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巨子by:七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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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宴站在靖国公府外的风中凌乱,觉得自己要被坑死了,这个云栩嘴皮一翻就能卖了他。
云栩从刘府出来,陶宴横手一拦:“赵王爷。”
云栩看着陶宴等他说话,陶宴试探开口:“昨日下官所言,王爷以为如何?”
云栩茫然道:“陶大人的意思是?”
陶宴道:“陛下如今身体已无大碍,王爷只当是下官胡言乱语罢了,这也是陛下对臣的交待。”
云栩看着他,笑了一笑:“本王也是这样想,陶大人不必担心。”
陶宴没能试探出个所以然,然而云栩衣袖飘飘去了。
回到府中,下人送来饭食,陶宴无心取用,和衣而卧,思考着一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走,还是不走。
洛阳不是久留之地,他算是看明白了,权势斗争你死我活,先一个段荣再一个刘静,这期间已经有多少士人殒命。
功名利禄诱惑人,多少好汉在这上头栽了跟头。
他从十四岁出了陇川到洛阳,至而今二十四岁,几番官场沉浮,最终仍旧功名事业一无所成。甚至几度显些丧命。
空老了十年心事,枉负了少年青丝。
陶宴感慨啊,这么混下去,这一辈子又能如何。
跟着个没有前途的小皇帝,跑不脱甩不掉,无所作为,前途未卜危机重重——迟早陪他送死。
陶宴冲到柳亭府上,想问他借点钱,万一要跑路,顺便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满头大汗杀进去,却撞着柳亭在干好事,压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玩意儿光了屁股行的正酣,呻/吟喘/息声破耳,陶宴瞎了狗眼,郁闷骂道:“你他娘大白天的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啊!”
柳亭还嫌他打扰自己好事呢,一时又停不下来,卷了被子给下面那位脸挡住,气喘吁吁:“你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
这他娘的什么狗屁朋友,陶宴打道回府:“我谢谢您了!”
陶宴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爬起来,两眼无神,小厮给他擦了脸,陶宴发了好一阵的呆。罢罢,要走的话也得先上宫里给小皇帝打个招呼,于是无心用饭,只沐浴更衣后,又疲惫不堪的往宫中去了。
刚进殿就给当头一个茶盏朝脑门砸来,陶宴吓一跳,探手一抓攥住,云暧赤脚穿着单衣,在床边跳了脚的训斥太监,急的满头虚汗。陶宴急忙放下淋漓的茶盏,冲过去给云暧拦腰抱住:“陛下,陛下,别置气,保重龙体。”
那两个太监给云暧换衣服,平白无故不知怎么就招的他大怒,见到陶宴如同找着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磕头求饶。
陶宴呵斥了打发下去,给云暧抱住安抚。
云暧给他搂着抚摸了一会,陶宴又服侍他换了衣服擦身,净脸洗漱,云暧沉默的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摆弄。云暧给他搂着抚摸了一会,又服侍他换了衣服擦身,净脸洗漱,云暧沉默的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摆弄。
陶宴一面给他喂汤药一面笑:“陛下这是离不得臣左右吗?”
云暧不答,只是闭上眼往他胸口埋住头。
陶宴心中一动,陡然大亮,眼睛转了转。
试探道:“陛下,前日臣父亲来了家书,让臣回家去。”
云暧抬头睁眼:“回家去做什么。”
陶宴笑说:“臣虽然出身卑微,家世却也是陇右大族,也是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商人,臣少小离家,虽然无所成事,回家去混的三亩薄田,度日也勉强了。”
云暧皱了皱眉:“朕不曾听说陇右有陶姓的大族,你父亲是?”
“臣随母姓,父姓是高氏。”
云暧微讶:“高氏?高氏富比王侯,在大庆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你有父兄如此,又何需到洛阳来谋这不值钱的功名?”
金万两银万两,到底是商人出身,身份卑贱,哪里有资格跻身上流呢?
陶宴道:“臣是母亲一汤一粟养育成人,高家纵有千金富贵,却也落不到臣的头上,臣当初拜别母亲来到洛阳,不过也是不甘受嫡母兄长的白眼,想争口气罢了。”
云暧道:“那你现在既然没争得口气,这么回去,不是更给你娘丢人,更给你兄弟们耻笑。”
“到了臣这个岁数,也只得认命。”
云暧嗤笑:“什么认命不认命,你才多大年纪。”
陶宴严肃道:“再晚了,回家老婆都娶不到了。”
云暧道:“你还想娶老婆?”
“臣自然想。”
云暧不屑的笑了:“陶长絮,朕看你见着男人骨头都要酥了腿都要软了,就你这德行你还想娶老婆?莫要跟朕说笑。”
陶宴心说这个小混蛋!明知道老子见到男人就腿软,宁愿光棍死也不想跟女人搞,还非得让老子娶赵王的闺女,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是火坑还硬把我老陶往下推,你还有脸说这话?
