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花即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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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用力挣脱开了。
我虽然很善良,从不想真正的去恨谁,可是我也会生气,也会因为谁而不快乐。我又不是一块软绵绵的海绵,不是你想蹂躏就蹂躏的。
扶着床,扶着墙上的栏,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明夷见状立刻从屋里的柜子里拿了毯子,跟在我的身后,每看我摔倒了,就很迫切的上前来扶我,但我都很坚决的拒绝了他。
常人只用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从屋里走到外面,而我竟用了整整三个时辰。
明夷不焦不躁,没声没息的守着我,就好像很害怕自己发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响动,我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只要他不来碰我,我也不想管他,其实也是没有力气去管他。要跟你就跟吧!
到了室外就再没有什么栏可以让我扶着分担我的力了。才独立的走了几步,我就倒在了雪地里,浑身没了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了。屋里很暖,屋外的雪地却冷的出奇。
我本来就没有穿什么厚实的外衣,这么躺在雪地上,直冷的发抖。
突然,一条柔软又厚实的毯子把我裹了起来。
明夷把我抱起来,自己坐在地上,又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怀里。暖气立刻从他那里传了过来,不一会便温暖了全身。
除了雪落之声和我们两的呼吸声,我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响。我再没有劲把他推开了,只得任由他抱着,也享受着他的怀抱。
他直到见我的脸上出现了红润,才对我说到:“蔚煌,听我说好吗?”
第一次,给我取了名字之后,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叫我。
我静静的蜷在他怀里,他慢慢的把一个一个的字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有点艰难,又满是忧愁和伤感。
“对不起,我不该急于求成。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妄为。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急你。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故意冷漠你。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失望。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人留在雪地里。我错了。原谅我。”
“对不起,我不该……”
我用手封住他的嘴。
这个人柔美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这个人身上淡淡的幽香;这个人一贯的温柔;这个人自始至终的关心和支持,早就把我的心勾了去。
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住在我的心里,怎么也赶不走了。
现在我重新会到他的怀抱,重新感到他的温暖。
不是你对不起我,是你该原谅我,原谅我当时的放弃。
我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听我的命令了。我望着他的脸,那张我熟悉而华丽的面容,现在却因为我而变得如此憔悴不安。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就像是一辈子没哭过似的,把所有的伤心,所有的欲绝,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所有的愤怒都哭了出来。
他把我的头抬起来,细细密密的吻干我的泪。“我发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让你落一滴泪!相信我好吗?”
我使劲的点着头,以前所有的一切,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只要能和眼前的人在一起,只要能永远得到他的温柔,安慰和保护,以前所受的苦又有什么值不得的呢。
我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唇舌,回应着我所能回应的一切。
我告诉自己,这个人,我一定不放手!
[无情花物语:第十章 对自己好奇]
人只能认命永远躺在床上的时候,好奇心是会随着死心绝望而烟消云散的,但若有朝一日能恢复的如从前一般能脚踏实地,那又自是另一番景致了。
当前,我最迫于想知道的是自己现在的面容如何,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破相。
既然我已经可以行走,那摸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出这山谷!我可不想成日带着面纱或什么金属面具在外逍遥。我不能没脸见人啊!
