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倾天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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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那人心中在想,他肯让我抱着,他肯让我抱着……接着却又有些生气。方才在暗中看着他时就气的厉害,那人下水之后衣服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夏天穿的清凉,透过衣衫便能将他的肌肤看个清楚。
单单自己看了也就罢了,偏偏在封晗卫阳那些人面前他也并不避讳什么。笑得那般恣意的样子也让人觊觎的很。封晗明明好男色的名声早就在外,他也敢在他面前那么笑。那个该死的封晗,还敢多看了他两眼!
这些也就罢了,他方才擦洗的样子分明就是撩拨,房中除了自己没有旁人,可万一有人也在暗处偷看呢?更可气的是他穿的这么少就敢出房门!
越想越气,那人不再捂着苏全的眼睛和嘴巴,反而将手下滑到了他腰间,狠狠抱住了。唇则在他颈边流连着,考虑要不要咬他一口出出气。
苏全这才犹犹豫豫地出了声,“重光?”
18
18、心中有万言 重逢未可说 。。。
一声“重光”让某人心情舒畅了,周围的气场柔和了,搂着人的力道放松了,连唇角都开始上挑了。
苏全却一转身脱出了那人的怀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也不看那人表情,只一句,“罪臣该死,陛下恕罪。”
一句话,某人的脸又黑了……
见封昭不说话,苏全也不抬头,心里暗暗揣摩那人是什么心思,想来想去却也不敢妄动,只能继续等着对方的反应。
封昭觉得心里不好过,当初没能保住苏家,他本就觉得愧对这人,整个皇室更是让他彻底寒了心。他的恐惧,他的逃离,他的避之唯恐不及,自己都懂。
本以为来见他,给他承诺,给他庇护,就能让他好过一些,可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让自己都觉得心里疼的像被捏碎了一样。是为他的飘零无依而疼,是为他的惶惶终日而疼,也是为自己无颜说出口的恋慕而疼。
面对这样的一个被伤的千疮百孔的人,让他一个“爱”字如何说得出口……
“起来吧,朕来不是治你的罪的。”心中千回百转,封昭还是按下了心头的澎湃,伸手扶起了苏全,绷着唇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苏全闻言松了一口气,起了身,退了半步,一直低着头,“陛下是来做什么的呢?”
封昭闻言又哑口无言了。他来做什么?只是来看看他,忍不住想来看他,看看他好不好,看看他开不开心,看看他有没有睹物思人,看看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感激自己的安排,看看他有没有原谅自己的可能……可是,这些,让他如何开口?
“你的儿子很有趣,朕来看看他。”封昭笨拙地找了个借口,话刚出口,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全瞬间白了脸色,皇帝是冲着鸿儿来的?如果是这样,他宁肯倒霉的是自己。
“皇上!”苏全情急之下抬起了头,并未错过封昭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思念、懊恼、无可奈何以及爱怜……
封昭叹了口气,知道这人必然又是误会了,知道他有了一个儿子的时候自己确实曾经很酸很难受,可是却并非不能理解。他离开五年了,寻常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是子女成群了,更何况苏家满门只剩了他一个,不说替苏家早些留后,就是想找一个亲人的想法也会让他渴望一个骨肉相亲的孩子。所以他成亲生子,理所应当。
自己见过那小家伙,聪明伶俐不说,那份镇定从容就颇有当年苏家的气概,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小东西。就算是冲着这人,他也会善待那孩子的。如今他却怕自己伤害他的儿子么?看来自己果然是个不再被信任的人了。
“临渊,朕很喜欢那孩子,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的。”封昭继续叹气,想往前踏一步,又怕吓着那人,仅仅是一步都要犹豫不决。
苏全听了封昭的称呼,身子又是一颤,重新拜伏在地道,“草民苏全,字难全。”
封昭苦笑,是了,他怎会在苏家被满门抄斩之后还用自己的本名,那个苏若苏临渊只怕是早已不在这世上了。难全么?是自己害他亲家骨肉再难全的。连一个名字都如此暗含怨怼,自己怎能奢望再得到他的原谅。
又一次扶着苏全起了身,开口道,“好,苏全,你不过是一介草民,不知朝廷规矩,因此这教乐坊虽是朝廷所设,但并不入官阶,你安心做你的执教,从前种种与你无关,此后种种与朝廷无涉。”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宫中朝堂上的棋子了,也不该再用这些来搅乱他生活的平静。自己用这种方式将他留在京城,也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远离宫中和朝廷,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谢陛下。”苏全咬了咬唇,这算是警告他不要对朝廷伸手么?皇帝只怕是过虑了,他对那个地方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怎会去招惹。若不是被他召进京来,他这一生便只是与音律为伍了。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封昭攥了攥拳,刚开口喊了一声“太傅”,门外却有人敲门。“班主,掌歌说晚饭已经备下了,请您快点过去呢。”
“我马上就来。”苏全转头看了封昭一眼。
封昭扶他起来,亲手拿过一边的衣服给他披好,又整理了一下,这才道,“你去吧。”自己则闪身去了屏风后面。
苏全忙推门出去了。封昭看着他离开的样子,在原地站了很久……
苏全出了房门,便松了一口气,右手捏了捏左手的虎口,苦笑了一下。不是想让他伤心,实在是在这京城中若不谨慎小心,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若只是他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可如今有一个鸿儿,还有碧春班上上下下几十口,他才不得不连一个称呼都要算计再算计。不先让他愧疚,让他心疼,自己如何能保全身边的人呢?
