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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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她见我不吭声,就自顾自地背起来:
月光圆桶盘,
生囡嫁文元。
文元问你该来岁?
………十八岁。
文元问你该来长?
………珠冠戴起平栋梁。
金轿抬来弗肯去,
银轿抬来弗肯去。
花花轿轿抬来苦苦去,
金门枕跨弗过,
银门枕跨弗过,
花花轿轿门枕跨跨弗过。
抬到坑,分双呸,
抬到岭,分双饼;
抬到降,叫声妈;
抬到山,叫声爸;
抬到屋,分箩谷。
道坦扫了好放轿,
阶沿扫了好吹打,
长间扫了好拜堂,
间底扫了好铺床。
她的模样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初见她时的模样,穿了一身嫩黄色的罗裙坐在假山石上。我则刚被那些所谓的才子酒气熏天胡言乱语的模样给恶心了出来,想在花园里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一跃上假山就撞见了托腮看月的安宁。
安宁的模样很看小,即便是十五六岁了,还是一脸的稚气,令人误以为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我见她一脸的不开心,就上去逗她,我当时怎么会知道她就是金陵城里赫赫有名的女罗刹──康王爷家的小女儿安宁郡主。
我问她为何不开心,她反问我如何才能开心,我说女儿家长大了上了花轿就开心了,然后就击掌给她背了一首月光圆桶盘的歌谣。她果然很开心,问我文元是不是指有才学的人,我说是的,然后她又问我是不是长大了嫁一个才子,她就开心了?
我当时回答什么了,我已经记不得了。她现在在月光下重复这首歌谣,竟然还是有当年几分娇憨的模样,只是我已物似人非。
有几个侍卫跑了过来,弯腰禀道:“郡主,王府内有刺客,可曾看见有嫌疑的人路过?”
安宁直起了腰,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心中一紧,她的喜怒无常我可是十年前就领教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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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安宁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转身即走,我心里一松,见侍卫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连忙跟着躬着腰跟在安宁的背后。稍一走远,我就悄没声息地跟安宁分道扬镳,才走出没几步,就听安宁在我背后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我的腿一软,却听她冷哼道:“你就是那个很会拍马屁的奴才!”
我松了一口气,回转身讪笑道:“是,是,郡主好眼力!”
我低着头看不清安宁的神色,但是隔了一会儿,听见她脚步声逐渐远去,我真没想原一场涛天骇浪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这个时候才觉得腹部的疼痛扯得我五脏六肺都搅在了一起,捂着腹部挣扎着回到了自已狗窝。尽管我磨了一早上的嘴皮子,洪英仍然坚持要留在王府。
今天晌午的时候李短腿来跟我讲大杂院刚好少一个厨娘,他做主让洪英去补这个缺。我如何敢让她们母子留在这里,原本没有答应,想必李短腿早已来卖弄过了,洪英自个得了消息,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搬大杂院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苦笑了一声,脱掉身上的褂子,撑到屋内的缸边,用瓢盛了点水将身体略略清洗了一下,仰头倒在床上只觉得喉口一阵犯甜。刚才被一郎伤得一掌委实不轻,我调匀气息,缓缓的导气入丹田。虽然根基早就被毁,但是师傅传的内家修炼法这几年一直有勤加练习,也因此内田中又能感觉到似有似无的气息。若非如此,刚才一郎的一掌足以让我无法动弹。
气息一个小周半之后,全身发热,人也逐渐进入半梦半醒之间,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听到了一个短促的落地声。我在这个时候尤其耳聪目明,立时睁开了眼,一转头就从炕旁的纱窗看到王爷站在了院子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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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吃了一惊,一口气差点岔住了,只觉得胸内气息尤如翻江倒海一般,好不容易稳住了气息。心里思量着,一个心里没鬼的奴才此时应该怎么办呢,思付再三,我头一歪,接着睡。
我听见门轻轻地推开了,王爷慢慢地走了进来,我努力维持着平稳的气息。王爷站在我的床头,冷冷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自然是顾九了,可是这话睡熟的顾九怎么能答,我硬着头皮接着睡,还打起了小鼾。但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我还是有一点不自在的,所以一个大翻身,背对着他。闭着眼,觉得王爷似乎弯腰握起了我一绰长发,我心里不知道王爷意欲何为,除了装睡也无应对之策。隔了良久,王爷才淡淡地道:“顾九……我等下要拍一掌试试你真睡假睡,若是拍错了,你放心,至多也就是瘫半个月。”
我吓了一跳,没受伤的顾九被王爷拍上一掌也许躺上半个月,我现在正受重伤,即便王爷虎掌轻轻一拍,那我这只蚂蚱也是必死无疑啊。
我翻了个身呢喃了几下,磨了一下牙,缓缓整开眼,突然大叫了一起:“鬼啊!”
