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咱双修吧(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江湖恩怨) by 茅台酿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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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相遇即是缘分,何来欺骗一说?恩公倒是将在下想得有些小人行径了。”云少康摆摆手,一副清高之态。
文谨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捏造子虚乌有的事,强加给别人,难道不是小人行径吗?”
云少康愣了片刻,心道这小子脑袋也算灵光,这么快就驳了回来。没过一会儿,云少康又道:“有道是,君子小人常在一念思量。恩公要寻人,我自愿帮助恩公,鞍前马后不要酬劳,不遗余力两肋插刀,正是君子为仁由己的表现。俗话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嘛。而君子成人之美,总是善于帮助他人,这不就是恩公吗?因此,若论君子小人,在下与恩公,具是如假包换的真君子。”
“好,有道是君子寡欲,那为何每次都是在妓院看见你?”
“老子曰,食,色,性也。饮食和□是人之本性,我不过是顺着人之本性罢了。更何况草木鱼虫皆是生灵,佛家曰,众生平等;儒家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恩公怎能因身份高低有别就对妓家持鄙贱之心呢?”
文谨不由得气结,怎得就从嫖妓宿娼又牵扯到了众生平等上了?而且越说越有反倒是自己不对的苗头。于是,文谨干脆闭了嘴巴,任云少康再怎么百般狡辩,舌灿莲花,都一声不吭,只顾走路。云少康发现讲了半天,词句皆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张了张嘴,觉得无趣,便也停了。
于是一路无话,终于换得几分宁静。
傍晚时分,两人看见不远处炊烟袅袅,想是有村落,便加快脚步,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走近了看,这村的规模与一般村落差不多,房舍俨然,鸡鸣犬吠,还算挺热闹。可是怪就怪在,这村落旁有一大片旧屋的废墟,也没人去修缮。而且人人都绕着走,一副恐不避及的模样。
云少康一把拉住打算穿过废墟走进村的文谨,也学着大家的样子绕了一大圈。
“那块地废着总有废着的原因,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沾染晦气的好。”没等文谨问,云少康就答道。
文谨少有的认同地点点头。
云少康左顾右盼,走了好远,终于拉着文谨走到一户人家前。礼貌地敲了敲门,来应门的是个寻常农家打扮的老者:“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叨扰了,我与我弟弟是从琼阳上崇安赶考的书生,恰好路经此地。老伯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云少康一揖,颇有儒门子弟的风范。
“哦,”老者笑道:“二位公子请进吧。”
屋里虽然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老人在灶间忙活了一会儿,端出两碗稀粥,四个玉米面馒头,一碟炒青菜。
“小老儿没什么菜能招待二位公子的,馒头不够还有,倒是能管饱。”
云少康笑道:“老人家说笑了,出门在外,萍水相逢,能得照顾,已是不胜感激。”说罢,便大口吃起来,想是饿狠了。
文谨看了云少康一眼,也大口吃了起来。
吃罢晚饭没多久,老人已收拾好一间屋子,道:“二位旅途劳顿,早些休息吧。”
云少康客套一番,表达了谢意,便关上了屋门。
熄了灯躺在床上,文谨便道:“老伯生活如此拮据,你为何还选这家?”
“你看,刚才在路上,几乎家家都冒着炊烟,有孩子的人家,父母都出来叫孩子回去吃饭。而这家炊烟早就不冒了,也没人出来,可见家里不是没人就是老人所居。老人岁数大,资历老,若询问起什么事来,必然事半功倍,不是吗?”云少康耐心解释道。
文谨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炊烟不冒就是老人居住了?”
“老人体弱多病,精神也差些,自然比寻常人家晚饭吃的早些,好早点休息。再加上这村看上去人丁也不旺,村民想必也富裕不到哪去。我们投宿在这里,明早给老伯留点银子便是了。”
这一番问话下来,云少康还真像是个常行走江湖的。
“哈哈,你是不是想我怎么这么厉害,知道这么多啊?”云少康见文谨不说话,得意道。
文谨心里刚生出来的一点佩服之情顿时烟消云散,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副老子懒得理你的神情。
月色下,这一瞥比月色还冷,偏偏衬得文谨整张脸都生动起来。说是木头开花还说不上,好歹是有点枯木逢春的兆头了。
云少康想着想着,便笑道:“你说,你若是笑出来,该是个什么样的好看法儿?”
