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诱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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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喜欢过男人,他又怎知道自己会喜欢他?
「总会的。」他再笑了笑,俊颜染上一抹自信。「对你,我可是很有把握的。」
「……」
「不信吗?」他笑了笑,再一次把脸凑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在他嘴角轻啄一下。「上迎月楼的那次,我带你回家的途中,你可是一直喊著我的名字呢。」
「你胡说!」双颊莫名的泛红,在往後退一步躲开他的同时,但也不忘继续瞪著他。
望著他发红的脸,他嘴角再上扬了些。「是真的,我──」
「爹爹。」突然冒出的稚嫩童声,打断任如夏继续逗弄他的话。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门外,一人显得神色有些慌张,一人则老神在在,嘴边还挂著淡淡的笑。
那一幕,该不会被看见了吧?
苏若白恼中不由自主蹦出这句话,面色尴尬地跑到门旁抱起儿子,二话不说地直接抱著人离开。
那家伙……就不信事事都能如他意!
相夫诱子【四十】
庆轩书坊的雕版房内,诗词本的印制工作正持续进行中,苏若白拿著已雕好的木版试印及审视著,确认雕出来的字有无缺漏或出错。
杜一平也在旁协助他,美其名是帮忙,可事实上却带著不少私心,替自己争取多点和他相处的时间。
他虽和任如夏表明公平竞争,但对这公平他却有一点点的不满。
前些天在他先带著人回到苏府时,他就立刻把熟睡的苏元安给唤醒,不想让那过於主动的家伙有机会动手动脚。
可没想到在他带著孩子回到苏府,就看见他拉著人往後厢房的地方。
这里算得上是他第二个家,对於後面有著什麽,他可是在清楚不过,所以一看见人往那走,他也立刻抱著孩子追上前,好从中拦阻任如夏欲做的事。
不料……途中竟有家仆拦住他,说渊庆书坊的人送帐本过来,要请他过目,还交代了一大堆的事,耽误他不少的时间,等到他来到後厢房时,这才发现人已被带入任老爷生前专用的书房。
那房里有不少任老爷雕刻绘制的图和版画,他肯定是想拿这些来讨好苏若白,这种心思他一看就知。
被老天以不公平方式对待的他,只能用苏元安来转移房内两人的心思,幸好起了效用,但也不否认他很介意两人在房内做了些什麽,为何苏若白会红著脸走出书房?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两人似乎没太大的进展,若有,他一定看得出来。
下意识地,他再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意外地发现他拿著雕版,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在工作时他思绪一向极为专注,要见到他像这般失神几乎不太可能,除非……他心里有事?
杜平一诧异地看著他,半晌,正想开口问他是否有心事时,竟对上他疑惑的目光。
「那家伙……任如夏他……都没对谁提过亲吗?」
「……」失神,原来是为了想任如夏的事。
回视著他,杜平一故作不解地反问:「怎麽会突然问起这件事?」难不成,他开始对任如夏动心了?
「我没记错的话,他年岁也不小了吧?都没中意过哪家姑娘吗?」会不会是过度压抑太久,才误把崇拜当成喜欢?
那天听完她说的那些话後,害得他夜晚有点难以入眠,满脑子想著的全是他对自己说的话和他对自己的逾矩。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主动这麽亲著,而且还是男人,要他怎能不惊讶?
不过,他最讶异的还是自己,竟会因为他的话而想了一整夜,且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如此。
「中意吗……」杜平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再仔细回想任如夏以往的情形。
不去想还真发觉不到,以前的他,似乎就在注意著苏若白的一举一动。
两人处於竞争对手的关系,注意彼此的举动也不是太过令人意外的事,但只要深刻地去琢磨,不难看出任如夏不只是单纯的在观察对手,他是开始关心著苏若白的周遭事,且从他娶妻後开始特别明显。
他那时也没去多想,更没去注意到为何苏老爷过事他都要替苏若白担心,怕有孝心的他会挨不过那段时间。
在那时,从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出端倪,只是他一昧地认定任如夏在注意敌情,便也没多加去说、去想,现在……
说是替自己找对手一点也不为过,若那时的自己能有所阻挡,说不得任如夏早娶别的女人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自己再动情,却还得应付难缠的对手。
沉默半晌,他淡笑地摇摇头。「没,不过有媒婆上门提亲事,但都让他以专心於事业的藉口给挡掉。」
「……嗯。」看来,真的是过度的压抑了,
苏若白偏著头不太能理解地想著,半刻,再看向他,低声道:「他说他对我有意思……我还想著,他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
这算是在对他诉苦了?不……也算不上是诉苦,应该是把烦恼事对他说吧。只是……
这件事告诉他对吗?他也对他有意思啊,这麽直接地问著他,是要他怎麽回答?
