如此,楚越嘿嘿一笑,吩咐小二不必打扰后隔着矮几于青年对侧歇坐。
  「说图谋已久倒是不然……有所决定还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只是我知道你最近必然不好受,所以在去找你前想尽办法安排了下。」
  既已离开了那等随时可能受人注目的场合,再无顾虑的楚越登时换上了对彼此来说略嫌亲近的口吻,本就炽热的目光更是毫不客气地尽情凝视着眼前清美的面容,像是想借此将对方深深占为己有一般……全无掩饰的态度让司徒延卿不禁一阵懊恼,却偏又生不起一丝厌恶之情,只得刻意冷下音声道:
  「若你真介意我的想法,方才就不该那般鲁莽相邀。」
  「我知道,对不起……」
  明白自个儿方才的举动确实造成了对方相当的困扰,楚越当即老老实实地道了歉,「只是有些事……我无论如何都想马上告诉你。」
  「……什么事?」
  知道今儿个的正戏来了,司徒延卿心绪微乱,却还是强自压抑着故作平静地问出了口。本有些闪避着的视线也在略一犹豫后重新抬起,再次迎向了楚越那令人心乱的灼灼目光。
  倒不是说他已能摆脱对方的凝视所带来的影响,只是楚越态度如此认真,他又岂能用那样轻忽的态度去对待?所以尽管那目光仍旧引得他心思纷乱不已,但他却还是选择了一如既往的面对。
  见司徒延卿的态度同样颇为慎重,楚越心下一喜,却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深深吸了口气后,正容道:「在今日之前……对于那天的事,我一直存着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向来无意于男风的我,会在那天失了理智而犯下错事。」
  「……那天本是我着了卢语柔的道,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并不怪你。」
  听楚越直接提及了那晚的事,司徒延卿微微一颤,却还是开口将责任揽了下,「况且过去的事,再继续计较下去也没意义。何妨就此将之忘却,任凭一切云淡风轻?」
  「但我没有办法。」
  知道司徒延卿多半已猜到了自个儿想说的话,所以才借此避重就轻地意图带过,楚越摇了摇头,原先与青年相对坐的身子却已突然站起、转而挪到了青年身畔——如此举动让司徒延卿微微一震,却仍是强自维持着冷静,道:
  「你该明白的……有些事,既已发生了就该让他过去,而不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
  「但我却宁愿自己继续惦着——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是吗?那晚中了春药的是你不是我,而你我都清楚,若你真因失了理智而做出什么,我也绝对有能力阻止。」
  这话说的,自然是彼此在武力之上的差距……听着如此,司从延卿容色微白,想再辩解些什么,却偏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楚越的话语太过有力,让他即使想反驳,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词。
  说来也好笑……这世上哪有被占了身子的人一劲儿的替对方找借口,可强占对方的人却拼命地想承认自己是刻意的?只是这事儿虽荒谬,却已不是两人所关心的。见司徒延卿未再开口,楚越身子略微前倾,音声微沉:「不论你是否记得……可那晚,确实是我趁人之危向你出了手。」
  顿了顿,确认司徒延卿没有甩他一巴掌的意思后,他一个抬手,轻轻抚上了已近在咫尺的清美容颜。
  「我喜欢你,卿卿。」
  脱口的音声低沉,却带着万分的坚定与情意,一如此刻凝视着眼前青年的目光,「那时我虽不知晓,但却因为眼前的人是你,才会失了理智地顺势作出了那等事……你可以气我、恨我、怨我,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卿卿。」
  没有分毫掩饰、甚至连一点弯都没拐地,朝眼前的青年直言道出了自己的心情。
  无比真挚的话语、坚定不移的目光,这样的告白任谁听着都会有些动容,更何况是本就心乱难抑的司徒延卿?楚越的话语就好像直剌入了他心底、揭开了那个他试图一直掩盖下去的情绪,而让他在畏惧着一切再也无法隐藏之时,却又矛盾地升起了几分喜悦。
  他轻咬了咬下唇,双睫轻扇,眸中的挣扎几乎再难掩饰:
  「为什么不让一切维持原状就好?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你该清楚……不论你的心意为何,你我之间,也绝不存在分毫可能。」
  「可不可能,未曾试过又如何知晓?我只知道自个儿心里早从不知何时便填满了你的影子,而一旦发觉,便时刻魂牵梦萦,难以轻忘。那晚,听着你亲口唤出『楚越』时,瞬间涌上我心头的欢欣根本难以言喻。我喜欢你,卿卿,而你也并不厌恶我,不是么?」
  看出了对方心底的挣扎,楚越音声转柔,而后伸手轻轻环抱住了司徒延卿的身子……「以你的傲性,若真打从心底抗拒着这一切,就不会由着我这般靠近,甚至容许我碰触你的,对不对?」
  足称打蛇随棍上的举动,可给轻轻搂着的司徒延卿虽有些气恼,却偏又如他所言般生不出一丝抵抗的情绪……心头的迷惘与无措因而更甚,而令青年终还是轻轻别过了头、避开了那过于迫人的视线。
  「放开我吧。」
  他低声道,「很多事……并不是心里怎么盼着就能如愿的。事有可为不可为,你我同为男子,又是如此身份,如何能这么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我男儿所当行。」
  听他这么说,楚越回应的语调坚定,环抱着青年的力道更是微微收紧:「况且,单是听到你是因这等理由拒绝我,而从未说过『不喜欢』三字,便已让我没了放弃的可能。所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的,卿卿。」
  言罢,也不等司徒延卿回应,他便已一个倾身,以唇封住了那双欲言又止的唇瓣。
  即便已相隔多日,可那已牢刻于心底的、仅属于青年的芬芳,却还是让楚越很快便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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