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占by卿寒(古代 忠犬将军攻vs儒雅丞相受 攻生子 慢热 正文be)-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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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抹了一把脸,吸着鼻子道:“我想看看他,你出去守着吧。”
瓯子原本想只是让萧允看一眼就令他走的,免得横生枝节,可萧允这样说……他想了想,还是退了出去。
掩上宫门,身着十二破仙裙小袖衣的女子提着及脚踝的裙摆往阶上跑,她喘着气:“瓯……”
瓯子一甩拂尘,觑了她一眼:“昭容娘娘那边又想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这几天都等不得,还等得到做皇后那天么?”
宫女望了望紧闭着的宫门,伏低做小地敛着眉目低声:“这不是听说宫中进了旁人,娘娘差我来问问,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瓯子心中一动:“娘娘已经……”
宫女冷声道:“不过是一介低贱的狐媚子,连给我家娘娘提鞋都不配,做了陛下的人还能勾引萧将军家的公子,那勾人功夫真不是一般!不过……让陛下看看,看陛下还忍不忍得下他来!”
这要是把小公子拖进去怎么办?我可怎么跟萧将军交代?瓯子没了思绪,脑中却半点主意都没有。
殿中,瓯子才走,萧允再回头去看杨泽,却差点惊叫出声来。
那苍白透着青的脸上,方才还闭得紧紧的双眸此刻竟然睁开了,眼中竟然还颇有神采,半点昏迷中的迷惘都没有。
毕竟喜还是大过惊,萧允怔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握着杨泽的手都是颤着的,已然是激动地语无伦次了:“阿泽,你、你怎么醒了?你不是昏迷……噢噢,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我、我去叫太医!”
“慢着!”躺了许久,浑身骨头都是散的,杨泽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不能被自己支配了,他勉强撑起身子去拦萧允,还没撑多一会儿便摔了下来,一下跌在没走多远赶回来的萧允怀中。
萧荣环了他的腰,缓声说:“你要说什么?别着急,你才刚醒,什么都还没好。”
杨泽仰起头看他:“你没有奉诏就进宫了,现在殿中还是空无一人,你就这样出去了,给人看到,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萧允听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偷偷进来的?”见杨泽不语,他就差没失声喊叫了,“你、你早就醒了?那你为什么要装晕?”
杨泽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见他。”或者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自己爱了半辈子的人,一直感激的救命恩人,为了爱恋和恩情而一直听从他命令的人,到最后来,竟然才是自己真正的仇人。
自己的一辈子,家人的一辈子,都是被他毁掉的。
萧允不解:“我听说陛下很尽心地照顾你,你怎么反而不想见他?”
“我说不清,但是我现在想要……”
“你想要离开朕?!”魏休音闯进紫宸殿的时候萧允和杨泽都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自然也就没有分开。
以至于魏帝死死盯着他们相互接触的姿势,恨得头顶都要冒烟,刀锋一样锐利的目光一刀刀杀着萧允,咬牙切齿地对杨泽道:“朕守了你这么久,只能等到你这句离开吗?你让朕等了你这么久,醒来,就为了给朕看现在这个场面吗?”
杨泽这才发现自己和萧允现在的姿势是又多暧昧,急忙直起身,却又因无力而再度倒下,可这一回,他埋首在龙袍上龙涎香里,浑身都战栗起来。
杨泽没办法站立,魏休音便抱着他径直坐地上了,身体被温暖团团围住,耳边鬓角全都是熟悉甚至是期盼着的炽热气息。
已经是半壁江山之主的男子的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地颤抖,他说:“阿泽,你终于醒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杨泽的泪水便从眼角滑落,心无法抑制地跳得猛烈,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
即使在抵触,再提醒自己其他什么,这一刻,杨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和语言:“陛下,我醒了。”
“你醒了、你醒了,阿泽你终于醒了!”天子的声音哽咽着,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好像是因为太不可置信而要重复提醒才能让自己相信。
杨泽抱着魏休音的身腰,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里,泪水滑下,渗进锦衣绣缘内。他不想想其他,什么都不想,这一刻,就让泪水去表达一切,不管明天他们是否别离。
然而,承受着魏休音的温柔太久,久到杨泽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小侍奉的这个主子是一个怎样暴虐的人。
对于一个胆敢染指自己枕边人的人,魏休音会怎么样做。
于是在怀抱着杨泽展露温柔的时候,魏休音看向站在床边试图再次抱住杨泽的萧允,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道:“果然是将门虎子,果然是敢做旁人所不敢做的事,碰寻常人不敢碰的人。”
萧允对上他的眸,却是丝毫不怕:“我来看阿泽完全是出于我们往日的情谊,哪里又半分苟且在?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意冤枉人!”
“君之之交还会有情谊在?萧小公子果然是非常人!”
萧允让他的强词夺理气得说不出话,只甩下一句话:“那你想怎么样?!”
魏休音等得就是他这句,呼喝左右上前:“来人!把萧小公子请到西殿暂住!”