苏若白就这麽与他互看著,等不到他的回答,便再道:「他是因为过度压抑才变得如此吗?如果是,你可得帮著他找对象了。」有了意中人,对他或许就不会再这麽执著了。
「你不信吗?」杜平一忽地道。
他一怔,眨眨眼看著他。不信什麽?
「你不信他对你说的喜欢吗?」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对任如夏是什麽样的心情,尤其是在表明心意後,对他的印象有无改观。
苏若白愣愣地看著他,半刻後,他摸摸鼻子,尴尬道:「也不是不信……」就是信了,才会彻夜未眠,更有些苦恼。
他虽成亲过,但那是在媒妁之言下成亲的,可从没主动对谁示好过,突然遇上这种事当然会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的欲言又止,让杜平一感到莫名地焦急,本欲再追问下去,却让突然冒出的两个小身影给硬生生打断。
「爹爹……」苏元安紧抓著苏若白的衣襬,仰起小小的头直盯著他,杜少惟则默默地走到爹亲身旁,双眼却不时看著苏元安。
现正接近午时,也难怪这两个小家伙自动跑来这了。
苏若白弯身一把抱起苏元安,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再替他顺了下额前微乱的头发。「小安饿了?」
闻言,苏元安也不急著点头,轻抓著爹亲的手反问道:「爹爹饿了吗?」
他轻笑出声,顺著他的话点点头。「嗯,爹饿了,爹带你去吃饭吧。」
「好。」
苏若白习惯性地约了杜平一一块用膳,但早让方才谈论的话题给惹得心乱的他,一反常态地拒绝,最後目送著两父子离开书坊的身影。
同样有儿子的关系,让他一直以为自己要比任如夏还占优势,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
虽不自知,但他现在已经开始在意任如夏了,这是不是代表著他没希望了?
相夫诱子【四十一】
「你确定,你给的银两够我替你出面谈这生意吗?」在某间府邸的大厅内,一名专职在商场上从中牵线的人正不以为然地看著眼前的钱袋,带邪魅的笑颜让人读不出他此刻的心事。
闻言,拿著钱袋的男子面皮不禁抽了抽,语气略微不悦道:「怎麽?你嫌少?可我记得这是公定价不是吗?」
「公定价,也得看对象是谁。你的话,至少得再加个一袋才能请得了我。」
再加一袋!?
男子顿时收回钱袋,咬牙瞪视他。意思是他只对自己拉高价格了?
在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女子忍不住开口:「不成,这价钱太高了,几乎是把所赚的钱都给了你,没人这麽做生意的。」
「既然觉得高,那也成,你们就凭自己的本事让对方答应吧。」语毕,旋身就欲离开。
男子见状,连忙拉住他。「真没得商量吗?这价钱对我们来说太高了,即使成交,也回不了本啊。」
「既然知道回不了本,又何必非找我不可呢?」话一顿,瞥了眼一旁的美豔女子,视线再落回到他平淡无奇的面容上。「生意无法成交,是因为对方指定要庆轩书坊的书,没错吧?即使你承袭了原先的盛名,但没了诱人的真本事,也难怪对方会终止合作关系。」
男子咬牙看著他,语塞地说不出半句话。
这些话虽令人不悦,却是一点也不假,对方的确是因为他们换了人,才不再和他们来往。
但……为了这原因,他们流失掉不少的生意,若不能再保住,只怕之後的日子会变得越来越难过。
「你既然能用计夺来这一切,为何不能再用上同样的方法,让他不再写书?」有著丹凤媚眼的男子蓦地说道,意有所指地看著眼前的两人。
用计?
男子与身旁的女子互看了一会儿,转回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要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来逼那个人从此不再写书?
但今非昔比,之前有他的信任,才能如此轻易的下手,可现在早已闹翻,是要如何再故技重施?
「你这袋钱对我来说是不够,但对外人来说,可就是非常的充裕了。」
男子一怔,下意识低头看著自己手上的钱袋,顿时恍然大悟。
「你是要我──」
「这种事你心里知道就好,用不著说出来。」凤眼一挑,淡淡地笑道。
男子再看著他,对猜想到的事更加确定。
只要不再让那个人写书,时间一久,也就不再有人执著非买庆轩书坊的书不可了,届时,他只要把书价压低些,肯定能把先前流失的生意再找回来。
男子不停想著所有的事,同时再想起了最近引起轰动的三色图。
他偷买了一本庆勋书坊的书回来研究,认定自己懂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