没有铜镜,没有可倒影的清水,没有一切可成像地东西,也听说过从别人的眼睛里也可看见自己的样子,但是实施起来才知道,难,难,难。
我现在的身子已比从前大好了,所以灵儿再不会抬头直视(恳求)我了。那天我有意抬起她的下巴,想从她眼里看看我的样子,居然被说的我好像要调戏她一样。
明夷呢,我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要直视他的眼睛,我就会情不自禁的脸红,就会心跳加速。
其实自那夜之后,自我两接吻之后,每每见到他,我都会有点紧张,有点莫名的拘谨。一想到我居然那么热情的和他接吻,我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实在丢脸的很,有时真是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才好,免得如此狼狈。不过这也只是气头上想想而已,若他真有一日不来我眼前露个脸,鬼知道我会成什么疯样,会发什么烂脾气。
哎,我到底是遭了什么罪,难道上辈子欠了他,必须这辈子来还?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我必须到这宫里其他的地方转转,去碰碰运气,找一面镜子。
这样也可解我心中的另一些疑惑。
我房里有三颗夜明珠,颗颗硕大无比,都是极品,价值连城。这样的稀罕物,能有一颗已实数不易了,何况三颗,而他们居然能这么放心的放在我这个“外人”客房里。
还有那些珊瑚、屏风,古瓷,甚至那喝茶的茶具,哪一件不是一出手就可小富小贵的过一辈子的物件儿,可居然都被这么随意的放置在这儿,就像是没什么可紧张的平常之物一般。
赦宥,有如此之高的医术,能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还能让我再站起来了,世上能有此神力之人,数也数得出,何况还是一宫之主,可是我就是猜不出他的身份和在江湖上的地位。
虽然我总是抱着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思想在过日子。但好歹自己过去也是一庄之主,江湖常识还是有点的。
看来,要知究竟,还得一探甚至几探才能知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灵儿总是喜欢跟在我的后面,每次看我多走了几步就会说什么“公子刚刚复原,还不易过渡劳累走的太远之类的话。”当然这些话也不错,可过渡关心也就难免有监视之嫌了。(希望这又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下了几日大雪,今日总算放晴了。
早晨醒了还不曾起床,明夷就过来了。看我还躺床上,对我说:“本来打算和你一起赏个晨雪的,你既然没有起来就再多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有些事儿,可能待会儿都不能过来了。还有,等会儿灵儿也要离开一阵子,自己照顾自己可以吗?”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啊!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既然灵儿也要走,正好可以到处看看,找些线索。
我拼命的点头。你们走吧,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好的逛逛。
明夷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刮了一下我的脸,又说道:“不能逞能,你现在才好了一点点,不可以到处乱走。等你再好一些,我会带你慢慢转,慢慢看的。”
我就知道我所有的想法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他帮我理了理被子,又说了些话,最后吻了吻我的额才再灵儿的再三催促下不舍的离开了。
看来他们今天真有什么事儿,这可是我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无奈的点头和强烈的好奇心比起来算不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等灵儿一走我就可动身了。
[无情花物语:第十一章 明豫]
待明夷走后,我假寐片刻,漫不经心的起床,让灵儿服侍我更衣、洗漱。细细的吃了些软粥,到外面赏雪也只不过片刻就回房了。
吃过药丸子,自坐在躺椅上休息,缓缓地闭上眼。灵儿见我躺下休息,替我盖了层毯子,又过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磨磨蹭蹭,听着完全没有了动静,才提脚出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这样像贼。不盗宝物,只探情报,只想满足好奇心的贼。
出门向西是到花园,遂朝东慢慢走去。不过多时,朝北又多生出一条岔道,只得先记下了,然后继续沿着原来的方向朝下走去。
一直没见有人,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走廊两旁也有些屋子,可都没有我要找的东西,而且都布满了灰尘,直到走到了最尽头的一间。
推门进去,屋子较小,虽整理的干净,但看得出早无人住。茶壶中无水,也没见放有多少常用之物。只一床、一桌,一镂空雕柜,一梳妆镜台。
镜子!终于找到了,为什么明夷就不在我屋里放一处呢。
走到镜台前,却迟疑的不敢用眼看镜子里面的人。
也怕,怕万一,怕如果是真的,怕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虽然相貌不能代表一个人的一切,但是又有哪个人会完全不在乎呢?就算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但眼见是一脸凶相,又有多少人会信任、与其交往呢?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又有几个人看见比自己情人漂亮的人儿不见异思迁呢?
自小,我也因自己的相貌烦恼过,用父亲的话说“哪有男孩子长的如此阴柔俊美的”。
也曾有过无数的“无赖”人士,不分男女,不管我喜欢不喜欢,看着就想对我又是搂又是抱,或者拉着我的手就不想放开,如同丝毫不知正人君子的礼数为何物,丝毫不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有失体统一般。还有甚者,强迫我跟其归家,几次都被误会的以为我被绑架了。
渐渐长得大了,跟父亲习武,也是为了自保,不给家里多填麻烦,小小年纪就将那套家传鹤舞剑法炼得出神入化。
父亲见此,认为我大有前途可为,传了家法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