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诱子-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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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外证明书坊与府邸是苏若白自愿给他的抵押物,他几乎是天天带著这张纸,更将这东西视为重要的宝。
他曾想过苏若白可能会用哪些方法来拿走这张纸,可怎麽想,就是没想到会是由任如夏来替他讨回这东西,且用著威胁的方式来讨回。
看著他掏出的纸张,任如夏总算松开揪住他衣襟的手,但刀子仍持续架在他脖子上,再一把夺过那张薄纸。
只短短地看了一眼,他就把纸张放入怀里,阴寒冷漠的眼在看著他好一会儿,才收起刀子,转身离开迎月楼。
一直在旁冷眼看著一切的杜平一,见状後立即追上前。
即使知道他们俩对彼此的心思,他仍希望自己还有些许机会,只是……不否认,在解开任如夏的误会时,他内心有股难以言喻的舒坦,更在看著任如夏讨回那张害人不浅的纸张时,内心的喜悦同样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整件事,总算彻底地落幕了,现在就看苏若白是否愿意原谅他。毕竟,他强迫地要了他,这可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轻易解决的。
出了迎月楼,任如夏急著就想去找苏若白的人,可走没多久,也才想起苏家两父子早离开了原本的住所,现在去了哪他完全不知。
思及此,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後方跟著他的杜平一。「再帮帮我吧,告诉我若白在哪。」
杜平一沉默不语地回视他,下意识摸了下放在怀里的小东西,宽松的心顿时再一紧。
罢了,既然自己的心意得不到回报,那他就好人做到底,成全他们吧。
心痛地做出了这决定後,他将手探进怀里,拿出一块断成两半的翠绿玉佩及一张印有图样的纸张。
「这东西,是若白特地为你准备的。」
任如夏闻言一怔,垂眸看了看,半刻後伸手接过,低头仔细地看了看,不难看出这断成一半的玉佩上面写著个夏字,摊开纸张一看,纸张上印著个圆形图,图中有个庆轩二字,且为求特别,这图还分成了两色。
「这是……」
「这是若白要给你的东西,你们两起争执的那天,正巧是你的诞辰日,为了感谢你替他做的事,他特地问我你的诞辰日在几时,想把这两样东西在那天拿给你。」只是没想到,突然冒出个麻烦事,才搞成现在这般。
看著手上的玉佩,任如夏心蓦地一震,抬头愕然地看著他。「这……他完全没告诉我这件事……」
「想给你惊喜,又怎能提早告诉你?为了不让你发觉,他甚至还想藉由小安来交给你。」
低头再看了看手上的两样东西,再抬起头时,俊颜上已满是懊悔。「这……」
「他们父子两就住在京城最西边,但我想你现在还是别去找他们,有什麽事,等明早清晨後再去谈。」
※※※
那一夜,任如夏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迎月楼的人怕惹上麻烦,不约而同地当作没看见这件事发生,有心阻挠的涂荣丹则一度想把官员给请来,好让制止任如夏的胁迫,但在行动时,却又担心不成事的丁逸会将他出主意的事给说出,最後很有可能演变成他让官府的人给抓走,遂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拿著赌上性命威胁的事最终就像从未发生,也在他的命令下,丁逸隔天便收拾著所有家当,带著邓水馨离开现在居住的苏府。
这看来棘手且难以解决的事,竟如此轻易地解决,不只旁人难以想像,就连任如夏自己也没能想到。
帮苏若白抢回所有的一切,是他一直在想,也不停在做的事,只是他用的方式太过温和,至少比起他的胁迫方式,自己的手段要来得君子许多,只是,若他知道自己用这种方式夺回书坊,肯定会不高兴吧?
