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二日-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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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陛下有请。”
凌寒曦毫不意外地点点头,走入院中。想必里面的人已经被匣中的散魂香吓住了吧,一旦那九拿十稳的杀手戬被敌人轻松地送回到自己的面前,那种失落和惊惶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如此也不枉自己花费了功夫在殷桐语熟睡之时从他体内将残留的散魂香提炼出来。
宫室中是一片沉沉地黑暗,当初葬礼后换上的黑色帐幔依然没有被撤换掉,昔日雍容高贵的身影隐藏在层层的黑幔之中,令人平添了几分的凄凉,只是此刻的凌寒曦可没有任何的时间和心情去同情别人,意外丧失的时间令他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平,也令他下定决心要将对手的剩余价值利用到淋漓尽致的程度。
当然,虽然他的心底打着将对方敲骨吸髓,吃干抹净的念头,可是外表上他依然保持着轻松怡然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度,一方面固然是演技需要,另一方面却是他那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将任何软弱的窘态显示在敌人面前。
“参见上皇陛下。”
第五十七章
“你发觉的不算晚。”黑幔后,辉盈的声音中微微有些笑意,很显然有人已经发觉了凌寒曦此刻的异样。
“不错,还不算太晚,至少我还有力量为自己解决掉仇人,对吗?”凌寒曦丝毫不为所动,挑挑眉,问道:“在此之前,陛下,容我问您一个问题。”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你害死了延风,我害了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不是吗?或许你还有些手段可以杀了我,而不被抓住证据,可是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并不在乎。”辉盈平静地说道。
“是的,这些并不重要。陛下不在乎的东西我也一样并不十分在乎,只是有些担心别人会比我在乎而已,就象陛下,也有比生命更值得在乎的东西存在不是吗?”
“我并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我在乎了。”辉盈依然是淡然,仿佛万念俱灰的口吻令她有着坚不可摧的想象。
“是吗?看来我找错了交易的对象。”凌寒曦也毫不失望地响应着,随即转换了话题:“陛下,不知您可曾听您的爱侣曾经提到过我的家族和他的家族曾经发生的不幸的过往?”
“他没有隐瞒我任何事情,也许正是因为那种自认优越的自以为是才导致了你们一族的灭亡不是吗?”辉盈冷笑道。
“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当事人知道,更准确的说法可能是自以为是是他们共同犯下的错误。血族想得到什么,您已经知道了,您那已无所求的心中也有着与他们同样的愿望。或许交给您散魂香的人告诉您我是您想要达到愿望唯一可以献上的祭品,可是相信您一定很清楚我并不是那么无私的人,舍己为人可不是我的作风。”凌寒曦毫不在乎地微笑着。
“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可以教育你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让你予取予求的。”辉盈不客气地反驳道。
“您真是太高看我了,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狂妄过呢。”凌寒曦十分谦逊地笑道:“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可拂逆的,比如,巫氏灭亡的命运,比如,血族无法满足的欲望……我从来没有奢求过自己命中注定以外的东西,也绝不会原谅那些用我应得的一切去换取自己欲望实现的人,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看到希望,然后再令这希望彻底的破灭,您说,对吗?”
辉盈冰冷地看着他,凌寒曦的话令她感到战栗,她努力压制自己慌乱的心跳,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露出怯容。
“这里的血气太过腥臭,我不想再呆下去了,您所选择的路我已经明白,在此我衷心地祝福您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凌寒曦彬彬有礼地躬身一礼,转身向外面走去。
“慢,慢着!”在他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辉盈虚弱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并不十分在乎今天的交易能不能成功,这只是令他的计划更加完美的一个小小的补充而已。
“你想要什么?”辉盈绝望地问道。
“我要的,您给不了!”凌寒曦不带丝毫表情地回答,“可是您要的,对我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您还有什么余地和我交易吗?”
“那你是来干什么?来羞辱我吗?!”辉盈被他的话逼到崩溃的边缘,可是一阵轻风掠过后,却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冷漠地说道:“别忘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巫氏的秘密,你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多!”
凌寒曦轻轻一笑:“终于出现了吗?血族的长老,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在自欺欺人之余还可以用这个谎言为自己骗来这么尊贵的打手,真是有趣啊!”
