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人之上by只爱akira-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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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几时了?”也不知想说什么,只想掩盖一下那种突来的不安和揪心。
“回主上,申时刚过。”
“找个地方歇了吧。”
“是。”
孟影潇一行正是在回往湘国路上,原来那天孟影潇摔碎了骨灰罐中,赫然藏着那半枚失踪已久的玉玺,虽然孟影潇想等到抓回宫渊和那个混账苏瑞卿,但太傅催促的飞鸽来了,湘王病在膏肓,几欲恶化,若再不及时赶回受遗诏怕是会有变。
所以孟影潇把郎昆留下了,一方面养病,一方面继续盯着皇城宫渊他们的动静,并嘱咐一定带回苏瑞卿,苏瑞卿要还不正常过来,就给他两刀,这是孟影潇留给郎昆的原话,其实他原本想说宰了他的,因为一想到苏瑞卿记不起自己,并且把那份温柔让给了别人,这是孟影潇想到就想杀人的场景,还什么东西当场被撕碎的绞痛。
但他是个男人,是个堂堂的皇子,属下尚在面前,所以他只能默默屏退旁人才开始发泄,那天听说苏瑞卿在宫渊的床上,他确实是什么都忘了,只想着,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但平静下来却不单单是愤怒,竟还多了那么几分,自己不得不承认的,哀怨?
他不是吃素的,他会要他们付出代价的,他要苏瑞卿心甘情愿的永世的忠诚和温柔,他镇定下来思索过利弊还是决定上路,因为这是长远的考虑。
而此时孟影潇望着偌大的马车出神,想起他们从碧黎谷出来坐马车的那些日子,空间窄小所以挤在一起,可怎么都嫌大,现在自己独自一人,不免看向身旁寥落的空座,平时自己定然会在车里放两个女子伴随,现下除了那个人谁都不想放到身边。
五十四
“我睡哪?”
这时宫渊已经领着苏瑞卿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静亲王给他的幕僚独门独院,上宾般的待遇。
“柴房!”
“你睡柴房我就睡。”
“我说你有完没完?”宫渊有些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在外边竭力维持着形象,但这下真是有种被逼无奈的感觉,现下这人怎么动得了。
“我说,我昨天梦见你也是这副摸样骂我,你的脸挺模糊,倒是声音厉害的很。”
“哦,怎么没打你,我骂你什么了?”宫渊挑了挑眉。
“你骂我‘贱民’呢。”
“………”
“你知道吗,我在梦里也难受的很真实,就是这,可难受了,还以为你离开我了。”苏瑞卿抓过宫渊的手贴上胸口。
宫渊默不作声地一把甩开。
“难道不是吗?”宫渊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起来。
“渊儿?”
“住嘴!谁允许你那么叫的?!一个贱民真是恶心到家了!”宫渊的口气生硬起来。
“渊儿你?”
“给我睡柴房去!”
说完宫渊冷冷地推开了苏瑞卿径直走回了屋中,苏瑞卿看着离开的宫渊只是包容地笑了笑,没关系,他总是爱这样闹脾气,模糊记得跟他在温泉里就在他耳朵上贴了个花瓣他就生气成那个样子,但是只要哄哄他总归不会怪自己,所以苏瑞卿理所当然地没去柴房,而是走向宫渊的卧室。
宫渊一进门就紧皱眉头,他觉得哪里开始有点不对劲,他不是处心积虑设下圈套诱使孟影潇下套,用苏瑞卿威逼孟影潇,然后让他看着痛苦死去的苏瑞卿,但宫渊怎么都没想到苏瑞卿竟然会缠上自己,竟然还是当做孟影潇的替身,但苏瑞卿真的缠上来,自己不知为何会少了些许推开的勇气,可能是怕被拆穿吧。
对,是这样,舒了口气,宫渊抓起桌上的纸扇扇了起来,门却响了起来。
“渊儿?”又是那人。
“滚!”顾不得贵公子的形象破口大喊。
“好像病又犯了。”
“你给我骗阎王去!”
“渊儿…开门好么……真的很难受。”
宫渊懒得搭理他,把纸扇啪——一合向里面走去,没走几步,发现外边真的没了声音,这家伙搞什么鬼?心想一定是他的诡计,但又走几步发现确实不对劲于是又折回去。
“喂!”宫渊拍打着门,听外边的动静,竟是悄无声息,于是赶紧打开门,但是一个不注意被旁边窜出来的黑影扑进了屋里。
“你看,你还是关心着我的,只是你从来都不说。”苏瑞卿乐呵呵看着身下挣扎的人,对,他就是这样,明明喜欢却总是不说,但嘴巴毒的要死,看着宫渊清隽的容颜突然脑子里浮现出了完全不同的一张陌生的娇艳的面庞,是像烟火一样流光溢彩的那种,邪魅冷艳无可比拟。
赶紧甩了甩头,把那张陌生的脸甩掉,现在面对的可是他的渊儿。
看见苏瑞卿一瞬间状似痛苦的表情,真觉得像是毒发了。
“真难受了?”
