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没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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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念道: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要是慕王爷知道你是为了报复他私自压下你给云太傅的奏疏,故意欺骗手艺师延迟时日去给云太傅镶牙,估计又要和你吵架了?
慕锦玄当然看见了宁公的小动作。他选择无视,脚步急急赶了两步,故意落下还在入神着偷笑的宁公?
宁公发现了,赶忙追上去,不满的叨咕了两句,慕锦玄便随着他叨咕的力度,脚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故意气他?
此时,云苍也是迈着或快或慢的步子?
开始还有些庆幸的心情很快就没了?
他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如何在太傅府安然无恙的度过这阵子足不出户的思过日子?
这可不是他矫情,太傅府那些人,自从自己回来后,热情高涨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就差连他解手都要看一看了?
这次被慕锦玄发配回来待着,可怎么说好呢,怎么说才不会被过度照顾呢,要不,干脆什么都不说好了,可,他渎职被罚是公开的啊,藏,貌似也藏不住吧,再说,要是撒谎会更惨吧?想到,太傅府里的人识破他后,定是一个个的哀怨委屈脸,他就好背后发寒?
走出皇城,云苍还在思考,连爬上马背那短短的时间都没浪费?
突然,一匹黝黑发亮,矫健优美的黑马从身旁嗖的穿过去。云苍只来得及看到马上那紫裙翻飞身影,很熟悉?
“咦?那不是花阴月么?她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不会是和慕锦玄吵架,玩离家出走的戏码吧?呃,要是这样,这对还真够有闲情的。?
云苍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他伸长脖子望着那抹已成小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是花阴月,云苍出于对脑海里储存的花阴月形象做了以上判断?
好家伙,这个女人以前就那么的豪迈不羁,离家出走这事儿,她还真能干得出来?
扭头看后面,等了好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云苍拍拍马屁股,慢慢往前走,还不忘时不时的看看后面有否人追过来?
“慕锦玄一定是还没发现。呵呵,媳妇都跑了,居然还没发觉,真够蠢得。?
云苍嘴角噙笑,就这么一勾头,一回首的走回了太傅府?
摸摸有些酸痛的脖子根,翻身下马,拍响大门?
他决定了与其躲躲闪闪,心虚慌张,不如坦然的该干嘛干嘛,也许能躲过一劫?
大门开了。是被他连续两次差点撞翻在地的侍从?
看到是云苍,侍从欢喜的叫了一声,连忙把云苍拉进去,紧跟着就朝里面叫嚷着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云苍佯装的镇定差点就此崩塌,镇定住后,云苍干咳一声,抬脚直接往书房走?
太傅府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老爷的书房一般不进去。那是老爷干正事的地方?
所以,云苍当然立刻去那里,先让他安静会儿,安静会儿的?
“老爷…?
身后传来管家的深情呼唤,云苍假装没听到,脚下加快?
“老爷…?
“老爷,你跑什么…哎哟,累死了,有你的东西,哎哟,老爷,你怎么听不见?有你的东西,定远县寄来的。?
跑的虎虎生风的云苍,刹住脚,蹭的转过身,害的见喊无用,干脆卖力追老爷的管家啪叽撞上刚转身的云苍胸口,来了个大屁股蹲?
云苍赶忙赔笑拉起管家,半真半假的哄道
“刚刚思索事情,专注了,没听到管家叫我,实在抱歉。?
管家摆摆手,大口喘气,拍拍胸脯后,指指大堂的方向,好半天才把气摸顺了?
“都在大堂呢。?
云苍哦哦的连声应答,假惺惺的去扶管家,管家哪里要他扶,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先走,自己没事儿?
来到大堂,一进去就发现最长的那个木桌上摊着半人高得东西?
云苍左瞧瞧右看看。东西都被包的严严实实,除了大致形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有人递上随行信件?
云苍迫不及待的打开,生怕是定远县有了什么难事?
读下来后才知道,开山之事已经进展迅速,大家热情都很高,事在人为,短短的半月余,一座山上的定居点已经初具规模?
云苍望着下面画着的开山图,眼眶不禁热了起来?
对定远县,他有了感情,当初可是抱着在那终老的心情待着的啊。哪知世事多变。折腾来折腾去,他居然回了皇城?
信写的很厚,比他寄去的五张纸还多?
正事之后就是各种琐事和叮咛关切,县衙里的每个人都写了一段话,连傻大个这个不识字的居然也歪歪扭扭的写了几句话,信中最后说,县衙已经随着开山往里搬迁,特地将他的东西寄来,怕人多手杂,忙碌中丢失。还说也随之寄了些他在定远县爱吃的野果,还有乔猎户拼命塞进来的野味,并告知,屏儿说雪儿已经长大了,还生了一窝小狐狸。最后的最后,是每个人对他说的希望他有空记得回来看看,少了他,到现今还不习惯?
云苍吸吸鼻头,把信折好,轻轻放进怀里,压了压?
“把这些都搬进书房。?
他想在书房那一隅安静之地,静静地回味这种感动和怀念。不想被打扰?