“那也得生儿子传宗接代不是。”
云暧懒懒道:“你生不生儿子朕不管,你若不同意于赵王的婚事,朕也不逼迫你,不过你别想离开洛阳,你要是敢脚底板抹油,朕就是死也得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段。”
陛下……您这是何苦……
陶宴仍然老着脸:“鲜小公子不是还在,还有张合将军,赵吉将军,臣这朽木粪土之躯,纵使想为陛下效力……”
云暧打断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陶宴眼睛眨了两眨。
小皇帝说陶大人跟鲜大人跟张将军不一样。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有意思了!
小皇帝将鲜公子还有那位张将军,那是视为手足臂膀啊!绝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深情,现在小皇帝这句话,将他陶宴同这两人平起平坐的比较,还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这话能是普通的话吗!
啊啊啊啊啊!
简直太超出陶宴的心理预期了,他本来是想试试凭皇帝对他的感情和信任,如果刘静真要杀他,云暧会不会把他当云崇一样放手做人情。现在看来,云暧绝对不会。
不但不会杀他,而且一定会护着他。
陶宴完全没想到他在小皇帝心里的地位竟然能和鲜侑或者张合两人比肩,而且还“你跟他们不一样”,简直太太太……
陶宴不怕为这小皇帝把自己命压上去赌,只怕赌的不值得。自己押了命,跟着小皇帝图不得名图不得利,就只能图个情意了,要是小皇帝转眼就把他当龟儿子卖了,那他不是搞笑呢么。
云暧这句话,几乎让陶宴有点受宠若惊。
陶宴见好就收,再不多嘴,也不提他老子叫他回家了,趁早逃命的念头也打住了,只要小皇帝不卖他,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目前还是可以很安稳的,甚至,他可以有胆子放手行事了。
其实他一直最担心的情况是云暧既想利用他,又不信任他。
陶宴看这个小皇帝真是越看越美,简直想亲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
陶宴坐在琴案前抚摸着云暧的琴,何鸾捧着药盘往内殿去。
陶宴突然问:“何大人,陛下平日里,都是在哪里留宿?”
何鸾没想到他问这个,愣了一愣,答道:“陛下隔几日会去寿阳宫,平日里都呆在延春殿。”
“皇后那里呢?还有萧氏?”
何鸾笑:“陛下宠爱孟贵嫔多一些。”
陶宴心知他这是客气话,按陶宴的观察,云暧实则从来没往皇后或者萧氏宫里去过,就是连孟贵嫔的寿阳宫去的也不多。
可是奇怪了,究竟是谁能给云暧下毒,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陶宴半月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这个必然不是能立即毙命的毒,应该是慢性,一点一点耗垮人的身体根基,既是普通的银针验不出来,到最后发作要了性命,也不会让人怀疑。
如果是这样,云暧会突然病重又解释不通。因为这样一来,谁都能看出有问题,明显是引了人怀疑,跟下毒者初衷不符。
何鸾见他摸着琴出神,颔首转身要去,陶宴又抬头:“现在喝的什么药?陛下刚才不是才吃了药吗?”
这会已经是深夜,陶宴留在宫中未出,见这时辰还喝药有些纳闷,何鸾解释道:“陛下睡眠不好,夜里要吃了药才得休息,否则睡不着了,又要吵着头疼。”
陶宴疑惑了,云暧才多大年纪竟然得这个病。
“陛下失眠?我怎么不知道?”
何鸾道:“还不是愁的,当初汝南王出事的那会,陶大人也不是没看见。陛下在许昌宫就有的这毛病,张将军怕他寂寞,才给他弄这些琴棋书画的玩意儿白天晚上的消遣,都成习惯了。”
陶宴看着那漆黑的药汁连连皱眉:“这个到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症候,哪至于拿药使劲灌的?没病也喝出病了。”边说边站起来,从何鸾手里接过漆盘:“今日交给我吧,我去服侍陛下。”
何鸾莫名其妙,他这话说的可够古怪的。
陶宴看他愣着,道:“何大人?”
何鸾回过神来连忙道:“是。”
陶宴补了一句:“药方是谁起的?”
何鸾再次摸不着头脑:“……太医院……王恕……”
陶宴点头,何鸾施礼再拜,敛了身退下,陶宴捧着漆盘,揭了帘子进去,转了个弯儿将药倒进了花盆,换了桌上放凉的酸枣茶端过去。云暧自己捧着碗喝,发现不是药,也没说什么。
陶宴看他低垂的眼睫毛,那少年面孔还秀气的不堪,苍白面颊上点染着眉目如墨画。
陶宴怪想不通的,小皇帝怎么长的这么好看,这么招人疼呢?
他突然好奇心大增:“陛下觉得,孟贵嫔如何?”
云暧道:“还行。”
陶宴笑:“什么还行?”
云暧斜了他一眼,陶宴猛然意识到自己笑的有点太□□,连忙收住,拿手绢给云暧擦嘴,服侍他躺下。
小皇帝那一身皮肉光滑水润的,陶宴解他衣服,脱他裤子,浑身上下怎么摸,小皇帝也不反对,由得他摸。陶宴心知这小混蛋心思奸诈,是在把自己这么个堂堂男子汉当太监使,然而如此香艳的诱惑陶大人哪里抗拒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