“恩。”苏瑞卿磨蹭着宫渊的脖颈,不去看他,一看他那张陌生而妖娆的脸就会浮现。
宫渊还正在想怎么会这么快,他那脖颈间浓郁的味道就刺激到了苏瑞卿的神经,条件反射的身体里的弦就断了。
“喂!你!停下来!”宫渊冷不防地被苏瑞卿压了个正着。
“不要…。。”
“你想死啊?!”宫渊用力地推着身上的人,确实,这会让你的毒更快发作。
“死就死了,那不也死你怀里了。”苏瑞卿哪知道宫渊的算盘,只道是情趣了,于是一把攥住那人身下的东西,弄得宫渊全身一阵战栗,动作软了一截子。
苏瑞卿顺脚关上了门,掩去了一屋春宵。
孟影潇揉了揉眼皮,但脚下的步子没停下来,郎玉走上前紧紧跟随,此时他们正走往太傅的寝室,孟影潇进都才知道太傅也病倒了,但这个消息是全面对外封锁的,要直到守到孟影潇回国,否则局势堪危。
“外公?外公呢?!”
孟影潇一进门就看见了斜倚在床上的太傅,脸色蜡黄,嘴唇龟裂到有了深刻的痕迹,只有两个眼球突突的睁着。
“你…。。回来啦…”老人此时早已不是那个义正言辞的太傅或国丈,而只是一个残年中的老者。
“外公,怎么回事?刚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啊!”
“哎,说来话长,咱们给那皇帝老儿送的补药,他不放心,每次用恩赐的名义分与我,我怕他生疑,不得不…。。咳咳……”
“外公你这是何苦?!这个不行还有其他办法啊!”
“傻孩子,我这条老命留着用处也不大了,况且你这次诈降盗玺志在必得,误了时机只怕难上加难。”
“孩儿无能,这次只拿回一枚玺印。”
“我知道,是宫渊那孩子叛变了吧。”
“孩儿无能…。”一提到这人孟影潇就满腹仇恨油然而生。
“是我当初没瞧准他,咳咳…。。作孽啊…。。”
“外公…。。你先歇着…。。我去见见母后。”
“等下…。外公有话跟你说……”
孟影潇听罢屏退了众人,包括郎玉,这是外公的习惯。
“外公…。。”
“唉…。。潇儿……你可知我们家原本不姓孟?”
“知道,外公的姓是先皇祖赐的。”
“那你可知我们原本的姓是什么?”
“孩儿不知…。”
“姓沈。”
五十五
姓沈又如何,孟影潇皱了皱眉头,但他仍旧耐心地聆听着沈太傅的话。
“我原配早亡,留下了你母后就走了,我之后又续了弦,那个妾室肚子也不争气,没生出儿子,倒留了个女儿。”
“母后不是外公的独女?”孟影潇从小只知道母后是太傅的独苗,是家里的掌上明珠。
“对,你还有个姨母,她叫,叫沈桐。”
“孩儿怎么从不知道。”
“因为…。。咳咳…。”太傅挡开了孟影潇的手,继续说道,“都怪我,三十五年前绥国的一个皇子被当做人质在湘国放了四年,虽然是人质,但按理也受皇家待遇跟随众皇子一同学习,他确实资质卓绝,而那时你的那个姨母和你母后有幸也…。也受先皇恩准进宫一同学习诗理,就这样你的姨母就遇见了那个绥国皇子。”
“……。。”
“我早年忙于政事,不曾管过她,她与那皇子日久生情,最后竟私定了终生,四年大限一到,竟抛下亲人随那个皇子跑了。”
“想我沈家七代廉明忠臣死士,这等不干不净的事儿当时惹尽了天下人的耻笑,所以我带着全家割发断义,从此与那小女儿断绝关系,时间一长,人们也不再提她了。”
“外公给我讲这个是何用意?”
“潇儿,听我说完。”沈太傅挪了挪头,往事在他的眉间雕琢出一条条深邃的印记,旁人又怎能发现其切肤之痛。
“后来绥国的皇帝励精图治,终于带着他们那四百万铁骑压境,这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而且他们的太子亲征,主帅就是当年那个皇子。”
“他们的那个太子比起老皇帝差得远了,贪图享乐,在亲征时也不忘与美女嬉戏左右,最后竟看上了你姨母,那时她随军同行,绥国太子见有机可图,趁那个皇子忙于军务便屡次调(和谐)戏,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却怕他夫君分心,一直忍辱负重,唉,她是受了苦的。”
“那人是现在绥国的静亲王吧?”孟影潇听到这,声音又冷了几分,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不错,玉仁他虽文韬武略,却一直无心争权夺利之事,这场仗两国都拼了劲的,一打就是大半年,你小姨母不久将临盆,可那狗太子却仍纠缠不休,见沈桐不说更是变本加厉,但还是被玉仁的部下悄悄知道了,于是告诉了玉仁。”
“他是太子,况且是两军对峙,党派势力盘根错节,那王爷若聪明是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不错,身后的绥国到处是那狗太子的地盘,况且营中军心不稳,沈桐临盆在即,于是玉仁就派人送沈桐悄悄溜过边界,把她送到了湘国这边找我照顾她,而当时我和一些大臣也都在边营。”
“……。。”孟影潇似乎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默不作声。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护送沈桐的部下都被处决了,只留了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那个丫鬟一个劲儿的在我帐外磕头,求我收留沈桐让她顺利生下孩子,我虽于心不忍,可…。。可…”
“可外公当年终究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割发断义,况且是敌国主帅的家眷,怎能心软。”
“不错…。是我对不起桐儿啊…。我对不起她…。”说到这,老人老泪纵横,有点哽咽,想来沈太傅三朝忠臣,德高望重,但终还是没有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