文谨伸手抵住云少康越凑越近的脸,连白眼都懒得丢了:“离我远点。”
“咱俩睡一张床上,要我怎么离你远点?”云少康嬉笑道,十足的无赖腔调。
文谨听罢立刻就抱着被子要跳下床去打地铺,却被云少康死死拉住:“南方湿气可重,这一夜地铺睡完,恩公恐怕明天就走不动了。”
“那你睡地下。”不容商榷的语气。
云少康恐惧似的浑身一抖,赔笑道:“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恩公睡吧,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文谨怀疑的眼神令云少康不得不再一次保证道:“我不过是喜欢美人,绝不是断袖,恩公请放心。”
文谨“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自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早饭也没好到哪去,还是照的见人影的稀粥和硌嗓子的玉米面馒头,文谨和云少康也依然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姿态。吃完之后,云少康还自告奋勇去帮老伯把碗筷全洗干净了,这才坐下来。
老人关切道:“四月里崇安便要开始会试了,二位公子可要紧着赶路啊。”
“多谢老伯照顾。”云少康也报以微笑:“走之前还有一事不解,还望老伯能解答晚辈疑惑。”
“公子请讲。”
“我们进村之前,看到离村落不太远的地方有片旧屋的废墟,好久没人住了,为何没人去修缮呢?”
老者先是一惊,随即脸上逐渐现出些许悲悯之色,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说来也是一场天灾人祸。”老者缓缓道:“此地名为‘枫树镇’,位于镜川和孝则二城之间,也算是块宝地。可是五十年前起了水灾,死了不少人。国库空虚,朝廷主要在救济镜川这些大城的灾民,枫树镇这种小地方就没在意。没多久,这里就起了疫病,疫病过人,当时十家能有一两家有人活下来就算不错了。”
听到这里,云少康与文谨也俱是叹息。
“期间镇上来过两个大夫,救了不少人。后来灵州太守得到消息,即刻派了人来,焚烧尸体,清理水源……才没让疫病蔓延到整个江南,枫树镇上还活着的人也都去别处自谋生路去了。咳,也就在前些年北秦破了南夏的都城,镜川被屠城,逃难的人才躲到了这儿来。北秦的一位将军还算是良心未泯,下令士兵不许屠戮践踏这难民组成的小村子,才有了今天。”
文谨倒了杯水给老者,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当时难民里有很多人都知道枫树镇发疫病的事,建屋子都不敢挨着原来的旧屋建,怕瘟神再上身。这么做的人多了,现在的村子就与原来的枫树镇错开了一段。”
“大约十年前,选了村长之后,每年春天都会搭台子,请戏班子唱大戏‘送瘟’。算算日子,也就在这两天。村后面的戏台子,这些日子正收拾着呢。”
老者说着,颇有种经历风浪过后的沧桑感。往事如烟,怎堪回首?
半晌,云少康道:“那老伯你……”
“不错,老朽就生在枫树镇。疫病中幸免于难,后来去江都的茶楼做过伙计。江都城破之后逃到琼阳,琼阳城破……”老人的声音微带点哽咽,眉头紧了紧,才继续道:“那之后,我便回了枫树镇。妻子难产而死,哥哥当年去投了军,再无消息……”
浮沉半生,眼观岁月萧瑟,血泪山河。人似飘萍,念家念国,皆是无处可寻。
怎能,不叫人泪下沾襟?
从老伯家告辞出来,云少康与文谨二人皆是沉默了许久。心内感慨万千,此刻却不如都化作无声。
“娘,村长爷爷说,今天吃了中饭唱大戏的就要开始唱啦!”
“小婵乖,娘带你去看。”
两人走到村西头,正巧听到这对母女的对话。
“想不想去看戏?”云少康问道:“你在山上,还从没见过吧?”
文谨还没来得及点头摇头,云少康就已经向着村后头的戏台走了好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本章出来的锅将会是俩人爱情的见证~明天的大戏情节打个折扣,出来戏文里的故事。戏文故事是个蛮重要的伏笔哦~
☆、第四章
从前有个书生叫张劭,来到东都洛阳应举。颠簸数日,终于来到洛阳近郊。当日天色已晚,便投店下榻,打算明日再行。夜里,张劭听到隔壁有人□呼救,心生疑问,便去询问店小二。原来,隔壁住的是一个秀才,身染时疫,时疫会过人,没人敢去照顾他,怕是要不久于人世。张劭听罢,不禁黯然,同是儒门子弟,竟客死他乡,不免凄凉。于是张劭不顾众人的劝阻,为那人请医延药,奉汤送水,几乎无微不至。
十几日后,那人的病逐渐好了,介绍自己说是楚州山阳人士,名叫范式,字巨卿。范巨卿病虽痊愈了,但两人都误了赴试的大好日子。范巨卿道:“因为我的病,耽误了足下的功名,心里甚为愧疚。”张劭答道:“大丈夫行事,以义气为重,功名富贵不过烟云耳。能有幸结识兄台,误了试期又如何?”经此一番,二人情同骨肉,遂结为金兰,范巨卿比张劭年长五岁,为兄,张劭为弟。
结义之后,两人朝暮相随,游历河山,感情更笃。然而,范巨卿家中世代经商,且已有妻小;张劭虽未婚娶,却也有老母幼弟在家。半年后,二人都有些想家。同行数日,终有一别。正