“你!”辉盈又是激怒又是不安,她颤抖着手说不出一句话来。
“千年之前,你们以我族七百族人生祭,用尽手段尝试,可是最终也没有得到一滴你们所渴望的精炼心血,也许这次你们得到了那位并不十分可靠的盟友的保证,可以用巫氏的方法在我的尸体中得到你们希望得到的,可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巫氏或许不是最强大的,他最终也会灭亡,但巫氏不想给的,就算是神魔也无法强夺!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他!”凌寒曦微笑着看着黑幔后那因震惊而无法掩饰的身形。
沉默笼罩在他们之间,很久之后,暗哑的声音响起:“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
“血冥阵,围困圣门,困住几月我便救你几人。”
“七皇子,永睦君,你不觉得自己过份了吗?血冥阵每维系一日,我族便死一人,你居然让我们支持一月方救我一人?!”那黑帐中人只觉得牙根发痒,这家伙漫天要价得也太过份了吧!
“三十人的死可换来一人的永无后患,我倒觉得你们真是赚到了呢,不过,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大可以慢慢考虑,我并不着急,只是你也知道,我时日无多,这笔交易到我死便宣告终结,是多救一个还是少救一个,由你们自己决定吧。”凌寒曦轻轻地笑着,不给他们任何多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星隐院。
黑帐中,辉盈与那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凌寒曦所说究竟是虚张声势的谎言还是真正的事实,可是,他们有资本和他赌一赌吗?他们深深地感到了一种无力感,对于将自己的死亡也可以做为攻击对方的武器的对手,他们还能做什么呢?黑暗中,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的妥协。
雍都原京
自入冬以来雍皇的身体便不见好,连日里召了各家御医会诊却始终没有个良方出来,这令京中上下人心纷乱,各自思谋着自己的利益,虽然这至尊之位在实际也不见得比哪家的家主更尊贵一些,但毕竟占着个名份,在很多事情上却也方便了许多,有实力的世家自不必说,那没这个实力的世家也在谋算着靠向那一方可以更有便宜可以占。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名份上的太子,但这太子一日不登基这大事便不算定下来,更何况便是登了基,没有个三五七载的动静,这皇位又哪里能坐得稳呢?
长孙府
“太子这两日在宫中可安妥吗?”轻轻吹散浮在水面的茶叶,长孙恬向儿子问道,年近七旬的他是长孙氏的现任家主,当今国母之父,也是太子的亲外公。
“尚好,太子近日来早晚皆至皇上宫中请安问药,而且出入饮食都是我们的人保护注意着,十分的谨慎。”长孙漠言恭谨地答道,“只是皇后传来话说,畲妃近日与宫外消息传递十分频繁,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畲妃?他们不会不自量力到这个程度吧,那个五皇子有个将军的头衔也该知足了,漠言你不妨去敲打他们两句,哼,不过是一代而起的暴发户,也想动别的脑筋吗?”长孙恬冷笑道。
“听说,圣主召见过五皇子几次,而且有意将温家的小丫头指婚给五皇子。”长孙漠言小心翼翼地说道。
“圣主?”长孙恬眉峰一皱,“这些事他一向不管的,怎么如今也动起凡心了?你可向护法那里求证过?”
“是,儿子曾去问过,护法说这事只怕和四神折在了燕国有关系,此番圣门也算是伤筋动骨了,所以圣主可能对现在在燕国受宠的七殿下有示好之意,所以才会对与他交好的五皇子多加照拂。”
“哼,那个麻烦殿下还真是会找事啊。”
“父亲,虽然他现在在身在燕国鞭长莫及,可是若他说服了那位女皇再和五皇子来个里应外合,只怕这事就有很大的麻烦了。”
“嗯,这倒不可不防的,你再去向护法多打听一些圣门的情况。”
“可是,圣门自昨日起便封闭了,什么消息也没有,可能是圣主又闭关了。”
“闭关?这个时候他闭得进关?该不是知道了护法与我们互通消息……唉,这老老小小的一个也不让人省心啊!”长孙恬叹了口气放下茶盏,“这年也近了,也该让五皇子回来和陛下多聚聚才是,漠言,你去和齐家的商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