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诱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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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一抱住爹亲,苏元安便不停放声哭泣,内心除了满是欺骗他之後的愧疚外,也有对他的担心。
他还病著呢,怎麽突然跑出来找自己了?如果病情不小心加重,那该怎麽办?
苏若白本欲责念他不该独自一人跑到这麽远的地方,可一看见泪流满面的小脸,便不忍再骂,只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轻哄「小安乖,没事了,爹来带你回家。」
「不能回家……」哭泣声顿时止住,埋在他颈肩的小脸抬起,看著他哽咽道:「还不能回去,要找大夫看病。」
「大夫?」苏若白怔了下,以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道:「你跑出来不是为了买吃的,是为了找大夫,是吗?」
苏元安再次拢起小小的双眉,静默半刻,愧歉地点点头。「嗯……爹爹对不起……」
没料到会是这种回答的他,只笑著抚了下他的头。「没关系,爹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以後可不许再这麽做了,知道吗?」在越找越远时,他一度以为他的小安就这麽走失,幸好找到人了。
在不远处看著这一切的杜平一除了内心感到震惊外,几乎无法再做任何思考。
他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消失近半个月的轩香书坊老板苏若白,可那身粗布衣裳与近乎落魄的模样,让他对自己的笃定产生怀疑。
在印刷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富商世家,绝对不会用现在这模样出现,就算再怎麽节省,门面这种事可马虎不得,毕竟身为当家的还得亲自外出接洽书商,若穿成现在这模样,甭说书的内容是好是坏,在还没踏进书商家门槛,就先被当成乞丐给轰走了。
这一切他越想越觉得不单纯,难不成这一切与与他消失半个月有关?
听任如夏说,苏若白已经不在亲自接洽所有的生意,可轩香书坊仍持续经营著,若不是由他来出面,那会是谁?
诸多疑虑不停在他脑中盘旋,纵使他有想问清楚的冲动,却因自己属於渊庆书坊一员的关系而不得不放弃这念头。
两方一直处在对立状态,若自己突然上前询问定会引起他的戒心,可能还会误认自己心怀不轨,想套出什麽话。
他站在原地多心地想著,与他完全不同心思的杜少惟可就没这麽多心眼,依著自己担忧的心来到苏家父子身旁,眉头微微拢起,一双眼直盯著苏元安看。
「这整件事肯定有问题。」
略为低沉的嗓音蓦地从身旁传出,杜平一转头一看,发现不知出现多久的任如夏就站在自己身旁,与他相同地看著前方不远处的苏家父子。
杜平一看了他一眼,再把视线看像前方。「是哪出问题了?他现在看起来就像陷入落魄的情境,可轩香书坊依旧持续营业,怎麽看都不该变成他现在这般模样。」
「要是换了主事人,就有可能。」话一顿,任如夏把手中才刚拿到的书籍递至他面前。「今早我去和王老爷洽谈一整年的进书量时,轩香书坊的人突然到来,你猜我看见了谁?不是苏家的人,而是他们唯一的雕刻师。」
杜平顿时一怔。「雕刻师?他去做什麽?」
「去向王老爷介绍你手上那本书,据说他们今年主推这本,有自信能引来不少人购买。」
「介绍?」他在怔了怔,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本子,再向前方一大一小的两人。「这是书坊老板该做的事吧?一名雕刻师怎能插手?」
「怎不能?在我看来,现在的轩香书坊已经易主了。」语毕,慢步往苏家父子方向走去。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毫无预警之下,那次强硬送他回京城的路上,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可那时间所发生的事,他是怎麽都不会忘,就如两年前他所看见的那一幕,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
轩香书坊与渊庆书坊同为世袭家业,继承者只会是传承的家人,绝非一名不怎麽起眼的雕刻师。
若没算错时间,他是在自己送他回京城开始不见踪影。那时就曾听他说家中似乎出了事,可在他怎麽也不愿说出口之下,遂只好在作罢不再问下去,可没想到这一过就过了半年,再次偶然相遇就已有了极大的差异。
「不行,还不能回去,爹爹要看大夫。」苏元安不放弃地继续劝服他,甚至开始问身旁的杜少惟哪能找到大夫。
苏若白紧握住他的小手,强忍著因持续发烧所带来的不适,朝他挤笑地摇摇头。「真的别担心,这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无大碍的,」
「不行,爹爹病了好几天,要看!」鲜少显露的坚决在此刻显现出来,他一手紧拉爹亲的衣袖,一手在腰上暗袋中掏了掏,拿出两个他省吃俭用後所剩下的小碎银,递至他面前。「小安这里有钱,可以看大夫了。」
苏若白闻言一愣,诧异地看著小手上的两颗小碎银。「你哪来的钱?」就用这两个碎银找大夫?
这钱连吃饭都不够了,又怎可能用来看大夫和拿药?