?
☆?6 夜闯书房
? 抱着那件蓝衣,云苍的手几乎都攥出了汗,好好的一件上佳衣裳硬是被弄得皱皱巴巴?
轻轻地掐了自己一把,云苍闷哼一声,呆呆看看胳膊上掐出的血印子,他又拿起摆在床边的那封信,手指慢慢抹过那些淡淡的折痕?
视线再度划过那道章印时,云苍咬住嘴唇,慢慢捂住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这段回忆?
章印他认得,信也是缝在衣服里衬里的?
这样隐秘,如此慎重,如何让他以为是错觉?即使催眠自己这是假的,却始终无法说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
胸口好闷,脑袋也因为自己步步紧逼,势要想出来,一直涨涨的?
晚饭没吃,他无法从这件事里拔出来?
砸到床上,云苍斜睨一眼静静摆在书房各处的东西,眼睛闭上,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板?
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收拾呢,为什么偏偏一下子就摸到了这件衣服里的玄机呢?
可,单单,脑子里什么也没有?
想不出,云苍心中越发烦躁,一个翻身坐起来,又抱住那件衣服发呆?
心中重重迷雾,不由得开始胡乱揣测?
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才出现这封信_
脑海里冒出慕锦玄淡淡而笑,眼眸却深幽莫测的样子,直接否决了这个猜测?
哼,他那样子的秉性,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怎么会这般柔情万千?
难道是慕锦玄试探自己?看自己是否对他有意?自己顾忌于他的身份,所以干脆藏起信,就当没收到_
这个猜测也被怀疑逐渐压了下去,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真是如此,应该会直接扔掉的吧?
难道,是谁开的玩笑?
可,这种玩笑技术含量太高,又要笃定自己和慕锦玄之间有猫腻,又要顺利得到章印?
云苍摇摇头,继续否定?
自己到底回了信没有?
没有吧?仔细回想回到皇城后,自己与慕锦玄之间的所有场景,不放过细节,除了眉心越皱越紧,什么收获也没有?
慕锦玄的表现,貌似既像回的又像没回的。他对自己还是那般无二,物尽其用,借刀杀人。如果回了应该也是回的轻描淡写,或者装傻打哈哈过去?
心,渐渐从心尖子郁结到心底?
眼见,枯坐,已从月初到月上中天?
最初惊异,不解,到现在的焦急,得了强迫症似得,非要个明白?
毫无头绪,又陷在这种想知道却想不出,想不出越要去想的死循环里出不来,云苍干脆拿起桌子上那块在定远县衙一直用着的药枕,往床上一甩,闷头砸上去,逼自己去睡?
枕头因他的大力,重重凹下去,脖子根咯到什么硬物,疼得要死。云苍恨恨的坐起来。一拳锤上枕头?
“连你都不让我睡,亏我相信你这个陪了我很久的东西能助我睡得安稳。什么乱七八糟的。?
掀开药枕后面的隔层,虽然有气,动作上还是小心的,这个药枕是傻大个特意做来,谢谢他照顾自家病秧子哥哥,给了人参,在药铺后院蹲了很久,很多次,捡回人家弃掉的卖相不好,药效不足的草药,回去后,他的大哥一针一线亲自缝的。他一直很宝贝,记得,当初还调笑傻大个,说他有个心灵手巧的大哥?
回忆胡乱跑,想到这个枕头的由来,云苍慢慢降了火气,伸进枕头里小心摸索,生怕把那些干掉的草药挤碎了?
碰到了!轻轻抽出来,云苍好奇打开,果然是一幅画,随着画面逐渐展露,云苍的脸顿时抽搐了?
他跳下床,拿住画,抄起蓝衣和信,直奔大门?
挑开门闩,大步跑到大门口偏僻一角树下,提气跳进在那里暂作一时的简陋小小马厩,拽过缰绳就爬了上去,一拍马屁股,冲了出去。马儿正站着睡得美美的,一惊之下,踢坏了马厩的门,也差点把云苍甩出去?
赶忙在马脖子上轻拍了几下,这可是在北荣学会的技巧。百试不爽?
又站在了皇都门口?
这次,手里没有任何证明可让他进去,慕锦玄也说了上朝都不用来了,夜已深,明晃晃的月亮斜挂在紧闭城门的城墙上?
呵,以为宵禁关闭城门就逼退他了么,宵禁才好呢,只有一人值守。爬起城墙来就能最大程度上不被发现?
轻车熟路的转到另外一边,马儿被他拴在了一里之外,不存在发出声响的可能,云苍爬上一棵大树,寻找着那根最接近城墙的树枝?
树很高,很粗,他爬了很久,如愿找到了满意的树枝,没枉费他姿势奇丑,极扭曲的爬那么长时间的大树?
站到手臂粗的树枝上,慢慢趟到头,瞅准机会,轻轻一跃,差了一点点?
云苍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那声惊呼出嘴,虽然从墙头滑下去,好在及时扒住了墙体花纹的凸起?
使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