坦白地讲,王爷穿了一身红衣一脸阴森森的站在我的床头,我若真是顾九也要被吓死!王爷丝豪不理会我声色具佳的表演,将我的反扣在背后,冷哼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苦笑了一声,我把这个人挂在心间二十年那么久,每一次都是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每一次都在问我究竟是谁。
“奴才……嗯,自然是奴才了。”我抽着气,道:“王爷,疼!”
王爷手一抖,一条黄色的腰带挂在我的眼前,冷冷地道:“这你还认得吗?”
那是本奴才系裤子的腰带,如何能不认得?刚才见安宁的时候,一边随口胡谄,一边还要背着一只手提裤子,多辛苦,不就因为你要它吗?我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那条腰带一眼,道:“王爷,这是一条腰带!”
王爷沉默不语。
我见他不满意,于是补充道:“一条黄色的,土布染,手工极差,成色很旧的腰带!”
王爷仍然沉默不语。
我谄媚地道:“王爷,根据奴才的判断,这条腰带若是下等人带了,肯定显得面目可憎,穷酸潦倒,但若是王爷您喜欢,带起来必定是别有风味,好比珠子掉进沙地里,那珠子还是珠子,沙子还是沙子……”
王爷扣着我的手突然将我往纱窗上一按,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我仔细一听王爷竟然是在磨牙。只听他磨着牙道:“顾九,你想我怎么收拾你?”
我见王爷略有一些生气,刚想再说两句更高层次的溜须拍马的话,但是一抬眼皮,却见月光下王爷的眼里竟然满是欲望。听着他微微压抑的喘气声,我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要轻轻碰一下我,我就害怕自己压抑的东西都会跑出来,也许那个时候什么都露馅了。
他的手一抬,我吓得两腿乱蹬,王爷的手只好松开,我慌忙爬走,可是还没有爬出炕,左脚被王爷扣住,他狠狠地一拉,一摔,我便腾空摔回了为炕上,王爷用一条腿压住我的身体,两只手很慢条斯理地将我两只手系在了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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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似乎有一点犹疑,他喘着气坐在那里皱眉看着我。然后,我见他轮廓分明的唇型微微冷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我的唇,只不过是柔软的嘴唇轻轻一碰触,我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尽管努力想要压制,还是觉得饥渴难当,口干舌燥,内心里像关着一头欲望的野兽,它四处冲撞着咆哮着就要出来。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裤子抚弄着我的档部,我除了呻吟意识一片空白。
王爷却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他于其说是跟我上床,不如说是在玩弄我,神情很冷淡,但手指却像能点火一样在我身体各个部位燎火。他将我的下面松侉的长裤剥下,我几乎是狼狈的面对着自己下面高高昂起的身体某部分。
他轻抬一个手指刮搔了一下它,我几乎是在哭泣着呻吟出声,再伶牙俐齿现在也语无伦次了。
王爷握住了它,看着满头冒汗的我,道:“我现在确定我并不认识你,这幅身体我根本很陌生,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很用力,对我来说即是强烈的刺激又是一种难言的痛苦,我结巴着道:“是,是王爷的奴才。”
哦,他冷笑了一下,道:“那如果是我的奴才,我就随便处置了!”
怎样都好,我心中无奈的叹气,身体像一处即将暴发的火山口,叫嚣着想要得到一个出口。
“王爷英明神断,处置毕定是英明神断的……”我的马屁还没拍完,身体忽然就像撒裂了一般的疼痛。王爷只是轻描淡写撩开衣衫的下摆,抬起我的一条腿完全没有任何润泽的情况下冲了进来。
我疼得整个胃部都在收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边仍然是王爷微怒的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王府里有一片梨花树,我常在树下等你赏赐几本旧书给我。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莽撞跟你示爱的落魄才子。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替你挡了一掌的蒙面剑客。你还记不记得你赏过我十两银子,说英雄不问出路。你还记不记得,你力排众议点了我做金陵第一才子。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记得我回答王爷的话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做为一个奴才来讲未免有一点大大的不敬,只是本奴才今晚真得太累了,明儿再讲规矩吧。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不错的卧室里,红木床架,青罗纱帐,屋角还放着一个青铜兽香炉。瞧这个档次,竟然比李公公的住处强多了,直追严管家了。
盖在身上的是正宗的苏绣蚕丝被,软软的塌,香喷喷的被子,我不禁有一点小人一朝得志的感觉。门一声吱呀,李公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端着青铜盘进来了。
我原本正满腹疑问,忽然见到这个八卦祖宗,心头一阵欣喜,连忙嘘了一声。李公公跟接到暗号似的,回头就查看下屋外,将门关好,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开口就道:“小子,你往后可要享福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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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福?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眼素来离得我很远,一旦近了,必定要害我倒大霉。
“咂咂,你替王爷挡了一掌,成了王爷眼中的红人,昨天王爷还亲自把你抱进屋咧,你的伤口也是他老人家亲自料理的,多大的荣耀!”李公公一脸羡慕加嫉妒的神情,我则是心里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