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之啼莺(父子3p)by 冰雪漪梦-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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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抒墨漫声道,“他渴了。”
女婢一听已然知晓该怎么做,忙不迭地拿起桌上的茶水后,坐上床畔,单手扶起聂子莺,将手上的杯沿送至他的唇口,小心而缓慢的喂他。
喝下半杯水后,聂子莺稍稍感觉比前面好了一点,抬手将唇前的茶杯推开,示意他喝够了。女婢扶他再次躺下,便退了下去。
适才聂子莺一瞬间的细小动作,让聂抒墨望见了他手腕上的一圈红色印记,没想到那么点力就伤了他。
昨夜聂子莺轻软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聂抒墨的耳畔,在湖边初见他之时,只觉他单单是个相貌出众的人罢了,偏软的性格着实令聂抒墨瞧不上眼,不过他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息,让聂抒墨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产生一探究竟的欲望。尤其当经过昨夜,聂抒墨现下完全明白他身上的那股熟悉且陌生的气息是什么了,想到这,聂抒墨眯起了双眼,最近脑海里似乎总是频频出现聂子莺幼时哭啼的模样。
甩去脑中的幼小身影,聂抒墨朝床上的人望了眼,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这个想法一跃入聂抒墨的脑中,有些不知该如何安处他,这么多年他身边不曾有过暖床人,也没想过要有那么个人。
当聂抒墨心下矛盾之际,一个教众驻足门口,似乎有急事禀报的模样,“拜见教主。”
聂抒墨收起心绪,沉静道,“什么事?”
“禀教主,湖庭小筑那边出事了。”
“知道了。”聂抒墨蹩起眉头,不过很轻微,随后,平淡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聂抒墨朝门外的女婢交代了几句,匆匆走出房门。房内很快走进两个女婢,一起忙碌的为聂子莺换着衣裳,聂子莺的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心下非常不愿被外人看到,但乏力的身体只能受她们摆弄。换好了衣裳,她们又端来水为他把脸洗净。最后,房间里只留下一个女婢理着床边半垂的丝幔,另一个则前去请大夫。
留下陪着聂子莺的那个女婢沉默寡言,脸上偶尔浮起的忧心之色让聂子莺明显的感觉出她心中的不安。聂子莺微蹙眉,她究竟在不安什么?
聂子莺嗓音沙哑道,“你在担心什么?”
闻言,女婢福身道,“公子,奴婢没有在担心什么。”
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另个女婢边用衣袖抹着额角的汗边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房内的女婢朝刚进门的人说道,“晚裳,你休息会,接下来的事我来就好。”
“好,那麻烦你了,晚依。”
聂子莺躺在床上任大夫诊着脉,心下明了道,原来她们一个叫晚裳,一个叫晚依。大夫诊完脉,只说染着重寒,又开了副方子。晚依送走大夫,便去漠北药房领药去了。
聂子莺轻问道,“晚裳,这是哪里?”
“这里是南院。”
“南院?”他怎么又跑到南院来了?
晚裳神色凝重,关照道,“公子,您今日可哪儿都别去,就乖乖待在房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事都别吭声,也别现身。”
“恩。”聂子莺虽是轻轻应着,但心里是困惑的。
晚裳对上聂子莺不解的眼神,又道,“公子,你别回答的这么敷衍好不好?”
聂子莺看向这个与比起晚依更多话,更令人觉得亲近的女婢,语气轻慢又夹杂了丝无奈道,“放心,你看我现在这样想动也动不不了。”
晚裳道,“在漠北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凡是牵扯到湖庭小筑内那人的事,教主定少不了一顿大发雷霆,上回那人试图逃跑,教主已经怒不可歇了,这回又不知出了什么事,谁知教主这次会怒成什么样。”
聂子莺边听边锁起眉,听晚裳一说,聂子莺至少明白漠北教主把他要找的人囚在湖庭小筑内,既不杀他,也不放他,就打算这么关着他。可漠北教主为何要这么关着他?“晚裳,那人犯了什么事?”