「这是小安省下来的钱,要用来替爹爹看病。」
「看大夫,只用两个碎银是不够的。」悄悄来到两人身旁的任如夏突地开口说道。
两人一愣,惊诧地转头看向他时,只见他微弯著身子,满面笑容地凑近苏元安。「这钱不只看大夫不够,连买药都不可能,不过……幸好我认识个不收钱的大夫,他能替你爹看病,还能抓几天要给你爹。」
发现是自己极欲闪躲的人出现在面前,苏若白面色倏地一变,一把抱起身前的儿子就欲起身离开。但发烧多的他已无法使上太多力气,在逞强之下,脑袋顿时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就要往前倒去。
相夫诱子【四】
「苏公子!」任如夏眼明手快地稳住苏若白摇摇欲坠的身子,瞧见他毫无血色的面颊,不住地伸手抚碰了下他的额面。
好烫!
就像被烫到一般,他很快地缩回了手,俊颜上满是对他的担忧。
「爹爹……」感受到他脚步不稳的苏元安紧紧圈住他颈项,不担心自己摔落在地,只担心他病情是否加重。
苏若白连忙站稳脚步,闭上眼等晕眩感消去。
他知道有人在旁扶著他,睁眼一看,竟发现任如夏就在自己身旁,面色顿时再变了变,闪身躲过他触碰自己的手,冷声道:「多谢任公子出手相助,我没事了。」语毕,抱著苏元安就要离开。
他虽然已经和书坊再无任何关系,可毕竟两人曾经是互不相让的对手,就算再无竞争关系,也绝对不会友好到哪,他甚至不愿意再看见他,不想他看见自己现在这落魄模样。
千防万防,终究防不了命运的安排,看来老天是真想灭了他,让他就此一蹶不起,让他知道自己除了视人不清外,也有一辈子都无法打赢的对手。
他撑著身子往回家的方向走,被他抱在怀里的苏元安只能用著失望的眼看著任如夏,想著他所说的好心大夫,想让那名大夫替爹看病抓药。
他的逞强他早见识过,在荒郊那次,费了不少心思才让他愿意接受自己帮忙,不过仍然讶异在如此病重下,他仍不愿接受外人的帮忙。
想起他发烫的身体,再看见小娃儿一脸担忧的模样,任如夏心一横,上前以身挡住他去路。
「你病得不轻,还是去看个大夫比较好。」
被迫停下脚步的苏若白咬牙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低声道:「多谢任公子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用不著去看大夫。」说完,就要再次绕过他离开。
早决定不轻易放他走的任如夏立时双臂一展,除了拦住他之外,人也上前贴近他。「你都病得快晕倒了,还说什麽不用?若担心钱的事尽管放心,那大夫不会收你钱的」
「是不收我一人还是全都不收?」再看著他,眼里多了对他的怒气。「我现在还能靠自己,不需要外人帮忙!」
「你都病成这样了,是要如何靠自己?」
苏若白转回头再瞪视他,对他的话气愤不已,却又语塞地说不出半句话。
这感觉就像回到了半年前,当时他就是这麽强迫著自己,硬是让自己坐上了他的马,让他给送回来,现在则是被强迫著去看大夫。
他没道理斗不过这个人吧?好歹之前在商场上还赢过他几次,只不过从没像现在这般互动,最多就只有点个头或说上几句话罢了。
凝视他愤怒的面容好一会儿,任如夏再次抬手抚上他额头,半刻,放下手,转眼看向正盯著自己看的小人儿,淡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苏元安拢了拢小小的双眉,犹豫地看了爹亲一眼,才调回视线看向他,轻声道:「我叫苏元安。」
闻言,任如夏加深脸上的笑,轻抚了下他的头。「小安乖,你那两个碎银还在吗?」
苏元安在看了看自己的爹亲,见他未说些什麽,便直接对著任如夏张开小手,秀出紧握在手上的碎银。「这个钱真的不够让爹看大夫吗?」
「够。」一笑後,直接拿过小手上的两个碎银,道:「你爹坚持看病得付钱,所以这两个碎银就给那位好心的大夫吧。」上一次,他用的是他心急的是来逼他接受自己的帮忙,这次就用他儿子的孝心来逼他妥协,肯定有用。
苏若白见他拿走碎银,立即微恼道:「我说了我不需要看大夫!」
「是,我知道你不需要。」一顿,一手拉住他手臂,一手放置他背後,强硬地推著他往药铺的方向走。「是你儿子想看大夫,跟你没任何关系。」
「……」这家伙!又像那次一样了!
因虚弱且怀里还抱著孩子的关系,无力抵抗的他就只能被他一路推著走。
什麽叫他儿子想看病?小安无病无痛,他要看什麽病?
边走著,他边咬牙怒瞪他。「小安没生病,不需要看大夫!」
「谁说没病就不能看大夫?」任如夏露齿一笑,清亮的俊眸对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