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士emilykit-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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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爱玛的首都还有三四天的路程。占据了附近已经人去楼空的一个大概是什么大官的府邸,路德兰斯决定暂时让部队驻扎在这附近。亲自带领着一个小队到周围去寻找物资,同时观察地形,发现了围绕着院落的浓密森林外围是空旷的草原。由于处于高地势,站在顶端还能看到远处的景象。眼前豁然开朗的风景使人心情轻松,全副武装骑着军马的骑兵小队在路德兰斯德带领下漫步在草原上。
但是没过多久,老天却突然变了脸色,乌云开始聚集,而且很快雷电交加起来,明显是暴风雨遇来的征兆。路德兰斯与众人策马折返营地,同时吩咐周围的守卫快速做好应付风雨的准备。
回到作为驻地的院落时雨还没有下起来,倒是一下下的闪电伴随着雷声散落在四周,把漆黑的天空瞬间照亮得仿似白昼。叫属下将黑笃牵回马房,路德兰斯独自走在通往内室的长长走廊上。随意地观察着现在所处这个建筑,庞大的占地加上复杂的设计和华丽的用料,倒有几分皇族的味道,一定是爱玛哪个皇亲国戚的宅子。想来在主人还在的时候一定是充斥着仆人的热闹地方,在人去楼空的漆黑雨夜中只显得分外阴森和寒凉。
忽然注意到远处的围栏边有人影,路德兰斯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剑柄上,虽然看不清样子,但那身便服肯定了对方不是士兵。所有的可能性在路德兰斯脑中闪过,这个时候能在这里出现的又不是他下属的人物,只有宰相威利法尔一人。果然,仔细望去,那个消瘦的身影和卷曲的长发证实了路德兰斯的猜测。而威利法尔完全没有注意到路德兰斯的存在,只是艰难地移动着,身体也不自然地依着栏杆和柱子,俯得很低。
他怎么了?路德兰斯脑中浮现这样的疑问,同时意识到一向冷漠的自己竟然会不自觉地担心起那个人。与威利法尔相处下来,路德兰斯对他的印象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阴险又讨人厌的皇城官员或者自恃过高的年轻对手了。对方幼稚得惹人怜爱的本质和青涩却很有潜质的身体都让人爱不释手,打比方的话就像可爱的小动物,让路德兰斯想放在身边好好地欺负。
瞬间落下一个大闪电,路德兰斯听见一声细细的悲鸣,然后眼前威利法尔的身体颤抖地倒了下去,瑟缩在围栏与柱子形成的小角落里。路德兰斯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威利法尔,原以为好不容易成为了宰相的人即使再年轻也应该学会了很好地掩饰情绪呢,谁知此时却露骨地表现出害怕打雷闪电的懦弱模样。无奈地向他身边走去,在走到面前的时候还意外地听到低垂着头的宰相传来抽泣的声音。真是没用的家伙,路德兰斯不禁这样想,同时伸出手想把对方拉起来。
〃宰相大人〃低声唤着对方,不过颤抖着的人儿只是更紧地缩起自己的身子。扳起威利法尔的下颚逼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完全失去焦距的兰紫色瞳孔只透出恍惚的视线,再也承载不住的满溢的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救我。。〃像是不自觉地低喃甚于对路德兰斯的乞求,仿佛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攀上路德兰斯胸口和脖子的冰冷双手流露出比恐惧更深层的悲伤。虽然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路德兰斯却毫不犹豫地揽过威利法尔抖得如受伤的小兽一般的身体,如预料般和手臂一样没有温度的身子,连路德兰斯心中的温度也一并吸走,使他的胸口徒然泛起一阵凉意。无言地扯下披风盖住威利法尔的身体,然后一把抱起,路德兰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暖炉全开的温暖房间中,雷电与大雨散发的寒意完全被阻隔在外。整整一个晚上,威利法尔都紧紧靠在路德兰斯的怀里,当身体渐渐恢复温度,威利法尔也终于停止了哭泣,他没有再睁开过眼睛,仿佛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一般。看着毫无防备地依偎着自己的宰相威利法尔,路德兰斯只觉得心情复杂。到底这个有着精灵般美貌,聪明却倔强的青年,是为了什么选择加入勾心斗角的皇权斗争中的呢。为了那个还不懂事的幼年皇帝吗,为了荣华富贵或是虚荣心吗。。。。。甚至没有人知道宰相的身世,难道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路德兰斯突然好奇起威利法尔的身世,因为他总觉得如此反常的威利法尔一定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想到这里,路德兰斯不禁苦笑起来,自己到底在这里忧虑什么呢,怀中人儿的人生又和他有何关联呢。。。。。。。
整整一夜,路德兰斯再提不起做别的事情的兴趣,就躺在威利法尔身边,时而思考着军队的事情,时而端详旁边人儿的睡脸。。。。。。
第二天的清晨,当路德兰斯醒来,他不敢相信自己昨天就这样搂着威利法尔睡了过去。做事总是小心谨慎的自己,从来没有安心地在某人身边沉睡过。即使有过数不清的床伴,也没有人能有幸得到完事后路德兰斯的一夜陪伴。奥芙莱是个例外,因为他是路德兰斯最信任的副官,一个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从不放松警戒保护着主子的忠实部下。但威利法尔是敌人,是皇帝的代言人。自己一定是一时糊涂!静静地起身,旁边的人儿依恋地抓住了他的发稍,转头看着还没有转醒过来的威利法尔,不知为何他甜美的睡脸让他恨不起来,胸中丝毫没有想要防备或是算计的心情,反而是怜惜他的心情无法抑止。我一定是疯了,路德兰斯这样告诉自己。。。。。。