孽情之啼莺(父子3P) 62
晚裳手中拿着拭灰的毛掸轻拂房内细微的灰尘,“真是的,教主脾气本就冷的很,那人一来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晚裳,你别那人,那人的叫,传到别人耳朵里你在这乱说话就完了。”晚依端着碗汤药出现在门口。
晚裳继续嘀咕着。“我说的是事实。”
“咳……”晚依轻声咳一下。“晚裳你说的够多了。”语毕,晚依将药放至桌上,而后走到床旁扶起聂子莺,朝晚裳道,“还不快过来帮忙喂药。”
晚裳放下手中的拭灰毛掸,端起药快步走到聂子莺跟前,晚裳舀起一勺药,轻吹一下,喂向聂子莺,“公子,我可是为你好,免得你搞不清楚状况,在教主动气的时候遭殃。”
晚依楚眉道,“乖乖喂你的药,别说了。”
“哦。”晚裳乖乖闭起嘴。
聂子莺喝着药,听着两人的对话。
喂完药,晚依伺候着聂子莺再次躺下,晚裳叮咛了再三,这才离去。聂子莺以手撑着床面,花了一阵力气,勉强坐了起来,身上所受的伤寒未愈,又被漠北教主玩弄了大半夜,身下传来微微刺痛让他皱起眉头。口中残留的苦涩药味与聂子莺心中的苦涩混绕在一起。
过了大半日,聂子莺依旧懒懒地躺在床上,反正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了,只能窝在床上,也没人来找过他,估计大家都在忙小双的事。入夜时,晚裳与晚依才露了一次面,不过也只是来送了药和晚膳就走,总之来去匆匆,聂子莺想找个人聊几句解解闷也找不成。
夜里,即使在房内,聂子莺也可以清楚的听见外头巨大的震响。“砰”的一声,接着又是一阵纷乱的落地声,聂子莺紧记着晚裳的叮嘱,虽然不知道房外究竟是何声响,但隐约可以猜到是何人所为。
又“砰”的一声,浩荡的真气将假山的岩壁顿时震裂出一道道细纹,碎裂的石屑纷乱的落了一地,他就是不近人情,那又如何?聂抒墨回想起傍晚时‘聂子莺’在湖庭小筑内对他说的话,心中恼火,这世上就数聂子莺最没资格这么说他。除了无止境的练剑,为了山庄的事务到处奔走,剩下的就是对聂子莺寄予了全数的希望,想他有朝一日能继承自己,没有一刻停止过。
半空中一道真气打下,击中院内枫树,粗大的树干‘喀’一声,从中折断。
“咳咳咳……”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传进聂抒墨的耳里。谁?聂抒墨跟着咳嗽声走近一处房间,虽未进门,一门之隔,但聂抒墨依稀可以隐约闻到房内散出的药味。聂抒墨这才想起从今早开始南院已不再只住着他一个人。
他并未进房,只是透过没关上的窗,聂抒墨瞧见一头未束起的长发披散在床沿,由于角度关系,聂抒墨无法看到他的脸。听前面那阵咳嗽声,看样子他似乎病不轻。
聂子莺伴着剧烈的咳嗽撑起身体,勉强下床,费了很多力气才套上鞋。桌上放着碗汤药,隐隐冒着丝药气,用完晚膳,聂子莺嫌肚子有些饱就没喝药,便让晚裳她们把药放在了桌上。聂子莺的脸蛋既苍白又瘦削,举步有些维艰,早知道他宁愿肚撑些,也不要受这等麻烦,聂子莺好不容易才走到桌边,拿起药碗。
药已放了些时候,不是太烫,聂子莺一时大意,手一软没拿稳,药汁洒了一地,令他躲避不及,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波及。
聂抒墨冷着张脸,推门而入,“她们怎么没伺候你?”
聂子莺闻声抬眼,对方还未靠近他,他就能感受到那一份冰冷,比起早上时更为不易接近。聂子莺身形晃了晃,显得摇摇欲坠,紧跟着,他好像被一双温暖的膀臂及时拉住,对方灼热的气息薰得他意识模糊,彷似他爹重生。
聂子莺心想自己一定是病糊涂了,“你别这样拉着我……”他脑袋昏昏沉沉,又觉,天旋地转,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聂抒墨见对方根本不领情,自己热脸吃了记冷门,“哼……”手陡然一松,将他推离自己,因为心情败坏,聂抒墨并未掌控好力道。
聂子莺只感到阵剧烈的撞击,周身疼痛,不住痛苦轻呼了一声。聂抒墨猛然望去,聂子莺已经倒在地上,聂抒墨只是那么一推,根本没考虑到后果。
“只不过淋了会雨,就虚弱成这样?”
聂子莺气弱的呼吸,适才震荡的感觉缓和了些,他动了动睫毛,骤然感觉到身子被抱了起来了下,他茫茫地抬眼。
“她们没伺候你喝药?”聂子莺耳边嗡嗡作响,头顶上的声音像是穿过重重屏障最后才传进他的耳里,
聂子莺重新躺回床上,看着眼前的人,咬着唇,眼里带着微不可见的痛苦,他可没忘记这一切是谁造成的。
“咬什么?”聂抒墨见他本就被咬破的下唇又被咬出血。
聂子莺仿似没听见聂抒墨的话,反而用力咬得更紧。
“别咬。”聂抒墨俯身扳开他的牙关,正好他的牙又落下来,聂抒墨的手指被咬了个正着,一圈极淡的粉色牙印立刻在聂抒墨指上浮现出来,不过,一点都不觉得痛,就像被蚊子蛰了下差不多。
聂子莺黑眸瞪向聂抒墨,瞪着瞪着,眸里漾出了水雾,现下两人还靠得那么近,他身上的气息毫不保留的在聂子莺鼻前弥散,他的味道并不难闻,而且还很暖和,暖地几乎令聂子莺昏昏欲睡,他还能说什么?他实在没力气跟他抗衡,就算说了,估计他也不会听自己的。
聂子莺轻咳一声,他的脸色仍旧苍白,白着唇,白着脸。看得聂抒墨忍不住蹙起眉头。他看起来很厌恶他的到来,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第一次见面让他看见了那么血腥的一幕,往后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聂抒墨越看他现下这张脸越觉不碍眼,“身份都被揭穿了,你还顶着这张脸做什么?”
聂子莺刚想说他是迫不得已才顶着这张脸,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