拍了拍自己的脸,苏全继续往前走,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笑得潇洒的样子。
此时卫大将军也换好衣服出来了,那时候乐琴逃出门去就再没回来,不得已他只好自己出门,摸了摸衣服也差不多干了便穿了起来。
苏府稍偏南的地方有一处名为荷芫香舍的屋舍,紧邻着府中小湖,从窗边能看见满塘荷花,园中栽着芫花,香气清雅,景色也美。众人便在这里用晚饭。苏全抬头看了看荷芫香舍那处匾额,脸上的笑意越发恣意了。
进了内里,看见众人早各自寻了位置坐了。本来主座该留与晗王爷的,可封晗兀自去凤玖身边寻了座位,苏全便不客气地坐了主位。
一边鸿儿早端着一碗莲子汤放在了苏全面前,还举着勺子让苏全尝尝味道。 苏全接过勺子,先尝了一口,味道清爽却不嫌苦,堪称美味,便又舀了一勺,喂在鸿儿嘴里,端的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封晗自己受了伤不便端碗,便赖着凤玖喂他。凤玖白了他一眼,看看他手臂上的伤势,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看看他肩头的伤势,是自己亲手刺的。无奈叹口气,还是绷着脸色,别别扭扭地喂了他一口莲子汤。
卫阳见了封晗那副受用的样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乐琴一眼。乐琴先是脸上一红,接着瞪了他一眼,再低了头自己喝莲子汤,怎么都不肯抬眼了。
商夕尝了口汤,笑夸道,“若渊果然多才多艺。”
“丞相大人谬赞了,您也是不遑多让。”曲临今天才知道这位丞相大人居然也下得厨,生火劈柴都能做的有条不紊,他下厨,商夕帮忙,倒也相安。
他横看竖看也是个富家子弟,可那些事情分明是做惯了的人才做的来的。想想丞相府中只有一个老仆,难道平日里都是他自己下厨?
苏全很快喝完了一碗莲子汤,捧着碗可怜兮兮看着曲临,“若渊,怎么只有汤喝?”
曲临瞪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有人说粮食米面蔬果鱼肉都由他采买,我去后厨没见半点食材,这汤还是用湖中的莲子和院子里的梨加上菊花的花瓣做的,你还想让我做出什么来?”
苏全缩了缩脑袋,讪笑道,“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
乐琴也叹气,“倒记得下湖玩水。”
苏全委委屈屈把自己缩成一团,嘴里嘀咕着,“我不是故意的嘛。”端着碗挡着自己,假装自己比碗还小。
鸿儿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都觉得好丢脸啊,爹爹真是太不靠谱了。
光喝莲子汤自然是吃不饱的,好在曲临早有了准备,知道苏全靠不住,吩咐人去采买了食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些人去将灶上闷着的八宝饭端上了桌,随后又有几个小菜。
说起来都是家常便饭,款待客人略显简单,但好在卫阳带来的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战场上能不能吃饱都说不准,粗茶淡饭吃惯了的人,吃这些也已经心满意足了。商夕和封晗也都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只是……当众人看着卫大将军连吃了八碗饭还一副刚刚半饱的样子,顿时黑线了……这哪是大将军,分明就是饭桶啊!!!
如果只是卫大将军一人倒还好,偏偏那一百侍卫个个能吃,曲临不得已又去造饭,一顿饭直接吃掉了碧春班半个月的口粮。
商夕拍了拍卫阳的肩膀,笑着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不论拨多少粮草到边关去,你报上来的永远都是粮草告急了。”
卫阳自己也觉得尴尬,可是他们在军旅中待得久了,食量大是很正常的事情,平时都习惯了,这会儿也忘了刻意收敛。
抬眼去看乐琴,却见他脸上带着憋不住的笑意,顿时郁闷了。被他笑话了呢,好丢脸啊。卫大将军也开始学习某人,把自己藏到碗后面,假装自己比碗还小。
乐琴心情很好,拍了拍卫阳的脑袋道,“吃吧,没事,小孩子还要长身体呢。”
卫阳顿时更郁闷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不过心头又有一丝丝窃喜,那人主动碰触他了呢。
众将士则是目瞪口呆,大将军被人拍脑袋?
回过神来之后,一些人呆愣状继续扒饭,那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