离开了营地。驾驭着黑笃飞奔在雨后清晨爽朗的青空下,路德兰斯只想驱走心中陌生的情愫。
〃将军!〃身后逐渐接近的马蹄声和熟悉的声线,路德兰斯不用回头也知道追上来的是奥芙莱。
〃路德。。。。。。。怎么了?〃在靠近的时候直接唤着名字,奥芙莱担心地询问。
〃我太没有自觉了!〃有点恼怒,路德兰斯指的是自己对敌人一时失了防备的事。楚楚可怜又如何,尚且年幼又如何,威利法尔毕竟是当今宰相,一时的迷惑只能使自己在权力的斗争中处于劣势。
〃宰相大人还是个孩子,你不需要对他太过防备的。〃
转身面对奥芙莱,这个人还是如此了解自己的想法,就如是他肚子里的虫子。
〃昨天晚上的事我看见了,你拥着他连我进来都没发觉呢。那个人安心地睡得如婴儿一样,很难得的经验不是么?〃
〃这才危险。。。。。。。〃
〃只是你不习惯罢了,一直待在军营里,周围都是硬邦邦的男人,对于那样的宰相大人也许。。。。。。〃
〃你这是在把我推给别人么?〃厉声打断奥芙莱的话,不断地劝他接受威利法尔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告诉过他自己爱的人是他吗?
〃路德,为什么你不明白呢。我不会是你的另一半,我没有条件,也不是那个能激动你内心的人。。。。。〃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呢!〃
〃因为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不是吗,那么你应该相信……我比你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
路德兰斯沉默了,也许他真的是不了解,因为他自从出生就没有真正地爱过什么人,也没有人教给他什么是爱。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不停地和各样的人睡的原因,有人说过,身体也是辨认爱情的方法之一不是么(PS:说这个的人其实是…禁忌游戏里面千里的情人叶),他不知道,如此地防备着别人的自己,真的可能在世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爱吗?
在世上不知名的角落里,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伤痕,每个人都有靠自己无法冲破的茧
起来已经是早上,威利法尔的头昏昏沉沉的,但力气在一点点地恢复。依稀记得的是昨夜雷电,如幻灯片转换一样把他带回到过去……被囚禁深宫的幼年,那个承载着太多痛苦回忆的噩梦。这段回忆只是一直被压抑着,却从未有一刻离开过他的内心深处。。。。。。但是昨夜他是怎么被带到房间里的呢,仔细环顾四周,摆在桌上的将军盔甲告诉他这里是路德兰斯的房间。难道是他陪了自己一夜吗?迷惑于充满房间的那个男人的味道,因为自己昨夜就是沉浸在这个味道中入睡的。艰难地移动身体,头脑中还是有些嗡嗡作响,打开窗子,想要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忽见远处走来两个身影,骑在两匹骏马上并排而行的,是路德兰斯和副官奥芙莱。青草露水衬托中的两人,是那么美丽的一幅画面。真是合称的一对情侣,威利法尔由衷地这样赞叹,但是胸口中闷闷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就算和路德兰斯有了一点〃关系〃又如何,自己只不过是他掌心的玩偶,当厌弃时可能就会被完全遗忘。如果昨晚是他照顾了虚弱的自己,他很感谢,但威利法尔丝毫不觉得有亏欠对方什么,因为他是对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事情的顽劣男人。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时候下手了,在自己的心绪变得更加纷乱之前。。。。。。。
他是不被需要的人,是被抛弃的人,无论是这幅容貌这个身体,都是该诅咒的存在。除了靠着自己以外,这个世上没有别的方式能让他得到幸福,任何的,一刻的软弱与依赖都只能导向更深的不幸。自己的幸福自己守护,他坚信这是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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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纤细的声音,让坐在桌前查阅卷宗的蓝骑兵野战将领琼斯错愕地抬头,因为他一瞬间没有认出威利法尔的声音,今日的宰相声音里有着与往常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散发出的无力感不同的东西,或许可以叫做精神层面上的无力感。
〃您怎么了吗?〃琼斯不禁想要上前搀扶一下威利法尔,他最近也真是累坏了,虽然没有打什么硬仗,但宰相大人作为军师却一直在为安排军队的调遣和后备补给的事劳心劳力。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威利法尔倔强地强撑过一个个不眠之夜。他知道宰相大人在忙什么,军务当然是一方面,但清楚地掌握整个军队的情形和路德兰斯的势力才是威利法尔最花精神和时间的地方。时机也许随时会到来,狠狠地打击狂傲的路德兰斯的时机,一错过也许就会是永远地错过,威利法尔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明天,大军离开这个营地之时,我们动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