杨泽抓住他的手肘,“不要!子诺真的只是朋友,他真的只是来看我的而已,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你已经忘了,你是我的人了?”魏休音盛怒之下,连帝王的自称都忘了。
“你要我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告诉你一次,你是我的吗?”冷冽如腊月寒风的声音让杨泽浑身一紧,往日痛苦的记忆涌上来,酸楚和细密的疼痛立刻在胸腔蔓延。
他握紧了魏休音的肩,身体向旁一倾,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第十三章 落红满地归寂中(3)
眼望着宇文焘带来的不足两万的人马渐行渐近,几乎和顾朝曦并辔而行的崔雪麟突然回过头和顾朝曦说了件与眼下没有关联的事情。
“今早出发前我收到建邺皇宫的消息,萧荣的独子萧允已经被魏帝软禁起来了。”
顾朝曦心中一动:“这不是才牺牲了一个冯卫老将军,你怎么还能得到什么消息?——你们父子两代究竟在魏安插了多少人?”
崔雪麟才扬起嘴角,却又为顾朝曦下一句话而冻结了笑意。
顾朝曦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在魏国安插棋子,难道就不怕魏国也在定南军中甚至朝堂上安插棋子?”
被质问的人看了他一会儿,回过头看了眼逐渐清晰在视线里的军队,忙里偷闲般地回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没和我说句好话,你对我到底是有多少不满?”
“你……”自己不过是事实说话,怎么反倒论上个人恩怨上来了?顾朝曦怒目圆瞪崔雪麟。一时激动得没注意,怒时手一抬,忍住再一落。
崔雪麟的马和他的马只差半身,他手上的马鞭不重不轻地偏巧打在了崔雪麟的马屁股上,那良驹长啸一声,前蹄一扬,直奔往前就是好几丈远。
马背上的主人也是给坐骑突如其来的行为一惊,好在他戎马生涯惯了,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几下就勒住了马,当下折身回头,敏锐地把目光锁在了罪魁祸首身上。
顾朝曦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原来是拿着马鞭的。
“咳……”面对崔雪麟有意无意扫过的暧昧阴郁眼神,抬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掩饰性地把□的马往旁边赶了赶,免得和崔雪麟正面对上,心中为自己找理由:他还没恢复骑术多长时间,在马背上坐得久了了,一时往了马鞭这个东西了而已。
“让崔元帅等急了吧?老夫有愧于心啊!”宇文焘老远就看到崔雪麟一行人在襄州城门下等候了,走到距离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又看到崔雪麟策马出列,怕走得慢了让人家误会自己傲慢,急忙也是一策马,赶了上来。
看到宇文焘上来了,崔雪麟自然也就不得不先放过顾朝曦,先和宇文焘寒暄客套起来。
顾朝曦大松了一口气,转而想要溜,又见周围的宋纯王世伟等将领逐渐往前去和亲近宇文焘,他顺势后退,向一边靠在大树旁睡得正香的墨书而去。
在树前下马,把墨书摇醒,墨书看到他,还睡眼朦胧地问了句:“表少爷这么快就走了?玥姑娘没留您吃饭么?”
墨书说的玥姑娘是京城西市声声楼的头牌,顾朝曦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去声声楼,和玥姑娘是知己好友,每次顾朝曦一去,玥姑娘必定要留自己吃饭,但顾朝曦一定固辞不应,墨书在门外等着,必定睡着,醒来必定问这么一句。
这是又想起京城了……顾朝曦再心中轻叹了口气,直起身把手中的马缰塞到逐渐清醒过来的墨书手中,“这里是襄州,没有玥姑娘,只有月亮,你要是想吃饭,就和我回府去。”
墨书打了个哈欠,迷糊地往右侧一扫,这不扫不知道,一扫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哇!京城的援兵来了!”
顾朝曦生怕引起那边人的注意,瞪着他斥道:“叫什么?这两个月在军中还没看够士兵么!”
墨书看了看,在把眼神转到顾朝曦身上,带着不解问:“表少爷,你不是和元帅一起来的么?他都没走你为什么要走?”
顾朝曦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围着宇文焘的那一圈露出一个口来,崔雪麟在马上侧身而坐,马鞭朝顾朝曦的方向一指。
顾朝曦僵住了,又见宋纯和王世伟也含笑着说了些什么话,而倾听者宇文焘拈着长须,边听边点头。
在他们眼神一众示意下,顾朝曦走不成了,还得自投罗网地往回走。
顾朝曦过来之后崔雪麟自然是不会提起方才小小一段摩擦,而是端着一脸正色对宇文焘道:“宇文将军,崔某远离京城多年,在军中粗野惯了,若是日后有什么礼数不周到的地方,还烦请您见谅。”
“至于援军与定南军的整合和登记造册,就交给出云你了。”这句话一下子从宇文焘身上跳到顾朝曦身上,让后者不由为之一愣。
崔雪麟未经人家同意,还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