幸好杜平一待他还不错,乐见他们俩和好,一大清早,便亲自带他前去苏家父子暂住的地方。
直至这时,他才彻底的意识道自己真的很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却仍让忌妒与误解给彻底地掩盖住内心底真正的情绪。
不过,既然误会已解开,最重要的,便是得先和他好好的道个歉,恳求他原谅自己,只要他愿意,之後的一切好说。
想归想,他却不认为自己会轻易的被原谅,只要光想起那日他泪流满面的模样,以及双腿间布满鲜血的怵目惊心画面,都让他懊恼後悔不已。
这些都让他难受,让他完全不知该用何种方式来求饶,更让他猜测著苏若白会不会愿意再见到自己。
说不定他一看见自己出现,会拿著扫帚把自己赶走也不一定。
哀,这叫自作自受吧。
相夫诱子【六十一】
虽可能得冒著被赶出门的险,但他不在意,说什麽缠他缠到他愿意对自己说出原谅的话不可。
他一直知道,与苏若白的感情自己是属於投入最多的地方,但他不是很在意,就算他是最多爱的那个又如何?正巧若白属於不擅表达的人,他说不出口,无法表现出来的情意就由自己来表达,只要他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就够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是朝这方向来进行,还以为天生木讷的他,自己得再多花点时间才能打动他的心,可没想到……他对自己早有了感情,从这精致的玉佩来看,玉佩面上除了雕刻了夏字之外,还多了些许花草来点缀,那个夏字,他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字,肯定是他写下来交给雕刻师父,才能把他漂亮流畅的文字给刻在上面。
除了玉佩令他讶异外,最让他想像不到的,还是书坊刻印。
现在所有的书坊在印制完书後,都会在内页最後一夜的地方印下该书坊的印章,有大有小,有朴实有精致,渊庆书坊的印章则简单明了,而轩香书坊的则有著苏若白的字,属精致的一种。可庆轩书坊的印章,几乎要比他自己的轩香书坊来得好,除了雕刻的细致外,还用成两色来刻印,看得出他为了这象徵性的印章,耗费了多少苦心与时间。
难怪有段时间他不准自己接近他,就是想瞒著这件事,想到最後再给自己一个惊喜。
如果他对自己没心,又何必为了自己做这些事?就算他是为了两人的庆轩书坊而下这苦心,那这玉佩呢?又该做何解释?只是单纯地想以此来谢谢自己吗?
他可不这麽想,在他看来,他对自己已有了情,但还只是处於不自知的状态,等到他彻底地了解了,肯定会大方地接受自己。
既是紧张,也是期待地来到城内较偏僻的西方,从四周的建筑就能看出,住在此处的人最多是些平民,没任何达官贵人出入此处,也难怪杜平一会帮他选择留在这。
这里没太多人认识苏若白,就算认识了,也不知他的身分,肯定能让他与小安度过平静的日子。
不过,想到他目前以写信来为生,多少令他感到心疼。
他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就已经对苏若白地舍弃一身好本领而感到不舍,现在所做的事虽比在客栈来得好,但仅只是写字,多少还是浪费了他的才能,如果他愿意在与自己合作就好。
无论渊庆书坊或庆轩书坊是否都在,他希望,为了两人而成立的庆轩书坊能继续存在,两人也能继续的合作,若能进展到下一步是最好了。
连续绕了几个弯,他们两总算抵达目的地。屋内的大门敞开著,只需远远一就能看见屋里的人在做些什麽。
不敢太过靠近的任如夏,看见苏若白将苏元安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手里拿一只大碗,似乎在喂小安吃东西。
父子两彼此依靠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只是他没记错的话,小安早上都会吃些清淡的包子,可现在怎麽看起来却像在被喂著喝下什麽东西。
「进去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再来,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杜平一忽地到,与他同样望著屋内的父子两,眼中是满满的情意。
喜欢上苏若白,是他怎麽也料想不到的。
自从他娘子重病逝世後,他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照顾儿子与书坊上,从未想过再讨个妻妾进门来照料自己或管理杜家。可没想到,在遇上苏若白後,他平静的心开始起了波澜,因他而浮动了起来。
他承认一开始的确难以接受苏若白,甚至称得上不喜欢,一度无法理解任如夏怎会找上他,并说出一起合作的话。但,在与他真正的相处过後,这才渐渐了解他的为人,对他的印象也才彻底的改观。
他的温文儒雅,是让人亲近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真正让人放下感情的,则是因为他的才能与执著。
从单纯的敬佩,到无法从他专注的神情上移开视线,这才彻底的了解原来自己已对他放了感情。
只可惜……这段情他得不到任何回报,不过,与其让他勉强的和自己在一起,倒不如看著他能和心上人快乐的相处在一起,这比什麽都来得重要。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著屋内的父子两,半晌,任如夏举步往前,紧握著从丁逸手中拿回的给予约,不发一声地直接走进屋内。
一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让苏若白直觉抬头往门外看去,这一看,身子蓦地僵住,拿著药碗的手不住地颤抖了下,碗掉落在地,应声而碎。
任如夏!?
震惊之馀,他抱著儿子慌忙地站起身,往後退了好几步,想避开这个男人。
他怎麽突然来了?怎麽会知道他在这?他还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碰面,除非刻意而为。
说不出半句话的苏若白,只能不停瞪视他,被他抱在怀里的苏元安也睁著大大的双眼,很用力地瞪著他,小脑袋瓜里想著的全是他曾欺负爹爹的画面。
无论他曾经待自己有多好,他害爹爹哭泣是事实,他绝对是站在爹爹这一边。
看见他刻意地闪避自己,任如夏不免露出抹苦笑,但仍面色温和地走近两人。
他一来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